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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8.二三

  这是防盗盗盗盗盗盗盗。  克斯维尔的明天:所以你答应婶婶给我介绍对象了吗?

  青城山下白素贞:我答应了。

  克斯维尔的明天:妈!!!!!

  青城山下白素贞:骗你的我的崽,意不意外?

  克斯维尔的明天:我很意外, 妈妈。

  青城山下白素贞:期待着你谈恋爱的一天, 我的崽, 妈妈一直在stand by。到时候你也可以问我,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克斯维尔的明天:我爱你, 妈妈。

  青城山下白素贞:爱我就给我买个包,过两天我要带你婶婶去游湖。三潭印月那边的几只大白鸟, 一点都不懂得时尚。呵呵。

  克斯维尔的明天:已转账, 请查收。

  放下sh一u ji, 许白一头栽倒在床上, 结果压到了他扭伤的脚,疼得他差点哭出来。这时阿烟来敲门, 许白喊了声请进, 他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来了。

  “快吃吧, 特地给你留的。”阿烟给许白搬来一张小桌子放在床边, 这样许白就可以不用下床直接坐在床上吃了。

  许白惊讶于阿烟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结果阿烟摊手,说:“要谢就去谢先生吧, 都是他吩咐我做的。还有骨头汤,对你的骨头好。”

  许白愣了愣, 再次觉得大老板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随后阿烟坐着陪他聊了会儿, 又问:“你洗澡怎么办?需要我帮忙吗?”

  “这没关系, 我可以变回原形。”许白说。

  阿烟如醍醐灌顶, 忍不住想为许白的机智爆灯。

  一夜无梦,第二天许白醒来时,忽然意识到可以省去上班路上的时间再睡半个小时,就觉得格外舒坦。于是他把头埋在枕头里,长舒了一口气。

  有时幸福就是来得这么突然,也很简单。

  等到他洗漱完从客厅出来,就看到阿烟在露台上晾衣服。于是,完全不知道阿烟还有这“勤俭持家”属性的许白拄着拐杖走过去,倚在门口跟他打招呼。

  阿烟回头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抓起一件衣服抖开,爬山虎的藤便从衣袖管里穿过。一件之后又是一件,爬山虎串了一串儿的衣服,在清晨的和风里将他们撑开,然后挂到晾衣绳上。风吹啊吹,白色的衬衣和t恤就像天边的云朵,有着许白最喜欢的颜色。

  “你们不怕被隔壁看见啊?”许白笑问。

  “没事儿,这儿有结界,他们看不到的。”阿烟说。

  原来如此。

  许白也拄着拐杖走到露台上来,不知道阿烟洗衣服的时候用的什么洗衣液,衣服上有一股很清爽的味道,并不算香,可闻着很舒服。

  他吹着风,忽然感觉特别惬意。

  这时,他好像听见什么水声,于是走到栏杆边往下一探——傅西棠就在花园里,他站在一大片开得正盛的海棠花前,手里拎着一个水壶,正在浇水。

  美人与花是个永不过时的组合,尤其是气质如此出众的美人。许白不由得便倚在栏杆上多欣赏了一会儿,目光时不时停驻在傅西棠露出的后颈和手腕上。

  傅西棠哪能察觉不到有人在楼上看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这里唯一的那位客人。他从不做让客人觉得尴尬的事,于是他什么都没做,慢条斯理地浇完水,慢条斯理地将水壶放回原位,然后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手,抬头说:“下来吃早饭了。”

  阿烟欢呼一声,忙招呼许白一起下去。

  许白却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反复地想——他没看到我在看他吧,没有吧?没有吧?

  尽管怀着这样的疑问,时不时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但对于许白来说,北街10号的生活显得宁静安好——如果阿烟不搞什么幺蛾子的话。

  几天过后,许白已经完全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并且具备了做米虫的优秀潜质。

  在隔壁上班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过个小铁门就能回家。而且傅先生非常大方地允许许白在家里吃午饭,这意味着许白不用吃剧组盒饭了。唯一让许白感到遗憾的是,傅先生并不常下厨,他们吃的大多是荷和轩送来的餐点,这也是许白第一次觉得荷和轩的厨子——简直弱爆了。

  不过,许白最后还是婉拒了傅西棠中午留餐的好意,他不想在剧组搞特殊化。大家都吃盒饭,没道理他一个人在隔壁吃大餐。

  八卦依旧在流淌。

  对于隔壁神秘的大老板,剧组的大家时刻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可是大老板神秘得很,除了那天在铁门口惊鸿一瞥外,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许白也从不会把傅西棠挂在嘴边,于是八卦依旧八卦,好奇依旧好奇,剧组的整体气氛却很平和。

  这天又是一个场夜戏,许白拍完回到隔壁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饿得饥肠辘辘。他能感觉到心底有个声音在呼唤他,那是来自二十世纪伟大发明之一的泡面的呼喊。

