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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 没有梦想的人,不过是一个NPC

  十五公里,钟辛庭踩着自行车一路狂飙,花了20分钟,终于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舒悦酒店。豪华的四星酒店,大气的招牌,使得钟辛庭在很远就能看到酒店的位置。路上看到太多的奇怪景色,钟辛庭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大惊小怪。但当他来到酒店正下方,抬头仰视这栋高楼时,还是不免吃了一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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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共25层,高度近90米,整体被雪覆盖。在第13层到第19层之间,一颗巨大的芦荟倒插在楼层中间。巨大的芦荟叶片被什么东西割断,粘稠的汁液不断的从缺口处滴落。嵌入芦荟的第15层冒着黑烟,窗口喷出火舌着火,似乎是燃烧着一场大火。仔细观看,就会发现黑烟保持一个形状凝固在空中,火舌也像塑料一样一动不动,十分诡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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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钟辛庭看得出神时,一个雪球“啪”的砸到他背上。钟辛庭惊慌失措的脱下外套拍打,迎来身后人群的一阵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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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天又朝钟辛庭抛出一个雪球:“喂喂喂,要不要那么紧张,雪球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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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向后退了一步,让郭天抛出的雪球落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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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有个小孩砸到我家窗户,跟硫酸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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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天“嗯”了一声,从地上抓起一块雪放到嘴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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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什么硫酸,普通的水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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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摆摆手示意结束这个话题:“怎么你们不上去,都在这等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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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翔陵:“再等等刘齐吧,至少你们几个聪明的得跟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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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李翔陵的话,钟辛庭感到很是安慰,李翔陵把自己算到了“聪明的”那一方,证明自己还不算太无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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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玲:“你说我们能离开这个世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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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天:“ěi nu,现在这个情况大概是这个世界的数据出了问题,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外面的人良心发现,要把我们放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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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天没有把话说完,意识到外面是没有人类的猫头的说法不通。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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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翔陵:“可能他想告诉我们出去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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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本乔:“管他呢,总之这个世界已经没办法继续活了,全世界都该发现问题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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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芳:“嗨,老大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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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了王芳的话,一同看向王芳所指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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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手扶拖拉机带着长长的黑烟从远处驶来,刘齐坐在驾驶位上,向着众人微笑挥手。拖拉机开到吴杰英身前,刘齐右手单手支撑扶手,双腿一跨跳下拖拉机。似乎是拖拉机的颠簸让刘齐找不准方向,刘齐一脚踩到柔软的雪地,身体找不到平衡,跌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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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拉机失去控制继续前进,没往前移动几米,一辆海产车就迎面撞到拖拉机上,带着拖拉机和一车的海鱼坠落到一旁的深坑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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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齐趁着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拖拉机上时,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打黏在脸上的雪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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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们都在等我?没办法,除了拖拉机,其他车都用不了,我也很无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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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杰英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舒悦酒店打了个响指,把插在酒店上的芦荟清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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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齐摇摇头:“可惜了那么大一株芦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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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杰英:“走吧,我有预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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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齐耸耸肩:“看来我是最后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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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个人齐刷刷进到酒店,把门口的fu