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回老家（上）
初秋时节，田里的绿油油的水稻已经长得很高了，一阵阵的风吹过，如绿海波涛一般，煞是好看。田边的小溪里，有三四个小男孩，在用传统的方式捕鱼。</p>
其中一个拿着竹片编的簸箕，对着溪边的水草丛，另外一个扶着一个人的肩膀，抬起一只小脚对着草丛猛踩。之后拿簸箕的男孩，把簸箕口贴着溪边的土岸，口朝上慢慢抬起。在水漏完之后，剩下几只小鱼在簸箕里面蹦跳。旁边的孩子马上上前帮忙，把簸箕里面的鱼都拣起，放到岸边的水桶当中。只是几次之后，却是出了点意外。这一次，簸箕抬起后，那簸箕里的水还没漏完，只见抬簸箕的男孩，叫了一声：“啊！有蛇！”马上把簸箕扔到旁边，人赶紧往岸上跑。旁边的同伴也见到簸箕里蠕动的水蛇，吓得也赶紧往岸上狂奔。</p>
“哈哈哈哈”见到这个情景，在旁边观看他们捕鱼的一个老人哈哈大笑。他，正是回老家的温尘。</p>
温尘今天坐车到了老家村口的农田时候，发现了这几个小孩子在溪边兜鱼，马上就勾起了童年的片片回忆，顿时兴趣大增，就让陈东把车停路边，下来看他们捉鱼。走到小溪的旁边，安静地看他们弄了好几次，也捉了不少的小鱼小虾，心中也在回忆着过去的时光。小时候，温尘也经常和他的小伙伴们来这里兜鱼，一般情况下，每次都能弄到几条小鱼，然后拿回家养在玻璃水缸里，每天往鱼缸里放点饭粒c菜叶什么的。只是这种做法，一般没过多久，那些被温尘捉回来的小鱼，就全都肚皮朝上地浮在水面上了。然后温尘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把它们埋在墙边，或者扔给小猫或者小鸡小鸭吃掉，并发誓，再也不养小鱼了。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在几个小伙伴的怂恿下，又屁颠屁颠地去兜鱼了，然后历史的轮回就再转一圈。今天看他们兜鱼，温尘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时候，在岸边看别人兜鱼的情景，只是这突然而来的一幕，倒是把他逗乐了。</p>
那几个男孩，爬到岸上之后，便愣愣地站在岸边，看着小溪中的那只簸箕，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估计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吧。沉默了许久，其中的一个小男孩，对着刚才那个拿簸箕的男孩说道：“三儿，你去把簸箕捞回来吧，我要回家了。”</p>
“啊？我不要！那有条蛇，我怕，你自己捞吧！”三儿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去。</p>
“我我我也怕蛇！”男孩怯怯地说，然后转头向另外一个大点的孩子说道：“强子，你帮我把那簸箕拿回来吧。”</p>
“呃，等会儿，等下那蛇就游走了，很快的。”强子楞了下，说道：“对了，我妈快回家了，她要见不到我，肯定会打死我的，我先走了！”</p>
“我忘记了，我那个作业还没做，明天要交的，今天要赶紧做完，我也先走了。”三儿说完也赶紧溜了。</p>
“我想起来了，我大姨等下要来我家，家里不能没有人在，我也走了。”</p>
</p>
一下子，周围的小男孩，以各种借口，都跑没了。剩下那个簸箕的主人，苦着一张脸，看着水中的那个簸箕，马上就要哭了出来。</p>
“东子，你下去帮他把簸箕捞上来吧。”温尘看着那小男孩，对陈东吩咐道。</p>
“可可是温老，那有蛇呀！”陈东听了，有点怕怕地说道。</p>
“呵呵，一就放心啦，那是水蛇，没有毒的。咬不死你！而且都这么久了，它早就游走了！你到那边找个长点的竹竿，把它勾上来就好了。”温尘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那里堆着一堆竹竿，应该是别人准备搭架子用的。</p>
“哦，那好吧！”温尘的法子听着不错，陈东答应了下来，把话说完，他就往那边跑去。</p>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帮你把簸箕弄上来好吗？”温尘对着那小男孩微笑着说道。</p>
已经哭出声的小男孩，抹了下眼泪，惊讶地看着温尘说道：“老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那有蛇的。”</p>
“没关系，我会让那个大哥哥帮你的。”温尘指着往回走的陈东说道。</p>
