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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甘罗之死(3)

  早朝已下,嬴政念着佳人独等候,怕让佳人久等无聊,便匆匆回到宣室殿。

  而一进入宣室殿内,便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在与自己对弈,“王后好雅兴”,嬴政赞许了一声便向棋盘看去,这棋盘上的棋子有点诡异,“这是什么路数?”阿房无语,“王上连这都看不出来么?”

  嬴政又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嗯并不像寻常棋局。”阿房掩嘴偷笑:“笨!”于是便把棋盘转了过来,“王上这下子可看出来了?”嬴政看着转过来的棋盘之上,哪里是在下棋,王后用黑白棋子摆了一头猪,嬴政十分无奈,若是换了旁人如此捉弄他不知道被烹了几个来回,可偏偏是阿房如此做,他会不怒反笑。

  “王上觉得臣妾画的可好?”

  “甚好,与王后神似!”嬴政看着阿房吃瘪的表情,心中暗爽,自己耐心的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捡了起来,“王后如此“聪颖“,不如与寡人杀上几盘,输的人寡人还没想好。输的人便欠对方一个许诺。”

  阿房推脱说:“臣妾棋艺不精,陛下还是找别人吧。”阿房真的不是谦虚,而是她素来不喜欢这么费脑子的游戏,小时候怎样都不肯学。嬴政却以为阿房以退为进,觉得他的筹码太小,自己便后退一步,“如此,寡人输了便许给王后两个,王后若输了,便许诺朕一个,朕保证绝对是王后力所能及之事。”阿房沉默打算着,好像是挺划算的,可是好像自己是捞不到便宜的,可就算是嬴政提出的许诺怕是也离不开前朝之事,自己本就决心要与王兄共同辅佐嬴政了,如此自己也并不吃亏。

  嬴政见阿房犹豫,便继续说道:“想不到王后也有胆怯如鼠的一面。”阿房明知嬴政在激将,可偏偏这激将法就是好使,一面暗骂自己蠢,一面又答应着嬴政。

  ——寿安宫中,紫檀卧榻上赵太后玉体横陈,靠在美人靠上看着一位男子正在穿戴朝服,语气撒娇一样的说道:“你就不能多陪陪哀家嘛?你可知独守春闺有多么寂寞?”吕不韦语气温和,深怕惹恼了这美妇人:“嬴政一日一日长大,你我不可再如此明目张胆。时机得当我自会来与你相见,只是你我要处处小心。”赵太后披了一件薄纱,从后面抱住吕不韦:“哀家偏不让你走,哀家是他母亲,你是他仲父!”吕不韦心中暗恼,只是却不可表现出来,转身抱起赵太后,连忙哄到:“万不可使小性子,我自是也舍不得与你分离的!”赵太后拉着吕不韦的束腰,软声说道:“那便不要走嘛。”吕不韦拗不过,又想到今日甘罗所言,便正色说道:“我有一事有劳太后!”

  “你我之间还谈什么有劳?死老头子,有话快说”

  “王上欲将王后安插在军中,劳烦太后牵制住王后的心思,让她没有精力于前朝。”

  “怪不得那小子今日解除了王后的禁足,看来王后并非外界传言那样不得他宠爱,如此看来,那小子怕是坠入情网了,才会在一女子身上如此上心,可这世上的漂亮女人哪一个不是毒药,特别是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怕是将来有一天,那小子玩儿火。”赵姬的脸上露着妩媚的微笑。

  “你便是我的毒药!”说罢吕不韦在赵太后脸上亲了一口,谈到嬴政和阿房算是把刚才的话题茬过去了,赵太后心思转移,一时忘了刚才蜜意情浓的缠着吕不韦,吕不韦也借此脱身,

  ——宣室殿内,两人正在对弈,嬴政摆出君子风范,便让阿房先执先手,谁知阿房第一子便落入棋盘中央的“天元”,这一举动引得王上一惊,随即又大笑,之后便捂着肚子笑到停不下来,嬴政心想这哪里是臭棋篓子,这是个大傻子,阿房看着嬴政如此无情的嘲笑,便用冷峻的目光盯着嬴政,嬴政见阿房脸色不好,急忙收敛了自己,怕是再笑真要惹恼了这小丫头,于是便故作沉思说道:“王后果然兵不厌诈,寡人才疏学浅,实在看不懂王后这如此高招?”

  阿房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的说道:“且由本宫来指点一下你,你看这位置甚好,四通八达,下一步你落在那里,我便攻击哪里。”

  嬴政看着阿房强词夺理的样子便说:“围棋比得是在有限的棋盘上谁占领的地盘多,虽也有攻击之时,但重于防守。正所谓“金角银边”,落子要首先占角。”

  阿房见自己被嬴政拆穿,便胡诌了一个理由说:“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既然王后如此不服,那寡人便杀到你服为止。”嬴政便开始认真的下棋,心想定要将这倔丫头杀得片甲不留,可是阿房连基本规则都不知道,嬴政一边下一边讲,“此处为“气”,这样落子,便断了这一片的气,如此便可提子。”于是当着阿房的面一个一个的把她的黑子提了起来,“王上怎可如此无赖?”嬴政故作委屈的说道:“王后可是冤枉寡人了,寡人在耐心教导王后呢,正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寡人如此用心良苦,王后莫要辜负了寡人。”说完便得意的朝阿房呲牙,阿房胜负欲大盛,心想定要早日学会,一雪前耻,便嘴也不回的认真学了起来。

