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工作着是美丽的2

  第二节</p>

  这边，厂部办公室，因鉴定会的重要，何局长特地要求放在本市档次较高的美丽金大酒店召开。今天已是周五，下周一与会人员陆续报道，周二正式开会，王平洲准备带梅宝c伊林她们几个女生先去美丽金做会场布置c菜式定位等具体事务。当王平洲一行四人各自捧着有关会议的礼品纸品。打字机等办公用品准备上小车的当口，迎面碰上从卫有才办公室走出来的锡翁。伊林当时正帮着王平洲把打字机往小车后备箱塞，没想一只手轻轻搭了她一下，她回头一看，顿时感到惊讶：“锡翁阿伯，倷怎么在这？”锡翁姓张是伊林奶妈的丈夫，锡翁在这里见到她也感到意外，难道刚分到了厂里？锡翁当时就感觉有好事临头了，在伊林面前，锡翁多了份真实，但似乎又多些卑微，说话语调倒是没了老姬调，对伊林说：“听讲你们厂里要处理报废设备，我来替镇里打听打听价钱，你不是在上海念大学吗？”伊林说：“不念书，光kǎ一 shi，去年就参加工作了”，锡翁望着眼前犹如天仙般的伊林：“嗬，好啊，开c开小轿车？”伊林说：“不是，暂时在厂部打打杂，今后还不知道做什么呢？”锡翁一边看着鲜活靓丽的伊林，想着自家二个与她一起奶大的儿子，确切说是该儿子吸的给了伊林，三个孩子二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境况，不禁暗自叹息，说道：“根娣一直牵记奈，如果她晓得你已经进了大厂当了科立干部，肯定开心得不得了”。“伊林”向东方见她与乡下小老头站立说话，推着自行车过来，伊林忙应道：“阿哥，来，告诉你他就是我奶妈的老倌，锡翁阿伯，这是我们向厂长”。向东方像对待尊贵的长辈一样，彬彬有礼地随伊林叫了声“阿伯，您好！”锡翁被大厂长这般礼貌，受宠若惊，忙弯着腰，急忙地答道：“您好！您好！哎呀年纪轻轻已经是这么大的厂的厂长啦，哎呀呀”。向东方说：“副的”。</p>

  这时王芳走过来通知伊林：“司机小孙临时有事，王主任叫我们过半小时再来此集中”。向东方说：“告诉王主任，我开车送你们过去”。二人告别锡翁，上车向美丽金驶去。</p>

  车上，三个女生坐在后排，快到酒店时，梅宝凑上前，对向东方说：“向厂长晚上和我们一起试吃会议晚宴的菜肴呗，对我们如何定位菜式有个重要依据喔，王主任你说是不是？”梅宝知道王主任为协调企业的各个关系，素来看重她父亲的职位影响，这种小事决不会驳了她面子的，他顺着说：“小梅说的对，向厂长如何？”因为工作忙，向东方有段时间没和伊林一起好好待过，今见伊林本来就有这想法，眼下这二人提议正中下怀，并内心莫名其妙地感觉兴奋，表面上平静地应了声：“也好”。伊林听此喜形于色：“东向厂长晚上会有鲫鱼吗，或者四鳃鲈？”梅宝给了伊林二个白眼果，轻轻“哼”了一声。向东方知道不可能有这二道菜，但不忍扫她兴竟一时无语，王平册一旁打哈哈：“小金，尝过美丽金的菜吗？如果没有那你今晚会有惊喜的”。</p>

  美丽金今年开春重新装修过，更显富丽堂皇，向东方一行五人鱼贯而入大厅，一通联系后，准备入电梯上八楼，没想在电梯口碰到一同进入电梯的查仁和鸭头，伊林顿时脸色泛红，情绪激动，查仁曾经少年时多时试图对伊林进行性骚扰，而每次都是向东方及时解救，此时这三人不期而遇，其中滋味只有他们三人自己知道，查仁不甘寂寞。贪婪的目光毫不躲闪地盯着伊林端正的五官，及白皙的肤色上衬着的丰韵的唇，阴阴地说道：“美丽的阿姐，山地车还躺在自家家里？没再丢吧？”刚说完电梯3楼停下，有人入，向东方第一个走出电梯招呼后面四人：“走！”</p>

