正文 第十章 六婚（四十四）

  第二天中午柳二海正吃着午饭，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她拉门走了进来，说也奇怪了，柳二海始终没有收回她这把钥匙，她依然可以自由的出入柳二海的家。柳二海一见才一周的时间，她的脸瘦了一圈，脸色青白，眼圈暗黑，眼光无神，原来合体的衣裤也松松垮垮的，一股心酸涌上了心头，咋的也夫妻一场啊！她坐在沙发上，柳二海问道:“你啥意思？又回香榭物业上班，离了这和老姜你能死啊！”她说道:“老柳！你听我解释，我来第二天就和老姜干起来了……。”她把和老姜吵架的过程向柳二海叙述，特别是听到老姜说你俩分手哥接着……。柳二海勃然大怒:“好！谷玉珍你这么做给我听好了，你把那5万元钱退给我，差一分也不行，老姜给我拿五万块钱咱俩就拉倒，和老姜也拉倒，老姜的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索要，你对老姜有这态度，早干啥了？一年前干啥了？”她还是很冷静:“老柳！你听我说，我这个岁数找点活太难了，不干咋活，你竟听周颖的，是她对你说的，不听我的，我和老姜真的没那事。”此时柳二海已完全对她失去了信任，特别是老姜那句话足可以证明她俩的关系就不正当。他说道:“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就算你和老姜没那关系，作为你丈夫的我也不允许你俩走得如此近。”二人渐渐的冷静下来，柳二海伸手抚摸着她的双脸颊，脸面的肉松泄软绵绵的，阵阵心酸涌上心头，泪水从双眼涌了出来，挥手把她抱在怀里……。“你吃饭了吗？”她轻轻的摇摇头，柳二海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她亲自包的冻饺子煮了起来，她挟起了饺子吃着。柳二海问道:“你在哪住呢？”她思考了片刻，不让老柳知道她在小毛仔家住，以后真的有啥事，他再埋怨起小毛仔。她答道:“在一个同事家住呢。”他又问道:“那能做饭吗？”她嗯了一声点点头。“那你等一会儿。”他说完连棉衣也未穿推门走了出去，十分钟他就回来，双手拎着两个塑料袋，一袋冻大柿子，一袋两只小鸡他说道:“这15个大柿子够你吃半个月了，小鸡你自己炖着吃吧！以后就照顾不着你了，我快搬走了，柳力把他邻居的房子要买妥我就搬过去住了，就离开这伤心的地方了。”她说了一句:“那你快点搬走，我好在这小区租个房子。”“那你租你的，我不会妨碍你，也不会伤害你。”她站起身拎起老柳给买的东西往外走着，推门时回头看了老柳一眼，那眼光充满着留恋。往单位走的路上，她思考着，虽然老柳跟她先吵了一顿，但还是暴露出对她的爱，对她的留恋和关怀，可又一句没有挽留她的话和让她回去的话，不像以往吵架她想走，老柳都抱着她不让走，而这次还支持她租房子，是不想让她回去了。

  晚上下班她先于小毛仔回到家，把老柳给拿的小鸡炖上了一只，又用水化了两个大冻柿子。小毛仔拉门进来:“啥味儿？真香啊！炖小鸡。”小毛仔心里知道她不会舍得花钱买个小鸡的，小姐俩啃着鸡肉，小毛仔说道:“老柳对你还是有感情的，过几天消消气，赶紧给我回去，骂几句怕啥的。”她今天回头看老柳这一眼，她的心动了，也向老柳传达对他的爱恋，她说道:“看看吧！”此时她多想老柳敲门走进来:“媳妇！跟我回家吧！”她还抱着期望柳二海过几天一定会找说客让她回去的。她说道:“我租个房子住，不在你这儿住了。”小毛仔一听，瞪圆了毛茸茸的大眼睛:“啥意思？”“没啥意思。”小毛仔就有些急:“没良心的，老柳对你多好，你说走就走，你是不是租个房子要老姜去方便，知道你这样都不让你回来上班。”后也没有吱声，回到她住的副卧室。

  柳二海躺在床上也陷入了痛苦的深思之中，让她回来吗？他战胜不了自己，老姜的影子已在他心上打了个结，再和她来二次分手，那痛苦和麻烦就更多了，就不如到此为止。可自己感情又如此脆弱，对她又难以割舍。也不能让她轻易这么回来，必须得给她和老姜的关系说明白，没那关系，说没那关系的，有那关系，说有那关系的，寻求个解决办法。咋的她也得说实话，不能说没那事敷衍过去，承担该她承担的责任，对他有个承诺，再对她有个原谅，这样不清不白的让她回来，那不就是自愿戴绿帽子吗！他快搬走了，室内的东西啥也不动，让她来住吗？如再产生纠纷就更麻烦了。她家的袖袖如要找他，给他个承诺，就让她住这房子吧！想着起身来到桌边，翻开日记本写道:咋能抚平你对我的伤害，咋能消去对你的爱恋！你我出生相距16天，怎奈不能同赴黄泉。12月19日。

