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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静候佳音

  白色的云,白色的家具,白色的地毯,白色的草,白色的太阳。钟辛庭站在白色的世界之中,失神的望着太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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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是哪?我叫钟辛庭,我在干什么?”一个激灵,钟辛庭丢了的神回到了他的驱壳。望着这片白色,他始终无法回忆发生过的事情。满是疑惑的钟辛庭行走在白色走道上,周围的景色很奇怪,他却没有吃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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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走廊中心,一个金闪闪的金币吸引住了他的视线,钟辛庭快速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金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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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金币放在手里仔细端详,金币正面刻着一个数字“7”,钟辛庭将金币翻了个面,金币背面刻着两个字“逃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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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熙攘的叫喊声,许许多多的人拿着刀和汤勺向钟辛庭冲过来,那些人没有脸,他们的五官被白色取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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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扔掉金币拔腿就跑,他向前一跃,爬上了皇宫的天顶,他头上多了一顶皇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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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来到了皇宫,钟辛庭不知道,自己头上为什么会有皇冠,钟辛庭也不知道。虽然很诡异,但钟辛庭却不感到奇怪,他只是一个劲的逃跑。那些追赶他的人越逼越近,几乎就要抓到钟辛庭。钟辛庭向下一跳,一个俯身钻进了皇宫内的秘密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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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道里前进了一段距离,钟辛庭推开通道的石砖,来到一片森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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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绿色的鸟停在树枝,冲着他叽叽喳喳的叫喊。钟辛庭抬头看着那只鸟,发现鸟的眼睛是两个空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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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什么,钟辛庭就是知道,有三个猎人要杀死这只鸟,钟辛庭告诉自己,他要保护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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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森林里走了几步,钟辛庭发现了猎人的尸体。猎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身体被火车碾成两半,猎人是被火车压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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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小鸟叫了两声,变成白色的羽毛飞向天际。钟辛庭站在废墟中心,抬起头,望着羽毛。小鸟越飞越高,越来越靠近太阳。光线变得很刺眼,钟辛庭觉得很不舒服,伸手揉了揉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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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白色的羽毛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灰白色的天花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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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睁着眼睛,注视着那长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和发黑的日光灯。哦,原来刚才他做了一个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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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变得清晰,头还是微微胀痛,钟辛庭用手撑着床铺想要支起身子。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全身都疼,他甚至不知道哪里更痛一些。挣扎了一会儿他放弃,平躺在床上,傻傻的看着天花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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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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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扭过头看向声源,这一扭,脖子也是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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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自我介绍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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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全友,叫我包子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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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被这奇怪的自我介绍逗乐,呵呵的笑了一下。这一笑抖动了胸腔,又是一阵剧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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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乔本乔,会玩火,你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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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声音,原来旁边还坐着另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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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昏迷了多久?”钟辛庭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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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本乔:“五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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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钟辛庭大吃一惊,没想到就做一个梦的时间,自己就睡了五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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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全友摆了摆手:“你听他瞎说,就昏了一天,你以为五天有那么好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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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咧着嘴尴尬一笑,这个玩笑开得他一身冷汗。身上的伤似乎没那么敏感了,钟辛庭轻轻的支起自己,勉强坐了起来。当他坐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地上的床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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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伤者睡在地上,还把床垫拖下来,这个怎么说都有些过分吧。钟辛庭感到很奇怪,指着床垫问:“我怎么睡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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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对话让钟辛庭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无知才是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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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全友一个劲的摇头,乔本乔捂住嘴傻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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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感到事情有些蹊跷,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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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本乔:“哈哈,怎么说,一开始我们是把你放在床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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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乔本乔还指了指一旁的双人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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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谁知道,你昏迷之后额,嗯,小便失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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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乔本乔说完,钟辛庭羞红了脸连忙摆手制止:“得了,别说了,我知道了,换个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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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严啊,消失殆尽了啊,简直丢人现眼啊。是啊,这是现实世界,人是需要排泄的,别指望像电视剧,昏迷个两三天还是干干净净的。但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人躺在床上,毫无节制的尿个痛快,这也太丢脸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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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本乔捂着嘴巴,忍着笑憋出一句话:“没事,只有小的,没有大的,你管得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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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满脸无奈的看着乔本乔,没有错了,在自己昏迷那段时间,这个叫乔本乔的就想出了这么一句话要展示自己的幽默,无论如何他都要说出来的。