  琐事安排妥当，五人来到餐厅东头的卡座里吃晚饭，趁着他们三人去洗手间的空隙。向东方抚慰道：“伊林，下次到王四酒家我请你吃四鳃鲈”。话没说完，伊林哀哀地说着：“阿哥，早知道查仁他们是这家酒店的常客，我申请退出会务组了”向东方一听她这调子，心里很着急，杏芸又不在，忙用激将法：“小人家气了不是，如果你阿姐知道你还不能走出少时的阴影，会怎样？钢铁般的意志首先要有健全的心理”看她低着头不发一语，精神低下的样子，又不忍再多说，柔声地宽慰着：“振作点，会务也是一项工作，有时会起到平时意想不到的作用，工作着是美丽的，好好工作，嗯。”看她慢慢抬起头，又用哄的口吻：“来，刮一个，开心啦！”边说边轻轻刮了她的鼻子，看着向东方期待的样子，伊林轻吁一口道：“晓得啦”。向东方对伊林的亲呢举动被站在远远的魏紫石看到了，他和万总是挚友，除了上班睡觉，修性c自律c其余时间都在酒店。他略一思索，走开了。</p>

  酒店ti g一ng的试吃开始，光是八位冷碟，向东方刮完伊林鼻子后，下意识地坐到餐台对面，等他们三人走来，王主任仍坐向东方左边，梅宝迅速在他右边坐了下来，向东方一边忙着招呼大家吃，一边不停地把转盘上伊林喜欢的鳇鱼，转到她眼前。伊林近几个月来，为了节省钱，几乎一直忍着不买荤腥吃，阿四嫂和杏芸经常给她送些爱吃的菜，她也深知她们母女俩非常不易，所以总是装着不想吃的样子，尽量少添负担。现在有免费晚餐，自然不会放过，她略略矜持了一会，终于照着不停转过来的美食大口开吃。见状，向东方终于轻吁一口，忽见梅宝往自己盘子里夹了块鹅肝，客气了声“谢谢”。又补充一句：“你自己也吃啊”，梅宝中规中矩地坐着，朝着开怀大吃的伊林缓缓地说：“我胃口不大的，吃一点就饱，真羡慕伊林，吃东西的样子好像饿了许久似的，看着真香！”向东方看着伊林的吃相，舒心地笑着。王平册：“金伊林近来工作干的不错，保质保量，今晚畅开吃，多吃点，下周开会我们搞会务的就顾不上能吃一顿安稳饭了”。</p>

  一连连着上了几个菜，有些菜是各客一人一份，像德国猪手，佛跳墙什么的，向东方知道伊林不喜欢这些菜，对着她说：“金伊林，德国猪手让给我吃吧，我特爱吃”。话没说完，一旁的梅宝赶紧递上自己那份说：“我的给您”。伊林则边把猪手转过去，边说道：“什么法国猪手c国内猪手，猪爪就是猪爪，我就不信法国猪手能比国内猪手做得好吃，真是国人自卑心里作崇”。向东方怕她接着说她不爱吃猪手而露馅，忙打岔说：“待会上‘面拖蟹’，我那份给你好了，算交换”。伊林一听马上来精神说，“有面拖蟹，好，好，我吃两份了”。王主任平时很赏识她，见她爱吃，说道：“我嫌吃着麻烦，那份也给你”。伊林急忙回道：“谢谢主任，伊林来者不拒”。当“面拖蟹”端上台，伊林刚津津有味吃着时，酒店万总在市场xiā一 sh一u经理陪同下端着酒杯走过来，对着向东方用洪亮的声音说道：“久闻年轻有为的向厂长大名，我代表本酒店欢迎你和你的团队光临，欢迎！”随后一口干了杯中的葡萄酒，xiā一 sh一u经理介绍道：“向厂长，这是我们万总”。向东方恢复了平时的平稳，礼貌的说了句：“谢谢万总”。王平洲端过倒有啤酒的酒杯举了举，说：“合作愉快”。然后一口喝下。万总在酒店xiā一 sh一u经理看来，今天似乎对向厂长这个客户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不但破天荒地自喝一杯酒，还热情表态：“向厂长，王主任下周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做好各项fu u工作，请放心。”这时，万总目光似乎停留在正津津有味吃“面拖蟹”的金伊林身上，王平洲介绍：“办公室文员金伊林”。万总脑中映出上次酒店大门口她一人挫败数人的场面。赞道：“姑娘文武双全，向厂长，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p>

  从“美丽金”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因为自行车在厂里，二人步行朝进士坊巷走。</p>

