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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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触碰神石，恢复功力后，还剩五年的寿命。”独孤华语气淡漠，不带任何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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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五年？！”饶是陈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所剩的时间之断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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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就算是付出二三十年的寿命作为代价，那他还是可以活到四五十岁，那样任然可以照顾爹娘，待爹娘去世后自己紧跟着离去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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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只剩下五年，那五年后爹娘怎么办？他无法想象爹娘老无所依c孤苦伶仃的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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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贤神情郁结，独孤华面沉似水，不再言语，但苏志却心有不甘，开口道：“你如今右手的伤势本就无人可医c无药可救！如今有个能够恢复自身实力，甚至还能变的更强的机会，是多少江湖人士求之不得的？！”而后苏志自觉语气有些激动，平复了一下心绪后接着沉声道：“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身受重伤后，为了仇恨c为了报仇，不惜牺牲一切去得到更强的力量，而真正能够做到的只有我们四大圣地，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难道你忘了当日悬崖边的那两个同伴的尸体？！难道你忘了替你去汉阴城纪家还情的同门师兄弟王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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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我做梦都想为他们报仇！”陈贤大声喊到，赤红的双目直视苏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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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有些痛苦的说道：“我没有忘记只是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只为了自己的心愿，就对爹娘不闻不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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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华抬手拦住了还要说些什么的苏志：“好了，苏长老，陈贤已经尽力了，事到如今发生的悲剧也并非他的过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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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王宝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苏志最后甩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去了，大殿中只剩下了陈贤和独孤华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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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脸色痛苦阴郁的陈贤，独孤华长叹一声，轻声问道：“你是背着你爹娘，偷偷跑上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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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爹娘叫我来的。”陈贤又想起了昨夜的情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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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深夜，他实在睡不着，便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月亮和星空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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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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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他爹娘也从房间走了出来，显然和他一样睡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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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沧桑和疲倦的爹娘，陈贤心中愧疚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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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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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父摇了摇头，叹道：“要道歉的是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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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陈贤诧异的望着似乎有所觉悟的爹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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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该自私的将你留在身边，你应该去追求你自己的生活。”陈父沉声说道，“是我们之前太狭隘了。你回来后的这段时间里，过得多么的痛苦，多么麻木，我们都看在眼里，但一想到上次你差点回不来后，我和你娘都想着，不管多么苦的活着，都比死了强。今天我们却发现自己错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平静生活并没有让我们的内心变得平静，反而让我们感到越来越躁动c压抑而且，我们也几乎再也没有见到你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了”说到这里，陈父眼中都有了泪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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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陈贤心中微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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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孩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不要抱憾终生。”陈父走过来拍了拍陈贤的肩膀，“等你解决了你的心魔，完成了你的心愿，再回到我们身边，一起好好的生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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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可是，到时候我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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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这时拉起了他的手，柔声道：“娘也想通了，娘希望的是你能够开开心心c快快乐乐的陪在娘的身边，哪怕只有十几年你如今的模样娘看着心疼！”说着娘亲的泪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但还是坚强的露出了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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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爹娘知道你上山来是要干什么的吗？”独孤华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陈贤的思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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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不过，不知道只剩五年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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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华轻声道：“那就回去和他们说清楚吧，毕竟，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唯一的亲人。失去的已经找不回来了，还拥有的一定要好好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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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神色和蔼的掌门，陈贤既感动又愧疚，再次恭敬的行了一礼：“多谢掌门指点，那弟子先告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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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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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紫极殿后陈贤并未急着下山，好不容易上来一趟他想去后山看看小雪，顺便问问师傅关于神石的事情，他的心中有太多的好奇和不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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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来到后山，远远便看见小雪正在舞剑，与他见过的所有剑舞都不同，那把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宝剑却是在凌空飞梭！小雪一身轻薄紫衫，手捏剑诀，御剑而舞，犹如仙界仙子。她的步法时而轻盈如凤蝶，飘然婉柔。时而迅疾如雨燕，凌厉逼人！飞舞穿梭的宝剑不时击穿周围大树上的树叶，神乎其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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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剑仙吗？”陈贤痴痴的呢喃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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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似有所觉，抬头朝这边看来，看清来人后展颜一笑，美憾凡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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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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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收敛心神，嘴角挂起一丝和煦的笑意走了过去：“没打扰你练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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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剑诀一指，那把看起来有些奇特的宝剑便自行飞入她背后剑鞘中，然后她笑着摇了摇头，及腰长的乌黑秀发也跟着摇曳生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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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雪只是含笑望着自己，陈贤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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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奇怪道：“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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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他也时常像你们一样，这样欢笑着”小雪的笑容让他想到了黑子，那黝黑的皮肤，咧起嘴时露出的一口白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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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一定会替哥哥报仇的。”小雪郑重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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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可是，不能手刃仇人，我心何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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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心里话他自然不会跟小雪说的，而是笑了笑，摸了摸小雪的脑袋：“千万要小心，别逞强，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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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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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又定定的看了小雪几眼，而后问道：“师傅在吗？