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卖鱼
马二蛋天天赌钱，赢的钱只够买盒烟，喝顿酒。他想弄点钱，就上山采山枣，采蘑菇，卖给收购站。一个秋天下来，攒了二百块钱。
到了冬天，他加入了一个秧歌队。扭一天秧歌给五块钱。他扭了一个月，又挣了一百多块钱。
一转眼开春了，他天天上山采桑葚，到市场上去卖，又挣了点钱。
他用这些钱给自己添了两件衣服，剩下的都抽了，喝了。
马二蛋心想：不行，这样挣不着钱！
1988年的夏天，老街口盖楼。马二蛋托人进了建筑队。干了三个月，挣了一千块钱。
就这样，大钱小钱他都挣，一转眼到了92年，马二蛋15岁了。
这一天，马二蛋正在屋子里打牌，听人外面有人叫他，往外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失踪了4年多的东子回来了。
两个好朋友一见面，喜形于色。马二蛋说：“这几年你去哪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东子嗤嗤笑了，告诉马二蛋，他去了bj。
东子刚到bj的时候，口袋里没钱，就在天桥上要饭。后来，一个干建筑的老板收留了他。他在建筑工地一干就是四年，还学会了木匠手艺。前些日子，建筑队黄了，东子就从bj回来了。
两个少年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去饭店喝了顿酒。
马二蛋说：“你回来打算干点啥？”
东子说：“我听你的，咱俩一起干。”
马二蛋说：“咱俩找大海去。咱仨一起商量商量。
去年，大海去广州倒腾服装，把这几年的积蓄全赔光了。郁闷的大海见马二蛋和东子来找他，说：“我正准备东山再起呢，你们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干！”
二人问道：“干什么？”
大海说：“卖鱼！”
三个人合计了一下，就着手干了起来。
凌晨四点，三个少年就在水泥桥上集合了。大海骑着一辆巴陵摩托，前面带着马二蛋，后面带着东子，飞快地向海边驶去。
到了海边，天刚蒙蒙亮，一条渔船上几个鱼贩子正在pi fā青皮鱼。一群二道贩子正在买鱼，围得水泄不通。
三个少年惦着脚尖看了一会，挤了进去，大海说道：“买鱼！”
那卖鱼的大汉看了大海一眼，见是个陌生人，嚷道：“小屁孩，该干嘛干嘛去？滚远点。”
大海见这大汉40多岁，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知道他肯定是个渔霸，不敢惹他，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大鸡烟，塞进他的腰包。
大汉见大海挺懂规矩，笑了。
大海说：“大哥，高抬贵手，批我一箱鱼吧？”
大汉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大汉抬过来一箱鱼。大海付了钱。
马二蛋和东子把沉甸甸的xiāng zi抬到摩托车上。大海点头哈腰地和大汉又聊了几句，走过来说：“搞定了！”
大海发动了摩托，三人回到老街口，开始在市场上卖鱼。
大海用秤，马二蛋吆喝，东子收钱，不到中午，一箱鱼就卖光了。数了数钱，一共挣了60块。三人平分了。
次日，三人还是凌晨三点集合，骑摩托车去海边pi fā鱼，然后回来蹲市场。
一来二去，三人知道了，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叫王强。大家都叫他强哥。
大海每天兜里都揣一盒好烟，到买鱼的时候就塞给强哥。
强哥对大海很照顾，批给他的鱼又肥又新鲜。
三人卖了一个月鱼，挣了点钱，请强哥吃了顿饭。
酒桌上，强哥开怀畅饮，豪爽地说：“你们三个小兄弟，我交下了。以后码头上遇到什么事，尽管找我。”
三人开心地说：“谢谢，谢谢强哥！”
这一天，三人来到码头上，脚跟还没有站稳，就走过来几个混混模样的人，他们是来这里揩油的。
一个带头的留着“郭富城”发型，光着膀子，胳臂上纹了，穿着一条牛仔裤，人长得挺精神。他看了一眼大海，趾高气昂地说：“兄弟，给点保护费吧？”
大海连忙从兜里摸出一盒大鸡烟，和和气气地说：“给您！”
郭富城头连看都没看一眼，一扬手把烟打掉在地上，踩了两脚，说：“你拿盒破烟，糊弄谁呀？”
大海说：“大哥，我们这是小本生意，挣不到几个钱，您高抬贵手。”
“去你妈的！”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几个混混围上来一起打大海，大海抱着头，很快就倒下了。
不到10分钟的时间，三个少年都挨了打。几个混混打完人，指着他们的鼻子说：“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们？见一回，打一回。”说完，扬长而去。
三人从地上爬起来，去找强哥。
强哥告诉他们，这几个人是海边的混混，天天在码头上惹事，那个带头的叫于洋。
强哥说：“你们还想干吗？”
大海说：“想干！”
强哥说：“如果你们想继续干，首先要把于洋搞定了。对付他这种人，不能讲道理，一个字——打！”
三个少年点点头，说：“明白了。”
回到老街口，三人去五金商店，买了三把片刀，别在后腰上，第二天骑着摩托去了码头。
几个混混见这三个少年来了，围上来刚想打人，只见三人二话没说，迅速从后腰里抽出片刀，一顿乱砍。
几个混混手里没有u qi，被砍得哭爹喊妈，四下逃散。
大海去追于洋，从码头一直追上岸。
于洋的后背上挨了两刀，他飞快地钻进一条胡同，逃之夭夭了。
其他几个混混也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砍完人，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兴奋地说：“哥几个，喝酒去！”
三人在岸边的一个小饭店要了几个小炒，几瓶啤酒，喝上了。
大海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以后谁欺负咱们，一个字——打！”
