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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倒追

  这一晚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何小山一进自家院子,就看到客厅的灯光,走进去一看,他老妈还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他。

  何小山料想她有事要说,便问她:“妈,你有事啊!”

  他妈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何小山说:“领导让去开车,算代驾,给了代驾钱!”他知道要单纯说给领导开车,他妈多半不乐意自己儿子给人白使唤!

  他妈站起来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脸:“我儿子什么时候这么要强了?”

  何小山有点不高兴:“妈,你有事没?没事我去睡了!”

  他妈妈用加重的语调说:“有事,正经事!”

  何小山便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下了,等着他妈妈跟他说正经事。

  他妈妈说:“你刘家二婶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大学毕业,也在咱们这儿一个私人企业打工,她们家庭也一般,不过她学历比刘采莹好不是?你明天去见见!”

  何小山酒劲瞬间上头,这时候要让他躺床上,他能立马睡过去。

  见他不说话,他妈妈说:“小祖宗,你自己没能耐谈一个,我找人帮你介绍,你还不乐意,你想怎么样?”

  何小山说:“行,见见就见见!”说完懒洋洋站起来就走。

  他妈妈的火气立马直冲头顶,扑上去狠狠捶了他两下,第一下打在背上,何小山往前迈了一步,还没站稳,第二下又砸在背上同一个地方,何小山登时往侧前方摔倒,他:“哎呀!”一声,趴在地上呲牙裂嘴喊疼。

  他妈妈还以为他故意装模作样,嘴里说一句:“你给我装什么装?”伸脚还在他左腿上又踢了一下,这一脚下去,何小山惨叫声更大了,伴随着倒吸冷气的声音,他妈妈才意识到坏了。

  他妈妈赶紧凑到他跟前问:“怎么了?”

  何小山极缓慢地一点一点坐起来,指着左脚踝说:“脚脚崴了!”

  他妈妈捋起他左脚裤管,看着儿子的脚踝白白净净,既没红又没肿,说:“没症状啊!”

  何小山差点儿没气死:“非得肿得跟馒头似的才行是不是?”

  他妈妈登时有了点内疚之情,小心翼翼地把裤管又卷高了些,说:“你hu一 d一nghu一 d一ng,看还能不能动?”

  何小山小心地抬起脚,刚一hu一 d一ng脚掌便疼得厉害,他故意喊出声,停一下后,便咬牙崩紧脚尖hu一 d一ng了一周,也还受得了,可能只是崴了,没别的问题,便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他妈妈过来扶他,他故意把她的手甩开,他妈妈居然没有说话,眼睁睁看着他回了自己房间。

  何小山心里暗自得意:“哼,看你以后还敢动手!”

  何小山回屋后,让左脚脚尖着地,轻微hu一 d一ng脚踝,他以前打篮球经常扭到撞到,早已熟习自身复原的方法,这点小扭伤不在话下。

  hu一 d一ng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便坐到床上准备打开sh一u ji看会儿再睡觉,正看着sh一u ji,他的房门被敲响,何小山不高兴地说:“有事儿啊?”

  他妈妈端着一盆水拿着条毛巾进来了:“洗洗脚再睡!”把一盆热水端到儿子床前。

  何小山说:“左脚不舒服,明天再洗!”

  他妈妈不理他,弯脚就去床上挪他那两条大长腿。

  何小山吓了一跳,一把把他妈妈的手推开,说:“干吗啊?”

  看样子他妈妈要亲自给他洗脚。虽说小时候也有这种事,毕竟都二十多年了,现在还要她洗,也真是不好意思。

  何小山看着他妈妈尴尬的脸,叹了口气,说:“我自己洗!”他说着,把两条腿从床上放了下来,悬在床边。但他睡的是老式的木床,比较高,弯腰很不方便,右脚袜子脱下来后,左脚袜子脱起来就分外费劲。

  他妈妈在旁看了一看,一把帮他扯了下来,把他两只脚按进水里,往他脚上撩水。

  何小山说:“我自己来!”

  他妈妈说:“下回吧,这座位不合适!”

  他妈妈比较胖,人一旦蹲在地上,肚子上的肉挤成一团,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吃力,但她尽力蜷缩了身子弯下腰,给儿子的脚搓泥。从脚踝搓到脚尖,从右脚搓到左脚。

  何小山莫名地有些难过,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妈妈给他洗干净了脚,又给他擦干,从怀里掏出一张膏药,贴在他扭伤的脚踝上,说:“好了!”

  何小山想说点什么,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听他妈妈说:“好好睡,明天上午去见见人家!”一句话如一盆水,把何小山的满怀的感激之情一下浇灭了。

  第二天上午,何小山脚已经不那么疼了,但为了让他妈妈心疼,故意一瘸一拐地跟着妈妈在刘二婶的带领下去了广场,在广场南门东边一个小超市的门口见到了相亲对象。

  果然比刘采莹高点,身高至少一米六五,这个头跟何小山还比较般配,但她比何小山妈妈还宽的体型,看上去这体重恐怕在两百斤左右,但这女孩也有优点,虽然因为胖脸盘显得稍大,但眉清目秀,长得还是比刘采莹好看的。

  不过看着那熊猫一样的体形,何小山想像她跟自己走在一起时,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没等他笑,他就看到他妈妈脸上的忧色,看来他妈妈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孩。只不过来都来了,不好半道上逃跑。

  双方家长按常规程序见面叙话,那女孩上下打量何小山,说:“你一瘸一拐的是怎么回事啊?”