小男孩看了眼陈东，说：“谢谢您，老爷爷，我叫温暖，不过他们都叫我尾仔，因为我是我家最小的。”</p>
“哦，尾仔，你爷爷是谁呀？”温尘和尾仔开始聊了起来。</p>
“我爷爷就是我爷爷啊！”尾仔看着温尘，疑惑不解地回答道。</p>
一一一一一一</p>
“小朋友，给你！”陈东把捞上来的簸箕递给尾仔，说道：“你的簸箕我给你捞上来了。”</p>
“谢谢叔叔！”尾仔高兴地接过簸箕，对陈东感激地说道。然后转过头，对温尘说：“老爷爷，我出来很久了，我妈妈会担心的，我先回家了，再见！”</p>
“嗯，好，路上小心点，再见！”温尘说完，和尾仔挥挥手。</p>
“好了，我们也走吧，去村子里转转。”温尘转身对陈东说道。</p>
陈东把车停在村口的晒谷场上，跟着温尘往村里走去。看着一栋栋钢筋水泥的新房子，温尘感觉特别的陌生。在自己离开这个小村子的时候，村里这样的房子还非常少，大多是砖瓦的房子。台风天一到，经常就是屋顶的瓦片被刮走一片，人躲在屋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到了村中央位置，只有几座老房子还坐落在那里，只是好象都没人住了，空荡荡的。而且走了这么久，温尘发现，村里的人变少了很多，特别是年轻人，都见不到几个，基本都是老人和孩子。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村中央的礼堂了，一群老人在里面，有的看电视，有的打牌，有的打麻将。“现在城市化，把农村的劳动力都带走了，就剩下这些老人孩子了，没有生气的农村要没落了。”温尘自语着。走到自己以前的老房子的地方，发现已经变成一栋新楼了，铁制大门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尾仔。通过刚才和尾仔的聊天，温尘知道尾仔是他本家的一个小辈，但是温尘没打算和他相认。对于现在这辈基本都陌生的乡亲，温尘还是想做个熟悉的过客。来这里，只是来悼祭一下，那逝去的回忆，或人或事或情或憾。</p>
不一会儿，温尘一行来到了村尾的村办小学。望着空荡荡的新教学楼，不禁想起小时候龙眼树下的两排砖瓦房。透过铁栏杆做的大门，观察了下，原先两排教室的地方，现在都变成了大操场，只是那班驳的围墙，却明显还是当初教室的墙壁，依稀还有当年的一些痕迹。几棵老龙眼树，依旧枝繁叶茂，不知道，现在的学生，还会不会偷偷地去摘龙眼吃呢？童年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中：在课桌上划线，刻字，在前排的同学背后贴字条，课堂上被老师罚站，儿童节在操场上大合唱，在操场上做操，玩耍</p>
“开车去镇上吃午饭吧，中午了，下午我们去山上走走。”回到村口，温尘对陈东说道。</p>
“好的。”陈东说完，扶着温尘上了车，马上开车往镇上驶去。</p>
“这镇上也冷清了不少啊！”看着镇上那寥寥几个人影，温尘一通感慨。“其实还是经济没跟上去，不然人不会都跑没了。”</p>
“我们还是找个小饭馆？”陈东问道。</p>
“嗯，你把车开慢点，我好好看看。”温尘那尘封的记忆又打开了，想起了，小时候奶奶带他来镇上买菜，买衣服，买鞋子，吃点心等等。还有度过六年学生时代的中学，也在镇上，也要去看看。记得学校旁边有好几家的饭馆，不知道还有几家是开着的。还有学校的食堂，那时候可以在里面蒸饭呢，如果可能，还是想去学校再吃一顿食堂菜。</p>
“以前这里是个工厂，现在变成菜市场了，”温尘给陈东介绍着：“还有这个以前是邮局，现在归电信了；这里是镇政府，嗯，还是没变；这里是敬老院，也没变；这里是老的菜市场，改成一排店面了；这里以前是银行，嗯？现在变卖彩票的了；这里老商业城，以前里面有卖书的，租书的，卖玩具的，卖衣服的，卖家电的现在都变超市了；这个以前是打铁的，现在变五金店了；这个是修车的，以前自行车坏了，都是来这里修的，现在还开着，估计学校的学生，骑车的还是不少吧；这个是法院，现在也迁走了；这个以前是照相馆，现在变饭馆了；这个是理发店，嗯？还开着！老店啊！这个是出租影碟的”</p>
