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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贪婪与安慰

  “说,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沈萧的?”韩晋怒吼道。

  “他只是眼里有点阵图,为了保密。”

  “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呢,你们一定还掌握着什么技术来jiān k一ng视网膜,没有告诉我。”

  “那很正常,我没必要把研究所的一切都告诉你,我们只不过是在信息传输中途把它截了下来,没有什么视网膜jiān k一ng。”苏索生说道,就像是在教训一个刚犯过错误的孩子。

  “还有,你们的目的呢?让人获取更多的空间去祸害?你不知道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人类的飞船与死神的镰刀无异,贪婪是恶魔,你真的希望让人类掌握权力与技术吗?”

  “这不是贪婪,是发展技术!”

  “是,是发展技术,可技术就是来源于贪婪和野心,刚开始,猿人的贪婪仅仅只是生存,他们学会了运用石器,接着,因为雷电,他们的贪婪变成了掌控火,聪明的他们成功了,再后来,猿人的贪婪就是不想打猎,安逸地停留在一个地方,他们居然自学成捕捞和种植食物,又过了很久很久他们进化chéng rén类,这样的野心就更加变本加厉,为了领地,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战争,又为了所谓的损失,他们又不惜一切恢复hé pg,在这战与和之间,有人发明了hu一 yà一,又有人发明了枪炮,弓箭c矛等冷兵器就这样放进了博物馆,人类又开始发明其他u qi,这不都是贪婪所造成的吗?贪婪是人类的本性。”

  “那你到底想怎样?”

  “规则,扼杀他们的野心,计划成功后就把所有人类送到新宇宙去,要有规则,适者才能生存,不然,和死有什么区别。”

  “不可能,这里是人类社会,不是野兽社会。”

  “文明的野兽比野蛮的野兽更可怕!”

  “不!”苏索生哭着大喊起来,“我要技术,不要文明,为了技术,我会牺牲一切的,你拦不住我,人类的发展是注定的,贪婪算什么?有了技术,贪婪会消亡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除非空气就是执法员,干了什么坏事,他就在第一时间杀死那个人,可这样现在的技术无法解决。”韩晋说道,语气还是那样的冷,没有一丝温和的气味。

  “好,假设这是真的呢?你不已经倒在我面前了?”

  “没关系,和你一样,我也可以牺牲一切。”

  “说的没错,如果你是正确的,那世界就失去了一个看见真相的人,和你一样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如果真的要这样的话,整个文明的创造力都将消失。”

  “所以,还是要有贪婪和野心吗?”

  苏索生想了想,还是说出了那个大家最不想听的dá àn:“是的。”

  “难道,世界上的幸福生活,都是来源于罪恶吗?”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呵呵。”韩晋笑道,“你在骗我,现在的技术,已经够了。”

  他拿出枪对着苏索生,奇怪的是,苏索生并没有躲避,而是看着枪口正对着自己,仿佛这是在意料之中的。

  “这是为什么?”苏索生说道,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就好像有人掐着他的喉咙。

  “以前别人问我如果为了让人类生活更美好,我会用自己的生命,还是别人的生命来换?”韩晋狰狞地笑道,“我选了自己,但是我并没有马上去死,因为我是理智的,我一人不够,也没有任何用途,所以现在,我选择了,别人的生命,和自己的。”

  “你是阻止科技的发展吗?那我一个人死了,不还有其他人吗?”

  “是,我是阻止不了,但是,至少我做了。技术就是这么一个纠结的东西,发展来源于罪恶,最后辅助罪恶,却是立身之本,人可能就是罪恶的,任何智慧生命都一样,但是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们不会发觉的,所以全部杀死我也没那个能耐,但我要的是警告。”

  “你连动机都没有。”

  “有啊,阻止你继续研究平行世界。”韩晋说完,就扣动了扳机,苏索生倒了下去,血从她的脖子上流出来,清晰的伤口被涌出来的血所代替,苏索生只觉得一片麻木,仿佛整个身体都不是属于她的了,很快,第二发子弹射了过来,也许是韩晋故意的,他并没有射苏索生的大脑,而是把她的心脏打穿了。

  韩晋又笑了起来,那是恶魔的笑声,仿佛还在地狱深处低沉地回荡着,就像是巨大的钟摆在震撼着大地,不知处于什么原因,韩晋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在眼镜背后载着一双真实的眼睛。门突然打开,张长青和沈萧冲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看你干的好事!”张长青说道。

  “为什么要杀她?”沈萧颤颤巍巍地喊道,如果不是有张长青在,他一定会昏过去的,地板上的血有一大摊,沈萧只能用高声来克服自己心里的恐惧。

  “为了人类。”

  “什么?”

  “为了人类!”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为了人类的罪恶,技术来源于罪恶,更会助长罪恶!”

  “我可没时间和你扯那些哲学,人是你杀的?”

  “当然。还有,不用送她去医院,已经死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

  “出于对文明的尊重,我觉得这句话应该问自己!你们做过什么,让行星的生态万劫不复?既然在这个时候纠结要不要判罪,每个人都要被判死刑,只有时间才能裁决这一切。”

  “至少时间不会亏待你!”沈萧又说道。

  “好吧,我只是来提醒你们的,其实我的人生早就该结束了,若不是为了完成最后的这个任务,我早就自杀了。”

  “为什么?我只觉得你不要做傻事。”

  “我都说了是为了人类,我乐意放弃一切,牺牲一切。”韩晋说道,“至于自杀的原因么,是对人类的失望,他们其实知道现实就是适者生存,但是却偏偏要把自己装在一个温箱一般的童话故事里,一直都在骗自己,这就像是一座山,山路是上山时走的,台阶是下山时造的,这样,其他上山的人就会顺着台阶走,不会去走其他山路,因为,第一个探索者知道,上面还有其他黑暗的东西,他不想让其他人去看到。探索者死后,黑暗的秘密就没人知道了。”

  沈萧听到这里,突然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其他的人明知山路危险却用规则来掩盖这一事实,安慰自己?难道,你想捍卫的,就是真相的公开吗?你就忍心拆穿黑暗的真相?”

  “是的,因为新生儿总有踏出温箱的一刻,如果那是错的,只有时间才有资格裁决,包括我在内。还有,请你记住,任何东西都有它的原因,即使只是巧合,也一定有,就要看观察者从哪个角度看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韩晋趁两人思考之际,无声的离开了,等到两人反应过来,韩晋已经跑出了一大段,出乎意料的是,韩晋居然并没有向研究所的大门跑,而是跑进了研究所的深处,一个极少有人知道的地方,那是一个阁楼,阁楼里面应该只是一个废弃的储物室,但从张长青紧皱的眉头来看,事情不会是那样简单。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这毕竟是shā rén犯!”张长青说道,说罢,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办公室。

  没等他跑到楼梯底下,楼上就传来一声低响,像是一个巨钟从梁上掉了下来,再也没有发出过声响,至少没有任何嘹亮的,引人注目的声响。张长青知道,韩晋应该是自杀了,因为阁楼里除了“魔盒”没有什么东西,韩晋是绝对不会破坏掉自己的成果的,即使为了减缓科技的发展。

  “他逃走了吗?”沈萧问道。

  “是的,走了。”张长青平静地说道,眼里闪烁着一种不寻常的光,“走了。”

  韩晋自杀了,在杀了苏索生后自杀了,不过,他在离开之前还干了一件事,尽管是挣扎,但足以致命——这远远不止一具死气沉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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