看着王全友背过身颤抖,钟辛庭猜测他已经笑成一条傻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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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分钟后,王全友恢复镇定,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钟辛庭。乔本乔看着王全友那故作镇定的表情,哈哈的笑了起来。王全友受不了乔本乔的笑声,又颤抖的转过身。钟辛庭看着两人那副快要被笑憋死的模样,真是想一巴掌拍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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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分钟后,场面终于得到控制。全身还是一样的疼痛,不过钟辛庭已经能够站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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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本乔:“好了,养好伤准备返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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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返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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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全友:“嗯,回言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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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感到疑惑:“为什么要回言城,在这里审问不是更好吗,那还有两个g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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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本乔:“就知道你会这么问,陈开说了,‘神’可能知道了宁朗市g的失败,天谴随时可能降临宁朗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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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哦”了一声,宁朗市大部分人都是被警戒者,“神”的确有这个可能对其进行范围制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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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本乔:“收拾好就走吧,票随时可以搞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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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穿上外衣,想了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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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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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朗市市中医院,住院部3楼12号病房。李建军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际线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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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李建军竖起耳朵,这节奏不是给他换药的护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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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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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轻轻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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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钟辛庭?”李建军没有吃惊,他仍然淡定的躺在床上,这一次他是真的释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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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找我有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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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将手中的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径直走到窗前。他背过身望向窗外的风景,淡淡的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谢谢你的配合,真的很感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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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军看着五颜六色的花,又看了看窗前的男子:“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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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转过身,带着微笑看着无神的李建军:“好了,今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做一个好警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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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钟辛庭挥手道别,轻轻离开了病房,转身关上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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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没等李建军说话,穿着白衣服的护士就端着药走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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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看了看床头柜,从盘子里拿出一盒药片,倒了两粒在手上,递给李建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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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刚才有人来过?”护士一边整理李建军的被子,一边轻描淡写的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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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军接过药片,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柜子,他微微一笑,一口将药片吞到肚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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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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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6日,晚上8点20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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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好,那么到时候记得来接我哦,小可爱拜拜。”钟辛庭佯装愉快的语气,结束了长达30分钟的通话。他编了个慌,跟钟小雨汇报宁朗市的经历,说按照进程,18号能返回言城。看着满是伤痕的自己,钟辛庭苦不堪言,到时候要怎么解释签个单就变成了半身不遂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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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火车,钟辛庭随意找了个门牌为“c78”的房间,转动钥匙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泛着明亮的灯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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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来了。”陈开靠在沙发,抿了一口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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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看着在座的众人,强忍内心的焦急,故作镇定的问:“怎么样,审问出结果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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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闭着眼睛,享受着嘴里的茶香,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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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感到很奇怪,抓住了关键人物,不应该立马审问,还等自己回来,这回他面子可真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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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有些事只是你们想知道答案,而我们只是为了我们的目的去帮助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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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猜错,陈开那些保守派的成员是为了拯救林可而去宁朗市,帮助自己抓住g也不过是为了保护林可而已。有一点钟辛庭很疑惑,这次与g作战,毫无疑问会有大于一个人的牺牲,用不确定的人数换一个成员的生命,这真的值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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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左右扫视,房间内没有看到林可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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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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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民雄抬起头,小声的回答:“还在房间画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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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别人在为她累死累活,她却悠然的在画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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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接下来我说的话会比较奇怪,不过既然她不在,我就想这时候问一个问题。”