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十足的商人
见张卓群说得郑重，似真有了收徒的打算，王子安内心中也由衷为霓裳感到高兴。</p>
对方的本事昨晚他已经见识过了，兵不血刃就把星虹门的刺客给惊走，怕是整个清溪镇都找不到比对方还厉害的人物。霓裳能拜在此人座下，前途简直一片光明。不过简单几句话就想把霓裳要走，这不是开玩笑吗？</p>
王子安轻咳一声，说道：“承蒙张先生看中，但霓裳的事情需要她自己决定。”</p>
“丫头，你愿意拜张先生为师吗？”</p>
二人都看向霓裳，后者脸上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想跟少爷在一起”</p>
王子安笑道：“好妹子，就算你拜张先生为师，也不会离开我的。”</p>
“真的吗？”霓裳看着王子安，随后用力点了点头，“我愿意！我要努力修炼，才能保护少爷！”</p>
王子安微笑着点了点头，旋即挠了挠头，嘀咕道：“只是”</p>
二人一奇，张卓群忍不住问道：“只是什么？”</p>
王子安深吸一口气，对霓裳道：“丫头，我有事跟张先生说，你先去别屋待着。”</p>
霓裳应了一声，不疑有他，出门去了。</p>
待她走后，王子安终于回复了真面目，他两眼放光，直盯着张卓群看，仿佛在看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p>
张卓群被他看得很不舒服，扭了扭身子，咳道：“王公子深明大义，老夫在此谢过了。”</p>
“张先生，我想知道你为何一定要收霓裳为徒。这世上天资聪颖之辈所在多有，您活了大半辈子，不可能一个都没遇到吧？”王子安把玩着茶杯，意味深长地说道。</p>
张卓群沉默须臾，忽的问道：“阁下呢？家族甫遭大变，阁下就改头换面，成了个正人君子了，往日了飞扬跋扈的王大公子，难不成是装出来的？”</p>
“好嘛！你倒问起我来了。”王子安拍了拍手，“这与你何干啊？”</p>
张卓群笑道：“没什么，老夫只是好奇而已。”默然半晌，他忽然问，“王少爷可知道，老夫有多少岁了？”</p>
“四十？”</p>
对方摇了摇头。</p>
“四十五？”</p>
对方再次摇了摇头。</p>
王子安皱眉道：“五十，不能再多了，你真当我瞎？”这张卓群满脸红光，一头黑发，怎么着也不可能七老八十了吧？</p>
张卓群看着自己杯中倒影，长叹道：“算上今年，老夫已活了一百三十七载了。”</p>
“放屁！”王子安吓得从凳子上蹦起来，“你当我三岁小孩？！”</p>
张卓群目光中浮现一丝恨意，咬牙道：“金丹修者寿元足有三百年，老夫原本也可以活到那个时候，但早年间遭人暗算，寿命足足缩短了一半之多，算来已是大限将至。”</p>
王子安神色阴晴不定，要跟他说眼前这个神采奕奕的中年学究居然是个老不死，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信的。但是目睹过修仙者的种种不可思议之后，他心中却隐隐有些信了对方的话。</p>
修仙者，远远比常人活得更久吗？</p>
张卓群继续道：“老夫来到浮云岛隐居也是逼不得已，一直想要解决这个隐患，好着手报仇。可是三十年过去了，老夫已知道自己此生无望。”他目光复杂地看向王子安，“老夫一身修为，不想白白带入土，所以才要收霓裳为徒，让她继承我的衣钵！”</p>
王子安双眼一眯：“不止是继承衣钵，还要继承阁下的仇恨是吗？”</p>
张卓群看了他一眼，说道：“阁下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霓裳若愿意为我报仇自是极好，若她不愿意，老夫也不会勉强她。”</p>
王子安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看着对方无比真诚的面容，终是点了点头。</p>
“我信你一次！”</p>
开玩笑，张卓群这种金丹期修者都遭到暗算，这个仇哪是那么好报的？王子安心中打定主意，以后霓裳若是有一丝要替他报仇的念头，自己一定要拼命阻止，否则自家妹子替别人死了，这找谁说理去？</p>
见他终于放下心中疑虑，张卓群不由展颜一笑：“老夫多谢王公子了。”</p>
“慢着！”王子安大手一挥，“你要收霓裳为徒，总得给点礼金吧？”</p>
对方一愣，旋即皱眉道：“你要多少灵石？”</p>
王子安嘁了一声：“霓裳对于我的重要性岂是能用灵石来衡量的，拿点有诚意的东西出来！”</p>
