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七、突变3
姬水烟听着姬昀的哭喊，无奈一笑，姬昀虽说是她哥哥，但并不像姬承一般老成稳重，两人平日相处也似朋友一般嬉闹，姬昀虽然平日没个正形但最是重情重义，这也是为何他会这般恼怒于陆衍，如今自己就快要死了，姬水烟心中也是万般不舍，回想当初姬府盛极之时，一家人中秋祈福是何等欢乐，可现在音容笑貌由在脑海，却是天人相隔，姬水烟心中不觉也是郁伤至极，眼角落下泪来。</p>
气息微弱，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引得姬水烟剧烈咳嗽起来，姬昀脸上也溅满了鲜血，见姬水烟痛苦，姬昀越发悲从心起，手足无措地想要挽留住正在不断流逝的生机，却发现只是徒劳。姬水烟不忍看他这样，按住他的手轻声道：“哥哥，别按了，没用的。”说着抬手拭去姬昀眼眶的泪水，换来姬昀越发悔恨得道歉，姬水烟笑着摇摇头道：“你没错···这不是···你的错···姬···姬府···没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这事···也不是陆公子···甚至旁人的错···一开始···父亲选择投靠···凌王，便···便早已注定···会···会有此结局···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姬府自己的决定···与旁人无关。”</p>
说着姬水烟已是脱力，因失血过多本就雪白的脸颊越发白起来，脸上因极度的痛苦而冒出豆大的汗珠，姬水烟躺在姬昀怀中大喘气，想要恢复一些体力，只是越发低垂的眼睑，无不是在昭示着死亡的临近。</p>
姬昀痛苦地听着姬水烟的话，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心中无不在恨自己平时只要一听与凌王合作之事便不胜其烦地躲开，自私地以为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水到渠成，自己只需动动手指便能解决一切问题，是他的盲目与自大害了姬府也害了水烟！思及此姬昀越发痛苦，恨不得也死了算了，一了百了。</p>
正这般想着，便听姬水烟道：“哥哥···姬府如今···风光不再···你又孤身一人···将来路途···必定艰险···水烟没能伴随左右···还望哥哥···自己要小心珍重···也不要想着报仇···只有你过得开心···我们在那里···才会高兴···你也···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命···我不怪···任何人···你也···不要再···怪···陆公子···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你能···答应我···吗？”说着姬水烟期翼地看着姬昀，姬昀到了这时哪里还会不答应，含着泪水不住地点头。</p>
姬水烟见此展颜一笑，随即转过头看向呆在一旁的陆衍，立时泪水便落了下来，却又不愿她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勉力笑着轻声唤道：“陆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答应我吗？”</p>
陆衍听见姬水烟叫她，急忙爬过去，跪在她身边。只见她的脸颊红晕乍起，似是羞涩，但陆衍清楚这是濒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所造成的异常红晕，姬水烟微咳了几下，吐出几口血来，陆衍急忙用袖子拭去，抬眼便看见姬水烟满眼皆是爱慕不舍，陆衍一时间便觉如鲠在喉，姬水烟对她的心思自己其实一早便知道的，只是她一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企图蒙混过去，而姬水烟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她明白她与陆衍之间的距离远不止门第身份，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将自己的心绪表白，只默藏在心里，但现在自己就要死了，姬水烟觉得自己若是再不说便是真的没机会了，当下也不再掩藏。回光返照使她恢复了些许体力，她似是哀求地温声婉言道：“陆公子，你能不能抱抱我？”</p>
陆衍有些讶异地看向姬水烟，见她眼中皆是祈求，一时也有些不忍，她是为了救她才受了重伤，陆衍前世shā rén无数，什么样的重伤会致命，她比谁都清楚，姬水烟的伤换作是现代自然不是问题，但这里是古代，即便医术精湛也难以救治，何况现在宫中大乱，太医署的人都被调到了前线，要不就是逃难去了，哪里还有太医能来救治她，姬昀喊了半天太医也不见有人来，想要抱着她去太医署，可伤口实在太大，一旦移动便是血涌如柱，陆衍想要用她之前学过的急救之术控制住伤势也被姬昀狠狠推开，没办法，在姬昀看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他虽答应姬水烟不再记恨于她，可心中难免还是有恨的。如今姬水烟的伤势拖得太久，姬昀那一剑极有可能伤到了她的动脉，鲜血流失实在是太快了。</p>
陆衍不通医术，前世也只懂一些简单包扎的方法，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救她，刚才她见姬水烟替了她一剑，说实话她之前的脑子都是懵的，嗡嗡地似乎被人重击。只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无能可恨，她自穿越以来便一直将自己隔绝于众人之外，一如她自己曾经所想的她始终将自己视作这个世界以外之人。因此无论这世界之中发生任何事只要与她没有直接的干系，她都没能切身融入其中，也导致了她总是拒绝与旁人往来，姬水烟如是，姬昀也是，因为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与她不是一路人，因此对于姬水烟的感情她也只做不知。</p>