  伊林说：“阿哥你有一年多没陪我和杏芸这样散步了。”向东方说：“你现长大了，还要我这个阿哥陪着？”伊林：“当然，你和杏芸结婚了，也不能把家设在进士坊巷以外的地方”。向东方觉得今晚要透露一点给伊林听听，说：“伊林，我和杏芸一直以来都是挚友，倒是何一清很欣赏杏芸，准备追呢”。伊林：“我怎么没看出来杏芸有这意思，阿哥，你为什么不追杏芸，她肯定愿意，真的”。向东方支支吾吾：“我说了，我们是挚友”。茫茫夜色中，向东方能感觉到伊林清澈的双眼正迷惑地望着自己。他自她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她，并首次护她脱离险境后，就知自己命中再无她人可能。考虑她少时遭遇种种精神创伤，等她心智健全并成熟后，在看他的眼光中有了“爱”后，他再炽热地向她表白他对她的爱。</p>

  向东方换了个话题：“唉，今天那个万总好像认识你，夸你文武双全，怎么回事？”伊林把去年在美丽金门口遇到丢失山地车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向东方，向东方听后一阵后怕说：“以后不许惹事，不是那个万总及时制止，后果怎样想过没有？”伊林来劲了：“光天白日下，我才不怕呢，能把我”发觉向东方突然停止前行，转过身正脸对着她黑暗中，两眼闪闪发光，用严峻的口吻说：“听到没有，不许再和任何人动手，听到没有！”口气之严厉是伊林从未听到过的，伊林显得有点害怕，小声说：“阿哥，我知道了，不跟别人动手”。向东方见状不觉一阵心酸，扭头继续前行，因为有泪水在眼中打滚，他想在夜色中尽量掩饰自己的失态。</p>

  伊林在后面跟来，向东方努力控制情绪，用一只手搭着伊林的肩上走了几步，以示宽慰，然后两手插入自己的裤袋里，继续朝进士坊巷去。沉默了几分钟，伊林说：“阿哥，明天母亲要带医疗队去非洲援医，我一早去上海送机。”向东方问：“车票买了吗，我开车送你去如何？”伊林：“买好了来回票，周日下午回su zh一u，想住一晚帮母亲整理整理衣物”。向东方再次吩咐路上安全，陪她走到“晏春门”口，望着她推门进去后，才回“”自己的家。</p>

  伊林推开“晏春门”院子尽头种植的“五月花”飘来阵阵清香，想着刚才对向东方撒了个慌。其实在上海住一晚不是为了帮母亲收拾家务，是准备去钟队，卫家松那里再详细打听打听他们说的那个脸上有长疤痕的人，及姐姐那案有何进展的事。她不想告诉向东方是怕他和杏芸为自己担心，想起刚才向东方那严厉的声音，伊林觉得阿哥过于担心了，毕竟现在不是少时，况且自己有一身上乘功夫，煌煌大汉自古邪不压正，自己应付得了。</p>

  在熟悉而又幽深的“宴春园”里静思一会后，夜十二点，她决定到备弄里去走走。小心翼翼地尽量稍无声息地打开宴春门，轻轻关shàng én，让园中的月光不泄露进备弄。然后蹑手蹑脚地往漏窗方向走去。突然，听到一阵压低声音熟悉的咳嗽声，是卫有才！紧接着好像有东西往嘴里塞的声音。估计进去一粒含片，伊林把身体贴在墙上，尽量在较远的地方看着漏窗动静。不一会，只见卫有才从漏窗外轻轻跳进入备弄，稍一停留，好像左右看了一下，朝前二c三步的距离闪入了他家门里，听到他很轻的闩门声。伊林刚想移动僵着的身躯，猛然感觉在斜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备弄。注视着自己，眼光中透着阴冷气。她立马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动，整个麻麻的，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恐怖的感觉，“真的有鬼？”“秘密”。想到了姐姐临终前一刹那发出的关于备弄密码的信息，对这备弄午夜的恐惧立马一扫而光，她迅速从口袋里拿出小手电，往身后扫射过去，一直射到宴春园门口，未见任何人影，一切正常。</p>

  当伊林躺在拨步床上时，外面中堂间传来二声钟声，二点了，可伊林的脑中反复出现刚才在备弄里遇见和感受的一切。最后，她确定，备弄里有秘密。而且可能是惊天大秘密，但这和姐姐第三个x hà一“毒品”是否有关呢？卫有才也和毒品有关？怎么看也不像啊，画里有备弄？还是备弄里有画，还有姐姐说“田园画”，难道秘密在田园画里？倪珊宝说那个从漏窗跳出来的“卷发鬼”在姐姐遇害的现场同时出现过，关键是刚才从斜身后清晰感到的那双盯着自己的阴冷眼光！对，那个方位应该是杏芸其家柴间的方位，啊，越想越复杂，她决定明天送完母亲后，立即找卫家松探探他们那里的进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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