  要不是双方家长在跟前,何小山忍不住就要跟她开个玩笑,说自己天生如此了,但这时不适合开玩笑,何小山便说是昨天晚上不小心崴了脚。

  那女孩斜着眼睛看他,显然不怎么相信,亏得刘二婶还在旁边帮忙解释。

  但何小山的妈妈有点心不在焉,没多大会儿,就提出自己还有事先回去了,刘二婶连忙阻止,说:“这还没说一会,怎么能走呢?好歹让两个孩子聊几句啊!”说着就安排何小山:“小山,去请人家喝杯饮料!”她这还是看在何小山脚疼的份上,想让他坐着就把事儿谈了的合理安排。

  但何小山的妈妈随即给他递了个眼色,何小山觉得他妈妈的那个眼色的意思是不让他去,但媒人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不跟女孩走走是不太好看的,于是跟着那个女孩向东溜跶过去,不过他也没打算请女孩真的去“喝饮料”!

  两人溜跶着走了十几步,就听前边有人叫了他一声:“小山!”

  何小山抬头才发现泥鳅俩手提着一些吃的,就站在他前边不远,这才想起来,这广场南门对面,就是泥鳅妈妈住的医院。

  何小山说:“去买的饭啊?”

  这回泥鳅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笑着说:“是啊,我妈昨晚上醒了,医生说看来有望恢复!”

  “是吗?”何小山笑说:“那太好了!”

  泥鳅问:“这位是”他记得上次何小山带他见的可不是这个女孩!

  何小山说:“别人刚介绍认识的!”

  没想到那胖胖的女孩就开始接腔了:“你好,我叫沈梦瑶!”

  何小山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看了她一眼,心想:“梦瑶啊!梦里这么胖就好!现实中不行啊!”

  泥鳅见何小山没反应,礼貌地跟女孩回了一句:“你好,我是小山的朋友,人家都叫我泥鳅!”

  “啊?”那女孩有点惊讶,随即笑了起来:“怎么叫这么个外号啊?”

  泥鳅谦逊地说:“长得黑呗!”

  女孩更高兴了,唧哩呱啦地跟泥鳅扯了半天,直到泥鳅说:“小山,我得赶紧走了,一会儿饭都凉了,你们聊啊!”

  泥鳅一走,女孩看着他说:“你怎么都不说话?”何小山不知道怎么接,心想:“你把话都说了,我还说个屁呀!”跟她说:“要不咱们回去吧,我下午还有事呢!”

  那女孩不情愿地跟他回到原地,何妈看见了儿子,赶紧跟对方告辞,女方家属显然是看上了何小山,还留了何小山的diàn huà。

  一回到家,他妈妈就说:“你看得上啊?还留什么diàn huà?”

  何小山说:“人家的面子问题总得照顾得到吧?何况中间还有个刘二婶呢!”

  他妈妈气忿忿地说:“哼!介绍的什么呀?让我们白跑一趟!真是!”

  何小山满不在乎地说:“长得还行,就是太胖了!”

  他妈妈定定地看着他,怀疑地问:“你喜欢?”不等何小山回答,就强硬地道:“不行啊,太胖了,影响我抱孙子!”

  何小山说:“不是我喜欢,路上碰见泥鳅了,我看那小子挺喜欢!”

  他妈妈说:“泥鳅?怎么又是泥鳅?他不刚跟女朋友分手吗?就对别的女孩开始青眼有加啦?什么玩意儿不过这也不关你的事,你少管!”

  何小山说:“我也没管啊,我就这么一说!他妈还在医院呢,他现在能干吗?”

  这时他sh一u ji忽然“嘀嘀”响了两声,这是提示有短信进来了,何小山拿起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何小山,你到家了吗?”

  何小山把sh一u ji递给他妈,他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啊?”

  何小山说:“能是谁?沈梦瑶呗!”

  他妈妈张大的嘴半天没合上:“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开放啦?”

  何小山鄙视地看了他妈妈一眼:“您啊,少见多怪!”接着问他妈妈:“这算不算倒追?”

  他妈妈寻思了半天,点了点头,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何小山问她:“那刘采莹怎么办?”

  他妈妈两相对比了半天,说:“刘采莹太矮,这个太胖,都不好”

  何小山说:“这不结了”话没说完,“嘀嘀”声响,短信又来了,何小山拿起一看,这回的短信是:“你的腿不瘸,你见过泥鳅跟我回来的时候我注意到的,你为什么装瘸?”

  何小山下意识地看了看母亲,他妈妈问:“这回发的什么?”

  何小山说:“她说我好高!”

  知子莫若母,他妈妈一把将sh一u ji夺过来,看完上面的短信,脸色就不一样了,何小山趁着她还在回忆的时候,站起来准备赶紧开溜,就听他妈妈说:“你个小王八蛋”后面劲风扑来,又是一拳砸在了他背上,明明不怎么疼,何小山故意咧着嘴“哎呀哎呀”地乱叫,回头正色威胁他妈妈:“不许再打了!你再打我就”

  他妈妈毫不示弱地接了一句:“再打你敢怎么样?”

  何小山理直气壮地说:“我就离家出走!”

  这一句话果然镇住了他妈妈,无论孩子多大,“离家出走”都是绝对能威胁着亲妈的实用u qi,他妈妈立刻安静了,呆了半晌,眼看着他回房,才在他身后嘟囔了一句:“你敢!”话是这么说,声音却低得几若蚊蝇,要不是何小山耳朵好使,几乎就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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