u员吓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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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u u员:“嗯,请问几位有预定房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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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没有说话,径直的朝楼梯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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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u u员看着不对,小跑到吴杰英面前,伸手拦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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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预定了房间的要到前台签名缴纳定金,如果还没有定房间,那请到前台bàn li手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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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杰英瞥了一眼fu u员,对着她打了个响指,fu u员原地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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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齐:“五楼是吗,还真有些紧张,不知道会遇到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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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杰英走在最前:“不用再去纠结,等到了上面自然得知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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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分钟后,众人就来到了五楼502号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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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杰英握着门把,小心的支开身后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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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我跟刘齐先进去,1分钟后没有声音你就带人撤离,一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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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天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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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杰英:“好,进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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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杰英拉开房门,和刘齐并排冲击房间内。门外的众人统一甩手,子弹上膛的声音响彻走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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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双手压着冲锋枪,紧张的看着黑洞洞的房间,不敢有一丝松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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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秒后,刘齐懒洋洋的声传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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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进来吧,里面只有一个老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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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收起身上的u qi,一个一个走近窄窄的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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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走在最前,经过一条短短的走廊后,刘齐和吴杰英出现在他的视野,在刘齐和吴杰英的前方,还站着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穿着方格衬衫,留着短发,黝黑的皮肤让他略显沧桑。男人带着难以描述的笑容站在房间中间,那微微夹杂的一丝和蔼,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学生。等到所有人都进入房间后,男人才开始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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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冯泽恩,恩泽颠倒。”介绍完自己之后,男人盯着谨慎的众人,说出一句让人头皮发麻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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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好,我们又见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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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面了!”听到这四个字吗,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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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没等钟辛庭说完,男人伸手止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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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并不重要,你们来这不过是想知道一个dá àn。放心,我会告诉你们dá àn,然后接下来的选择由你们自己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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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示意众人坐下,他缓缓走到书柜前,拿起两张相片,递到吴杰英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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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讲的故事有点长,请你们认真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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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传来一阵爆炸声,房间被照的通红,给男人营造出一个良好的故事氛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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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得从很久以前说起,具体的日期是1990年8月2日。那一天,国家宇宙观测站的计算机传来一条讯息,检测到距离地球43光年的位置发现一颗陨石。通过不断的检测计算,科学家计算出了陨石的体积和前进的方向。