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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里与几个同事称之为"噪声",但此刻听起来却有种慈祥的味道。

  "小苏呀?咋了?不舒服吗?下来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没什么!"我突然改变了请假的决定,撒开腿向楼下跑去。

  十八、夜回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按照梁希松的说法,今天晚上应该会有什么事发生。这个日子是梁希松凭借感觉进行猜测得出来的,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今天很大一部分时间,我都在用心地寻找今天的特别之处。但经过再三揣摩,我甚至调动了自己的一切思维、一切经验阅历、一切文化知识,但都没有结果。最后,我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其他几个同事身上,希望能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科长的答复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不会吧?今天会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吗?"我差点吐血。

  老K经过再三思索,突然拍着大腿做恍然大悟状,兴奋得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知道了,今天离国庆长假还有半个月,俺和老婆商量好了,要去北戴河看落叶!"我晕!

  经过一天的努力,我的最终收获是一无所获。倒是老K在我们下午临散工时的一句话说中了要点:"小苏啊?你怎么老是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咋回事?不会是女鬼出现的日子吧?"

  我心虚地白了他一眼,然后顺势向4号门诊楼的方向一瞥。如果梁希松猜测准确的话,今天晚上一定是一个无法平静的夜晚了!之后科长的一句自言自语又使我心惊ròu跳了好一阵子,钻进车内,他似乎很留恋地看了一眼医院,自言自语道:"要是晚上有电,我们真该在这住下!"

  没人敢问他此话怎讲,生怕他一时激动再下车落实。

  一走进宿舍,梁希松迎了上来,我一愣,问道:"梁副院长?你怎么来了?"

  梁希松谦虚地道:"小苏呀,我们这么熟了,你再这么叫就见外了,我们以兄弟相称,叫大哥。"

  其实这句话我是说给舍友听的,因为医院里发生了那一系列"鬼魅"事件,所以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与当事人很熟。

  梁希松冲我使了个眼色,道:"小苏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我尾随他来到楼下的停车棚里,看来在此之前他已经物色好了谈话地点,这里人迹罕至,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还记得吗?我说过,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的两眼光彩熠熠。

  我无法否认,因为我与这个问题已经纠缠一天了。

  "敢吗?"

  "什么?"我的心猛一收缩。

  "去那里看看会不会真的出现!"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看来如果去的话,是不需要手电筒之类的照明工具了。

  我忙不迭地摇摇头,道:"不敢了,这两天被折磨得筋疲力尽了。"

  "有我在,你不必害怕的。"看来他早已做好了威逼利诱的打算,"那天你在楼道里看到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你的幻觉,今天就能够证实。"

  "我不需要证实!"我不屈不挠。

  "算是给我帮个忙。"他改变诱降策略,由硬变软,"因为我发现,似乎我在场的话,她就不会出来了,我曾经去过,但一无所获!"

  我一惊,道:"你去过?一个人?在夜里?"

  "嗯!"我一连串的问题被他一个字给解决了,"真的,我去过不止一次,只要我去,她就不会出现,她似乎在躲避我。有这种可能,因为见过的人都传说那是我妻子的鬼魂……"

  他"鬼魂"两个字一出口,吓了我一个激灵。

  "所以一直以来,我一直在物色一个人来帮我这个忙。我要亲眼去看看,证实人们的传言,这样我的调查才会有突破,现在我发现,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为什么是我?"我在心里不住地喊冤。

  "因为你胆子很大,这是第一点;你有足够的好奇心,要完成一件事,好奇心是很重要的;当然还有一点,也是极其关键的一点,你曾经见过她!"他说得头头是道。

  我竭尽全力地寻找着破绽:"我没说我亲眼见过,我只是感觉而已!"

