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回 沈府选佳婿 听雨离檀城

  似乎是入秋了，到了夜路，却有了寒露。小睡了片刻的玉天峰却是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披上了一件风衣，推开了屋门，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屋外，秋风瑟瑟，刮着树叶沙沙作响，漆黑的夜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有的只是深邃的漆黑。</p>

  “还不睡呢？”一旁的竹林小径似乎是有人走了出来，玉天峰还未看清楚那人，那人却已经朝玉天峰打了招呼，原来是同样深夜未眠的唐潇潇。“潇潇姑娘？”玉天峰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么晚了，唐潇潇居然还未入眠。唐潇潇朝玉天峰笑了笑，然后走了过来，坐在了玉天峰一旁的石阶上。</p>

  “这段时间，最劳累的人就是你了，你为何现在这个时辰还不睡呢？”唐潇潇好奇地看着玉天峰问道。看着唐潇潇清澈的双眼，玉天峰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睡了，又醒了，总觉得还有好多事情未完成似的”</p>

  “原来如此，是有心事。”唐潇潇知会地点了点头。</p>

  “潇潇姑娘又为何深夜在此？”轮到玉天峰反问了。</p>

  “睡不着，脑海里总想着一些人，一些事情。”唐潇潇笑了笑，答道。</p>

  “是在想千叶吗？”其实玉天峰通过捕捉唐潇潇言语表情，也早就知道了唐潇潇心中所想。听到玉天峰的反问，唐潇潇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依旧只是笑了笑，只是一旁的玉天峰，脸上掠过些微的失落。</p>

  两人又是静默了片刻，玉天峰突然问道：“潇潇姑娘酒量如何？”想起那日在旅馆看到唐潇潇一饮而尽的气概，玉天峰自然却是很好奇唐潇潇的酒量了。</p>

  唐潇潇也是被玉天峰这个奇怪的问题问住了，愣了片刻，才答道：“想要试试吗？”</p>

  玉天峰突然有所意味地笑了笑，然后起身回到了自己屋内。</p>

  片刻，玉天峰拿着两小坛酒走了出来。“给！”玉天峰将其中一坛酒递给了唐潇潇，然后又继续坐在了台阶上。唐潇潇也是丝毫不客气，她拔开酒坛的塞子，然后朝玉天峰示意地笑了笑，便举起酒坛，大口地饮了一口。喝吧，喝吧，只有喝多了，喝晕了，才不用担心他，不用想他，这是此刻唐潇潇内心的独白。</p>

  “好，干！”见唐潇潇喝得如此潇洒，玉天峰也起了劲，举起酒坛跟着喝了起来，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并不能喝酒，只是此刻，他也想买醉。</p>

  夜，继续寂静着。</p>

  千叶和司徒修二人快马加鞭，于翌日清晨抵达了檀城。千叶看着檀城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将他此刻心中的激动毫无遮掩地表露在了自己的脸上。两人找了一家饭馆，用过早餐，稍作休息，便掣马沿着檀城的巷子往沈府走去。</p>

  走过的路还历历在目，千叶从怀里掏出那个沈听雨赠给他的锦囊，看了看，不自觉地抿嘴笑了。“千叶，看你这样子，莫不是哪个姑娘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一旁的司徒修也看出了千叶脸颊上的一丝红晕，还不忘调侃了一句。“哪有哪有”看着司徒修讪笑了一声，千叶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将那锦囊收了起来。</p>

  “快点快点”就在千叶和司徒修两人越来越接近沈府的时候，道路两边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他们也似乎朝着沈府的方向，成群，熙熙攘攘，好像是往前看热闹似的，惹得千叶和司徒修也不禁跟着好奇起来。“诶，兄弟，我问问你，前面发生了什么？”司徒修赶紧拉住了一个正往前赶的年轻小伙子，想打听打听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p>

  “你不知道吗？钱府的钱二少爷前段时间患了重病，死了。现在沈老爷在沈府门前设了棋局，说是有哪个未婚男人能够解开那盘棋局，就招他为shàng én女婿，并将沈xiǎ一 jiě嫁给他！不说了，我得赶紧去抢个前排的好位置！”年轻小伙还算耐心地回答了司徒修的疑问，然后便匆匆往前跑去了。</p>

