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那位员工看到晋淮就主动把电吹风给他。晋淮又把电吹风让给了好好，员工说，老板你的头发还在滴水呢？
好好说，“你头发短，先吹吧，我等着。”
“女孩子，湿着头发不好。在这里吹干再回去，外面风大。”
为了一个电吹风转来转去，太没意思了，好好接过开始吹头发。
翌日天还没亮，好好起床在门口碰见晋淮。
“一个人？”
“他们两个昨天喝多了，估计要到中午吧。”
“出去转转？”他发出邀请。
好好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这么早是准备看日出？”他问。
“嗯。”
车开出了十多分钟的样子，他停下。
清晨气温低，但是空气却格外清新。她靠着车，盯着那道若有若无的白光，天际渐渐被染红。
之后，晋淮又带着她去了附近的一个村庄。远处看，尖尖的不高的屋顶上空如带的炊烟冉冉而升。
好好跟在他身后，他和村民很熟，用她听不懂的蒙语jiāo流。一个nǎinǎi拉着晋淮的手，褶皱的眼睛看看好好又转向他轻轻说了什么，晋淮笑笑。
老人摆了一桌菜，好好不明所以，呆呆的坐着，老人对她说什么她闻言笑笑，不知怎么回答，因为听不懂。
晋淮凑近她在耳畔说“怎么不吃，吃不惯还是怕我卖了你？”
“我听不懂蒙语，不知道是她让我吃饭。你帮我翻译啊。”她说的很轻。
吃完，两人返程。
“我的生母是蒙古族的，刚刚那位是我的远房舅母。”他说。
好好对他不怎么关注，更不用说这些不公开的信息了。
“每年这时候，我都会过来看看她，她没有子女。想过把她接到城市里，不过她不愿意。”
好好静静的听。
回到住处时，兔子一一已经起来。和他公司的人一起吃着早中饭，讨论着下午要去的地方。好好坐在旁边，盯着手机，未参与他们的讨论。
和晋淮他们一起走了几天后，好好准备回洛城，兔子衣衣则继续和他们同行。
到了洛城，飞机停稳，空姐拿着遗落在位子上的眼镜盒。晋淮接过，说，“给我吧，我和蔺小姐是邻居。”
他跟在快步的好好后面，想叫她。
她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想我了么。”
男人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晋淮把眼镜盒塞进手袋里，随着人流离开。
“你那么忙，不用来接我的。”
“你来了，我哪还有心思工作？”
“哦？那我回去了。”
“开玩笑的，草原好玩么。”
“好玩，下次你一定得和我一起去。”
“好。”
他笑的灿烂笑的阳光。
把她安置在自己办公室边上的小房间里后，宋念冬就去工作了。关于宋念冬的工作，好好从不过问，问了也听不懂。自己记事开始，宋念冬就爱画画。小小的好好就成了他的专属模特。蔺爷爷还在时，就说，“宋家老么，比其他几个拿刀拿qiāng的小子强。”宋念冬和他的哥哥姐姐同父异母，别人都像宋爷爷，从小爱摆弄刀qiāng。长得文气的他不仅在年纪上和他们格格不入，就连兴趣都和他们截然相反。就因这个，他倒是和好好走的近。也被别人嘲笑是宋姑娘。
好好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脑，趁记忆还未褪去，准备写点东西。刚开始写了几行，就被隔壁的声音吸引过去。
她放慢呼吸，努力听。
“周末，你就去见见吧，这可是我大学的师妹。”一个女声。
“我很忙。”
“每次都这样，外面都在传你是不是那个什么，叫什么，gay！”
好好扑哧笑出声。
脚步声逐渐靠近，好好紧绷着身体。
突然，门被打开，“你不肯相亲是金屋藏。。。娇啊！”看到惊慌的好好，谷乐乐吸收掉了最后那个字。
“好好？你们？”
“乐乐。”她害羞的低着头。
“我懂。”
“小阿姨，你先别告诉家里人。”好好说。
宋念冬推着自己的表妹往门外走，谷乐乐的声音还在房间里环绕，“人家好好还小，你不要乱来啊。”
好好咬着嘴唇，眼睛对着地板，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尴尬。
谷乐乐走后，好好躲在小房间里不肯出来，她觉得丢脸死了。原本挺正常的一件事，却因为无意间的举动被误解了，还是相当熟悉的人。
☆、3
她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宋念冬的会一个接着一个，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个骚扰电话，让她晃过神，电脑屏幕上满是宋念冬的名字。嘲笑自己竟又做了这样的傻事。
