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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猎场秋围(4)

  王后寝帐内,阿房趴在浴桶里,泡着一天的疲惫。小诺找来了金疮药,准备给阿房受伤的后肩上药。

  “嘶——”阿房倒吸了一口冷气,本来睡意朦胧的她被小诺的“突袭”一下子弄得睡意全无,“死丫头你故意的!”小诺也不否认,笑嘻嘻的回答:“小君若是睡在浴桶中,随身女御侍人携带不多,怕是今晚就要睡在此处了。小君小心伤口万不能沾水,否则盔甲厚重不透气,伤口怕是会溃烂。”

  “此处不会留疤吧?”阿房担心的问。

  “难说。”小诺也甚是担心。

  “留就留吧,反正长在后面,眼不见心不烦。”阿房开导小诺,仿佛就是小诺身后留疤一样。

  “小君是看不见,可是大君看见了怕是会厌恶小君。”小诺真不知道自家小君的心肝怎么能大到如此境界,生为女儿家,一生荣辱全仰仗父c夫c子。可看小君这架势以及这不配合的态度,想是只想仰仗楚王了吧,可是自楚威王之后,楚怀王昏庸有疾c郢都被破c屈原被奸佞邪妃所诬投江,自此楚国江河日下,江山早已风雨飘摇,王后不依附王上又能依附谁呢?

  阿房想起这令人尴尬的身份和处境就感到心烦,王兄昌平君的意思是让阿房倾力辅佐嬴政,可是自己对嬴政的辅佐只能限于前朝之中,至于王后的第一天职,怕是早晚会被提起,阿房不想侍寝,原本只想在后宫之中无声无息的当一枚弃子,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要自己去帮助那个与自己并肩而立的男子,她很好奇,秦国究竟在他的带领下,能走多远呢?

  算了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把今天蒙恬拿的弩弓拿来。”阿房突然好奇,秦国的弩箭闻名天下今天怎么会在一名将军之手射偏。阿房捣鼓捣鼓了之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设计极为精简,实乃良品。“箭头拿来。”阿房看了看着弩箭的箭头,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师哥一起研究奇门遁甲c机关异术之类的时候也做过弩箭,可是没这弩箭精简上乘,但是对于箭头却又有了一个不小的发现。

  “七国的箭头连秦国也不例外,为了节省材料,加快速度会在三棱箭头上弄三个异面,可是异面会增加风对箭头的干扰,,这种弩箭发射出来的箭比弓箭快,不需要增加速度,应该取消异面,这样就不会像今天一样射偏了。“阿房继续趴着,背着头对小诺说。

  嬴政怕打扰阿房休息,便没有让人通报,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小诺看见王上走了进来,刚想请安就看到嬴政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嬴政伸手拿过小诺手中的药,自己轻轻在阿房的后背上擦药,很是仔细,生怕弄疼了阿房,但也不忘了一边擦一边欣赏,然后就听到了阿房这颇有见地的发言。

  “王后不仅对剑有研究,还擅长这弩箭?”嬴政听了阿房的话不由自主的接了一句。

  阿房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下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缩在水中,嬴政眼疾手快,伸手摁住阿房的脖子,将她抵在浴桶上,急喝到,“小心伤口沾水。”

  阿房又怒又羞,被嬴政扼住动惮不得,大呼:“登徒子!”

  近卫听闻王后帐中有呼喊声,以为有刺客行刺,便顾不得男女之防冲进帐中救驾。嬴政看着这一群傻帽冒冒失失闯了进来,便转身撤下纱帐覆于浴桶之上,并怒喝近卫“滚出去”。近卫们见自己闯了祸惹怒了王上,被王上这一声暴怒吓得屁股尿流的跑了出去。

  嬴政转过身来,差点气到吐血,阿房借他松手之机,缩回浴桶之内,只留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怒瞪嬴政。嬴政被这倔强的丫头弄得措手不及,深知自己不走,这倔丫头便不会出来,便转身吩咐小诺“照顾好你们家小君。”于是转身离开。

  嬴政少年英姿,又才智无双,且不说位高权重,从来不缺乏爱慕他的女子,这是他第一次在女子身上吃瘪,被气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熊嬴楚啊熊嬴楚,你这个èi èi倒真是会让寡人吃瘪。”于是兜兜转转便看到侍卫手中的弩箭,嬴政想起来自己继任之时曾有一次弩箭改革,因吕不韦提议,将装置复杂,浪费材料的弩弓改良成装置简单,节省材料的。可是秦军的战斗力并无明显提升,便叫人寻来从前的旧弩,自己研究了一番,好像问题并非出现在弩弓之上,算了,不如叫王后看看。

  于是,又拿着这旧弩走去王后的寝帐。走到一半又想起阿房的伤口浸水,便又吩咐人去取上好的金疮药。

  阿房被气的睡不着,心想这下子身后一定结疤,正在气头上就听见有人通报,“王上驾到。”阿房求学时也曾装作富家公子混迹于茶馆市坊,因此也学了些市井痞气,“奶奶的,有完没完!”说完嬴政就走了进来,正好听到这句。

  嬴政一脸诧异的看着阿房,阿房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心虚,不过心想气势上是不能输的!于是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也不眨的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瞪着嬴政。小诺看着这两祖宗的架势,心想要是打起来还是不要波及到小的了,于是脚底抹油溜走了。

  嬴政看着阿房称架势的好笑样子,气也气不起来,便举手晃了晃手中的金疮药,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可嬴政在阿房心中已经烙下了登徒子的烙印,阿房用下巴指了指嬴政身旁的桌子,示意他别靠近放到一边,然后两手掐腰,一副liu áng要打架的样子,“东西送到了,人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嬴政被这过河拆桥的阿房气到无语,本来就是想给她看看以前秦国的旧弩,可是这丫头脑子里想的一些都是什么,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便不再退让,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说:“秋来天气转凉,寡人委身给王后暖床。”

  阿房被嬴政这话气得在床上跳脚,慌慌张张胡乱翻找防身u qi,这时偏又看到嬴政拿起手中的弩弓晃了晃,便慌忙大喊:“强扭的瓜不甜!”

  嬴政心中骂了昌平君熊嬴楚一万遍,你èi èi真的是楚国公主么!于是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旧弩弓放在金疮药旁边,“这是秦国改良之前的旧弩,王后若感兴趣,可以研究研究。”说完便拂袖而去。

  撩起帐子,便正看到在门口偷听的小诺,小诺和王上对视了一眼,连忙跪下认罪。嬴政并没有理会,只是说了一声:“到寡人帐中取些龙涎香给王后安神。”

  嬴政走后,阿房看着桌上的药和弩,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阿房那时并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中,她会如此依赖嬴政的体贴和包容,以至于当她失去的时候她是那么后悔,如果当初没有你来我往,是不是就不会爱上,是不是就不会因爱生妒。她渐渐明白,嬴政那晚并不是将物件留在她的帐中,而是将一些种子洒在她的心上,让她用毕生泪水浇灌。

  烛光晃动,蒙恬静静地看着架子上的披风,白天那女子的面容和身影仿佛就在那披肩上跳动。一件披肩,好像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君臣之别,心中的某些东西在未生长之前就被杀灭,以至于他的余生都活在一种自我欺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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