  “钱二少爷，沈xiǎ一 jiě？”司徒修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地，一脸不解地看着千叶，而此刻千叶却是眉头微皱，似乎是知晓了什么。“我们赶紧跟上去！”沉默了片刻，千叶突然示意司徒修加快脚程，跟上人流。</p>

  此刻沈府的大门口，已经挤满了男女老少，来破棋局的，来看热闹的，熙熙攘攘。千叶和司徒修找了地方停好了马，便也赶紧挤进了人群之中，想要一探究竟。“让一让，让一让！”在身体宽大的司徒修的开路之下，千叶挤过了一大片的人群，终于挤到了较为靠前排的位置，也就是最靠近沈府大门的位置。此刻，千叶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巨大的红木棋桌立在前方，棋桌上，放置着一块白玉棋盘，纵横分明；棋盘上摆了许许多多的黑白棋子，它们有规律地停放在棋盘之上，形成了一盘僵局；在白玉棋盘的两旁，各放置了两个紫木棋盂，分别装乘着黑白两色棋子。千叶虽不懂下棋，但是也依稀记得年少时候姑姑南宫骄和父亲南宫驭两人的对弈，他知道，下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p>

  此刻，十余名彪悍的护卫在棋盘周围阻拦着拥挤向前的人群，使得现场井然有序。“出来了出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门外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沈府大门，此刻，沈府的沈老爷沈平川正带着他的管家和几个下人，面带笑靥地从沈府走了出来。</p>

  “xiǎ一 jiě，你真要用如此方法来托付你的终生？”闺阁内，听着府外窸窣的叫嚷声，锦绣的心中却是无比的烦闷，她看着端坐在桌前刺绣的沈听雨，焦急地问道。“钱二公子走得可惜了，虽然他走了，可是我心里清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钱二公子我沈听雨这辈子注定是剪不断我爹和这沈府大门的羁绊了，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随缘吧，说不定今日破局的人，就是我的意中之人。”沈听雨倒是十分淡然，一边解释着，一边刺绣着，不仔细听，倒还听不出她言语中的那股怨念。</p>

  “唉”见沈听雨已经放弃了追求真爱，锦绣也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p>

  沈府门口，沈老爷已经走了出来，他朝众人笑了笑，又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了：“感谢诸位的捧场，今日，我沈某人在我沈府门前设此棋局，特邀诸位前来破局，若是哪位青年才俊能够破得了此僵局，我便将我家小女听雨托付于他，择日完婚，并将沈府的一切生意都交由他打理。”沈平川话未落音，一阵热烈的掌声便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久久才平静过去。只是不知道这掌声之中，多少人只是来凑个热闹呢？此刻千叶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严肃，一想到沈听雨就要被用这样一种方式嫁出去，他心中不禁为沈听雨感到不值。杵在一旁的司徒修，此刻却是正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一同傻笑着。</p>

  “下面我宣布，今日破局之试开始。现在轮到白子动棋，若有人能够仅动一白子便破了黑子的胜局，便可上前一试！在场的诸位谁愿意先上来试试？”此刻沈老爷已经立到了一旁，由他的管家老何来主持局面。“我！”“我！”围观的众人中，无数的手举了起来，大家你推我搡，互不相让，最后，一个看起来约摸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穿着破烂的中年男子挤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又看了看沈老爷，抓耳挠腮地笑了笑，又毫无底气地看着棋盘上的棋局，答道：“俺先来试试”</p>

  “这位壮士，敢问您今年贵庚？”看着眼前这个黑不溜秋又脏兮兮的中年男子，管家老何简直是一脸无语，再看看一旁的沈老爷，早就脸都绿了。“俺？俺四十五！”中年男子愣笑着答道。“四十五？”老何一惊，这可是和沈老爷一般年纪了。老何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中年男子问道：“壮士，我们今天的棋局，是为那些还未娶妻的年轻人准备的，您这样的年纪，应该都有家室了吧？”“家室？”中年男子一愣，然后赶紧摇了摇头，答道：“没呢，俺还没成亲！”“你”听到中年男子说自己还未成亲，老何又是一阵语塞。“现在俺能开始下棋了吗？”不等老何继续问，中年男子早就迫不及待了。“你”老何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为沈听雨捏了一把冷汗。</p>

  中年男子笑了笑，走到了棋盘面前，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然后随意地从白色棋盂中摸出了一颗棋子，放在了棋盘上。</p>