三人正喝得兴起，只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他们在里面喝酒呢！”
三人暗想：不好！
向外看了一眼，只见外面来了78个混子，把饭店包围了。带头的正是于洋。
原来于洋他们几个被打散后，回家去取“兵器”。他们卷土重来，要将三个少年“围歼”在小饭店里。
几个混混手里拿着kǎn dā一，镐把，在外面摩拳擦掌，骂骂咧咧。
大海低声说道：“抄家伙！”
三个少年向后腰上摸去，飞快地抽出了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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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冬天，他加入了一个秧歌队。扭一天秧歌给五块钱。他扭了一个月，又挣了一百多块钱。
一转眼开春了，他天天上山采桑葚，到市场上去卖，又挣了点钱。
他用这些钱给自己添了两件衣服，剩下的都抽了，喝了。
马二蛋心想：不行，这样挣不着钱！
1988年的夏天，老街口盖楼。马二蛋托人进了建筑队。干了三个月，挣了一千块钱。
就这样，大钱小钱他都挣，一转眼到了92年，马二蛋15岁了。
这一天，马二蛋正在屋子里打牌，听人外面有人叫他，往外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失踪了4年多的东子回来了。
两个好朋友一见面，喜形于色。马二蛋说：“这几年你去哪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东子嗤嗤笑了，告诉马二蛋，他去了bj。
东子刚到bj的时候，口袋里没钱，就在天桥上要饭。后来，一个干建筑的老板收留了他。他在建筑工地一干就是四年，还学会了木匠手艺。前些日子，建筑队黄了，东子就从bj回来了。
两个少年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去饭店喝了顿酒。
马二蛋说：“你回来打算干点啥？”
东子说：“我听你的，咱俩一起干。”
马二蛋说：“咱俩找大海去。咱仨一起商量商量。
去年，大海去广州倒腾服装，把这几年的积蓄全赔光了。郁闷的大海见马二蛋和东子来找他，说：“我正准备东山再起呢，你们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干！”
二人问道：“干什么？”
大海说：“卖鱼！”
三个人合计了一下，就着手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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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边，天刚蒙蒙亮，一条渔船上几个鱼贩子正在pi fā青皮鱼。一群二道贩子正在买鱼，围得水泄不通。
三个少年惦着脚尖看了一会，挤了进去，大海说道：“买鱼！”
那卖鱼的大汉看了大海一眼，见是个陌生人，嚷道：“小屁孩，该干嘛干嘛去？滚远点。”
大海见这大汉40多岁，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知道他肯定是个渔霸，不敢惹他，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大鸡烟，塞进他的腰包。
大汉见大海挺懂规矩，笑了。
大海说：“大哥，高抬贵手，批我一箱鱼吧？”
大汉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大汉抬过来一箱鱼。大海付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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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说：“你们还想干吗？”
大海说：“想干！”
强哥说：“如果你们想继续干，首先要把于洋搞定了。对付他这种人，不能讲道理，一个字——打！”
三个少年点点头，说：“明白了。”
回到老街口，三人去五金商店，买了三把片刀，别在后腰上，第二天骑着摩托去了码头。
几个混混见这三个少年来了，围上来刚想打人，只见三人二话没说，迅速从后腰里抽出片刀，一顿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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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洋的后背上挨了两刀，他飞快地钻进一条胡同，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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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完人，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兴奋地说：“哥几个，喝酒去！”
三人在岸边的一个小饭店要了几个小炒，几瓶啤酒，喝上了。
大海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以后谁欺负咱们，一个字——打！”
三人正喝得兴起，只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他们在里面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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