宋念冬结束的时候，快8点了。
“怎么没先吃饭？”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好好萎萎的样子，让他看的着实心疼，心里不停的自责。可这话从嘴里出来，怎么听都有点责怪的意思。
好好低着头，只顾着摆放碗筷，看不清表情。
宋念冬站在她身后，伸手缠在她的腰际。贴着她的脸庞，毛毛的胡渣弄得她脸刺刺的。“对不起，忘了时间是我不对。”
她心里哪还有什么委屈，担惊受怕的要命。办公室的门没锁，外面还有几个加班的员工，要是再被人撞见，那要传出多少关于她的谣言呢。
宋念冬拴的紧，眼下，她只能靠嘴了，“我本来就不是很饿，等你，那是我的事。所以快放手啦。”不知是谁在他的掌心涂了胶水，她用尽全力，也掰不开。
他舍不得放，虽说是两人在jiāo往，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真正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他想把这分分秒秒无限扩大，只是能力和时候都还未到。
送好好回酒店，已经挺晚了，宋念冬没有马上离开，陪她坐在酒店沙发上。
好好倚着他，“你怎么晒黑了。”她问。
房间里暖气温度很高，他撩起衬衫的袖子，露出黑黑的手臂。
“采景去了趟c国。”
“我真的不希望你这么累。”
“这个做完后，我就退居幕后，专心扶持你。”
好好挺起身，趁他拿遥控器的功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自己都亲了，好好有些失望的看看他，怎么没一点反应。
他佯装调着电视。
“和我说说这些年都怎么过的。”他问。
她说了很多很多，从她离开洛城开始讲，高中，大学。她筛选了一下，只告诉他那些高兴的事情。
宋念冬耐心的听，她的描述里只有同学，几乎没有母亲的影子。
“高三那年，大家都忙着办出国，班级里就十几个人参加高考。本来就是文科生，压力自然就没那么大了。放学回宿舍就写小说，看到有人喜欢，心里就满足了。”她停下来，低声笑，“也因为这样，我的高考成绩惨不忍睹，貌似是我那届考的最差的，还好有补填志愿，落了个理科学校的文科专业。”她转变口气又说，“一一，兔子和我不一样。他们成绩本来就好。特别是一一，走了独木桥才到了这个学校。”一一在宋念冬手下做事，不能让他觉得一一和她一样不努力。
“那你现在住哪？”他问。
好好报了个地址。
“明天也给我一张门卡。”
“你要过来住？”
“嗯。”
“那还要去物业登记一下，还有。。。”手指数着一项项要做的事情。宋念冬手指滑过她的肌肤，把她搂在胸前。
“那为什么不务正业，做了写手？”他又把问题绕了回去，他想知道小女孩这些年经历过什么。
好好心想，总不能说是因为你吧，小时候躲在他的书房，等他，随便找本书架上的书看。有心无意会在书上写写什么，画些什么。用铅笔很轻的力道，在他回来之前再恢复原样。就这样，她爱上了文字。
她没说话只是抬眼，巴巴的望着宋念冬。
宋念冬陷进这无法自拔的漩涡中，
“你快去睡。”他要是再不推开好好，自己就真的控制不了了。
虽然之前没谈过恋爱，但男人的反应她还是了解的。好好暗暗窃喜。
好好没固定工作，时间自由，只要宋念冬在洛城，她就会来。即使这样，在一起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很有限。平时连牵手拥抱都很少，除了生病那晚，和宋念冬同床睡了一夜。在那之后，宋念冬都会等她睡着了自己跑去外面的沙发上睡觉。
她两眼嘣瞪，盯着虚掩的房门，虚弱的黄光透进来，随着他的移动，光线忽明忽暗。什么时候才能枕着他的手臂睡觉呀？
翌日，好好趁着正好在洛城，想见见以前的一位哥哥。好好到他办公室门口，里面还有人，她就等在外面。
意外，宋念冬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墨招呼她，“好好，过来。”
身后的宋念冬朝她点点头，好好会意。
“这是你念冬小叔，上次聚会你们都去了吧。”陈墨继续说。
晚饭时，好好才知，宋念冬是半路去找陈墨的。陈墨觉得都是熟人，也就没告诉好好。
对面的两人虽不同辈，但同校，没差几届，自然是有很多能聊的话题。好好一人闷头吃东西。宋念冬是商人，但他的举止言辞却和那些普通的商人不同。他，谦卑，沉稳，不浮夸，少言，更多的是倾听。对于面前这位已身处高位的儿时玩伴，他没有奉承，没有逢迎，没有谄媚，没有。。。。。。她看不清他眼里的东西，只知道那一定不是自大和虚伪。