  看来他并不打算在这一点上与我纠缠,而是换了一种商量的口气道:"就算大哥求你了,帮我这个忙,除了你我实在无人可求了。"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他,除了实在禁不住他的哀求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也极其想解开心里的疑惑,用他的话说:我有足够的好奇心。

  我们一起坐进他停在不远处的汽车,开始了前途未卜的恐怖之旅。在将城市里的灯火甩掉之后,汽车又孤独地行使了很久,前面才出现了那一片废墟,|奇-_-书^_^网|身边那些废旧的工厂在夜色下如同一个个佝偻着背行进的老人,苍凉而恐怖。

  "你不怕吗?"我有点心虚。

  "暂时还没有感觉,这有什么好怕的?四周无人不正好说明我们是安全的吗?"他千方百计地想增加我的自信。

  我无语。

  汽车终于在医院大门口停了下来,同时熄灭了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立刻围拢过来。他有大门钥匙,把门打开了。里面的景象可想而知,最典型的还是秋风裹挟着满地的落叶,随意地抛撒着,这些当然是看不见的,倒是落叶落地发出的各种不规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清晰可辨。我们一来立刻又增加了新的声音,那就是脚踩落叶所发出的""声。这一切的声音夹杂在一块,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有穿透力。

  我紧紧地抓住梁希松的手,生怕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与他失去联系,那样的话即便不被女鬼吃掉也会被吓死的。

  "打开车灯吧!"我说出了来到后的第一句话,声音大得让我后背直冒凉气。

  "不行,这样会惊动她的!"

  我的心猛一阵收缩,听他的意思,这里的确不止我们两个。我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发现一团漆黑,恐怕只有她看见我们的份。

  十九、她在

  "听!"一个字,他说得极轻,但极富感染力。

  我侧耳细听,立刻感到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有种将要窒息的感觉: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吧?凄凄厉厉的、若有若无的,从远处飘来,似一股青烟,在随风前进的同时,还不断地向四周扩散着。一时间,这里的所有空间几乎都被这声音充满了。声音来自于远方,却充斥在我的周围,包围着我的身体,那感觉就像是一双手臂紧紧地裹住了我的身体,使我动弹不得。

  我把梁希松攥得更紧了,手心不住地冒汗,或者说是浑身都在冒汗。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从他的呼吸声中可以感觉到,他也不似先前的从容自若了。他紧紧地抓住我,似乎担心我一时反悔走掉,其实在此时此刻我早已放弃了退缩的打算,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们紧贴着身体向4号门诊楼移动着,几乎成了一个相互依靠、无法分离的整体。尽管整个世界已经一团漆黑,但我们走进楼内时,明显感觉到黑暗又进一步加深了,周围死一样的静,只剩下我们两个混乱的、毫无规律的呼吸声。

  我们摸到了楼梯,然后一级级地上。梁希松的脚迈得非常迟疑,似乎担心脚下会踩到什么东西,但每一步也迈得相当扎实。

  走进楼内,便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声音来源的方向了。不错,就在医院后面的坟场,对于我们来讲,要想看到声音的主人,必须上到4号门诊楼的楼顶,我们已别无选择。

  走到二楼时,我倒吸了口凉气,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行鲜红的血字。尽管在黑夜的帮助下,我也不必与其对视,但那种感觉是不会消失的--就好像一双眼睛,默默地盯着你。

  走过那行血字时,我感觉梁希松突然把我的手攥得更紧了,看来他也应该与我有着相似的感觉。

  三楼。

  四楼。

  五楼。

  整个过程中我都紧闭着眼。说句实话,在那样漆黑一片的环境里,眼睛是起不了作用的,闭上眼却能够使我的心情稍为放松一下。科学证明,人的感觉是互补的,一旦你的眼睛失去作用,那你的听力通常会发挥更大的作用来弥补。对于这一科学结论,我此刻有着深刻的体会,闭上眼睛后,那种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也连贯了起来,听得更加真切了。

  六楼!要上六楼了!

  突然,那声音消失了,就好像某人手下正在弹奏的琴弦突然断了,但与琴音相比,这声音断得非常彻底,一点余音未留。

  "糟了!"梁希松小声地惊叫起来,同时也止住了异常坚定的前进中的步伐。

  "怎么了?"

  他将身子靠在身边的墙上,缓缓地道:"你上去看看吧!她应该走了!"听得出,他的声音很颓废。

  "那她发现我们了?"

  "嗯!"从他身子晃动的感觉来判断,他应该是点了点头。

  我倒吸了口凉气,在心里惊叫:"这么神!"

  我迟疑着不敢前进,梁希松感觉出了我的心思,为我打气:"没事,我在这里看着你,那不就是楼梯口了?你能看到我的!"