我有些事情想请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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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应该在他的洞府中，我陪你一起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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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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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这片小树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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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志又回到了紫极殿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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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苏志回来没有看到陈贤的身影，眼中难言失望之色，一脸冷漠的说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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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殿中小憩的独孤华看了苏志一眼，平静道：“没有，去后山见紫轩剑仙和小雪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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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志脸色一变，有些惊喜的问道：“他决定参悟神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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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还没有做最终的决定。”独孤华摇了摇头，“只是，我感觉他应该是单纯的去拜别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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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志闻言神情又变得阴霾起来，看得出苏志对陈贤的选择很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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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华叹了口气，劝道：“算了，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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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可怜？！”苏志哼道，“那‘黯剑’中人哪个不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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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华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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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师门生死存亡的时刻！他身为紫霄山的弟子，就应该有为师门做出牺牲的觉悟！而且我相信他一直有这种觉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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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独孤华一脸肃穆，沉声道：“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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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师兄！你难道还认不清现在的状况么！”苏志见独孤华任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有些急躁道：“现在虽然我们还是天下第一圣地，但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黑白二煞，阴无相，只要这三人还躲在暗处，四圣地的战力几乎近半都不能离开各自师门半步！我们还能派出多少弟子和占据主动的他们斗！？我们永远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暗中招募了多少人马，他们死十人，可能后面还有一百人，死一百人后面可能还有一千人！而我们呢？！死一个少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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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独孤华终于变了脸色，眉目间带上了怒意，“但是他的父母还在世！他心中还有牵挂！你不能因为你的个人感情将他拉进腥风血雨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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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苏志和独孤华都是一滞，独孤华的眉目间更是多了一丝不忍和黯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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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真的认为，我是因为个人感情才想将他拉进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中吗？”苏志神色有些黯然，“如今黯剑又折了一人，年轻一辈弟子中只有萧澈c仙儿c林梦茵c江天傲能勉强一用！中坚弟子中以吴 龙为首的弟子实力还算不错，但同样人数太少，他们折损一个就少一个，难道你希望看到未来师门中就只剩下了老人和小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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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华默然无语，无言以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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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的处境就如当年的四大世家一样，表面看上去无比强大，但又背负了太多了包袱，一直处于被动中，直到被彻底覆灭。”苏志轻声道，“师兄应该懂得的，绝望之所以被称为绝望，是因为有些危机人们看不见它一点一点的靠近，而是在人们察觉之前骤然降临，犹如洪水猛兽一样将他们吞噬师兄认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坐以待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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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触碰神石，恢复功力后，还剩五年的寿命。”独孤华语气淡漠，不带任何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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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五年？！”饶是陈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所剩的时间之断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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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就算是付出二三十年的寿命作为代价，那他还是可以活到四五十岁，那样任然可以照顾爹娘，待爹娘去世后自己紧跟着离去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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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只剩下五年，那五年后爹娘怎么办？他无法想象爹娘老无所依c孤苦伶仃的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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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贤神情郁结，独孤华面沉似水，不再言语，但苏志却心有不甘，开口道：“你如今右手的伤势本就无人可医c无药可救！如今有个能够恢复自身实力，甚至还能变的更强的机会，是多少江湖人士求之不得的？！”而后苏志自觉语气有些激动，平复了一下心绪后接着沉声道：“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身受重伤后，为了仇恨c为了报仇，不惜牺牲一切去得到更强的力量，而真正能够做到的只有我们四大圣地，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难道你忘了当日悬崖边的那两个同伴的尸体？！难道你忘了替你去汉阴城纪家还情的同门师兄弟王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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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我做梦都想为他们报仇！”陈贤大声喊到，赤红的双目直视苏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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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有些痛苦的说道：“我没有忘记只是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只为了自己的心愿，就对爹娘不闻不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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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华抬手拦住了还要说些什么的苏志：“好了，苏长老，陈贤已经尽力了，事到如今发生的悲剧也并非他的过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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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王宝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苏志最后甩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去了，大殿中只剩下了陈贤和独孤华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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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脸色痛苦阴郁的陈贤，独孤华长叹一声，轻声问道：“你是背着你爹娘，偷偷跑上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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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爹娘叫我来的。”陈贤又想起了昨夜的情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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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深夜，他实在睡不着，便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月亮和星空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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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他爹娘也从房间走了出来，显然和他一样睡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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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沧桑和疲倦的爹娘，陈贤心中愧疚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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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父摇了摇头，叹道：“要道歉的是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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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陈贤诧异的望着似乎有所觉悟的爹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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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该自私的将你留在身边，你应该去追求你自己的生活。”陈父沉声说道，“是我们之前太狭隘了。你回来后的这段时间里，过得多么的痛苦，多么麻木，我们都看在眼里，但一想到上次你差点回不来后，我和你娘都想着，不管多么苦的活着，都比死了强。