那颗陨石大概有一个半月球大小,所前进的方向正是我们所居住的地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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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随手一抬,一块白板出现在众rén iàn前,几支水笔在白板上游动,陨石和地球的关系清晰可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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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花了几个月,科学家发现一件可怕事情。那颗比月球还大的陨石将会在47年后进入太阳系,然后在引力的作用下与地球发生碰撞。如果不进行轨道干涉,地球是没有办法承受这次撞击的。陨石的速度很快,从重来说,地球的结构会被破坏。从轻来说,地球还能保持完整,但是大气层会被破坏。绕太阳运行的轨道也会有所改变,也就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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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本乔:“不管怎么样,人类都会灭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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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点点头:“正确,就需要这种有问就能回答的听众,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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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板上的陨石被移动到地球上,地球被涂黑,然后画上一个大大的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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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知道,这可是关系人类存亡的事情,单凭那些博士c院士去研究,这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呢,全世界的国家停止了一切争斗,分别挑选具有最优秀基因的孩子,将他们送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基地进行教导,传授给他们这方面知识。一个人或许不能成为全才,但是一辈子主攻一个区域就会有非常好的效果。这个计划我们称之为‘救世方舟’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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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齐插入冯泽恩的讲话,提出自己的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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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1990年我们国家不是还是落后阶段,不具备这方面科技力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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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笑了笑:“不要把这个世界的历史当成是真实世界的历史,这个世界的历史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深信而采用的1560年历史。告诉你吧,外面世界在1980年就只剩下了中诚联邦c天府联邦和贫民窖三个国家。‘救世方舟’计划由中诚联邦和天府联邦联合打造,总计2300名博士院士,共同培养1020名未满2周岁的孩子。他们给予这些孩子最科学的饮食,最好的教育,再加以世界荣誉进行鼓励。这些孩子从4岁开始学习数学物理,没有休息,没有娱乐,断绝与外界接触。虽然很辛苦,很不人道,可是只要这些孩子不知道外面世界是怎么样的,他们就不会抱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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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皱着眉头:“可是他们只是些孩子,这也太可怜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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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恩泽摇摇头:“没有办法的事,还有四十多年世界就要毁灭,世界的科技却还不够发达。要想在20年内让科技水平向上提升几个档次,必须要有这些天才的存在。事实上效果很好,这些‘天才’在14岁就已经具有了顶尖研究生的水平,能计算百分之九九的人都算不出的数据,而且他们任劳任怨,从没有半点不甘。大概在他们都是18岁时,我们告诉了他们陨石的事情。世界末日这个词很显然触动了他们的内心,然后再告诉他们,他们是全人类的希望。这些孩子很享受这般荣誉,夜以继日的埋头研究。这个世界呢,就是他们用来模拟陨石撞击场面的ruǎn jiàn。他们是天才,凭借一手资料构建出整个世界。无论是质量还是体积,还有自转公转的时间,基本毫无分差。这个世界被破坏无数次,然后读档,重新运行,再次破坏。付出是有回报的,不懈的努力,重复无数次的模拟,终于在陨石进入太阳系的前4年,他们找到了改变陨石轨道的方法。那一刻你不会知道,整个研究所都沸腾了,他们的名字会永远被历史铭记,这是无尚的荣耀。我们向全世界发出通告,我们的‘救世方舟’计划成功了。那一天真的是辉煌,我们将那一天定为这1020个天才的纪念日,全球同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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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冯泽恩激动的站起来,好像那个被赋予荣耀的人是他一样。然而接着他语气一转,变得有些哀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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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对于这个宇宙,我们了解得还是太少。正当我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时,一个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检测到构成陨石的物质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物质,质量,体积,重力系数,硬度,温度,柔韧度所有的数据都必须重新计算。只剩下4年,而所有的数据都不能使用,你知道这有多么的绝望吗?那种胜利与失败的落差,就好像即将浮出水面,又被人拉向湖底,痛苦得让人崩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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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齐:“可是,总不能放弃吧。哪怕重新计算,也好过坐着等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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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点点头:“对,不甘心。1020位天才一咬牙推翻之前的数据,分析重新计算所需的时间,得出一个结论。现在开始研究u qi和发射弹道,大概会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能够改变陨石行径的轨迹。如果他们努力,概率可能会提高到百分之八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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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天:“也就是说,时间不够,最好的情况也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能拯救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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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玲攥着拳头,听了冯泽恩的话,她感到很紧张:“百分之八十也算不错了,所以最终运气糟糕,死在那百分之二十之中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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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摇摇头,透露出一股悲伤的气息,深深的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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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哪个黑客破解了基地的信息,这个可怕的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全球。4年时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太短。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待这个事情的吗?那些愚民们非常生气,他们觉得自己纳税的钱养育了一帮混蛋。叫骂声频频四起,侮辱天才的话四处传播,也就是几天时间,那些拯救世界的英雄一下变成了众人唾弃的混蛋,你能理解吗?这可真是可笑,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付出那一点点薪水,却在辱骂这些连休息时间都没有的科学家们,埋怨他们没能拯救自己。黑客疯一样的攻击基地,那些侮辱的话弹射在每一个屏幕,就像一把把尖刀,深深刺痛着那些‘天才’的内心。‘天才’们的素质很高,他们为此感到深深的自责,他们强迫自己调整姿态,恢复了数据重新计算。