陈墨调侃好好，小时候总是跟着宋念冬，别人都入不了她的杏仁眼。
“哥。”好好瞪了他一眼。
好好父亲是独子，家里亲戚少，这些人都和亲戚没两样。
“离开洛城的时候，小丫头，才这么高。”陈墨用手比划着。“这才没几年，就亭亭玉立啦。”
“是啊，我在成长，你也在老去。时间是公平的哦。”好好蹙眉撅嘴。
“记得，好好5岁那年，到照相馆拍照。因为你不在，她那张照片，嚼着小嘴，好玩极了。就是现在这表情。”陈墨大笑。
“是啊，她穿着一条小鸭黄的连衣裙，头发短短的，脸上的ròu都碓不下了。两条腿也挺粗的。一脸脾气。”宋念冬说。
好好红着脸，放下筷子。他怎么会见过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后来被照相馆的胡师傅放大了，放在橱窗里。摆了好久吧。”陈墨说。
宋念冬低声笑了。
饭后，三人去停车场取车。
陈墨打开车门，“走吧，丫头。”
好好不动，给宋念冬使眼色。
宋念冬和陈墨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后，陈墨挑眉，关上车门，道别后，独自离开。
“你有求于他？”好好问。
“是。”他很坦然，“把你当挡箭牌，不开心了？”
“有点。”好好了解，即使和宋念冬曾今关系再好，再亲密，陈墨都是那种会碍于宋念冬如今的身份，而和他保持距离，避嫌的人。要不是自己的出现，恐怕陈墨根本就不会邀请宋念冬。
“去之前不知道你也会在，”碰到红灯，车稳稳的停下来。他伸手抓着好好的左手放在排挡上。“本来陈墨都拒绝和我吃饭了，正好你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
好好就是表面上的不悦，她挺喜欢这样，至少自己对于宋念冬是有用的。
“那你怎么都没有溜须拍马？”她问。他们的谈话内容都是围绕着儿时趣事，丝毫无关利益。
“像陈墨这样的人，你越是刻意接近他，表达自己的诉求，他会怎样？”他反问。
好好想了想，以她对陈墨的了解，这样的状况下，只会变得越来越糟。宋念冬很聪明。
什么事都在他的意料之内。晚些时候，果真，陈墨提出帮他。
又过了几天，陈墨单独约了好好。
“以前的那些小子，现在都经商去了。就你，还能轻松的吃上一顿饭，喝上一口茶。”
“这么年轻，就到这位子，很累吧。”
他点点头。
“无时无刻都要小心翼翼，因为每走一步，脚下都是深渊。”
好好表情变得凝重。
不过，他突然就笑了起来，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线。
“我好像说错话了，把好好吓到了？”
“你又吓我。”她发牢骚。
“陈伯伯最近怎么样？”出于私心，她这么问。自己的父亲和陈伯伯是老同事，从侧面总能了解一些父亲的事。直接打探父亲的消息，她做不到。
“他们一拨人都快退休啦，最近也就是在学校指导指导了。”陈墨看穿她的心思。
“你和宋念冬，怎么回事。”他问
好好低头假装没听见。
“别装了，那天你们两一直都在眉目传情。”
好好知道，是逃不过这位虽不是亲哥但胜过亲哥哥的人的眼睛。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宋念冬的事，你别。。。”
“我知道，他有能力，接的下这事。再说，那个高高在上的宋念冬能欠我人情了。想想都觉得好笑。傻姑娘，这是我给你的嫁妆。”
好好被他的话感动到了。
“天哪，等你出嫁那天我会受不了的，肯定哭的比你爸还惨。”
这句话触及到她情绪的泪点，越是对自己说这是公共场所不能丢脸，可越是控制不了自己。
陈墨递上纸巾，“哟，我还以为你心里没我呢。”
“就因为在心里埋的太深，所以才不轻易提起，好不好？”哭声，哽咽声，还夹杂着陈墨的笑声。好好自己都觉得好笑。
父亲 ，陈墨，宋念冬，这三个男人在她心里没有先后，要让她选一个的话，她还真难以取舍。
☆、4
她接到一位大学同学的电话，有意把她的小说出成纸质书。她兴奋的告诉宋念冬，只是自己要提前回南城了，很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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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他们两个昨天喝多了，估计要到中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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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这么早是准备看日出？”他问。