今天我们却发现自己错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平静生活并没有让我们的内心变得平静，反而让我们感到越来越躁动c压抑而且，我们也几乎再也没有见到你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了”说到这里，陈父眼中都有了泪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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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陈贤心中微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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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孩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不要抱憾终生。”陈父走过来拍了拍陈贤的肩膀，“等你解决了你的心魔，完成了你的心愿，再回到我们身边，一起好好的生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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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可是，到时候我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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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这时拉起了他的手，柔声道：“娘也想通了，娘希望的是你能够开开心心c快快乐乐的陪在娘的身边，哪怕只有十几年你如今的模样娘看着心疼！”说着娘亲的泪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但还是坚强的露出了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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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爹娘知道你上山来是要干什么的吗？”独孤华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陈贤的思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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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不过，不知道只剩五年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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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华轻声道：“那就回去和他们说清楚吧，毕竟，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唯一的亲人。失去的已经找不回来了，还拥有的一定要好好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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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神色和蔼的掌门，陈贤既感动又愧疚，再次恭敬的行了一礼：“多谢掌门指点，那弟子先告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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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紫极殿后陈贤并未急着下山，好不容易上来一趟他想去后山看看小雪，顺便问问师傅关于神石的事情，他的心中有太多的好奇和不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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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来到后山，远远便看见小雪正在舞剑，与他见过的所有剑舞都不同，那把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宝剑却是在凌空飞梭！小雪一身轻薄紫衫，手捏剑诀，御剑而舞，犹如仙界仙子。她的步法时而轻盈如凤蝶，飘然婉柔。时而迅疾如雨燕，凌厉逼人！飞舞穿梭的宝剑不时击穿周围大树上的树叶，神乎其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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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剑仙吗？”陈贤痴痴的呢喃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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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似有所觉，抬头朝这边看来，看清来人后展颜一笑，美憾凡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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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收敛心神，嘴角挂起一丝和煦的笑意走了过去：“没打扰你练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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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剑诀一指，那把看起来有些奇特的宝剑便自行飞入她背后剑鞘中，然后她笑着摇了摇头，及腰长的乌黑秀发也跟着摇曳生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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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雪只是含笑望着自己，陈贤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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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奇怪道：“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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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他也时常像你们一样，这样欢笑着”小雪的笑容让他想到了黑子，那黝黑的皮肤，咧起嘴时露出的一口白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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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一定会替哥哥报仇的。”小雪郑重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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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可是，不能手刃仇人，我心何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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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心里话他自然不会跟小雪说的，而是笑了笑，摸了摸小雪的脑袋：“千万要小心，别逞强，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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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又定定的看了小雪几眼，而后问道：“师傅在吗？我有些事情想请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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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应该在他的洞府中，我陪你一起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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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这片小树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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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志又回到了紫极殿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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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苏志回来没有看到陈贤的身影，眼中难言失望之色，一脸冷漠的说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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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殿中小憩的独孤华看了苏志一眼，平静道：“没有，去后山见紫轩剑仙和小雪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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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志脸色一变，有些惊喜的问道：“他决定参悟神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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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还没有做最终的决定。”独孤华摇了摇头，“只是，我感觉他应该是单纯的去拜别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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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志闻言神情又变得阴霾起来，看得出苏志对陈贤的选择很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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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华叹了口气，劝道：“算了，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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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可怜？！”苏志哼道，“那‘黯剑’中人哪个不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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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华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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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师门生死存亡的时刻！他身为紫霄山的弟子，就应该有为师门做出牺牲的觉悟！而且我相信他一直有这种觉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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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独孤华一脸肃穆，沉声道：“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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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师兄！你难道还认不清现在的状况么！”苏志见独孤华任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有些急躁道：“现在虽然我们还是天下第一圣地，但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黑白二煞，阴无相，只要这三人还躲在暗处，四圣地的战力几乎近半都不能离开各自师门半步！我们还能派出多少弟子和占据主动的他们斗！？我们永远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暗中招募了多少人马，他们死十人，可能后面还有一百人，死一百人后面可能还有一千人！而我们呢？！死一个少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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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独孤华终于变了脸色，眉目间带上了怒意，“但是他的父母还在世！他心中还有牵挂！你不能因为你的个人感情将他拉进腥风血雨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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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苏志和独孤华都是一滞，独孤华的眉目间更是多了一丝不忍和黯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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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真的认为，我是因为个人感情才想将他拉进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中吗？”苏志神色有些黯然，“如今黯剑又折了一人，年轻一辈弟子中只有萧澈c仙儿c林梦茵c江天傲能勉强一用！中坚弟子中以吴 龙为首的弟子实力还算不错，但同样人数太少，他们折损一个就少一个，难道你希望看到未来师门中就只剩下了老人和小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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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华默然无语，无言以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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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的处境就如当年的四大世家一样，表面看上去无比强大，但又背负了太多了包袱，一直处于被动中，直到被彻底覆灭。”苏志轻声道，“师兄应该懂得的，绝望之所以被称为绝望，是因为有些危机人们看不见它一点一点的靠近，而是在人们察觉之前骤然降临，犹如洪水猛兽一样将他们吞噬师兄认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坐以待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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