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六婚（五十六）

  柳二海回到旅店给柳力发个短信告知不回去了，冲个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已21时许。他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陈大哥所说的话，这谷玉珍和他在一起过的期间，竟然和老姜夜晚成双成对的出行……，他以前就怀疑她俩有通信联系，是想的太天真了，太简单了，太相信谷玉珍了。又回想起了和谷玉珍相处相居和分手后的一幕幕，特别是5月28日那天，她明明是来海利广场辞职，没有和他说实话，还欺骗他说三五天可能去北京，第二天她就竟然走了，一种被她欺骗耍弄的感觉涌遍全身。谷玉珍你能骗我，我就有法治你，你无情我就无义，你无有责任，我就让你付出代价，怪不着我了。他拿起了手机书写着微信:谷玉珍，你怨不着我了，你太不负责任了，你可以躲，可以跑，你能把袖袖她们也带走啊！天下事因果循环，咱俩的事必定有个果，我不着急，隔代循环的果多的是。你记住我这句话就行，我这一生就是坐在轮椅上也会讨回我的公道的。

  谷玉珍一路颠簸来到北京，他大侄儿已在北京站外等候，把她接到通州的住处，她望着住处心里泛起了悲哀，不超过20米的小屋，用半截的石膏板隔开，上半部敞开着，连个门也未有，用一个脏兮兮的布帘遮挡着，在里边放一张也就一米有余的双人床，另一较大的一半，放着两张双层的双人床，床上铺的床单已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一股发霉汗臭骚臭的味道共同伴发着。大侄儿把她的包放在双人床上:“大姑你和我媳妇在这床上睡吧！我上那边和他们住去。”她大侄儿说着从床底掏出双被放在床上:“你就盖着双被吧！你自己拾掇一下吧！我还得去面食店忙活一下。”她拿出了手机给柳二海发了条微信:“到大侄儿这了，都挺好的，谢谢关心。”22时半大侄儿她们回来，还有三个小伙子，简单的和她寒暄后分别上床睡觉，她和大侄儿媳妇挤在一米有余的床上，为了节省空间，她只好和大侄儿媳妇头脚颠倒。5月末到北京天干燥炎热，屋子又小，又挤她们六位，又无降温设施，她又未脱掉内衣内裤热的都粘在身上。最不方便的是只有一个仅两米共用的卫生间脏的也无法下脚，这环境可咋住啊？大侄儿过来这四年就在这环境住着吗？也混得一定不好，和媳妇领了结婚证已几年了，也没有举行个婚礼。又想起了三弟，也不知是否在人世，后来知道三弟只上一年大学就辍学了，后来有人看见在哈市滨江站扛大个，即使在世也一定混的不好，也没有资本和脸面回家看看吧！传来了她大侄儿们的鼾声，已过零时，她也太疲惫了，迷迷糊糊的睡去。刚有一丝亮意从一条狭长的窗户透了进来，她睁开了双眼，大侄儿媳妇竟不见了，她站在床上从隔断的上面扫了大侄儿们一眼，大侄儿他们竟也不见了，她们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全然不知。一个面食店还这么起早贪晚吗？大侄儿们也太辛苦了。她走到狭长的窗前，向外望去似一堵墙挡住了视线，她才感觉这屋地下室。她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凌晨四时，大侄儿们都起床，她也急忙跟着起来，也未吃饭来到面食店忙活起来。大侄儿粗壮的手，在家连淘米都不会，可揉起馒头似变戏法一般，15分钟馒头陆续出锅，她拿起塑料袋双手撑开倒扣在馒头上，十个一袋掐装起来。大侄儿和另一位小伙子骑上电瓶车飞奔超市，仓买店，食堂等，那速度绝不亚于当年和小林在厦门捣海货的速度。一直忙活到8时大侄儿媳妇买了一盆豆腐脑，就着馒头吃起来，吃过后留下一位在面食店零售。她们回到住处休息，到晚四点又回到面食店如此忙活，一直忙到晚上10时才结束。