“嗯。”
车开出了十多分钟的样子，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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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跟在他身后，他和村民很熟，用她听不懂的蒙语jiāo流。一个nǎinǎi拉着晋淮的手，褶皱的眼睛看看好好又转向他轻轻说了什么，晋淮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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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这时候，我都会过来看看她，她没有子女。想过把她接到城市里，不过她不愿意。”
好好静静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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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快步的好好后面，想叫她。
她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想我了么。”
男人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晋淮把眼镜盒塞进手袋里，随着人流离开。
“你那么忙，不用来接我的。”
“你来了，我哪还有心思工作？”
“哦？那我回去了。”
“开玩笑的，草原好玩么。”
“好玩，下次你一定得和我一起去。”
“好。”
他笑的灿烂笑的阳光。
把她安置在自己办公室边上的小房间里后，宋念冬就去工作了。关于宋念冬的工作，好好从不过问，问了也听不懂。自己记事开始，宋念冬就爱画画。小小的好好就成了他的专属模特。蔺爷爷还在时，就说，“宋家老么，比其他几个拿刀拿qiāng的小子强。”宋念冬和他的哥哥姐姐同父异母，别人都像宋爷爷，从小爱摆弄刀qiāng。长得文气的他不仅在年纪上和他们格格不入，就连兴趣都和他们截然相反。就因这个，他倒是和好好走的近。也被别人嘲笑是宋姑娘。
好好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脑，趁记忆还未褪去，准备写点东西。刚开始写了几行，就被隔壁的声音吸引过去。
她放慢呼吸，努力听。
“周末，你就去见见吧，这可是我大学的师妹。”一个女声。
“我很忙。”
“每次都这样，外面都在传你是不是那个什么，叫什么，gay！”
好好扑哧笑出声。
脚步声逐渐靠近，好好紧绷着身体。
突然，门被打开，“你不肯相亲是金屋藏。。。娇啊！”看到惊慌的好好，谷乐乐吸收掉了最后那个字。
“好好？你们？”
“乐乐。”她害羞的低着头。
“我懂。”
“小阿姨，你先别告诉家里人。”好好说。
宋念冬推着自己的表妹往门外走，谷乐乐的声音还在房间里环绕，“人家好好还小，你不要乱来啊。”
好好咬着嘴唇，眼睛对着地板，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尴尬。
谷乐乐走后，好好躲在小房间里不肯出来，她觉得丢脸死了。原本挺正常的一件事，却因为无意间的举动被误解了，还是相当熟悉的人。
☆、3
她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宋念冬的会一个接着一个，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个骚扰电话，让她晃过神，电脑屏幕上满是宋念冬的名字。嘲笑自己竟又做了这样的傻事。
宋念冬结束的时候，快8点了。
“怎么没先吃饭？”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好好萎萎的样子，让他看的着实心疼，心里不停的自责。可这话从嘴里出来，怎么听都有点责怪的意思。
