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对决

  “我听到了什么？”一位乔治的死忠听到两人的话，夸张的喊道：“这没手的猴子要和队长单挑。”众人皆哄笑起来，说道：“就你？真是好大的志气。”</p>

  艾林淡淡说：“怎么，不敢？”</p>

  “不敢？”众人又笑一阵，有人骂道：“你是傻x吗？”皆向着乔治起哄道：“队长，去吧。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篮球高手。”</p>

  乔治原来心高气傲，并不愿意在球场上占人的便宜。但是对于艾林，或许是在艾林加入时长长的一跃，或是在他角斗场高高的一跳，面对他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心怯。于是看向艾林胳膊上的白色石膏，沉吟一下说：“既然你迫不及待想要我这队长的位置，我就成全了你。”</p>

  “哦呼！”身边队员们欢呼一声，蹦跳着四边散开。有人站到球场边，向艾林吐舌头竖个中指，嘲笑说：“可别被队长给打哭了。”</p>

  艾林充耳不闻，和乔治对面站着，身后是高高的篮筐——和地球上不同，这里篮筐高的吓人，低级时候没有战士强壮的体魄，本没有投篮的可能。因此原因，这里篮球比赛比地球泾渭分明，什么职业打什么位置，个个安守本分，无可逾矩。</p>

  也因此，同职业相互比赛时，在基础的球场规则之内，可以计策尽出。哪怕将地面增高投篮，只要进球，也是赢的手段。</p>

  “那么挑球吧。”一个戴帽子的学生走到前边：“我是这次的裁判。”</p>

  哨声一起，球被高高抛起，艾林双脚突的诡异弯曲，弹簧一样射起，将球揽在手里。落地时候才发现乔治根本没有动作，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p>

  “这家伙是在干什么呀？”有人嗤笑出声：“炫耀吗？谁不知道乔治本没有高跳的天赋。”</p>

  后面的话艾林已听不清，因为乔治突进几步，一手突然增长，艾林没有防备，又加是一只手护着，顿被抢去了球。</p>

  周围叫喊声连成一片，教导主任和唐恩并排站着，介绍说：“乔治继承了猿神血脉，胳膊比旁人强壮有力且长许多，运球断球都比别人多许多优势。”</p>

  唐恩淡淡应了一声，含糊说：“是吗？”他正看着艾林，艾林弯腰马步，眼睛盯着乔治——他手里的篮球起起落落，时而清风，时而急雨。到过人处，两只手几乎垂在地上，篮球像是滚动的，不是眼力非常，看不出弹跳的痕迹。这是乔治独特的技能，为其他学校所熟知，也为校队人员所赞叹。</p>

  教导主任尽着自己的义务，将这种手法的难度一一告诉唐恩，见他兴趣不大，懒散的相应，心里微不高兴，说道：“我看艾林没什么机会了，乔治这样运球，还没人能从他手里夺了去，更别说艾林现在只有一手能动。”</p>

  话音未落，场上人们皆是惊疑一声，但见艾林身形一闪，人到了乔治后面，乔治手里空空如也，球已到了艾林手里。</p>

  “好快！”裁判正在教导主任不远处，惊叹的声音清晰传入两人耳中，教导主任神色尴尬，望向裁判说：“这是怎么回事？艾林不是闪现吗？怎的还把篮球也夺去了。”</p>

  裁判一面看着两人的攻防，一面回答说：“不是闪现，刚才一瞬艾林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伸手抢球，转身运球一气呵成。等动作慢下来时，人也到了乔治身后，所以看来仿佛是闪现。”他舔了舔嘴唇，“在场的人里，怕也只有我这样的眼睛能看清。”</p>

  艾林这时正站到自己篮下，仰望蓝框，见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不由一阵踟蹰。乔治业已追赶过来，横插进艾林和篮筐中间，就见艾林起身跳投，一抹青光绕着篮球一同被抛去，咚一声撞到蓝杆上，青光泯灭，篮球垂到地上，噔噔弹了几下。</p>

  在场人们皆是一静，半晌，乔治突吃吃一笑，像是点燃了爆竹的引线，过不多时，全场皆是起伏的笑声。有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艾林：“这人哈哈，这人是来搞笑的吧。”</p>

  本来身为刺客，抛投不了多高人们心里有数，但艾林这一球撞杆距离比他跳的还低，就不能不让人讽刺嘲笑了。</p>

  乔治发球的空档，教导主任刚刚忍住笑意，说：“艾林打架很厉害，虽是一只手，照理说抛投高度不至于这么低，这种情况，大约是想避开乔治心理素质也太不过关。且不懂得战略进退，平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p>

  唐恩继续沉默，教导主任看着乔治带球的身影隐没在空气中，艾林则被他放出的谜雾罩住，又说：“乔治要进球了。他的速度在我们学院数一数二，艾林又被迷雾罩住，任凭怎样也赶不急了。”</p>