  这活也是够劳累的，难的是她休息不好，白天休息这段时间，她大侄儿们都可以睡上一觉，可她怎么也睡不着，晚上刚眯着，心脏憋气就憋醒，她睡时放一杯水，憋醒了，偷偷喝尽了，就缓了过来。6月北京的温度比哈尔滨7月的暴热还热上几分，用曾景有的话说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屋子又狭小，住的人又多，闷的都喘不上气儿来。她把用过的白布面带子洗净塞满了五个，堆放在面食店的一角，白天休息时摊摆在地面就躺上休息，有时还可眯一会儿，但得偷着，有检查卫生的工作人员面食店是不允许住人的，渐渐的她夜晚就住在面食店。

  她还幻想租个房子，闲时出去一打听每个月没有5000元别想租着，大侄儿他们住那地下室每月还4000元呢。她又到劳务市场想找个保姆的活，可雇主一听是哈尔滨的都不敢雇用，也没有人给她担保，她也无钱交押金。她想起柳二海来时和她说的话北京的钱是不好挣，可容易花啊！每当躺在面袋子上就想起老柳，和老柳过时真幸福啊！连个地面也不让她擦，每天早晨把饭菜摆好，她还未起床。虽然在钱财上她没有权，可老柳供着她花钱，每次至少都给她上千元，开旅店挣的钱也都给她。如果老柳到北京来找她，那才是诚心让她回去，她就和老柳去威海定居。在家烦老柳和她纠缠，才跑到北京来，可没有了老柳的纠缠，却什么都失去了，自己又陷入了孤独难耐的生活，想找个人说点话都没有。来时和袖袖一生气，走得太匆忙了，正应该和老柳再谈一次，把话都说开，老柳是个有责任有道德的人，也不会再去纠缠她，更不会伤害她。可她还恐怕的是老柳伤害老姜产生案件，把她也卷进去，这也是她急于来北京的另一原因。今天已来25天了，让老陈劝劝老柳，也不知是个什么态度，也不知是个什么效果，老陈怎么还未给她回话呢？大侄儿们都走了，她把塞鼓囊面袋子抖擞了一下铺在地面上，她疲惫的躺在上面，随手拿起了手机，打开了1170的卡，叮铃响起，她滑动屏幕，柳二海给发的微信传了过来，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看着，这柳二海又怎么了？竟然给她发如此威胁甚至恐吓的电话，还把袖袖也牵进来。她总想要个果，感情的事能有啥果，分开了不见面，不来往就是果。该给她退的钱也退了，还差11000元，也答应及早会给他，也不欠他的，还想把她咋地。也是走的太匆忙了，和老柳再谈一次也未谈成，还是和他未断利索。老柳又怨恨她了，这一生也不会放过她吗？她又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忙过后，吃过早饭，她大侄儿们回住处休息。她当班卖零售，到十时来买馒头的顾客渐渐稀少。她思考着，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陈大哥电话:“陈大哥您好！”“哦，小谷啊！你不给大哥打电话，待会儿也给你打电话，我昨天找柳二海唠了。”“咋样？”“效果还可以吧！不过小柳他挺激动和气愤，他对你去北京太不负责任很气愤和你和老姜的关系太气愤和激动了……。我看这事你一躲也不是办法，你毕竟还有孩子在兰河，你该退给他的钱及早退给他，最好找原来给你俩介绍那个人，你们仨坐在一起，把话说开了也就完事了。”“好！谢谢陈大哥！”她放下电话，虽然不发达的大脑还是能考虑明白，找老陈找错了，老陈本来就是喝酒嘴就没有把门的人，一定把她和老姜的事没少跟柳二海说，又惹怒了老柳，给她发了如此威胁和恐吓的电话，找老陈弄了个相反的效果。是的，自己走的太不匆忙了，太不负责任了，就差一次答应和老柳谈谈，把事说开各走各的，还是未和老柳整利索。他又拿出袖袖威胁她，她就恐怕把袖袖也牵连进来，得先稳住老柳，绝不能让他找袖袖的麻烦。柳二海对她还是有感情的，甚至还幻想着她回去，先用好话哄住他，待到10月份回去见到他再说。也和他在一起一年有余，也了解他了，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别再激怒他。也确实她把柳二海气的恨不得掐死她，可每当见到她，柳二海的心就软下来，一种同情怜悯之心就涌了上来，从内心又原谅了她。她拿起了手机书写着短信，措词尽量委婉些:大哥！忙啥呢？柳二海刚拾掇过旅店，正歇息打算吃口饭往回走，兜内的手机叮铃响了一声，他拿到手刷开屏幕，滑动着看到短信内容，也未多想写道:没忙啥，在旅店。她回复着:旅店咋样？二人聊了起来。挺好，云姐帮揽了不少客，这个月得挣3000多元。呵！呵！你俩还挺合财的。你咋样？挺好！没说实话吧！说句实话还不行吗？在大侄儿面食店，面食店也强维持，很累！也无法理解你为什么去北京！大哥！不说这些了，我咋又惹着你了，别往里牵孩子。陈大哥和说句意味深长的话都一年多了你和老姜还未整利索，你太不负责任了，咱俩的事必有个果。感情的事，能有啥果？分开一段不纠缠了，各走各的，难道你说的果的目的是往回要钱吗？是的，我不能人财两空，该退给我的钱必须退给我。明白了，近日退给你5000，那6000也会及早的退给你，那再问一下10月份我回去咋解决？解铃还需系铃人，找吴大姐咱坐在一起。哦！明白了，等我回去，多保重，来顾客了。二人结束了对话。当初谷玉珍主动提出退给柳二海部分钱，柳二海从内心上不想和她了断，也不想要她退的钱，待到十月二十四日没希望复聚，也来个好聚好散再退给她。而此时的柳二海来了个完全转变，不但这11000得退，其它部分也得退，差一分也不行。你谷玉珍不是能和老姜偷情吗！能白偷吗！没钱找你姜哥要去。