一路开到了中学门口，下了车。温尘指着中学旁边的一条岔道说：“这里上去，就是山了，上面有座镇上比较有名的寺庙，旁边还有一个比较大的戏院，经常演出戏剧，有时候学校的文艺表演也会在那里演出。呵呵，我们学校太小，连个礼堂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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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拿着竹片编的簸箕，对着溪边的水草丛，另外一个扶着一个人的肩膀，抬起一只小脚对着草丛猛踩。之后拿簸箕的男孩，把簸箕口贴着溪边的土岸，口朝上慢慢抬起。在水漏完之后，剩下几只小鱼在簸箕里面蹦跳。旁边的孩子马上上前帮忙，把簸箕里面的鱼都拣起，放到岸边的水桶当中。只是几次之后，却是出了点意外。这一次，簸箕抬起后，那簸箕里的水还没漏完，只见抬簸箕的男孩，叫了一声：“啊！有蛇！”马上把簸箕扔到旁边，人赶紧往岸上跑。旁边的同伴也见到簸箕里蠕动的水蛇，吓得也赶紧往岸上狂奔。</p>
“哈哈哈哈”见到这个情景，在旁边观看他们捕鱼的一个老人哈哈大笑。他，正是回老家的温尘。</p>
温尘今天坐车到了老家村口的农田时候，发现了这几个小孩子在溪边兜鱼，马上就勾起了童年的片片回忆，顿时兴趣大增，就让陈东把车停路边，下来看他们捉鱼。走到小溪的旁边，安静地看他们弄了好几次，也捉了不少的小鱼小虾，心中也在回忆着过去的时光。小时候，温尘也经常和他的小伙伴们来这里兜鱼，一般情况下，每次都能弄到几条小鱼，然后拿回家养在玻璃水缸里，每天往鱼缸里放点饭粒c菜叶什么的。只是这种做法，一般没过多久，那些被温尘捉回来的小鱼，就全都肚皮朝上地浮在水面上了。然后温尘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把它们埋在墙边，或者扔给小猫或者小鸡小鸭吃掉，并发誓，再也不养小鱼了。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在几个小伙伴的怂恿下，又屁颠屁颠地去兜鱼了，然后历史的轮回就再转一圈。今天看他们兜鱼，温尘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时候，在岸边看别人兜鱼的情景，只是这突然而来的一幕，倒是把他逗乐了。</p>
那几个男孩，爬到岸上之后，便愣愣地站在岸边，看着小溪中的那只簸箕，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估计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吧。沉默了许久，其中的一个小男孩，对着刚才那个拿簸箕的男孩说道：“三儿，你去把簸箕捞回来吧，我要回家了。”</p>
“啊？我不要！那有条蛇，我怕，你自己捞吧！”三儿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去。</p>
“我我我也怕蛇！”男孩怯怯地说，然后转头向另外一个大点的孩子说道：“强子，你帮我把那簸箕拿回来吧。”</p>
“呃，等会儿，等下那蛇就游走了，很快的。”强子楞了下，说道：“对了，我妈快回家了，她要见不到我，肯定会打死我的，我先走了！”</p>
“我忘记了，我那个作业还没做，明天要交的，今天要赶紧做完，我也先走了。”三儿说完也赶紧溜了。</p>
“我想起来了，我大姨等下要来我家，家里不能没有人在，我也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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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周围的小男孩，以各种借口，都跑没了。剩下那个簸箕的主人，苦着一张脸，看着水中的那个簸箕，马上就要哭了出来。</p>
“东子，你下去帮他把簸箕捞上来吧。”温尘看着那小男孩，对陈东吩咐道。</p>
“可可是温老，那有蛇呀！”陈东听了，有点怕怕地说道。</p>
“呵呵，一就放心啦，那是水蛇，没有毒的。咬不死你！而且都这么久了，它早就游走了！你到那边找个长点的竹竿，把它勾上来就好了。”温尘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那里堆着一堆竹竿，应该是别人准备搭架子用的。</p>
“哦，那好吧！”温尘的法子听着不错，陈东答应了下来，把话说完，他就往那边跑去。</p>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帮你把簸箕弄上来好吗？”温尘对着那小男孩微笑着说道。</p>
已经哭出声的小男孩，抹了下眼泪，惊讶地看着温尘说道：“老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那有蛇的。”</p>
