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44.德服八部
春日的暖阳照在了草原上，万物复苏，百花齐放。
这日一大早，特里末便来到遥辇部找他的好朋友瑾瑭来玩耍，可能是来得早了些，营地内庐帐外的行人还很少。
特里末和瑾瑭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无论是迭剌部还是遥辇部，他俩都是随意玩耍，自由出入的，所以人们对于大清早便出现在遥辇部内的特里末见怪不怪。
特里末轻车熟路地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别帐，径直去寻那瑾瑭的庐帐，就在快要接近瑾瑭的庐帐，他却被庐帐内的交谈声吸引而停下了脚步。
声音来自于两个男人，一个声线粗犷略带沙哑声，另一个声音要尖细了许多，但也声如洪钟十分响亮。特里末听出来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是来自于瑾瑭的父亲，而另一个声音虽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这种听墙根的勾当，特里末是不齿去做，他甩甩衣袖想要走开，却被钻进耳朵里的话语牵绊住脚部。
他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萧易？可汗萧易？
庐帐内的两名男子并没有发现隔墙之耳，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这个萧易太过分了，完全不把我遥辇部放在眼里。我看他这可汗之位一到手，接下来就该拿咱们遥辇部开刀了。”
这话从那沙哑的嗓音中说出，更显得格外的狰狞。
“大哥，你的担心不多余，恐怕到时候把咱们赶出横帐也说不定。”
瑾瑭的父亲那洪亮的嗓音传到特里末的耳中，如洪钟长鸣，震得他一激灵。他们怎么会如此的想易哥哥？
“我看咱们得想些法子才行。”
“什么法子？”
“现在他萧易刚当上可汗，八部之内根基未稳，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先下手为强，杀他个措手不及，即便这可汗之位不在咱遥辇部，但也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
“大哥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
“嘿，特里末！”
“啊！”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瑾瑭的突然出现，把特里末凿实吓了一大跳，心脏狂跳仿佛一张嘴就会跳出来一般。
“你”特里末涨红着脸，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瑾瑭，心慌地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的瑾瑭则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看把你吓得，脸都红了，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瑾瑭还在洋洋得意，特里末却渐渐地稳住了心神，他突然出掌，重重地打在瑾瑭的身上，“你这家伙！可把我吓死了，神出鬼没的。”
瑾瑭接下他一掌，无所谓地掸掸衣衫，接着说到：“我怎么神出鬼没了，是你自己不专心，你刚在这愣什么神呢？”
“我哪有愣神，我呃我刚是看到有只兔子从这里跑过，本想抓它的，你一来便吓跑了。”
“这营帐中怎么会有兔子？怕是你眼花看错了吧。”
“去你的，我的眼神好着呢。”
“哎呀，咱俩别说了，快点走吧，哥哥们都等着呢。听说那青峰山野鹿特别多，我今天一定要打一只，咱们兄弟一起烤鹿肉吃。”
“呃瑾瑭。”
“怎么了？特里末。”
“实在抱歉，我这么早来就是想告诉你，今天我去不了了。”
“什么？你今天不去啦？”
“对不起，对不起，家里突然有点事，去不成了，你也知道我爹管我管得严”特里末声音越来越小，看得出来为这事他也挺内疚的。
瑾瑭虽有些不快，但一看他的样子也就原谅了他。“行啦，没关系，咱兄弟谁跟谁，你不去我怎能埋怨，就是那青峰山的鹿现在正肥，你不去可是可惜了。”
“你就别馋我了，等我忙完了事，请兄弟们喝酒。”
“一言为定，好了，我要赶紧出发了。”
“你路上小心，我也回去了。”
别了瑾瑭，特里末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迭剌部，他家里哪里有事，只不过是他临时编纂出的借口罢了，他得赶紧回去，回到迭剌部去，把刚刚听到的消息告诉萧易。
“特里末，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先喝口茶。”沐子益轻言缓语地说。
特里末喘着粗气，焦急地挥着手，沐子益怕他打翻了新得来的兔毫盏，连忙把茶盏挪到了自己跟前。
坐在主位上的萧易，再次开口劝到：“特里末，你慢慢说。”
“可汗，不好了，遥辇部要造反。”
特里末语出惊人，在座的皆是一惊。
萧易却不慌不忙，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你慌慌张张地来是要对我说这些。”
“是的，我今日去遥辇部找瑾瑭玩，谁知听到他父亲与人预谋着要害可汗你，我这才托故急忙赶了回来。”
“看来遥辇部还是不死心啊。”沐子益口中默念。
羽陵翌却在一旁哼笑，“如今可汗之位已到我迭剌部，他们再怎么不死心，也是于事无补。我看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翌兄言之有理，但是遥辇部一族毕竟是契丹旺族，族系庞大，咱们不可小觑，近日里我一直在思索设立横帐之事，我想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得当。”
“横帐？”沐子益纳闷。
“是，横帐也叫宫帐，是契丹独有的一种社会组织形式，相当于你们中原的皇族，横帐之中的皆是皇亲国戚。”萧易知道沐子益不知，便为他讲解起来。
“我契丹每有新可汗即位，便要把自己家族里的亲属都划入横帐。”
“这划入横帐可有好处？”沐子益再问。
“当然有好处了，而且好处还很多呢。列入横帐里的人就相当于中原皇权里的贵族，不只是比其他部族的人高贵，还享有实打实的特权和优待。”
“如此说来，那遥辇部里可要有许多人心里不满，这么一只大肥羊就这么跑了，气急败坏是肯定的了。”
“那是当然，不过这件事我倒是想好了对策。”
“可汗已经想好了对策了么？太好了，刚才可把我急坏了。”特里末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边大大咧咧地说到。
众人大笑。
萧易也笑了笑，然后说到，“遥辇部曾经出了九位可汗，因此横帐也设了九次，共有九个横帐，人称遥辇九帐。我的想法是如今这可汗之位虽没在他遥辇部，但那遥辇九帐，依然还是横帐，继续享有原来的地位和特权。”
羽陵翌赞许道：“维持他们的利益不变，就不会激化矛盾，对于刚刚即位的可汗来说，确实是一记稳定人心的良策。”
“不只是这样，我还要把我自己的横帐列在九帐之后，称为十帐。”
众人不置可否，但心里却都对这位可汗刮目相看，纵观天下哪个君王统领能做到如此大度谦虚。