好好低着头，只顾着摆放碗筷，看不清表情。
宋念冬站在她身后，伸手缠在她的腰际。贴着她的脸庞，毛毛的胡渣弄得她脸刺刺的。“对不起，忘了时间是我不对。”
她心里哪还有什么委屈，担惊受怕的要命。办公室的门没锁，外面还有几个加班的员工，要是再被人撞见，那要传出多少关于她的谣言呢。
宋念冬拴的紧，眼下，她只能靠嘴了，“我本来就不是很饿，等你，那是我的事。所以快放手啦。”不知是谁在他的掌心涂了胶水，她用尽全力，也掰不开。
他舍不得放，虽说是两人在jiāo往，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真正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他想把这分分秒秒无限扩大，只是能力和时候都还未到。
送好好回酒店，已经挺晚了，宋念冬没有马上离开，陪她坐在酒店沙发上。
好好倚着他，“你怎么晒黑了。”她问。
房间里暖气温度很高，他撩起衬衫的袖子，露出黑黑的手臂。
“采景去了趟c国。”
“我真的不希望你这么累。”
“这个做完后，我就退居幕后，专心扶持你。”
好好挺起身，趁他拿遥控器的功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自己都亲了，好好有些失望的看看他，怎么没一点反应。
他佯装调着电视。
“和我说说这些年都怎么过的。”他问。
她说了很多很多，从她离开洛城开始讲，高中，大学。她筛选了一下，只告诉他那些高兴的事情。
宋念冬耐心的听，她的描述里只有同学，几乎没有母亲的影子。
“高三那年，大家都忙着办出国，班级里就十几个人参加高考。本来就是文科生，压力自然就没那么大了。放学回宿舍就写小说，看到有人喜欢，心里就满足了。”她停下来，低声笑，“也因为这样，我的高考成绩惨不忍睹，貌似是我那届考的最差的，还好有补填志愿，落了个理科学校的文科专业。”她转变口气又说，“一一，兔子和我不一样。他们成绩本来就好。特别是一一，走了独木桥才到了这个学校。”一一在宋念冬手下做事，不能让他觉得一一和她一样不努力。
“那你现在住哪？”他问。
好好报了个地址。
“明天也给我一张门卡。”
“你要过来住？”
“嗯。”
“那还要去物业登记一下，还有。。。”手指数着一项项要做的事情。宋念冬手指滑过她的肌肤，把她搂在胸前。
“那为什么不务正业，做了写手？”他又把问题绕了回去，他想知道小女孩这些年经历过什么。
好好心想，总不能说是因为你吧，小时候躲在他的书房，等他，随便找本书架上的书看。有心无意会在书上写写什么，画些什么。用铅笔很轻的力道，在他回来之前再恢复原样。就这样，她爱上了文字。
她没说话只是抬眼，巴巴的望着宋念冬。
宋念冬陷进这无法自拔的漩涡中，
“你快去睡。”他要是再不推开好好，自己就真的控制不了了。
虽然之前没谈过恋爱，但男人的反应她还是了解的。好好暗暗窃喜。
好好没固定工作，时间自由，只要宋念冬在洛城，她就会来。即使这样，在一起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很有限。平时连牵手拥抱都很少，除了生病那晚，和宋念冬同床睡了一夜。在那之后，宋念冬都会等她睡着了自己跑去外面的沙发上睡觉。
她两眼嘣瞪，盯着虚掩的房门，虚弱的黄光透进来，随着他的移动，光线忽明忽暗。什么时候才能枕着他的手臂睡觉呀？
翌日，好好趁着正好在洛城，想见见以前的一位哥哥。好好到他办公室门口，里面还有人，她就等在外面。
意外，宋念冬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墨招呼她，“好好，过来。”
身后的宋念冬朝她点点头，好好会意。
“这是你念冬小叔，上次聚会你们都去了吧。”陈墨继续说。
晚饭时，好好才知，宋念冬是半路去找陈墨的。陈墨觉得都是熟人，也就没告诉好好。
对面的两人虽不同辈，但同校，没差几届，自然是有很多能聊的话题。好好一人闷头吃东西。宋念冬是商人，但他的举止言辞却和那些普通的商人不同。他，谦卑，沉稳，不浮夸，少言，更多的是倾听。对于面前这位已身处高位的儿时玩伴，他没有奉承，没有逢迎，没有谄媚，没有。。。。。。她看不清他眼里的东西，只知道那一定不是自大和虚伪。
陈墨调侃好好，小时候总是跟着宋念冬，别人都入不了她的杏仁眼。
“哥。”好好瞪了他一眼。
好好父亲是独子，家里亲戚少，这些人都和亲戚没两样。