钟辛庭看着陈开,严肃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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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你想说,用那么多人的命去换一个,究竟值不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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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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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哎是啊,为了救一个人而牺牲七个人,于情于理,这都是不值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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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默认表示赞同,他看过这个世界的一部电影,拯救大兵瑞恩。从理性的角度出发,用一个小队的生命去拯救一个未知死活的人,这是不值的。然而接下来陈开的一句话,让钟辛庭顿时哑口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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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果每一个人都愿意为那个人而将自己置于险地,那又是另一种情况了。”陈开做出一副无奈的苦笑:“怎么说,总得有人去指挥这帮家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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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是被迫上场,所有人都是自愿冒着危险去拯救那个可爱的女孩。钟辛庭震惊了,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傻子,算不清这道题目,没想到大家都不聪明。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那个女孩究竟有什么魅力,让那么多人甘愿为她牺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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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你要去看看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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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笑了笑,向着房屋深处走去,推开了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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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数不清的的兔子玩偶,还有粉红色的公主床。那个熟悉的少女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架着画框,静静的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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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好久不见,你要救的那个家伙还活着吗?”林可放下画笔,鼓着嘴,扭头看向伤痕累累的钟辛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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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找到那个长长的沙发,向后一靠瘫倒在沙发上,逞强的掩饰身上的伤痛,随手抓起一只兔子抱在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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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以为我是谁,完美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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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那很不错,然后那个家伙说了什么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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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低头看着兔子:“嗯,他不知道,你觉得他会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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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放下画笔,伸了个懒腰,摆出一脸调皮的模样拖着头对着钟辛庭说:“啊,我猜啊,我猜她会说‘哟,好久不见,你要救的那个家伙还活着吗?’这样的话。对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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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楞了一下,抬头看着林可:“嗯?你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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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向后一跳,整个人扑在床上:“我又不笨,全家都出动了,就把我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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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一时很尴尬,钟辛庭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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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转过头,轻轻的回答:“要我以身相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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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脑子一炸,这下该怎么回答好。他去救林可是自愿的,本来想是一直瞒着林可,这下林可直接就说穿,那该怎么办。虽说这样做不太好,但是身为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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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视了一会儿,林可突然捂住嘴巴大小:“哈哈哈,瞧把你紧张的,别以为你救了我就了不起,我可没有强迫你哦,你是自愿的。还有,把我的兔子拿开,别用你奇怪的东西顶住它,多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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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简直无地自容,他进来之前感觉自己是个默默奉献的英雄,林可咕哝几句一下就变成了思想肮脏的不良少年,这就非常的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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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尴尬的说:“我哪有说什么,全都是你自己在脑补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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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耶,瞎说。你们男人不都幻想着英雄救美,然后不可描述啊。救我的人那么多,我怎么不可描述得过来,还有一个糟老头子,我可不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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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女生说出那么危险的话,钟辛庭诧异不已,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至少还是要装成一个正人君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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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你赢了。不过为了救你牺牲了那么多人,你打算怎么面对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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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装作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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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这样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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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反正他们也是不想让我知道,那么我就善良的配合他们演一下咯。如果捅破了这一层纱,相处之间必定会存在一个救和被救的关系,那以后还怎么在一起玩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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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苦笑:“那你就连我一起骗骗不行吗,还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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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腾的一下坐起来,双手插着腰,神气的说:“我也救过你,你要取悦我,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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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一把抓过兔子朝林可丢了过去:“行了,别装可爱,你就是个黄胚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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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白了一眼:“切,你不懂,这反倒衬托出我的可爱。好了,你要看我的画吗,准备完工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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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看看。”说着,钟辛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着林可的画板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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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色鸟站在一根枯黄的树枝上,树枝下是洁白的果盘。一个苹果盛放在果盘一侧,大大小小的葡萄围绕在苹果四周。果盘上还有几片树叶,那是与枯黄的树枝不同,嫩绿的树叶。小鸟和果盘是画作的主体,山脉和昏黄的夕阳是画作的背景。那些山脉用水粉填图,模糊而又清晰,若隐若现。