萧易此举本无意收买人心，却无心插柳，得到了契丹其他部族的钦佩。八部中人皆称赞他的德行高尚，就连瑾瑭的父亲也亲自前来叩拜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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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末轻车熟路地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别帐，径直去寻那瑾瑭的庐帐，就在快要接近瑾瑭的庐帐，他却被庐帐内的交谈声吸引而停下了脚步。
声音来自于两个男人，一个声线粗犷略带沙哑声，另一个声音要尖细了许多，但也声如洪钟十分响亮。特里末听出来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是来自于瑾瑭的父亲，而另一个声音虽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这种听墙根的勾当，特里末是不齿去做，他甩甩衣袖想要走开，却被钻进耳朵里的话语牵绊住脚部。
他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萧易？可汗萧易？
庐帐内的两名男子并没有发现隔墙之耳，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这个萧易太过分了，完全不把我遥辇部放在眼里。我看他这可汗之位一到手，接下来就该拿咱们遥辇部开刀了。”
这话从那沙哑的嗓音中说出，更显得格外的狰狞。
“大哥，你的担心不多余，恐怕到时候把咱们赶出横帐也说不定。”
瑾瑭的父亲那洪亮的嗓音传到特里末的耳中，如洪钟长鸣，震得他一激灵。他们怎么会如此的想易哥哥？
“我看咱们得想些法子才行。”
“什么法子？”
“现在他萧易刚当上可汗，八部之内根基未稳，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先下手为强，杀他个措手不及，即便这可汗之位不在咱遥辇部，但也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
“大哥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
“嘿，特里末！”
“啊！”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瑾瑭的突然出现，把特里末凿实吓了一大跳，心脏狂跳仿佛一张嘴就会跳出来一般。
“你”特里末涨红着脸，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瑾瑭，心慌地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的瑾瑭则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看把你吓得，脸都红了，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瑾瑭还在洋洋得意，特里末却渐渐地稳住了心神，他突然出掌，重重地打在瑾瑭的身上，“你这家伙！可把我吓死了，神出鬼没的。”
瑾瑭接下他一掌，无所谓地掸掸衣衫，接着说到：“我怎么神出鬼没了，是你自己不专心，你刚在这愣什么神呢？”
“我哪有愣神，我呃我刚是看到有只兔子从这里跑过，本想抓它的，你一来便吓跑了。”
“这营帐中怎么会有兔子？怕是你眼花看错了吧。”
“去你的，我的眼神好着呢。”
“哎呀，咱俩别说了，快点走吧，哥哥们都等着呢。听说那青峰山野鹿特别多，我今天一定要打一只，咱们兄弟一起烤鹿肉吃。”
“呃瑾瑭。”
“怎么了？特里末。”
“实在抱歉，我这么早来就是想告诉你，今天我去不了了。”
“什么？你今天不去啦？”
“对不起，对不起，家里突然有点事，去不成了，你也知道我爹管我管得严”特里末声音越来越小，看得出来为这事他也挺内疚的。
瑾瑭虽有些不快，但一看他的样子也就原谅了他。“行啦，没关系，咱兄弟谁跟谁，你不去我怎能埋怨，就是那青峰山的鹿现在正肥，你不去可是可惜了。”
“你就别馋我了，等我忙完了事，请兄弟们喝酒。”
“一言为定，好了，我要赶紧出发了。”
“你路上小心，我也回去了。”
别了瑾瑭，特里末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迭剌部，他家里哪里有事，只不过是他临时编纂出的借口罢了，他得赶紧回去，回到迭剌部去，把刚刚听到的消息告诉萧易。
“特里末，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先喝口茶。”沐子益轻言缓语地说。
特里末喘着粗气，焦急地挥着手，沐子益怕他打翻了新得来的兔毫盏，连忙把茶盏挪到了自己跟前。
坐在主位上的萧易，再次开口劝到：“特里末，你慢慢说。”
“可汗，不好了，遥辇部要造反。”
特里末语出惊人，在座的皆是一惊。
萧易却不慌不忙，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你慌慌张张地来是要对我说这些。”
“是的，我今日去遥辇部找瑾瑭玩，谁知听到他父亲与人预谋着要害可汗你，我这才托故急忙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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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帐？”沐子益纳闷。
“是，横帐也叫宫帐，是契丹独有的一种社会组织形式，相当于你们中原的皇族，横帐之中的皆是皇亲国戚。”萧易知道沐子益不知，便为他讲解起来。
“我契丹每有新可汗即位，便要把自己家族里的亲属都划入横帐。”
“这划入横帐可有好处？”沐子益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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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那遥辇部里可要有许多人心里不满，这么一只大肥羊就这么跑了，气急败坏是肯定的了。”
“那是当然，不过这件事我倒是想好了对策。”
“可汗已经想好了对策了么？太好了，刚才可把我急坏了。”特里末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边大大咧咧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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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也笑了笑，然后说到，“遥辇部曾经出了九位可汗，因此横帐也设了九次，共有九个横帐，人称遥辇九帐。我的想法是如今这可汗之位虽没在他遥辇部，但那遥辇九帐，依然还是横帐，继续享有原来的地位和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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