  我凭感觉向上抬头,果然看见正前方有一个正方形的出口,在楼内一团漆黑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明亮。从那一小块正方形的亮光里,我得到了勇气,于是迈动了脚步。

  我来到了4号门诊楼的楼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和勇气,朝着医院后面的坟场看去,果然,除了一团漆黑,空空如也。

  "看到什么了吗?"梁希松在下面小心地问我。

  "什么也没有!"我肯定了他的猜测。

  他轻巧地翻身上了楼顶,站在了我的身边,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坟场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道:"她还是走了!"

  "去哪了?"好奇开始代替我的恐惧。

  "不知道!"他摇摇头,显得心情很沉重。

  "她是什么?人还是鬼?"我迫不及待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也说不清,"他沉思了片刻,继续道,"我感觉她是个人!"

  "何以见得?"这几天,我心里的无神论一直摇摆不定。

  "凭感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说她一直躲着你?"

  "嗯,我感觉是!"

  "你的感觉通常是正确的。"我肯定地道。

  "何以见得?"

  "很多,比方说,你说她确实存在着,当时我还不信。后来你又说今天晚上她会出现,也被你说着了……"

  他又叹了口气,开始沉默。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他是深不可测的。

  东方的天幕已开始泛白了,我们已经能够清楚地看清周围的一切了,包括前面的坟场。

  "看到了吗?"

  "什么?"

  "我的妻子,那座孤坟!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将坟安在这里,其实我在东郊的公墓已经给她建了座坟了!"他的眼里流露出无尽的伤感。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乱石丛中,那座孤坟在晨光的反衬下显得更加醒目了,它的周围被修整得干干净净。本来这些坟墓会给人一种凄惨恐怖的感觉,但受了他的影响,我的心头掠过一丝酸涩和惋惜,为生命的英年早逝,也为相爱的人的yīn阳两隔。

  "我们该走了!"他提醒我,此时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下4号门诊楼,心中的恐惧已经dàng然无存了。他去开车,我负责锁门。

  在我将大门关好的同时,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4号门诊楼,眼前的一幕让我再次惊呆了!

  因为,她在!

  二十、在梦里,在梦里又见到你

  她正伫立在4号门诊楼的楼顶上,不,严格地说是漂浮,后面是昏暗的天空,她的存在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不明真相的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还是那样的一双眼睛,满含哀怨凄惨地望着我;还是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孔,毫无表情;还有那一声叹息,可能因为太轻了,而被过往的风吹走了。

  梁希松正在外面等我。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要大喊,喊下车里的梁希松,让他看个清楚。可似乎在猛然间,我突然想到,那是不可能的,她很明显是在躲避着梁希松!于是我稳住了情绪,放弃了呼喊的打算,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这次我听清楚了,空气中飘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唉……"

  梁希松的车灯突然大亮,他在喊我上车,她突然受了惊吓似的,消失了,只剩下天空中的一线光亮。

  在车里,我感到筋疲力尽,将头歪倒在一旁不言不语。

  "怎么样?恢复了吗?"梁希松似乎与来之前一样,没有一丝变化。

  我点点头:"差不多了!"

  "能说说你和我妹妹的事吗?"

  "和你妹妹?"我一惊。

  "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小溪的那个大学男朋友就是你!"他的语气不容我反驳。

  我看失去了否认的必要,便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普通的男女同学关系,可能还没到男女朋友吧!"

  "可能?"他很会抠字眼,我不禁懊悔怎么会用到这个可恶的词语,"什么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你自己也说不清吗?"

  "嗯!"

  没想到他连我这个可怜的"嗯"也不放过,继续推理:"那一定就是了,这种关系当事人一般感觉都会很模糊的!"

  "看来你真是有一套!"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夸他还是在讽刺他。

  他一下猜到了我的心理:"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

  他把我送到单身宿舍的楼下,回头道:"谢谢你!"

  我笑笑。

  "如果你感到累的话就请个假休息一天吧!"他关心地道,"反正以后都是平安夜了!"

  "是吗?"

  "怎么,我说错过吗?"他表情诡异。

  回到宿舍时,舍友正徘徊在梦境的边缘,但被我提前拉回了现实。他惊叫着一下子坐起来,睡眼蒙地望着我:"你上厕所才回呀?"说完,又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也模仿着他的动作,和衣栽倒在床上,因为疲惫不堪,顿时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蒙中我听出了科长和蔼可亲的呼叫:"小苏呀!我们该上路了!"

  我感到此刻依然头昏脑涨,便决定请假:"对不起,科长,今天我实在不舒服,需要请假一天!"

  电话那头又传来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