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回 漠冰九星城 情散故人赋

  千叶和唐潇潇刚走到洞口，却见白发女子突然一个破冰之掌将寒冰洞内壁的一面墙上的冰击碎了，那内壁的墙上呈现了一个洞槽，白发女子缓缓走向洞槽前，拿出了一个奇怪的乐器。“箜篌！”在大胡村见多识广的唐潇潇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乐器正是箜篌。白发女子将那红木箜篌捧在怀里，轻轻扫去了箜篌上的灰尘，双眸之中却是柔情似水，盈盈一笑。</p>

  白发女子缓缓坐在了冰阶上，缓缓弹起箜篌，乐声袅袅，一弦一柱，扣人心弦。“是《故人赋》！”白发女人才抚完前奏，千叶便听出了她所弹之曲，正是自己的爹南宫驭最喜欢吹奏的那曲《故人赋》。伴随着丝丝箜篌声，千叶却也情不自禁举起腰间的竹萧，亦是缓缓吹奏起来，箫声与箜篌之声相和，却丝毫不显嘈杂，反倒让人想起来过往的一点一滴。白发女人此时已是泪水盈眶，没想到这曲熟悉的《故人赋》，又被再次用萧和箜篌共奏，月色太似当年。</p>

  曲毕，白发女人暗自惆怅，向千叶和唐潇潇讲起了当年往事。</p>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白衣女人轻轻放下箜篌，缓缓走到了坚冰旁边，将目光投向了坚冰之中的男人，朱唇微微扬起。“我的真名叫做漠冰，是一个shā sh一u，故事发生在十八年前，那时候江湖上有一个著名的shā sh一u组织叫做青月教”</p>

  年轻的漠冰穿着一袭黑色的shā sh一u夜行服，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和一把短刀，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凛冽的杀死，此刻她正疾步走向青月教的议事堂。“教主！”漠冰向坐在议事堂里的中年女子，自己的师父郁姬行过叩礼，利落地起身站在了堂内。“漠冰，这次的任务该你接手了！”郁姬见漠冰赶来，淡淡笑了笑说道。“是！”漠冰点了点头。这时候站在郁姬身旁的副手，另一名穿着夜行服的年轻女子冷云向漠冰说出了她这次的任务：“阳城有一个富人出价五千两黄金，雇你去杀一个人！”</p>

  “何人？”漠冰继续问道。</p>

  “九星城！”冷云答道。</p>

  “江南一带最有名的侠盗九星城？”漠冰疑问道，这九星城的名气，在江南一带还是众所周知的，而漠冰心中也是很暗自欣赏九星城的做法。“正是！”冷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九星城，人称“九爷”，身手敏捷，武功了得。他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因为他劫富济贫，帮助贫困百姓；但也正是因为他劫富济贫，所以触怒了富，招致杀身之祸。”</p>

  “可是他的所作所为都是行侠仗义之举”听完冷云的话，漠冰不禁为九星城解释了一句。</p>

  “漠冰，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咱们青月教的教规！”这时候坐在一旁的郁姬却是对漠冰有些不满了，严格来说，作为一名shā sh一u，目的就是shā rén办事，事成之后，拿钱走人，不问其他。</p>

  “是，漠冰知道。只需见血，不可动情！”漠冰赶紧收拾了自己的心态，毕竟自己是一名shā sh一u，眼下自己的目的便是杀了九星城，无论他是正义或者邪恶，因为自己是拿银子办事的。</p>

  “好！把断情丹给她！”确认漠冰理解了自己的职责，郁姬示意冷云将一颗用匣子装着的丹药递给了漠冰。“漠冰，你要带着九星城的人头回来换取解药！”冷云提醒道。</p>

  “我明白了！”漠冰把心一横，将丹药吞了进去。这断情丹是青月教至毒之物，只有郁姬才有解药，所有出去执行任务的shā sh一u都会事先服上一颗，目的就是为了激发shā sh一u们努力去完成任务，如若他们不能够完成任务，便只能等着毒发身亡。</p>

  “那九星城平时为人嚣张，每次要偷盗之前，都会在富人家里留下信条，说清楚自己几时几日来取钱，但每次无论那些富人们怎么防备，九星城都能够得手，所以漠冰，你这次一定要小心了！”冷云继续向漠冰解释道。“了解，他下一次出手是何时？”漠冰问道。“阳城李府，明日正午时分。”冷云答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在了解了所有要求后，漠冰再向郁姬行过礼，便转身离去了。</p>

  阳城李府是阳城首富，李府李老爷是个商人，他为人处事向来尖酸刻薄，不但经常克扣工人的工钱，还屡次殴打闹事的工人，而李老爷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他的弟弟李大人是阳城的县令，，自然是财源滚滚。李府依阳城河而建，规模宏伟，丝毫不亚于京城皇宫，而李府旁边，阳城河畔，便是李府的李老爷的儿子李公子置地而开的一家青楼——云烟阁，云烟阁也是阳城最有名的烟花场所。</p>