不等对方说话，王子安凑了过去，贼兮兮地问道：“你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宝贝？那种能帮人修炼的东西？我也想修炼啊。”</p>
张卓群皱眉道：“王公子，你别怪老夫多嘴，阁下的五属性灵根，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再说了，你画画天赋超绝，老夫珍藏有一些家制作的画笔，大可赠送与你，你何必再踏上修炼一途？”</p>
王子安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还不是怪你！你把能替我报仇的霓裳要走了，我只能自己去报仇啦！”</p>
对方一愣，旋即暗叹了口气，暗道：“这人明摆着要好处，却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果真是个奸商，连自家妹子都要剥削一顿。”他也懒得跟王子安计较，只得道：“是老夫疏忽了，这样吧，你随我来。”</p>
说完径自起身，朝门外走去。</p>
“霓裳走啦！咱们去拿宝贝咯！”</p>
王子安把霓裳叫上，三人来到揽风斋的一个仓库门前。</p>
张卓群对王子安说道：“这里头都是老夫半生的珍藏，咱们有言在先，你只能拿三样东西，至于拿的是什么，老夫不会管你。”说完又看了看霓裳，却露出了一丝笑容，“丫头你也一起来吧，为师替你挑选几样适合的宝物。”</p>
王子安急不可耐地摆了摆手，对霓裳道：“丫头，你多拿点东西，不用跟你师父客气！”</p>
霓裳似懂非懂地点着头。</p>
张卓群摸着仓库的门把手，脸上浮现一丝感慨之色，仿佛就连他都无比怀念里头的东西一般。沉吟片刻，他伸手一推，尘封已久的仓库大门缓缓打开。</p>
一尘不染，安静无声，偌大的仓库里，琳琅满目的木架子上面，摆放了无数的奇珍异宝。随着仓库大门的敞开，外界的阳光终于照了进来，一段峥嵘潇洒的豪情岁月再度揭开面纱，三十年来仿佛从未改变。</p>
张卓群脸上充满了傲然之色，伸手道：“里面是老夫一生珍藏，王公子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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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本事昨晚他已经见识过了，兵不血刃就把星虹门的刺客给惊走，怕是整个清溪镇都找不到比对方还厉害的人物。霓裳能拜在此人座下，前途简直一片光明。不过简单几句话就想把霓裳要走，这不是开玩笑吗？</p>
王子安轻咳一声，说道：“承蒙张先生看中，但霓裳的事情需要她自己决定。”</p>
“丫头，你愿意拜张先生为师吗？”</p>
二人都看向霓裳，后者脸上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想跟少爷在一起”</p>
王子安笑道：“好妹子，就算你拜张先生为师，也不会离开我的。”</p>
“真的吗？”霓裳看着王子安，随后用力点了点头，“我愿意！我要努力修炼，才能保护少爷！”</p>
王子安微笑着点了点头，旋即挠了挠头，嘀咕道：“只是”</p>
二人一奇，张卓群忍不住问道：“只是什么？”</p>
王子安深吸一口气，对霓裳道：“丫头，我有事跟张先生说，你先去别屋待着。”</p>
霓裳应了一声，不疑有他，出门去了。</p>
待她走后，王子安终于回复了真面目，他两眼放光，直盯着张卓群看，仿佛在看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p>
张卓群被他看得很不舒服，扭了扭身子，咳道：“王公子深明大义，老夫在此谢过了。”</p>
“张先生，我想知道你为何一定要收霓裳为徒。这世上天资聪颖之辈所在多有，您活了大半辈子，不可能一个都没遇到吧？”王子安把玩着茶杯，意味深长地说道。</p>
张卓群沉默须臾，忽的问道：“阁下呢？家族甫遭大变，阁下就改头换面，成了个正人君子了，往日了飞扬跋扈的王大公子，难不成是装出来的？”</p>
“好嘛！你倒问起我来了。”王子安拍了拍手，“这与你何干啊？”</p>
张卓群笑道：“没什么，老夫只是好奇而已。”默然半晌，他忽然问，“王少爷可知道，老夫有多少岁了？”</p>
“四十？”</p>
对方摇了摇头。</p>
“四十五？”</p>
对方再次摇了摇头。</p>