  几盘结束,阿房棋艺稍有长进,很是得意,自以为可以不用输的再惨了,便向嬴政放了几句狠话,嬴政笑而不语。

  正在此时,有人通报上卿甘罗前来求见,嬴政听闻不禁眉头一皱,“让他在外面等着。”阿房见外头太阳正毒,便劝言说:“世人都说秦国乃礼贤之邦,王上如此若被有心人传了出去,莫不是要天下贤士心寒?”嬴政顿了顿,便说:“请上卿进来喝茶。”

  甘罗进殿行礼,见王上正与王后对弈,经过王上允许,准他进前观看。甘罗见王后棋艺如此,乃是王上有意相让,便有意激怒:“王上即便处处让这王后,可王后棋艺之臭,怕是也胜不了。”

  阿房听闻自己被如此讥讽,一时间面子上过意不去,拿着棋子的手僵在棋盘之上。

  嬴政因昨晚甘罗之言对甘罗颇有微词,今日他本想趁着休息之时,哄着王后,却被甘罗拆穿,还让王后如此下不来台,便没好气儿的说:“王后今日新学的,况且上卿并未成婚,哪里懂得这夫妻之间的乐趣并非在你输我赢,而在于你来我往。”说完便朝阿房一笑,以示恩宠。

  “臣听闻王翦将军初学围棋之时,天资绝伦,便能与国手较量一番。而王后的水平怕是不及万一。这下棋如同打仗,既需天赋,也需数年积累。王后如此”

  “够了!上卿可知观棋不语!”嬴政突然雷霆之怒,阿房一下子失魂将手中的棋子掉落在甘罗脚边。甘罗俯身捡起,突然身形一顿,计上心来,相爷,愿你能早日醒悟!甘罗并没有把棋子立刻还给王后,反而趁俯身之时用力的捏了王后一下,阿房面对一个小孩子,毫无防备,也不知他为何如此做,便下意识的呼了一声“痛!”

  嬴政见甘罗对王后如此轻佻无礼,便起身一脚踹到甘罗的心口窝,甘罗十四岁小孩,本就没有发育齐全,身子瘦小,奈何嬴政又怒极动了杀机,将甘罗踹出三丈开外,阿房见嬴政对甘罗存了杀念,便立刻跪下向嬴政求情,“上卿终究尚未成年,只是与臣妾玩闹,是臣妾大惊小怪,王上若是为了臣妾而处置上卿,岂不是把臣妾置于炭火之上,臣妾自知德行不比嫘祖c嫫母之贤妇,可也不甘做妹喜c褒姒等妖姬。且甘罗乃是上卿,曾为秦国建功立业,王上爱才,请以大局为重!”

  嬴政看着阿房,委实觉得委屈了她,听她此言又觉她甚识大体,便克制住怒气,将阿房扶了起来:“王后说的在理,是寡人小题大做了,爱卿没事吧,没事便早些回去,寡人送些金玉给爱卿,权当是给您赔不是。少棘,去内务司领些赏赐送到甘府!如此,寡人便不再留爱卿了。”甘罗伤得不轻,又见王上已下了逐客令,便悻悻而去。

  嬴政望着甘罗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而正在此时,少峰出现对嬴政耳语几句,嬴政怒极握碎了手边的白玉茶杯:“吕老竖青天白日竟如此猖狂,竟如此欺辱我嬴氏一族!既然如此,就让你看一看寡人有没有利爪!”说罢便看了少峰一眼,少峰立刻会意。

  阿房也猜到七七八八,嬴政不好明面上除掉甘罗,便派人刺杀,见到嬴政如此决绝,阿房有些害怕,也觉得有些陌生,好像又回到了大婚之时,他只是一个从别人言语中描绘的陌生人,可又那么熟悉,像寻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也不敢再劝一言。

  嬴政缓和了一会儿,醒过神来看阿房在身边神情凝重,一言不发,便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可是吓到王后了?”阿房摇了摇头说道:“臣妾不懂。”

  嬴政拉过阿房的手,轻叹了一声,说道:“王后不懂的事,寡人会一一说与王后听。甘罗他忠于国相多于忠于寡人,人一旦有异心,就如同褐衣上划了一个小口,这个口子会越来越大,切莫姑息养奸。寡人也算是成全他,以免他日他陷入两难之境。”

  “那王上为何不礼贤下士,将他争取过来。”

  嬴政无奈的笑笑,用手刮了一下阿房的鼻子:“王后如此天真,到真的让寡人有些担心了。寡人既希望王后能永远保持这份天真,可又不希望王后因为天真而付出代价。即便是你再百般努力,有些人是注定不能与你走到最后的。”

  阿房眨了眨眼,她没有想到,嬴政这句说他和吕不韦的话,竟然一语成谶,成了她们夫妻的写照。那时的她也没想到,嬴政此时对她讲的道理,让她穷尽一生才明白。“还是不懂。”

  嬴政笑得更加苍凉了,他虽然只比阿房大了一岁,可是却比她更经历过沧桑,显得分外老成持重,就像一个长者对于一个孺子,嬴政凄凉的说道:“寡人希望王后永远不懂,可知寡人从不懂到懂,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不懂也没关系,寡人会护着王后一生一世的,不,不止一生一世。”

  阿房抬头看着嬴政,如果从前对于子房的温润如玉是倾慕,那如今对于嬴政的霸气呵护便是仰慕。不知不觉,自己的心中,嬴政已经占据了不小的分量,嬴政带她看到了另一种风景,一种名叫雄心心的风景,大争之世,钟鸣鼎食的野心家们都有如此雄心,就连子房也不例外,可是阿房隐隐觉得嬴政与他人不同,他就是天生的王者,阿房有些莫名的激动,想起楚南公曾对自己说:“公主天生就属于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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