  其时艾林一只脚刚踏出迷雾，身形一闪便从迷雾中出来。望向乔治，见他已接近蓝框，正要稳住身子作投篮的姿势。</p>

  “加油！加油！”围观人群在为他打气鼓励。</p>

  艾林轻吸口气，再次消失不见。等他一身黑色球服在风中鼓起，人们又看到闪亮的白色数字时，乔治球刚出手。篮球带着主人和场上几分期盼，即将入蓝的几分激动奋然腾起，将于半空拉过一道美丽弧线，一朵黑云却沉沉压下，一只细长手臂上五指招摇，狠心给了篮球一巴掌。情状自然的好比丈夫截到出轨的妻子。</p>

  场面一时极静。空气仿若凝固，将场上乔治因不可置信而瞪圆的眼睛c教导主任尴尬的笑意c欢呼到一半，笑容来不及收起的粉丝们，尽皆冻结在透明的琥珀里。</p>

  半晌才有掌声响起来，一位非篮球队出身的普通观众拍手叫好，乔治如梦初醒，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去发球。</p>

  唐恩转头看向教导主任，带点儿质问的语气说：“对于自己学院学生的状况，你似乎一点也不清楚？”</p>

  教导主任连忙摇手摇头，乞声说：“不，当然不是的。艾林他有点特殊，本来一直默默无闻，所以我他不知怎么就好吧，在这方面我确实有失职的地方，过后我会做检讨。”</p>

  唐恩不置可否，只问道：“现在，你对这场比赛有什么看法？”</p>

  教导主任觑了场上一眼，只见艾林左突右闪，凭借不可思议的速度，始终比乔治快了一线。直到蓝框下时，好像又失了冷静，用尽力气抛投出去，比之第一次也少有进步。</p>

  教导主任擦擦额头的汗，斟酌了不短时间，试探说：“艾林的天资想必已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作为教导主任，之前竟没发现他有如此潜力，我实在是问心有愧。”见唐恩微微颔首，又说：“更让人心怀期待的是艾林的年龄比起乔治又小，相信只要给他更多时间，成为校队主力不是问题。”</p>

  唐恩只是轻点点头，主任又没了话头，沉默半晌，见艾林再次投空，又小声说：“只是投球方面是个短板，我想等他伤好了，可以让专人进行培训。不过一两个月，想必就会有很大的改观。那时我们学院便有乔治和艾林两位主力，不止学院脸上有光，也能为学校的校队建设添砖加瓦。”</p>

  唐恩不做评价，只愣愣看着高高伫立的篮球架，只等到艾林再次抛投撞在栏杆，身形突然一震，喃喃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p>

  教导主任并不明白唐恩的意思，“嗯？”了一声，见唐恩没有解释的意思，又问道：“您发现什么了？”</p>

  唐恩摇摇头，神情越发专注的看向篮球架，仿佛眼里只装的下这么一件东西。主任感觉无趣，转头去看艾林和乔治如火如荼的比赛。一时间，两个人都木木站着，且都随着某种事情发出些不规律的呼吸，时间就这样被打发过去。</p>

  半晌主任回神过来，仔细咂摸刚才的所见所想，得出个往常可以做结论的结论，又看向唐恩，似乎很无意的说：“艾林和乔治还真是棋逢对手，这样打下去，我看一天也分不出胜负啦。”</p>

  这时乔治一面盯着远处带球回来的艾林，一面手拄着膝盖呼呼喘气，像是预知到主任的意图，贴近艾林身边说：“不得不承认你总能让我。篮球方面，其他方面你甚至比我优秀。除了投篮，当然，或许你两只手投去会有改观。但不是今天！有我在，今天你永远进不了球。进不了球，你便永远赢不了我，所以我终究还是你的队长，注定始终要压你一头。”</p>

  “是吗？”艾林撇撇嘴，带球快速晃过乔治，篮下抛投，直向着篮球架的杆子。乔治见此，防守的心思顿时熄灭，站到一边准备发球。</p>

  突听一声巨大砰响，场上有人叫了一声：“我的神啊。”惊的乔治回头看去，只见篮球架高高的杆子仿若如意金箍棒，凭空收缩了大半。</p>

  “这怎么可能？”一时间，许多人心里都是这个念头。篮球架的坚固有口皆碑，最标准的名人堂那些家伙尚不能造成破坏，红枫叶虽然算不得什么好大学，篮球架的质量却也是数一数二。这样一个物件竟然败坏在大一新生手里，人们哪能不惊讶。</p>

  唐恩上前几步，仔细观察一下篮球架杆，忘情的用手摸了摸，喃喃说：“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想不到我此生还能见到这种近乎神迹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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