之后因为成德一事，陆衍先后认识白子c陆循，也渐渐将自己融入到这个世界，对于姬昀也从一开始的无视到之后的关心，只有姬水烟她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毕竟她们无论从性别到身份都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因此几次相遇她也都只是淡淡的，之后姬水烟入宫便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了，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在行宫温泉宫行刺之时，然后便是这一次了。</p>
如今她这样的情形陆衍就算再铁石心肠也不能拒绝她的要求，更何况她从来都没有对她提出过任何要求。陆衍心下怅惘，抬眼看向姬昀，只见他满含恨意的双眼，陆衍知道他心中仍是恨她的，陆衍低下头不再与之对视。姬水烟也明白，便侧头祈求地看向姬昀，姬昀再傻现在也已经看出些什么来了，心中又是伤心又是震惊又是无奈，实在不想她最后的心愿落空，只得将姬水烟抱给陆衍。</p>
陆衍轻手轻脚地接过姬水烟，也不知是不是古代女子都这般瘦弱，陆衍只觉入怀的人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实感，心中不觉更加怜惜姬水烟。眼中干涩难受，陆衍侧头眨了一下眼睛，再看向姬水烟，却只见她似乎等这一刻很久的样子，含着笑温柔地看向陆衍，似是想要牢牢记住她的脸。</p>
若是换做平日，陆衍必然会转过头去躲开她炙热的视线，但现在她却不敢回避。喉咙因为情感的激荡变得干涩，陆衍哑声地唤了一句姬xiǎ一 jiě，换来姬水烟浅浅一笑，宛若赏花宴那晚她见到她时的含羞微笑，陆衍越发觉得眼眶涩疼，勉力咽下梗在喉间的口水，试图缓解疼痛，却发现只是枉然。</p>
姬水烟虚弱一笑，整个脸都开始变得似梦似幻一般，轻飘飘地似要飞走，陆衍微微用了一点力，将她抱紧，姬水烟微微睁开了一些眼睛，精神稍稍恢复了一些，看着陆衍虚弱地说道：“陆公子，有些话我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一直藏在心里了，因为我的胆怯c我的顾虑，我始终没能将它告诉你。如今，我大概是要死了，这些话我若是再不说，只怕是再没有机会了。自从你将我从劫匪那里救下之后，我便一直倾心于你，可我知道你有定亲之人，我不想破坏你的生活，所以一直都没有将这份心意说出来。其实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告诉你，可是事实是我根本不能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我害怕你会因此讨厌我，远离我，这样我便连见上你一面都难了，所以我一直都不说。直到我入宫前一天，那天你来我家，我当时可高兴了，冒着风雪跑到凉亭想见上你一面，哪怕第二天我就要入宫了，我也想再看看你，跟你说说话。可是到了凉亭外，我看见你跟大哥在说话，我怕打扰你们便站在外面，那时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p>
陆衍心中无不震惊，原来姬承那天突然问起姬水烟如何，她还疑惑怎么问这个，原来竟是故意问她来试探她的心思的，而且说不定还是来刺激姬水烟，让她死心的。陆衍一时语塞，抿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姬水烟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一口浊气上涌，姬水烟又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不断地从她嘴里涌出来，无论陆衍怎么擦拭也于事无补，她脸上的红晕似退潮一般，倏地退却，留下一脸青灰，陆衍知道她快不行了。</p>
即便陆衍再冷血，此刻心里也是急痛不已，尤其是在听了姬水烟这番话之后更是觉得自己欠她的实在太多，也不知自己之前的种种做法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自己简直恨透了当初的自己！</p>
强忍泪水，陆衍不停擦拭着姬水烟的嘴角，只是鲜血浸湿了衣袍，不管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心里又恨又悔，怔怔地只是擦着。好不容易，姬水烟停下了咳嗽，艰难抬手止住了陆衍的手，气息奄奄已是说不出话来，只喉间嗬嗬地喘着粗气，越是这样她越发心急想要告诉陆衍什么，眼中蓄满了泪水，陆衍回过神来急忙低头，只隐隐听她说了一句话便愣在了那里，似脱了线的木偶，睁大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再回神时，姬水烟已经离开了她的怀抱，姬昀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姬水烟大声嚎哭着，而陆衍却只是麻木地看着这一幕，良久才见她的眼眶落下两行泪来，只因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姬水烟最后说的那句“若有来世，我也想在你心安处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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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微弱，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引得姬水烟剧烈咳嗽起来，姬昀脸上也溅满了鲜血，见姬水烟痛苦，姬昀越发悲从心起，手足无措地想要挽留住正在不断流逝的生机，却发现只是徒劳。