  等中年男子放定了棋子，沈平川才缓缓走过来，他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子，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老何定睛一看，也不禁跟着笑了出来：“壮士，您这白子一下，整个白棋一方都输了，满盘皆输啊，哈哈哈您还是回去吧下一位”</p>

  一上午的功夫，沈府大门前，已经试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仍旧没有人解开那残局。</p>

  千叶早就看得心烦意乱了，无奈他自己也不会下棋，没办法解救沈听雨。但是，看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男人都想着娶沈听雨，千叶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p>

  “我来试试！”来不及思考更多，千叶便一脚踏向前，走到了管家老何跟前。“千叶”司徒修也是看呆了，想却来不及拉住千叶。</p>

  “哦？”老何也是一怔，没想到人群中还有如此英俊的少年，他笑了笑，躬身答道：“好，接下来，就有请少侠一试！”此刻沈平川也是注意到了器宇不凡的千叶，这是今天这么多位来试棋的人之中，在他看来最为满意的一位，如果千叶能够破残局，将女儿嫁给他，自然也是不错的安排，想到这里，沈平川现在也是有了一丝小激动，他将目光挪向了棋盘。</p>

  此刻，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千叶缓缓走到了棋盘面前。“该死，不会，怎么办？”此刻千叶的心中就像是装了一只鼓，不停地被敲打着，忐忑不安。千叶凝视着棋盘，看了好一会儿，额角都冒出了冷汗。此刻他心中在想，如果自己万一不小心破了棋局，那么就要娶沈听雨，那唐潇潇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胆怯了。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破这个棋局的，之所以站出来，也只是为沈听雨抱不平，想试试。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自己真的破了这个棋局，那么自己也要想好如何跟沈府和沈听雨解释才行。</p>

  “少侠？”见千叶沉思了许久，老何便赶紧上前去，打算了千叶的沉思。“嗯。”千叶这才回过神来，他又看了看面前的棋局，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想道：“不管了，凭直觉！”于是千叶抓起了一颗棋盂之中的白子，随意地下载了棋盘中间的位置。</p>

  “这”此时老何看着棋盘，眼睛瞪得大大的。</p>

  “什么？”沈平川走了过来，眼睛中闪过了一丝诧异。</p>

  “啊，这不可能啊”“他运气真好”此刻围观的众男子看到了千叶下的棋，都纷纷摇了摇头，转身离开。</p>

  “少侠啊，恭喜你，你解开了这盘百年未接的残局啊！”千叶还未反应过来，却看见老何已经激动无比地站在他的面前，喜笑颜开。</p>

  “什么？”千叶此刻下巴都要惊愕掉了，到底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呢？真的只是随便放的一颗棋子，居然解开了残局？老天爷也太眷顾了，千叶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的棋局，愣了过去。</p>

  “恭喜你！还没问少侠尊姓大名呢？”沈平川心里顿时也觉得顺畅了，没想到最后真的是千叶破了这残局，不得不说，这就是缘分呐，他赶紧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千叶。“我，南宫千叶见过沈老爷！”虽然难以掩盖心中复杂的情愫，但是千叶还是毕恭毕敬地向沈平川行了礼，这时候他也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所在了，便赶紧说道：“沈老爷，晚辈今ri běn是打算来沈府登门拜访的，只是恰巧遇上了您在此选婿，刚才试棋，实属冒犯之举，只是想抓紧时间当着您的面完成我此行的任务。”</p>

  “哦？你说？”沈平川也没有想到千叶原来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只不过当千叶拿出牛角玉时，他才知道，原来千叶是玉衡派的。</p>

  “晚辈二人此次前来打搅，是想向您借圣王鼎一用！”千叶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此刻司徒修也赶紧跟了上来。</p>

  “圣王鼎？”毕竟是沈府的最珍贵的法器，沈平川思索了片刻，便命人撤离了棋盘，然后又朝老何使了个眼色。“二位公子，老爷的意思是，咱们进府再详聊！”待沈平川转身了，老何赶紧示意千叶和司徒修，带着二人走进了沈府。</p>

  “xiǎ一 jiě，有结果了！”锦绣神色慌张地走进了沈听雨的闺房，关上了房门。</p>

  “什么？”沈听雨也是没有料到，这次第一日便有人破了那残局。“是怎样的人？”沈听雨此刻放下了手中的刺绣，心中又担忧，又期待，想来能够解开百年残局之人，也不会是一般人吧。</p>