“没关系，我会让那个大哥哥帮你的。”温尘指着往回走的陈东说道。</p>
小男孩看了眼陈东，说：“谢谢您，老爷爷，我叫温暖，不过他们都叫我尾仔，因为我是我家最小的。”</p>
“哦，尾仔，你爷爷是谁呀？”温尘和尾仔开始聊了起来。</p>
“我爷爷就是我爷爷啊！”尾仔看着温尘，疑惑不解地回答道。</p>
一一一一一一</p>
“小朋友，给你！”陈东把捞上来的簸箕递给尾仔，说道：“你的簸箕我给你捞上来了。”</p>
“谢谢叔叔！”尾仔高兴地接过簸箕，对陈东感激地说道。然后转过头，对温尘说：“老爷爷，我出来很久了，我妈妈会担心的，我先回家了，再见！”</p>
“嗯，好，路上小心点，再见！”温尘说完，和尾仔挥挥手。</p>
“好了，我们也走吧，去村子里转转。”温尘转身对陈东说道。</p>
陈东把车停在村口的晒谷场上，跟着温尘往村里走去。看着一栋栋钢筋水泥的新房子，温尘感觉特别的陌生。在自己离开这个小村子的时候，村里这样的房子还非常少，大多是砖瓦的房子。台风天一到，经常就是屋顶的瓦片被刮走一片，人躲在屋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到了村中央位置，只有几座老房子还坐落在那里，只是好象都没人住了，空荡荡的。而且走了这么久，温尘发现，村里的人变少了很多，特别是年轻人，都见不到几个，基本都是老人和孩子。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村中央的礼堂了，一群老人在里面，有的看电视，有的打牌，有的打麻将。“现在城市化，把农村的劳动力都带走了，就剩下这些老人孩子了，没有生气的农村要没落了。”温尘自语着。走到自己以前的老房子的地方，发现已经变成一栋新楼了，铁制大门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尾仔。通过刚才和尾仔的聊天，温尘知道尾仔是他本家的一个小辈，但是温尘没打算和他相认。对于现在这辈基本都陌生的乡亲，温尘还是想做个熟悉的过客。来这里，只是来悼祭一下，那逝去的回忆，或人或事或情或憾。</p>
不一会儿，温尘一行来到了村尾的村办小学。望着空荡荡的新教学楼，不禁想起小时候龙眼树下的两排砖瓦房。透过铁栏杆做的大门，观察了下，原先两排教室的地方，现在都变成了大操场，只是那班驳的围墙，却明显还是当初教室的墙壁，依稀还有当年的一些痕迹。几棵老龙眼树，依旧枝繁叶茂，不知道，现在的学生，还会不会偷偷地去摘龙眼吃呢？童年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中：在课桌上划线，刻字，在前排的同学背后贴字条，课堂上被老师罚站，儿童节在操场上大合唱，在操场上做操，玩耍</p>
“开车去镇上吃午饭吧，中午了，下午我们去山上走走。”回到村口，温尘对陈东说道。</p>
“好的。”陈东说完，扶着温尘上了车，马上开车往镇上驶去。</p>
“这镇上也冷清了不少啊！”看着镇上那寥寥几个人影，温尘一通感慨。“其实还是经济没跟上去，不然人不会都跑没了。”</p>
“我们还是找个小饭馆？”陈东问道。</p>
“嗯，你把车开慢点，我好好看看。”温尘那尘封的记忆又打开了，想起了，小时候奶奶带他来镇上买菜，买衣服，买鞋子，吃点心等等。还有度过六年学生时代的中学，也在镇上，也要去看看。记得学校旁边有好几家的饭馆，不知道还有几家是开着的。还有学校的食堂，那时候可以在里面蒸饭呢，如果可能，还是想去学校再吃一顿食堂菜。</p>
“以前这里是个工厂，现在变成菜市场了，”温尘给陈东介绍着：“还有这个以前是邮局，现在归电信了；这里是镇政府，嗯，还是没变；这里是敬老院，也没变；这里是老的菜市场，改成一排店面了；这里以前是银行，嗯？现在变卖彩票的了；这里老商业城，以前里面有卖书的，租书的，卖玩具的，卖衣服的，卖家电的现在都变超市了；这个以前是打铁的，现在变五金店了；这个是修车的，以前自行车坏了，都是来这里修的，现在还开着，估计学校的学生，骑车的还是不少吧；这个是法院，现在也迁走了；这个以前是照相馆，现在变饭馆了；这个是理发店，嗯？还开着！老店啊！这个是出租影碟的”</p>
一路开到了中学门口，下了车。温尘指着中学旁边的一条岔道说：“这里上去，就是山了，上面有座镇上比较有名的寺庙，旁边还有一个比较大的戏院，经常演出戏剧，有时候学校的文艺表演也会在那里演出。呵呵，我们学校太小，连个礼堂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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