姬水烟不忍看他这样，按住他的手轻声道：“哥哥，别按了，没用的。”说着抬手拭去姬昀眼眶的泪水，换来姬昀越发悔恨得道歉，姬水烟笑着摇摇头道：“你没错···这不是···你的错···姬···姬府···没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这事···也不是陆公子···甚至旁人的错···一开始···父亲选择投靠···凌王，便···便早已注定···会···会有此结局···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姬府自己的决定···与旁人无关。”</p>
说着姬水烟已是脱力，因失血过多本就雪白的脸颊越发白起来，脸上因极度的痛苦而冒出豆大的汗珠，姬水烟躺在姬昀怀中大喘气，想要恢复一些体力，只是越发低垂的眼睑，无不是在昭示着死亡的临近。</p>
姬昀痛苦地听着姬水烟的话，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心中无不在恨自己平时只要一听与凌王合作之事便不胜其烦地躲开，自私地以为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水到渠成，自己只需动动手指便能解决一切问题，是他的盲目与自大害了姬府也害了水烟！思及此姬昀越发痛苦，恨不得也死了算了，一了百了。</p>
正这般想着，便听姬水烟道：“哥哥···姬府如今···风光不再···你又孤身一人···将来路途···必定艰险···水烟没能伴随左右···还望哥哥···自己要小心珍重···也不要想着报仇···只有你过得开心···我们在那里···才会高兴···你也···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命···我不怪···任何人···你也···不要再···怪···陆公子···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你能···答应我···吗？”说着姬水烟期翼地看着姬昀，姬昀到了这时哪里还会不答应，含着泪水不住地点头。</p>
姬水烟见此展颜一笑，随即转过头看向呆在一旁的陆衍，立时泪水便落了下来，却又不愿她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勉力笑着轻声唤道：“陆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答应我吗？”</p>
陆衍听见姬水烟叫她，急忙爬过去，跪在她身边。只见她的脸颊红晕乍起，似是羞涩，但陆衍清楚这是濒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所造成的异常红晕，姬水烟微咳了几下，吐出几口血来，陆衍急忙用袖子拭去，抬眼便看见姬水烟满眼皆是爱慕不舍，陆衍一时间便觉如鲠在喉，姬水烟对她的心思自己其实一早便知道的，只是她一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企图蒙混过去，而姬水烟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她明白她与陆衍之间的距离远不止门第身份，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将自己的心绪表白，只默藏在心里，但现在自己就要死了，姬水烟觉得自己若是再不说便是真的没机会了，当下也不再掩藏。回光返照使她恢复了些许体力，她似是哀求地温声婉言道：“陆公子，你能不能抱抱我？”</p>
陆衍有些讶异地看向姬水烟，见她眼中皆是祈求，一时也有些不忍，她是为了救她才受了重伤，陆衍前世shā rén无数，什么样的重伤会致命，她比谁都清楚，姬水烟的伤换作是现代自然不是问题，但这里是古代，即便医术精湛也难以救治，何况现在宫中大乱，太医署的人都被调到了前线，要不就是逃难去了，哪里还有太医能来救治她，姬昀喊了半天太医也不见有人来，想要抱着她去太医署，可伤口实在太大，一旦移动便是血涌如柱，陆衍想要用她之前学过的急救之术控制住伤势也被姬昀狠狠推开，没办法，在姬昀看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他虽答应姬水烟不再记恨于她，可心中难免还是有恨的。如今姬水烟的伤势拖得太久，姬昀那一剑极有可能伤到了她的动脉，鲜血流失实在是太快了。</p>
陆衍不通医术，前世也只懂一些简单包扎的方法，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救她，刚才她见姬水烟替了她一剑，说实话她之前的脑子都是懵的，嗡嗡地似乎被人重击。只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无能可恨，她自穿越以来便一直将自己隔绝于众人之外，一如她自己曾经所想的她始终将自己视作这个世界以外之人。因此无论这世界之中发生任何事只要与她没有直接的干系，她都没能切身融入其中，也导致了她总是拒绝与旁人往来，姬水烟如是，姬昀也是，因为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与她不是一路人，因此对于姬水烟的感情她也只做不知。</p>