  锦绣摇了摇头，答道：“我还未看到那位公子，据说也不是凡夫俗子。对了，老爷已经邀了那位公子在楼下的正厅闲聊！”</p>

  “在楼下？”沈听雨觉得自己的两颊却是有些微微发烫了，真是难以料想，自己的丈夫现在就在楼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想到这里，沈听雨也是坐不住了。</p>

  千叶和司徒修随着沈平川进了沈府，千叶想沈平川叙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沈平川听完之后才知道，玉成玺现在命垂一线，急需圣王鼎煎火灵芝疗伤。</p>

  “原来如此！”沈平川听了千叶的解释，笑着点了点头。</p>

  “还求沈老爷您能够借晚辈圣王鼎一用，晚辈用完之后，一定尽快归还于您！”千叶继续诚恳地向沈平川请求道。</p>

  沈平川此刻也是心平气和地答道：“既然你是我未来的女婿，这圣王鼎，未来也就是你的了，又何来借用一说。老何！”在沈平川的吩咐下，不一会儿，老何便带着用匣子装好的圣王鼎走进了大厅。“把圣王鼎交给这位公子！”沈平川大方地将圣王鼎交给了千叶。千叶打开匣子一看，也是诧异，居然是个精致无比的小鼎，他还一直担心圣王鼎太大，不方便带回去呢！</p>

  “多谢沈老爷！”千叶和司徒修赶紧谢过了沈平川，便想要起身准备离开。</p>

  “且慢！”沈平川也起身拦住了千叶：“不知千叶公子何时回来迎娶小女？”</p>

  “迎娶？”本来千叶以为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没想到沈平川自始至终都是把这件事情当真的，千叶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赶紧解释道：“沈老爷您误会晚辈的意思了晚辈之所以破解了棋局，只是想尽快借用圣王鼎，并无心冒犯听雨姑娘”</p>

  “你知道小女的闺名？”听到千叶居然能够说出听雨的名字，沈平川更是诧异了，赶紧示意老何将千叶和司徒修拦住了。“你和听雨本就认识？”沈平川用严厉的神色反问道。</p>

  “我”千叶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p>

  “爹！”此刻在楼梯间偷听了许久的沈听雨带着锦绣走了下来，她方才十分担忧，便偷偷躲在了楼梯间，想要看看自己未来丈夫的真面目，也是让她诧异无比，没想到破了残局的人，居然是自己认识的千叶，这让她也是十分不知所措。她继续偷听着，在听完了千叶与自己的爹沈平川的对话后，沈听雨才听明白，这一切只是巧合，千叶并无意迎娶自己；但是的确又是只有千叶破了残局，只要千叶愿意，他便可以迎娶自己现在的沈听雨即激动，又惆怅，也疑惑。“爹，这位就是半月之前救过听雨的那位公子！”沈听雨赶紧向沈平川解释道。</p>

  “听雨姑娘！”千叶再次见到沈听雨，心中却也是无比激动，只是一些日子，沈听雨便憔悴了不少，看来她过得并不快乐。“千叶公子”四目相对，皆是激动。</p>

  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沈平川才平静下来。</p>

  “原来是这样，老夫感谢千叶公子救了小女一命，只是当时小女有媒妁在身”沈平川赶紧想着解释一下自己当日为何让人撵走千叶。“晚辈明白！”千叶也是知道了缘由，但是他其实当日也是自己急着离开的，并没有觉得是沈府招待不周。</p>

  “我看千叶公子和小女听雨也算旧相识，两人方才见面也算喜笑颜开，现在公子破了我的残局，却不愿迎娶我的女儿，可是公子已有家室？”虽然说千叶已经解释清楚了，但是沈平川还是不愿意放弃千叶，毕竟有了之前那些人的对比，加上也的确是千叶破了残局，沈平川心里认定了千叶就是自己的女婿。</p>

  “我”千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千叶他还没有成亲呢！”一旁的司徒修替千叶答道。“我只是”此刻千叶也僵住了，从脖子到脸都是通红，看着沈听雨说不出话来。“爹您就别为难千叶公子了，赶紧让千叶公子把圣王鼎带回去把。”沈听雨似乎知晓了千叶的心思，心里虽然失落，也不忘为千叶解围。</p>