  还没进屋时许白就抬头望了一眼二楼书房的方向——很好,灯已经暗了,傅先生应该已经睡下。

  随后许白放轻脚步,拄着拐杖身残志坚地走进厨房,打开橱柜——阿烟偷偷屯的泡面还在,还是他最喜欢也是最经典的红烧牛肉面,真棒。

  烧水c煮面,许白做得顺手至极。作为一个只会溜溜狗c喂喂麻雀,闲来读几本无用书的宅男,泡面是最佳的伙伴。

  许白倚在料理台上等面熟,指尖轻轻敲打着大理石的台面,嘴里轻轻哼着小调,心情甚好。几分钟后,面熟了,许白凑上去闻面的香味,嘴角微微勾起。

  可问题来了。

  他现在是个瘸腿,别说端着面碗上桌,就是把面从锅子里倒出来,可能都有点麻烦。想了两秒,许白嫌麻烦,干脆端着锅坐在了地上,把锅放在地上吃。

  没有什么事能难倒许白,从来没有。

  奇妙的是,许白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恰好在窗户投下的阴影里。窗子的框将他包围里面,中间是如水般的月光。刚才许白只开了一盏小灯,此刻小灯的暖黄的光与月光恰好接轨,各占一半,几条爬山虎的藤在中间蜿蜒,像是什么玄妙的图案,美极了。

  如果现在有个相机就好了。

  许白退而求其次,拿出sh一u ji找好角度,咔咔咔三连拍,然后挑了张意境最好的发了朋友圈。

  克斯维尔的明天:奇妙的魔法阵的奥义。

  冬眠之后的第一条朋友圈,引来了“叮叮叮”无数的点赞和回复。有人揶揄“文艺宅男”又上线了,也有人开玩笑说许白如果把这水平放在自拍上,现在肯定已经火爆全球了。

  其实许白的摄影技术很好,只是不喜欢自拍。这与他本身的长相无关,跟角度有关。他是一只妖怪,在妖怪漫长的生命中,去观赏别人的悲欢离合c爱恨纠缠,从平凡的生活中汲取养分,是一件必须要学会的事情。也是许白觉得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但是被傅西棠发现他坐在厨房的地上吃面,就不太有意思了。

  许白抬头看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傅西棠,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锅,干笑道:“傅先生还没睡啊?”

  傅西棠手里还抓着一本书,就是许白送给他的那本《一朵花》。他只是看书看得太久了,睡不着,所以干脆下来泡一杯咖啡,谁知道许白会坐在地上吃泡面。

  傅西棠没有说话,这让许白忽然有些紧张,可他的面还没吃完呢。

  这时,傅西棠忽然弯腰,向许白伸出了手。许白愣了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也没有躲。于是他就看到傅西棠离他越来越近c越来越近,近得几乎能看到他的喉结然后傅西棠就从他的头发上摘下了一片花瓣,红色的,海棠花的花瓣。

  他忽然想起来了,刚刚有场戏是在花丛里拍的,所以他刚刚就一直头顶着那么片花瓣吗?

  像个花痴似的。

  许白摸了摸鼻子,除了微笑,别无他法。

  傅西棠好像也只是随手摘下而已,把花瓣放在料理台上的白瓷小碟子里,就拿出咖啡豆和手磨咖啡机开始泡咖啡。

  许白就坐在他脚边,一边吃面一边仰头看。不得不说大老板做起什么来都很赏心悦目,月色撩人啊,许白想。

  很快,咖啡的香味就飘出来了,许白嗅了嗅,有点想喝。但大老板好像没有准备他的份。

  许白有些遗憾。

  这时傅西棠忽然又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许白还在疑惑着“咖啡加鸡蛋”是什么组合,就看到傅西棠拧开了燃气灶,火苗窜上来的同时,一柄黄铜的长柄大勺子在他手中打了个转儿,停在了火苗上方。他拿着把小刷子往里面刷了些油,便单手拿着鸡蛋在勺子边一敲,“咔”的一声,鸡蛋就完美地落进了大勺子里,一滴不漏。

  “噗滋”一个鸡蛋,恰好盛满了大半个黄铜勺儿。

  许白看得目不转睛,目光扫过他的手腕,就见他微微颠着那勺,鸡蛋便在勺里愉快地翻着身。蛋清迅速染上乳白,将里面可爱的蛋黄包裹住。

  哇,这一定是个溏心蛋,许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可惜不是我的。

  许白又低头吃了口泡面,可是在溏心蛋的y一u hu一下,他觉得泡面好像都不怎么美味了。于是当傅西棠关火,转身准备将蛋放进许白锅里的时候,就看到他抱着锅一脸惆怅——他大约是真的钻过花丛,头发有些乱,嘴里还嚼着泡面,脸颊一鼓一鼓的,嘴巴上沾了油也不知道擦一下。