不得不说林可的画工很好,夕阳映射的红光和晚霞异常的美丽,连钟辛庭这个外行人看着都赞叹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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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很美,钟辛庭看得出神,忧郁的主题感染到了他的内心,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与其说是伤感,倒不如说是遗憾?钟辛庭分不清,只是看着很难受,但却又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远景发人深思,近景舒心。看着小鸟,忍不住想要抒情,而那还没抒发出的喜悦之情又很快被远景的昏黄压抑,让人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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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复杂的颜色当中,有两处尤为吸引钟辛庭。一个是贯穿画作上下的三根银色金属,一个是鸟儿空洞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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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根杆子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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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白了钟辛庭一眼:“自己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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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又回过头,盯着画思考。杆子像是鸟笼,将鸟困在笼内,可是鸟的身后却没有金属杆子,那么转念一想,或许林可想表达的意思,是欣赏画的人被困在笼子里。可是那空洞的眼睛,钟辛庭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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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个眼睛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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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画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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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钟辛庭恍然大悟,他早该想到,林可都说过这幅画没画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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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构造就是这样,现在还差颜色和细节的处理。”林可看着钟辛庭的背影,自顾自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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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很奇怪,这不是还差几笔就完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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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就差个眼睛,而且这都成这样了,还怎么修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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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摇摇头,一改以往天真可爱,严肃的解释:“不,还要推翻重画,很多细节要再次修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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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看着画,注意到垃圾篓里的几张上了颜色的纸。透过纸缝隐隐约约能看到,许多完了的大部分的画被遗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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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白,都已经画了那么多,不可惜吗。还有什么细节要改,比如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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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比如说鸟的羽毛,你现在看到的是整体绿色,间隙中混杂一些淡蓝。你要知道,绿色代表生机,蓝色代表忧郁。这些点缀‘生机’的‘忧郁’位置我还要再调整。不能让它们离得太近,太显色,也不能离得太远,太清淡。还有鸟翅膀的羽毛,向里弯会展现出一种即将停在树枝上的感觉,而向外弯又会展现一种即将腾飞的感觉,竖着不弯又是一种已经停靠很久的感觉。还有鸟的爪子,张开还是闭合,太开显得张扬,抓得太死又暗示恐惧。还有那些石块的影子,太亮无法让人意会时光的流逝,太暗又会压抑。总之还有很多,至少还要重新画上两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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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听得直摇头,他没想过一副有灵性的画会如此复杂,细致到羽毛的颜色和弯曲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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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嗯,你还有事吧,看着你按耐不住的样子,要不我们改天再约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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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还沉浸在对林可的敬佩当中,面对她突然的打趣,钟辛庭笑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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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淡淡的回答:“嗯,改天再聊吧,你很厉害,真的,比我好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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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听不懂钟辛庭说些什么,不过她还是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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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走向房门,拉开,走了出去。离开房门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林可小声的说了声“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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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房门,一股自豪感由心而发,就那一声“谢谢”,换来这满身的伤痕也是值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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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在自己心中到底算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愿意为她付出那么多,钟辛庭仍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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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大厅,陈开众人依旧在闲聊,看着钟辛庭走来,陈开又向他打了个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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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怎么,她知道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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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停下脚步,呆呆的站在原地。不一会儿,他傻傻的裂开嘴傻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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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帮人可真有趣,明明双方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也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却都心照不宣的装傻。没有感谢与被感谢的道德绑架,这样相处才能无拘无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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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拯救的小猫已无大碍,剩下就是钟辛庭自己要处理的事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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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第二扇房门,刘齐和几个激进派c保守派的成员正襟危坐,谨慎的看着前方。g吴杰英被铁链和铁锭固定住四肢,矗立在众人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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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杰英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审视他的被警戒者,一言未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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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拉开一张空着的椅子,小心的坐下前。他的动静惊动到了刘齐,刘齐扭头看了一眼钟辛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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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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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嗯,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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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抑的气氛,严肃的环境,与外面那轻松快活的闲聊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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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齐“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一台放映机“嘭”的一下凭空出现,落在空旷的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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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么我们的审问正式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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