然而你们也应该能理解,这时候的心态跟之前的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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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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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33年,10月12日,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这是一切事情的转变,也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那是如同以往一样的研究,大家埋头苦干,认真的计算自己的数据。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支不知是谁遗落的口琴静静的躺在地上,一位天才踩在口琴上差点绊倒。那位天才埋怨着乱扔口琴的人,捡起口琴拿到厕所冲洗。口琴的结构很简单,天才对此不屑一顾,他只要盯着口琴的琴孔的深度和宽度就能想象出他发出的声音,这对他毫无吸引力。然后或许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那位天才把口琴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位天才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掌控这只口琴,明明音调音色和响度都浮现在脑海,他却吹不出一段完整的调子。不可思议,天才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完全不能理解。整整一天,他沉迷在研究这个小小的东西,完全忘记了去计算陨石的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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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然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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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了,他那杂乱的曲调吸引住了在场所有天才的注意,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前去观摩他的演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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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芳:“我的天,这种时候还去玩口琴,有没有搞错啊,世界就要毁灭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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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恩泽:“是啊,我也感到很奇怪,明明还有4年世界就要毁灭了,寄所有人希望于一身的天才们居然被一只口琴扰得心神不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然而天才们就是不甘心,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聪慧会败在这个小东西身上。天才就是天才,只花了一个下午,几十把口琴就被他们制造出来,所有人都沉浸在不着调的音乐上,那一天过得可真是荒废。更荒唐的是,既然他们能制造出口琴,那么钢琴c小提琴c管风琴为什么不能制造呢?整整一个月,他们研究止步不前,完全被这些乐器搅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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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本乔唾弃的指责:“真是分不清轻重,那管理他们的人把这些乐器处理掉不就完了吗,拯救世界之后爱怎么玩怎么玩,现在可是关键时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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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上级跟你们想的一样,一个月后,他们对天才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没收了这些乐器,嘱咐他们好好研究,以拯救世界为重点。他告诉天才们这是世界的荣誉,不要为自己的一点兴趣而丢掉这份荣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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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荣誉,什么荣誉,狗屁荣耀,这不过是骗小孩的洗脑措辞。当所有乐器都被没收之后,天才们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要去拯救这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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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翔陵:“这不废话吗,世界毁灭所有人都完蛋了,不去拯救等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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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摇摇头:“很奇怪,就因为世界要毁灭了所有就要拯救世界,这不是很奇怪吗?因为一个橘子要烂掉了,所以你要把那个橘子吃掉,哪怕你不喜欢吃橘子,这是正确的选择吗?那些天才遇到的疑问就是,明明自己并不喜欢这个世界,为什么还要拯救这个世界?明明自己努力研究这拯救地球的方法,那些无能的人类非但没有赞赏他们的努力,反倒是一直指责他们,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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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可是一旦成功了,那不就是英雄了吗,还是有机会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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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机会?什么叫做机会,那百分之八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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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就算只有百分之八十,哪也至少也还有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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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如果失败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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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那就一起都死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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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激动的站起来:“是的!如果失败了,世界就会毁灭,所有人都会死掉。对于你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天才’们来说,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43年,整整43年啊!从2岁开始,一直研究c研究c研究,从不停歇,当他们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望着那逐渐苍老的面容,你知道失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吗?他们的一生都只在做一件事,最后却换来失败,那相当于说明他们的整个人生毫无意义!毫无意义啊!百分之二十,他们赌不起。失落是可怕的,他们突然发现,他们的人生过得真的是毫无意义。从一出生就被支配,像一个傀儡,从来没有做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啊,荣誉,说得好听,可是有谁去想过这些天才内心是怎么想的呢?那一天,那些40多岁的大叔哭成一团,他们抱在一起,找不出安慰的语句,狼狈而又悲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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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低下头,不免同情起那些天才。从2岁开始无止境的学习,背负这沉痛的使命进行无止境的研究。不间断的工作,到头来却因一些失误背负骂名,换来这样的结果怎么能让他们忍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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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本乔:“哎,既然做了这份工作,人们也投资了那么多,总得让人说两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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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可是,他们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一开始就是被迫接受这份‘光荣的使命’他们也许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做这些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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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对,可是没有人能理解。