  疲惫和遗憾从他身上的每个角落冒出来,又让他看起来有点儿可怜巴巴的。

  傅西棠把铜勺伸到他面前,他闻着味儿就抬起头来,眨眨眼睛盯着那颗蛋。

  一秒c两秒c三秒

  许白主动地抬起了锅,诚恳道:“谢谢傅先生。”

  傅西棠却愣了愣,他刚刚是在逗许白吗?他不由失笑,翻转勺子将溏心蛋放进许白的锅里,说:“吃吧。”

  “哦c哦”许白下意识地去夹那颗蛋,心里却不断地在想:刚刚大老板是笑了吗?是笑了吗?笑了吗?

  还是他眼花了?

  思索间,许白一口咬下半颗蛋,温热的蛋黄瞬间溢满了他的口腔。

  真幸福啊。

  默默喝着牛奶的阿烟表示,呵呵,你们开心就好。

  大晚上的让爬山虎在我窗前来回晃,吓谁呢,老子是吃了pi shuāng才会管你们的破事。

  “傅先生,你的咖啡。”许白将咖啡放到傅西棠手边。随着他的脚伤逐渐好转,他对傅西棠也不再用“您”来称呼了。

  只是现在许白有一个烦恼——他的脚差不多好了,不该继续赖在傅西棠家里。可他已经习惯于多睡一会儿,走两步就能到达片场的舒适生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而且留在傅先生那儿的人质还没要回来呢。

  就这么烦恼着的许白,迎来了杜泽宇的杀青。

  大家一起在小楼前拍了张合影,杜泽宇捧着花站在中央,笑得看似腼腆实则尴尬。许白知道他还为屁股上的伤耿耿于怀,觉得丢脸。

  毕竟那伤看起来就像被人那啥了一样。

  让许白没想到的是杜泽宇会在临走时过来跟他道谢,虽然他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还挑许白落单的时候来,可态度还算好。

  就是有点别扭。

  “那天的事谢了。”杜泽宇道个谢,把自己道成了劲椎病患者,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看许白。

  “你脖子又扭了?”

  “谁脖子扭了!”杜泽宇转头瞪着他。

  “哦。”许白送给他一个关爱和鼓励的眼神。

  “总之我道过谢了,我走了!”杜泽宇临了还被许白气到,一下跑出老远。不过他大概是跑得太奔放了,屁股又疼起来,忍不住用手护着上了车。

  许白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失笑,正好顾知发信息来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庆祝他脚伤痊愈外加他写了一首新歌。两个人好久没见,许白当然应了下来。

  于是当晚,北街10号的餐桌上,只有阿烟和傅西棠两个人。

  没了许白跟阿烟说话,餐桌上静得只有筷子碰到瓷碗的声音。阿烟忍不住说:“先生,许白的脚好了,他就要搬出去了。”

  傅西棠淡然地抬眼,“所以?”

  “就留他在这儿住到拍戏结束呗,搬来搬去多麻烦啊。”

  “你很喜欢他?”

  “就是聊得来呗,反正他住在这儿也没给我们添过什么麻烦。”阿烟认真劝说。

  傅西棠没有表态。

  阿烟再接再厉:“先生你看,他是四海的艺人啊,老板关照员工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而且他的脚刚好呢,这样来回走也不太好,万一又扭了怎么办?就跟前几天一样,现在的小妖怪都不懂得怎么保护自己,哪像我们那时候”

  傅西棠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问:“我有说不让他住吗?”

  阿烟:“”

  那你不早说!

  另一边,许白和顾知租住的小公寓里开着空调吃火锅。这时顾知的习惯,每写完一首新歌,必定吃顿火锅犒劳自己。

  可是两人吃不到一半,楼上就开始吵闹。有男男女女的笑闹声,还有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特别吵。

  “这怎么回事?”许白问。

  “就这几天开始的,我出去采风前还没有呢。楼上好像搬来了新住户。”顾知说。

  “跟物业说了吗?”

  “说了,没用。我已经下单买了一个震楼神器,改天让他们感受一下来自楼下的愤怒。”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干了半杯可乐。

  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楼上已经开始嚎“一人我饮酒醉,醉把佳人成双对”,那情感之饱满c节奏之明快,让头顶的吊灯都忍不住跟着她的曲子摇晃,落下几粒灰尘,洒在火锅里做佐料。

  这还不是最让人不能容忍的,最不能容忍的是——她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作为一个歌手,顾知忍不了了。

  两个好基友一商量,决定上楼去交涉。许白是妖怪,会一点障眼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掩盖自己的本来面貌。所以就由许白去楼上敲门,顾知在拐角处等着,随时准备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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