  为了方便观察，漠冰化妆成了一名卖艺歌女，换了一身tá一 sè裙衫，雇了一条小船。正午时分，漠冰便坐在小船之上，缓缓引起箜篌。奏完一曲之后，见此时李府暂无动静，漠冰闲来无趣，便再次弹奏起来，这次她选了自己最喜爱的《故人赋》。</p>

  刚弹完前奏，这时候漠冰的耳畔却响起了一阵箫声，原来桥上，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正吹起了玉箫，和起了漠冰的箜篌。不知为何，漠冰的心却有所触动，她静静坐着，继续弹奏着箜篌，箜篌声伴随着箫声飘荡在阳城河上，余音袅袅，引得路旁的行人也纷纷驻足围观。“你是谁？”漠冰享受着两人合奏的天籁之音，也对那斗篷下面的真面孔起了兴趣。</p>

  一曲《故人赋》奏完，那黑衣男子却突然飞起，踩着风向湖面的漠冰飞来。男子稳稳停在了漠冰的船头，漠冰心中也是一惊。“你是何人？”漠冰起身，看着黑衣男子问道。“你不是正在找我吗？”黑衣男子却是浅浅答道。“你是九星城？！”漠冰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方才和自己一弹一和的，居然是自己要杀的对象九星城。“正是在下！”九星城微微躬身答道。“你”来不及想太多，漠冰举起手中的箜篌迅速同九星城交手起来，九星城亦是用手中的玉箫抵挡着漠冰的攻击。两人交手越来越激烈，双方都使出了轻功飞在了空中，漠冰发出一招，九星城便挡住一招，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压力，这倒是让漠冰吃力起来。</p>

  一阵交手之后，漠冰有些吃力了，两人便退散开来，飘在了阳城河的水面上，此时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p>

  “看招！”漠冰再次起身朝九星城飞去，激起了一滩河水，而九星城这次更是嚣张，反倒带着一丝调戏地同漠冰接招，一会儿抚摸了漠冰的脸蛋，一会儿又楼主了漠冰的腰，吓得漠冰更加无法专心过招了。果然，漠冰一个没留神，手中的箜篌便掉了出去。“糟了，我的箜篌！”顾不了同九星城过招，漠冰心中却是想着自己的那把红木箜篌。这时候九星城却是一个疾步轻功飞到了漠冰前面，将箜篌拿到了自己手里，并点了漠冰的穴道，封住了漠冰的功力，使得一阵扑空的漠冰更是径直往阳城河坠落。“啊”想要奋力起身的漠冰却因为使不出力气，只能任由自己坠落。嗖——这时候漠冰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原来是九星城在下方托住了她的腰，两人都缓缓停在了空中。风吹起了九星城的斗笠，露出了他俊朗的容颜，漠冰看着九星城的脸，却怎么也气来。</p>

  “九星城在那儿，快抓住他！”这时候李府的人冲了出来，因为有人认出了正在湖面上过招的九星城，并去李府通风报信了。</p>

  “我们走！“九星城看了一眼那些追过来的人，抱起漠冰便往远处飞去。</p>

  一个陌生的山洞内，九星城将漠冰放了下来，自己则站在了一旁。“你想干什么，赶紧解开我的穴道！”被九星城封住了穴道的漠冰动弹不得，却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冷哼道。</p>

  九星城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摘下了自己的斗篷，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p>

  “你到底想怎样？”见九星城没有回应，漠冰心中却是有些后怕了，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p>

  “你是杀不了我的！”九星城这次冷冷回应了一句，这时候他走到了漠冰面前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漠冰，却是有些邪恶地笑了笑。</p>

  “你想干什么？”漠冰也是没想到九星城这种看起来仪表堂堂的人，也会有这么猥琐的笑容，但是她又提醒自己，九星城本来就是个盗贼，本来就是猥琐的。</p>

  漠冰笑了笑，起身一把抱起了漠冰，放在了山洞内点着老虎皮的床榻之上。“啊！你要干什么！”这时候漠冰心里的防线都崩溃了，她心中不自觉地猜想着，这九星城可能要对她行猥亵之事。果不其然，九星城将漠冰放在床上之后，便开始脱掉自己的外衣，内衬，最后只剩下一件打底的衣服了。“你这个阴险的小人，你不要过来”躺在床上的漠冰害怕地呼喊着，却动弹不得，一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身，就要被这九星城玷污了，漠冰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p>