  沈平川看着沈听雨，不免叹了口气，毕竟千叶是个不错的人，如果错过了，真是可惜了。“好吧，圣王鼎可以借给你们，不过我们这边要安排人跟你们一同前往，一旦你们用完了，我的人便将圣王鼎带回了，也不劳烦你们来回跑了！”沈平川松了口气，答道。</p>

  “多谢沈老爷！”听沈平川终于答应了，千叶和司徒修也是激动地叩谢道。</p>

  告别了沈老爷，千叶和司徒修带着圣王鼎，准备快马加鞭赶回玉衡山庄。</p>

  “千叶公子且慢！”千叶正要上马，却听见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千叶一回头，却看见沈听雨穿着一身轻便服装小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被着行囊的锦绣。</p>

  “听雨姑娘？”千叶也是十分诧异，看沈听雨这身打扮，似乎是要出门去啊。</p>

  “之前我爹不是说过，我们这边会安排人跟你们一同回去，所以，我和锦绣现在就随你们一同出发吧！”沈听雨干练地笑了笑。这次，是她好不容易说服了沈平川（当然，沈平川也是想让沈听雨和千叶在一起），才获得了这个能够跟随在千叶身边的机会，她想自己努力去为爱争取一次。</p>

  “噢，原来你们就是负责跟随我们的人啊！”千叶看了一眼沈听雨，又看了一眼后边的锦绣，会意地笑了，然后伸手示意沈听雨坐在自己身后的马背上，锦绣则坐在了司徒修的身后。</p>

  “驾！驾——”千叶和司徒修驾着马儿，朝玉衡山庄呼啸而去，而站在阁楼上望着千叶一行人渐行渐远的沈平川，心中却也是感慨万千。</p>

  玉衡山庄。</p>

  “冷儿，该吃午饭了，你去叫峰儿起来！”尹寒霜端着一盒刚做出来的桂花糕匆匆从回廊走过，刚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秋易冷，便让秋易冷去叫醒向来喜欢睡懒觉的玉天峰。“知道了，师娘！”秋易冷淡然一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前走去。</p>

  此刻玉天峰的房间房门紧闭着，里面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熟睡呼噜声。</p>

  这都中午时分了，还在睡懒觉？秋易冷也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咚咚——秋易冷轻轻敲了敲玉天峰的房门，唤道：“天峰师兄？”玉天峰依旧打着鼾，没有回应。“天峰师兄？”秋易冷再次唤了一声，玉天峰还是没有回应，秋易冷便想着索性推开屋门，进去叫醒玉天峰。</p>

  推开屋门，一股酒味扑面而来。秋易冷不禁煽动了衣襟，等他定睛一看，却发现玉天峰正躺在地上，大声地打着呼噜。</p>

  “天峰师兄？”秋易冷小声地喊了喊玉天峰，玉天峰回应他的，只有呼噜声。</p>

  正要俯身去拉玉天峰的秋易冷这时候却注意到了玉天峰怀里漏出了半边的丝布，秋易冷清晰地记得，那正是包裹玉灵镜的丝布。现在，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只是自己今天没有随身带着那面伪造的玉灵镜，一旦下手了，必然会在玉衡引起轩然大波。不管了，先下手吧！秋易冷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先把玉灵镜拿到手再说。此刻他也顾不着冷静了，只是轻轻地附身，从玉天峰怀里掏出了用丝布包裹的分身玉灵镜。</p>

  “秋大哥，你在做什么？”而秋易冷的这一切行为，却恰好被从玉天峰门口经过，正在寻找秋易冷的萧璃儿全部看见了——想到自己最喜爱的秋易冷秋大哥，此刻正在偷窃，萧璃儿的内心是崩溃的。“璃儿？”秋易冷也是怔住了，拿着玉灵镜正要往自己怀里塞的手也僵住了。“秋大哥，你”萧璃儿眼中噙着泪水，伸手指着秋易冷，心中又痛又难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此时的秋易冷，也是浑身发烫，他突然注意到了萧璃儿手中的玉云镯，脑中也是混乱无比。“跟我走！”不顾三七二十一，秋易冷赶紧走到了萧璃儿面前点了萧璃儿的穴位，抱起萧璃儿匆匆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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