  6月30日，谷玉珍己来北京1月有余，她见大侄儿媳妇给她们做工资表，她工资3300元，也未休息给加400元，扣除伙食费等800元。她自己兜里还有500，还差800就够退给柳二海，再向大侄儿借800元，可扣了800。中午她把大侄儿叫到一边:“我扣的800元伙食费等，这个月先不扣行吗？下个月一起扣吧！你有钱在借大姑800元。”她大侄儿思考片刻:“面食店是我们三股的不扣不好，我借你1600吧！”第二天开过工资和接过她大侄儿借的钱，奔向农商银行填好了柳二海的存款卡存上了5000元。柳二海正在沿江一条线上骑行，兜内的手机叮铃响了一声，他停下自行车跨在横梁上掏出手机滑动着看着:你的尾号3234的卡已成功通过北京农商银行交易人民币5000元，现已存在卡上。他刚想往兜揣手机，叮铃又响一声，他又滑动看着:退给你5000元钱已存上，收到回个信。他在微信上写着:收到。两个字发给谷玉珍。柳二海长长的叹口气:唉！双腿一蹬坐在车座上，用力蹬动了自行车。

  谷玉珍往面食店走着，这北京真是来错了，在这面食店太劳累了，居住环境也太差。几次想不干，可又找不到啥干的，也不好意思给大侄儿撂下就走，坚持干到十月回去，和老柳二海整利索就不来了。这个面食店是大侄儿他们三股的，他们仨还都欠着一定外债，每天这般忙活，竟然也不挣钱，也就勉强维持，难怪大侄儿几年未回过家，领了结婚证却迟迟未举行婚礼，也是受这条件所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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