  她管的片一位大姐把她家房子的钥匙交给她，也向她交了底零出租费，只把包烧费和物业费给交了就可以，她决定住这房子。她打开了房门，地面上积满了灰尘，墙壁上裸露着水泥灰的本来面目，室内空空如也。她站在客厅心涌起阵阵的酸痛，唉！这辈子都五十一岁了，还这样连个窝也没混上，说让人家踹出门就得滚，就住这屋吧！把小卧室刷一下，再用木方钉个床和平台，再把在老柳那点东西搬过来，在物业上班，用不上半年其它东西捡都捡够了。怎么办呢？还找老姜吗？让老姜他们过来给刷一下和钉个床还有平台，就是同事关系这点小事也不算个事儿。她走下楼回到物业径直走向老姜办公室，她轻轻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后推门进去，老姜中午刚喝过酒，从桌子上趴着抬起了头，满脸胀红，通红的双眼如把她吞进去。她躲着老姜射来的目光，极力平静自己，一本正经的说道:“理！求你点事，我租个房子想刷一下有涂料给一桶，有木方给几根钉个床和平台。”抬起了手挥了一圈:“我说的不算，出几个人给你干活还行。”听老姜这又是刁难她，材料他确实说的不算，但以维修的名义挤桶涂料和几根木方还是轻而易举的。连续几次向他汇报修一下她管片的三户房子，他至今拖着未修，有意刁难她。她没有吱声，推门往外走，老姜喊住了她:“妹！你去那建材商店取去，告诉老板以后我还。”她没有吱声，老姜坐在办公桌前，小娘们还得求我吧！小娘们离了我，你这活没法干下去。我拖半年不给你管的片维修房子，你就收不上物业费，你就得未位淘汰，不愁你再一次投我怀抱。

  柳二海每天9时到11时，午后2时到4时来彩票站，彩票站紧邻她们房管部办公室，他坐在门口目光时时的偷窥窗外，偷窥谷玉珍的出入。一场大雪，柳二海从彩票站刚出来，她扛着锹，戴着带耳朵的灰色兔毛帽子，走路似鸭子一般，他迎了过去，她也站下放下了锹，他伸手轻轻的拽着双帽儿问道:“谁给买的帽子？”她答:“袖袖给买的。”他又问道:“腰病又犯了吧？”她点点头。“那我明天上午去给你取药去，中午你回家取吧！”说着柳二海双眼泪水涌了出来，她虽然没有泪水，但心里也在流泪。苦命的孩，可怜的孩，也可恨的孩，你让我难以割舍，让我终身惦念。柳二海回到家记下日记，12月24日。

  第二天早晨柳二海来到他朋友的中医诊所，等了三个小时，大夫给配了600元两个疗程的中药丸，他急匆匆地赶回家，给她发了条微信:“过来取药吧！回家吃饭吧！”给她做了爱吃的老头鱼。中午她开门走了进来，见茶几上摆着饭菜，又一同和老柳坐着吃饭，吃完她拿起碗盘，走到厨房刷了起来，边刷边思考着。这柳二海是咋想的？葫芦里卖的啥药，还对她如此好，20天了如让她回来也该有行动了。她刷完碗，把属于她的锅碗盆等挑着，她边挑着，边用余光偷看老柳。老柳看着她无任何表情，也没有制止她，如果他从内心不让她走，以老柳的脾气和她打破头，也不会让她挑东西的，他内心也不想挽留她了。她把挑好的东西放在方厅的桌面上说了一句:“谢谢！我走了。”

  晚上下班吃过晚饭，她取出药丸吃了几丸，小毛仔厉害劲又上来了:“你就是没良心，我去找老柳你又不让，告诉你离开老柳今生再也找不到对你这么好的男人，即使你再找有可能比老柳条件好的，但能有老柳有德有才和能对你这么好，这么般配，这种感觉你是找不到了。”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又失眠了，自从离开柳二海开始就失眠，和柳二海分手不亚于和二维离婚的伤害，甚至某些方面超过和二维的伤害。柳二海不说让她回去，还不想和她了断，还对她这么留恋，还这么关怀和疼爱她，可她挑她的东西他也不阻拦。明天正巧老姜派人给刷新租的房子，她过去取点东西，探一下老柳态度。和老姜的关系处理的真是大错特错，让柳二海知道的太多了。用柳二海的话说如她说不想在春夏秋冬物业上班，也不想在学院路住了，他就什么都明白，他在别处还有房子搬过去住，就不会产生这结局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柳二海正在集市上溜达，他的手机叮铃铃的响起，他一看是她们物业房管部的电话号码，他接了起来，传来了她的声音:“你在家吗？我过去取点东西。”柳二海不假思索的答道:“你过去取呗！你也不是没有钥匙。”她答道:“那多不好！”“那我马上回去。”柳二海来到卖冻大柿子的摊床前给她买了12个大冻柿子，他刚进屋不过一刻钟，她也开门进来，柳二海问道:“吃饭了吗？”她摇摇头。“那我做去。”她答道:“不吃了。”她走进卧室换起了衣服，她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咖啡色的长条盒，她打开了盒盖，一条高档珍珠项链在盒内闪耀晶莹的光芒。柳二海认得那是别人送给他原媳妇的，一定是原媳妇给雪雪落下的。他明白了她的心意，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前拿出盒内的珍珠项链轻轻的给她挂在脖子上，柳二海在给她挂的瞬间眼眶湿润了。她从小和奶奶抠蛤蜊肉时的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然而戴在她脖子上的是已分手的第六任丈夫。她搬起了电磁炉等东西，柳二海把冻大柿递给她，她拎着冻大柿子袋和抱着电磁炉等推开了门。柳二海说道:“我帮你送过去吧！”此时她多么希望柳二海抢去她手中的东西不让她往外拿，那他的内心还一定存在让她回去的想法，她的心凉了，柳二海断了让她回去的想法。她也不想让柳二海知道她租的房子具体地点，也不想让他看到她租的房子的寒酸样。可她岂知柳二海的目光不会放过她，自她第一次去看想住的房子就没逃过柳二海的目光，但他不知道具体是几层楼几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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