“离开洛城的时候，小丫头，才这么高。”陈墨用手比划着。“这才没几年，就亭亭玉立啦。”
“是啊，我在成长，你也在老去。时间是公平的哦。”好好蹙眉撅嘴。
“记得，好好5岁那年，到照相馆拍照。因为你不在，她那张照片，嚼着小嘴，好玩极了。就是现在这表情。”陈墨大笑。
“是啊，她穿着一条小鸭黄的连衣裙，头发短短的，脸上的ròu都碓不下了。两条腿也挺粗的。一脸脾气。”宋念冬说。
好好红着脸，放下筷子。他怎么会见过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后来被照相馆的胡师傅放大了，放在橱窗里。摆了好久吧。”陈墨说。
宋念冬低声笑了。
饭后，三人去停车场取车。
陈墨打开车门，“走吧，丫头。”
好好不动，给宋念冬使眼色。
宋念冬和陈墨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后，陈墨挑眉，关上车门，道别后，独自离开。
“你有求于他？”好好问。
“是。”他很坦然，“把你当挡箭牌，不开心了？”
“有点。”好好了解，即使和宋念冬曾今关系再好，再亲密，陈墨都是那种会碍于宋念冬如今的身份，而和他保持距离，避嫌的人。要不是自己的出现，恐怕陈墨根本就不会邀请宋念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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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就是表面上的不悦，她挺喜欢这样，至少自己对于宋念冬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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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了想，以她对陈墨的了解，这样的状况下，只会变得越来越糟。宋念冬很聪明。
什么事都在他的意料之内。晚些时候，果真，陈墨提出帮他。
又过了几天，陈墨单独约了好好。
“以前的那些小子，现在都经商去了。就你，还能轻松的吃上一顿饭，喝上一口茶。”
“这么年轻，就到这位子，很累吧。”
他点点头。
“无时无刻都要小心翼翼，因为每走一步，脚下都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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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突然就笑了起来，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线。
“我好像说错话了，把好好吓到了？”
“你又吓我。”她发牢骚。
“陈伯伯最近怎么样？”出于私心，她这么问。自己的父亲和陈伯伯是老同事，从侧面总能了解一些父亲的事。直接打探父亲的消息，她做不到。
“他们一拨人都快退休啦，最近也就是在学校指导指导了。”陈墨看穿她的心思。
“你和宋念冬，怎么回事。”他问
好好低头假装没听见。
“别装了，那天你们两一直都在眉目传情。”
好好知道，是逃不过这位虽不是亲哥但胜过亲哥哥的人的眼睛。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宋念冬的事，你别。。。”
“我知道，他有能力，接的下这事。再说，那个高高在上的宋念冬能欠我人情了。想想都觉得好笑。傻姑娘，这是我给你的嫁妆。”
好好被他的话感动到了。
“天哪，等你出嫁那天我会受不了的，肯定哭的比你爸还惨。”
这句话触及到她情绪的泪点，越是对自己说这是公共场所不能丢脸，可越是控制不了自己。
陈墨递上纸巾，“哟，我还以为你心里没我呢。”
“就因为在心里埋的太深，所以才不轻易提起，好不好？”哭声，哽咽声，还夹杂着陈墨的笑声。好好自己都觉得好笑。
父亲 ，陈墨，宋念冬，这三个男人在她心里没有先后，要让她选一个的话，她还真难以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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