  “别出声！”这时候九星城已经脱掉了最后的衣服，坦露出了他缠着绷带的上半身。他突然解开了漠冰的穴道，漠冰正要起身动手反击，却被九星城再次点住了穴道，定在了空中。九星城拿起了石床上的一个包袱，打开了包袱，里面都是一些疗伤的药品。这时候九星城缓缓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绷带，每撕开一层，他都会咬咬牙，看得出来他的伤很重。最后，一道手掌大的深深的刀痕呈现在了漠冰面前，带着淤血和乌青。“帮我上药吧！”九星城又温和的口吻看着漠冰问道。漠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却很想帮九星城上药，她愣了片刻，却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九星城再次解开了漠冰的穴道。</p>

  九星城笔直地坐在床边，而漠冰端着药液站在了九星城面前，看着九星城身上发达的肌肉，漠冰不禁羞红了脸，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看一个男人的身体。“我要上药了，你忍住！”漠冰故作冷淡地提示道，九星城点了点头：“来吧！”漠冰小心翼翼地将白色的棉布蘸进了药水里，然后用手指将棉布拧干一些，轻轻往九星城身上的伤口上涂去。“哼”当那药水棉布接触到伤口的一瞬，九星城身上的肌肉都跟着抽动了一下，他发出了一阵轻哼声，看得出来他是强忍住的。见九星城不吭声，漠冰只得继续擦拭，由于漠冰自己平时执行任务时也经常受伤，所以对换药的一系列事情还是很在行的，不一会儿，她便完成了擦拭消毒，上药，绑绷带的一系列举措。“好了！”漠冰满意地将最后的绷带系紧，然后舒了一口气。“谢谢！”九星城淡淡点了点头，然后拿起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了。</p>

  穿好衣服的九星城走到了石桌前，拿起了两个翻倒的被子，往被子里倒了两杯水，示意漠冰道：“喝水，你应该渴了！”漠冰好奇地看了看简陋的山洞，然后走到了石桌前，端起了水一饮而尽，她的确是比较渴了。“真想不到，鼎鼎有名的劫富济贫侠盗九星城九爷，就住在这样破旧的一个山洞里！”漠冰喝过水后，好奇地看着九星城说道。九星城却是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笑了笑，并坐了下来看着漠冰。</p>

  “刚才我可以杀了你的。”漠冰也坐了下来看着九星城说道，其实谁知道自己刚才其实都快吓得半死了，然后便是羞愧得半死的状态，完全没想过要杀九星城。</p>

  “你不会的！”九星城看着漠冰，又是邪魅一笑。</p>

  “你为什么这么断定我不会杀你？”漠冰不解，故作淡定问道。</p>

  “因为你喜欢我！”九星城却是一语道破，吓得漠冰瞪着九星城，半天说不出话来。“谁喜欢你了”好一会儿，漠冰才撇过头去，有些羞愧地答道。</p>

  “我喜欢你。”九星城却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爱慕之情。漠冰有些惊讶地抬头，迎上了九星城温柔的眼神，顿时觉得心中暖暖的，甜滋滋的。“糟了，我要走了！”漠冰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shā sh一u，怎么能够跟自己要杀的对象在山洞里面暧昧。漠冰刚要起身，九星城却抓住了漠冰的手臂：“别回去，留下来。”漠冰看着九星城半带恳求的眼神，心不禁也变得柔软了，却也没有勇气挣脱九星城的手：“你”</p>

  漠冰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离开，再者，她没有完成任务，也没有资格回去复命，漠冰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下狠心去杀了九星城，所以只能选择牺牲自己了。但漠冰心里是愿意这样去做的，至少在毒发身亡之前，她还能够有机会做回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想珍惜这与九星城相处的时光。</p>

  清晨，漠冰走出山洞，却被山洞外如人间仙境般的云雾缭绕所吸引，这种桃花源般的景象，多少次闯入了她的梦境，但是却被现实的黑暗所摧毁。此时，九星城拿着漠冰的箜篌走了出来，递给了漠冰：“弦断了一根，我将它修好了！”漠冰接过箜篌，缓缓坐在地面的石头上，轻轻弹奏起来，而九星城亦是拿出玉箫，与漠冰的箜篌相和。</p>

  二人再次奏响《故人赋》，乐声袅袅，在空旷的山间回荡，沁人心脾。九星城缓缓走到漠冰身旁，放下玉箫，就在漠冰回头看他那一瞬，他俯身深情吻在了漠冰的唇上。那一刻，漠冰感觉自己似乎能够感受到九星城全身的温柔。</p>

  然而欢乐的时日总是短暂的，既然选择了，就必须承担后果。就在突然的一天，漠冰正在山间瀑布下洗涤衣裳时，觉得自己浑身发凉，晕倒在了地上。“冰，你醒醒”等漠冰再次苏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浑身冰冷而刺痛，难以动弹，而她心中最大的安慰，便是换来了一直在她身边守候着的九星城。</p>