王子安皱眉道：“五十，不能再多了，你真当我瞎？”这张卓群满脸红光，一头黑发，怎么着也不可能七老八十了吧？</p>
张卓群看着自己杯中倒影，长叹道：“算上今年，老夫已活了一百三十七载了。”</p>
“放屁！”王子安吓得从凳子上蹦起来，“你当我三岁小孩？！”</p>
张卓群目光中浮现一丝恨意，咬牙道：“金丹修者寿元足有三百年，老夫原本也可以活到那个时候，但早年间遭人暗算，寿命足足缩短了一半之多，算来已是大限将至。”</p>
王子安神色阴晴不定，要跟他说眼前这个神采奕奕的中年学究居然是个老不死，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信的。但是目睹过修仙者的种种不可思议之后，他心中却隐隐有些信了对方的话。</p>
修仙者，远远比常人活得更久吗？</p>
张卓群继续道：“老夫来到浮云岛隐居也是逼不得已，一直想要解决这个隐患，好着手报仇。可是三十年过去了，老夫已知道自己此生无望。”他目光复杂地看向王子安，“老夫一身修为，不想白白带入土，所以才要收霓裳为徒，让她继承我的衣钵！”</p>
王子安双眼一眯：“不止是继承衣钵，还要继承阁下的仇恨是吗？”</p>
张卓群看了他一眼，说道：“阁下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霓裳若愿意为我报仇自是极好，若她不愿意，老夫也不会勉强她。”</p>
王子安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看着对方无比真诚的面容，终是点了点头。</p>
“我信你一次！”</p>
开玩笑，张卓群这种金丹期修者都遭到暗算，这个仇哪是那么好报的？王子安心中打定主意，以后霓裳若是有一丝要替他报仇的念头，自己一定要拼命阻止，否则自家妹子替别人死了，这找谁说理去？</p>
见他终于放下心中疑虑，张卓群不由展颜一笑：“老夫多谢王公子了。”</p>
“慢着！”王子安大手一挥，“你要收霓裳为徒，总得给点礼金吧？”</p>
对方一愣，旋即皱眉道：“你要多少灵石？”</p>
王子安嘁了一声：“霓裳对于我的重要性岂是能用灵石来衡量的，拿点有诚意的东西出来！”</p>
不等对方说话，王子安凑了过去，贼兮兮地问道：“你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宝贝？那种能帮人修炼的东西？我也想修炼啊。”</p>
张卓群皱眉道：“王公子，你别怪老夫多嘴，阁下的五属性灵根，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再说了，你画画天赋超绝，老夫珍藏有一些家制作的画笔，大可赠送与你，你何必再踏上修炼一途？”</p>
王子安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还不是怪你！你把能替我报仇的霓裳要走了，我只能自己去报仇啦！”</p>
对方一愣，旋即暗叹了口气，暗道：“这人明摆着要好处，却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果真是个奸商，连自家妹子都要剥削一顿。”他也懒得跟王子安计较，只得道：“是老夫疏忽了，这样吧，你随我来。”</p>
说完径自起身，朝门外走去。</p>
“霓裳走啦！咱们去拿宝贝咯！”</p>
王子安把霓裳叫上，三人来到揽风斋的一个仓库门前。</p>
张卓群对王子安说道：“这里头都是老夫半生的珍藏，咱们有言在先，你只能拿三样东西，至于拿的是什么，老夫不会管你。”说完又看了看霓裳，却露出了一丝笑容，“丫头你也一起来吧，为师替你挑选几样适合的宝物。”</p>
王子安急不可耐地摆了摆手，对霓裳道：“丫头，你多拿点东西，不用跟你师父客气！”</p>
霓裳似懂非懂地点着头。</p>
张卓群摸着仓库的门把手，脸上浮现一丝感慨之色，仿佛就连他都无比怀念里头的东西一般。沉吟片刻，他伸手一推，尘封已久的仓库大门缓缓打开。</p>
一尘不染，安静无声，偌大的仓库里，琳琅满目的木架子上面，摆放了无数的奇珍异宝。随着仓库大门的敞开，外界的阳光终于照了进来，一段峥嵘潇洒的豪情岁月再度揭开面纱，三十年来仿佛从未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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