之后因为成德一事，陆衍先后认识白子c陆循，也渐渐将自己融入到这个世界，对于姬昀也从一开始的无视到之后的关心，只有姬水烟她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毕竟她们无论从性别到身份都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因此几次相遇她也都只是淡淡的，之后姬水烟入宫便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了，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在行宫温泉宫行刺之时，然后便是这一次了。</p>
如今她这样的情形陆衍就算再铁石心肠也不能拒绝她的要求，更何况她从来都没有对她提出过任何要求。陆衍心下怅惘，抬眼看向姬昀，只见他满含恨意的双眼，陆衍知道他心中仍是恨她的，陆衍低下头不再与之对视。姬水烟也明白，便侧头祈求地看向姬昀，姬昀再傻现在也已经看出些什么来了，心中又是伤心又是震惊又是无奈，实在不想她最后的心愿落空，只得将姬水烟抱给陆衍。</p>
陆衍轻手轻脚地接过姬水烟，也不知是不是古代女子都这般瘦弱，陆衍只觉入怀的人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实感，心中不觉更加怜惜姬水烟。眼中干涩难受，陆衍侧头眨了一下眼睛，再看向姬水烟，却只见她似乎等这一刻很久的样子，含着笑温柔地看向陆衍，似是想要牢牢记住她的脸。</p>
若是换做平日，陆衍必然会转过头去躲开她炙热的视线，但现在她却不敢回避。喉咙因为情感的激荡变得干涩，陆衍哑声地唤了一句姬xiǎ一 jiě，换来姬水烟浅浅一笑，宛若赏花宴那晚她见到她时的含羞微笑，陆衍越发觉得眼眶涩疼，勉力咽下梗在喉间的口水，试图缓解疼痛，却发现只是枉然。</p>
姬水烟虚弱一笑，整个脸都开始变得似梦似幻一般，轻飘飘地似要飞走，陆衍微微用了一点力，将她抱紧，姬水烟微微睁开了一些眼睛，精神稍稍恢复了一些，看着陆衍虚弱地说道：“陆公子，有些话我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一直藏在心里了，因为我的胆怯c我的顾虑，我始终没能将它告诉你。如今，我大概是要死了，这些话我若是再不说，只怕是再没有机会了。自从你将我从劫匪那里救下之后，我便一直倾心于你，可我知道你有定亲之人，我不想破坏你的生活，所以一直都没有将这份心意说出来。其实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告诉你，可是事实是我根本不能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我害怕你会因此讨厌我，远离我，这样我便连见上你一面都难了，所以我一直都不说。直到我入宫前一天，那天你来我家，我当时可高兴了，冒着风雪跑到凉亭想见上你一面，哪怕第二天我就要入宫了，我也想再看看你，跟你说说话。可是到了凉亭外，我看见你跟大哥在说话，我怕打扰你们便站在外面，那时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p>
陆衍心中无不震惊，原来姬承那天突然问起姬水烟如何，她还疑惑怎么问这个，原来竟是故意问她来试探她的心思的，而且说不定还是来刺激姬水烟，让她死心的。陆衍一时语塞，抿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姬水烟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一口浊气上涌，姬水烟又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不断地从她嘴里涌出来，无论陆衍怎么擦拭也于事无补，她脸上的红晕似退潮一般，倏地退却，留下一脸青灰，陆衍知道她快不行了。</p>
即便陆衍再冷血，此刻心里也是急痛不已，尤其是在听了姬水烟这番话之后更是觉得自己欠她的实在太多，也不知自己之前的种种做法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自己简直恨透了当初的自己！</p>
强忍泪水，陆衍不停擦拭着姬水烟的嘴角，只是鲜血浸湿了衣袍，不管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心里又恨又悔，怔怔地只是擦着。好不容易，姬水烟停下了咳嗽，艰难抬手止住了陆衍的手，气息奄奄已是说不出话来，只喉间嗬嗬地喘着粗气，越是这样她越发心急想要告诉陆衍什么，眼中蓄满了泪水，陆衍回过神来急忙低头，只隐隐听她说了一句话便愣在了那里，似脱了线的木偶，睁大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再回神时，姬水烟已经离开了她的怀抱，姬昀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姬水烟大声嚎哭着，而陆衍却只是麻木地看着这一幕，良久才见她的眼眶落下两行泪来，只因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姬水烟最后说的那句“若有来世，我也想在你心安处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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