人们把他们当做机器,一个拯救世界的机器,传授他们知识,然后让他们研究,他们就像一群没有灵魂的npc,日夜忙碌,只是为了完成‘拯救世界’这个任务。所以当他们接触到那些乐器之后,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存在。43年的时光,这到底算是什么,他们真的可以称之为人类吗?一想到4年之后,这个世界只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还会存在,他们就会感到害怕。或者说世界得以拯救,但到了那时候他们都以年过半百,只剩下操劳过度的身躯和空洞的荣誉,这又有什么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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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齐:“那么,他们最后做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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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乐器被没收之后,‘天才’们开始憎恶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夺取了他们难得体会到的快乐。你们应该可以理解,那些看管他们的人剥夺了他们的一切,他们为什么还要拼尽全力去拯救那些剥夺他们一切的人类?他们的思想逐渐扭曲,变得极端,所有人商量好之后,开始在暗地里实行一个叫‘重生’的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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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玲:“重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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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重生。‘天才’们分工合作,集中精力去完善那个用于检测陨石破坏性的程序。一部分人负责完善城市地方细节构建,一部分人负责完善npc的ai,一部分人负责完善世界的物理法则,还有一部分人检测世界bug。总而言之,不再有人去研究怎么提高世界被拯救的概率,全都投入到创造虚拟世界的工作当中。他们是天才,没有人能看得懂他们敲打出的数据,那些监视他们的工作人员看着他们勤快的模样,还误以为他们是在认真工作,一点都没有怀疑。的伤害是可以看到的,我们回去同情。可是心理上的伤害看不到,它同样会置人于死地。真的是讽刺,那些监督人员从未去关注‘天才’们的心理,所以透明到死也没有察觉‘天才’们的异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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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点了点白板,三座城市显现在白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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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年时间,他们设计出三座完美的城市,宁朗市c言城和丰州。细节精致到风尘c虫鸣,乃至连沙土下落的时间都精确到001秒,置身其中绝对看不出和真实世界有的差别。他们分析脑波和电磁波的共同点,尝试将意识转化为数据输入程序内部,很显然,最后他们成功了。这就是天才,绝对的天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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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擦掉三座城市,站起身,用力在白板上写下一个日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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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37年4月2日,陨石已达到了肉眼可见的距离。‘救世方舟’的工作人员焦急的冲进研究室,希望‘天才’们能开始实行他们的计划。然而当工作人员打开研究室的大门时,他瞪大眼睛,说不出一句话。1020名‘天才’齐刷刷的躺在地上,他们面带微笑,永远的沉睡。至此‘救世方舟’计划彻底宣告失败,陨石冲撞地球。这个夹带着大电量,被坚硬金属壳保护的计算机得以保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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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众人沉默不语,如果冯泽恩没有说话,那他们已经知道了dá àn。传阅在手中的两张相片,那是1020名研究者的相片,年轻的钟辛庭赫然出现在相片内,笑的是那么的灿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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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是的,你们就是那1020位天才,你们选择抛弃那个只带给你痛苦的世界,躲到这个只属于你们的世界生存。为了不被过去干扰,你们清除了记忆,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你们按照自己的设定,分别生在了不同的家庭,你们认为那样的人生才会幸福,那才是属于你们的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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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辛庭抬起头,望向悲伤的冯泽恩:“那么你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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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我是‘救世方舟’计划的发起人,在陨石坠落的前一天晚上,你们邀请我参加你们的计划。你们想要证明给我看,为梦想而活着的人才会幸福。的确,我在天上看到了,有些人成为了医生,有些人成为了厨师,还有的人成为了老师。不得不说,这些人真的过得很幸福,那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我很羡慕,也很欣慰。我羡慕那没有枷锁的生活,又为你们这些被囚禁50年而获得自由的人感到欣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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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齐:“那就是说,我们原来所处在的世界已经被毁灭,外面什么都不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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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正确,所以离开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其实就这样安分的活在这个世界,倒也不错不是吗?可是我说过,你们是天才,哪怕世界构建得如此完美,你们还是发现了其中的瑕疵。每一次登台表演,自己手心手背都是冷汗,为什么同台的小伙伴却如此镇定。一家人好心对待一个保姆,保姆却纵火烧死一家四口,恩将仇报。楼下的老王整天不去工作,却还有闲钱酗酒。对于这些不合理的现象,你们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因为这种不合理更像是世界编造的谎言。父母的不理解,老师的不理解,朋友的不理解,你们慢慢的发现,他们的表现死板而僵硬,就像是在演戏。不知怎么,终于还是有人发现了这个世界存在的bug,我们之间的战争再一次打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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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吗,那外面那些是怎么回事?”乔本乔指着窗外的世界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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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数据损坏,要知道陨石撞击的能量是恐怖的,估计这个东西被什么撞到,10月28号以后的数据全部损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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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吓了一跳,头皮发麻,齐刷刷的惊呼:“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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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泽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3天之后的数据都被损坏,届时系统就会彻底崩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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