  “冰你怎么了”九星城，这个受了伤也不吭声的强大刚毅的男人抱着浑身发抖的漠冰，却流出了难受的眼泪。“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能杀了你完成任务，所以我我必须承担这个后果，但是我不后悔！”漠冰噙着眼泪，却是笑着答道，的确，她自己做的选择，她不后悔。</p>

  “不不——”知道真相的九星城痛苦不已，他紧紧抱着漠冰，大声嘶喊，而漠冰却痛得再次昏厥过去了。</p>

  等漠冰再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青月教自己的房间里面，冷云站在一旁照看着自己。“你醒了？”冷云有些高兴地看着苏醒的漠冰。“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漠冰却是有些讶异，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山洞里，和九星城在一起的，怎么会再回到这里，再回到这个噩梦里。“九星城呢？”漠冰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猛地坐了起来，紧紧握住冷云的手质问道。</p>

  “他”而冷云的回答却是有些吞吞吐吐。</p>

  察觉到了一丝不妙，漠冰像疯了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往议事堂跑去。果然，当他跑到议事堂的时候，却发现九星城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议事堂冰冷的地面上。“不，不——星尘，你醒醒，你醒醒啊”漠冰疯了似的抱着九星城的身躯，放声痛哭起来。</p>

  “漠冰，他是自愿服毒自杀为你换取解药的，你走，自己好自为之吧！”郁姬失望地看着漠冰摇了摇头，离开了议事堂，毕竟在她看来，漠冰已经动了情，再也不适合成为shā sh一u了。</p>

  眼前的坚冰，将漠冰从回忆拉回来现实。</p>

  “十八年前发生的一切，本应该是那么遥远的事情，但是有时候，又好像是才发生不久一样，让你忘不了，忘不掉。”漠冰抚摸着坚冰，看着坚冰里面的九星城，继续说道：“后来，我听别人说，昆仑山上有一个寒冰洞，洞内的火灵芝可以将死去之人的躯体永远保存起来，为了能够与星尘继续在一起，我便带着他的身躯来到了这里，这一晃，便是十八年过去了。”</p>

  听着漠冰的故事，千叶和唐潇潇面面相觑，心中也是道不尽的难过。</p>

  “可是您的头发”千叶有些好奇地看着漠冰问道。</p>

  “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由于我服用解药过晚，du su蔓延，所以一夜白了头发。也罢，留着一席青丝，也不过是无人欣赏罢了！”漠冰无所谓地苦笑一声答道。</p>

  沉默片刻，漠冰看着唐潇潇，却突然说道：“姑娘，你说的有道理，逝者已矣，生者应该珍重，所以你们把这火灵芝带走吧！”漠冰终究是看透了一切，狠下心来，决定将火灵芝留给更需要的人。</p>

  “这多谢前辈！”唐潇潇也是十分诧异，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两句话，竟然让漠冰想起了那么多往事，最后还答应了将火灵芝让出来。</p>

  “只是，一旦火灵芝被从这寒冰上拿走，这寒冰便会散去，星尘他也会跟着灰飞烟灭，我我做不到。”漠冰忍住泪水，咬了咬嘴唇，转过身去了。“前辈你”千叶此刻心中却是有些不忍。“你们快点，我怕我会后悔！”漠冰大声喊了一句。</p>

  唐潇潇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了火灵芝面前，她看了看坚冰之中的九星城，然后狠心闭上了双眼，伸手将火灵芝摘了下来，包在了丝帕之中。</p>

  顷刻，眼前的寒冰渐渐化为了烟雾，蒸腾散去，灰飞烟灭。</p>

  “星尘！”漠冰却是有些后悔地转过身去，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化为了乌有，只有那根玉箫，掉落在了地上。漠冰缓缓走了过去，满脸泪痕地拾起了地上的玉箫，就像看到了九星城一般，她抚摸着玉箫，心中万般痛苦。“也罢，也罢，你陪了我十八年，足够了，去吧，去吧”漠冰痛哭了出来，看着空空的寒冰洞，她第一次觉得如此不习惯。而千叶和唐潇潇亦是心情十分不顺畅，两人都难受得说不出话来。</p>

  “小兄弟，你能再陪我奏一曲《故人赋》吗用星尘的玉箫？”漠冰噙着泪水，举起手中的玉箫，示意千叶道。千叶看着悲痛欲绝的漠冰，却是不忍拒绝，他点了点头，走过去接过了玉箫。</p>

  由箜篌和玉箫奏响的《故人赋》再次萦绕在整个寒冰洞内，过往的一点一滴再次涌上漠冰的心头，她缓缓弹奏，慢慢品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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