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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蹒行手记:其二

  摘自艾尔莎日记 1511年4月4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是我三天来对梅罗塞特的最贴切印象了:一个实用的城市。不同于各路故事所言的领主城镇,拥有高耸的城堡以及花哨的公园。这里的一切,都是为旅行者量身定做的。而且,十分的朴素简约。很奇怪,这里似没有维持秩序的军队,一切靠各大商行的管理。这给加西利亚的山地增添了许多的活力和机会。也难怪我的家乡经常会有过往的旅客,按照常理不会如此。

  也许是受到那些旅人的熏染,我才会对外面的世界如此渴求,即使那些大人都告诉我外面凶险无比。但我觉得,那个小地方才是最落后而且愚昧的。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逃离了那里。

  诚如哪位吟游诗人所言,这里许多安罗斯商人。在集市上几乎随处可见。他们用目标。茅草搭建了建议的货架,兜售着零碎的商品。很多都是来自东方的稀奇玩意。奥斯曼的毛毯c莫斯科公国的特产美酒还有说不出名字的货物,'在这里毫不稀罕。

  当我问及遥远东方,马可波罗曾到达过的国度时,商人们告诉我,奥斯曼垄断了路上交通,除了水路,没有别的办法到东方去了。而要想渡海,非去安罗斯帝国不可!所有大陆的良港,几乎都在帝国境内。唯有荷兰能够勉强抗衡。

  果然所有事情都绕不开安罗斯帝国,还真是有意思。“年轻人,要想多见见世面,一定要去趟安罗斯,那是孕育无数了英雄和传说的地方,安罗斯的地大物博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样的话我已经从三个商人哪儿听到了,虽然他们都来自不同地方,但都已经把那个国度当成自己的家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几乎没有人去过机械城,这让我对吟游诗人的话产生了不小的怀疑。在当地最有名的教堂处,我遇到了和我相同的旅行者。他们纷纷表示只听说过机械城的故事,但没有人真正去过。据说,神秘的机械城是安罗斯帝国的财产,隐藏在某个大山里,只有一定少数xg 的人才能被邀请进入。然后其他人越来越玄乎。甚至有人说那是上帝的庭院,机械生物是驱逐亚当后的产物。

  我更宁愿听取神父的意见,静静的先等待一个契机,先不必太着急追求dá àn。但我望着教堂顶端的十字架,陷入了迷茫。家乡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急性子,这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然而命运总让人琢磨不透。今天晚上,我依然泡在麋鹿酒馆里。摇着刚买来的小铃铛,打着小节奏,惬意的饮用偏苦的麦酒。突然,一群游手好闲的家伙向柜台的地方围了过去,并且大声的谈笑。似乎,还有一个孩子气的声音从人堆的中央发出来

  “喂喂喂!用这个来付钱不行吗?这可是最精巧的机械鸟了!少瞧不起人了,我还不舍得把他拿出来呢!”听的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故意装作老气横秋,结果只惹来一阵欢笑。

  有点乐子了,我也起身走向前去,由于我带上了红色的斗篷,看上去应该有几分气势。拨开人群后我能清楚的看见说话的人。那应该是个14c5岁的小男孩,一头金黄的头发还带着护额,身上红色的短衣和裤子上布满了磨损的痕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孩子居然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从侧面看过去,那似乎比他本人还要大!那孩子好像是吃了几块玉米饼,但是并没有钱来付账,于是想用手中的物品来抵账。

  他手中掂着一只铜黄的鸟儿,非常逼真,羽毛线条十分流畅,似乎还能模糊的看见小鸟的瞳仁,在酒馆花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若不是事先知道,我还真能把它看成真的夜莺!它会鸣叫吗?我竟然还有点期待

  可惜店家很不买账,他似乎非常轻蔑那孩子以及手上的东西,周围的说笑声也使他涨红了脸。

  这样的环境使他憋不住气了,那孩子拨弄了几下机械鸟,然后大喊了一声:“飞啊”然后吧手中的鸟儿向前方抛去。几乎是同时,我听见轻轻的金属摩挲声,也很清脆。然后奇迹发生了:那本来静止不动的机械鸟竟然动了!机器的造物居然如此灵活。乘着风居然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我的眼球被其紧紧吸引住了,而鸟儿的飞行轨迹逐渐清晰,它慢慢的向屋顶盘旋。周围的笑话声渐渐变小,被若有若无的惊叹c窃窃私语声代替。那孩子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神采。

  然而不多时,我听见了一声不详的声响:低沉的金属声从空中传来,还没来得及思考那只可怜的机械鸟儿笔直的从天上掉了下来,我能清楚的看到它左边的翅膀呈现出别扭的样子并停止了扇动,好像是“受伤了”。和右边正常运动的翅膀形成强烈等我对比。接下来,那孩子还没反应过来,结果机械鸟重重的砸向了地板,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我的心也随之一痛。

  那孩子一个踉跄,赶忙跑过去捡起了那只摔的很惨的小鸟,不断的念叨:“怎么会这样?”'这样的话。周围的环境也只是沉默了一瞬间,然后嘲笑声突然出现,而且比先前更大更肆意了:“什么机械玩意,不过都是破铜烂铁罢了。”

  那孩子还想挽回一点最后的尊严:“少看不起机械了,西方有个机械城你知道吗,那里有一个真正的机械城,而且还存在机械的生物,不知道比你们高到哪里去了!”然后滔滔不绝说那个地方,也就是我这几天一直谈起的机械城。

  “那又和你手中的破玩意有什么关系呢?哈哈嘲笑的人们使他无法反驳,不甘心的他显的十分无助。

  那只机械鸟给了我极大的震撼,我推开了前面看热闹的人群。:“让一下。”然后踱着步子走到了柜台,把两个铜币拍在店家的面前,然后立刻回头吹了一个口哨:“哦?那个机械城,你知道多少?”

  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我轻叹一声,然后按住了他的肩膀:“先跟我过来,喝一杯如何?”我很机智的给他点了一份果酒,而不是小孩喝的果汁,表明我很'重视他——这玩意可真的不便宜啊。等到他情绪稳定些了。我才慢慢的向他问道:“你真的知道那个地方吗,那个传说中的机械城。”

  “那当然!”他十分有底气的说着:“瑟尔坎的威名传遍四方,那是机械人的遗迹,现在可是属于安罗斯帝国。就在这里!”他变戏法似的从硕大的背包里掏出一卷羊皮纸地图,其中好几个齿轮正标在群山之中。

  我略微点头:“那你是一个人旅行的吗,怎么身上会没有钱呢?”说到这里,他又气呼呼的向我说道:“我是跟着商队过来的,怎么可能没有钱呢只是暂时我想我们能一起

  还没等他说完,我先一步打断他:小家伙,你能确定这张地图是正确的吗?”他郑重的向我保证,这份地图,是他故乡长辈的珍宝,在他离开家里时送给他的。“那你还在等什么啊?我终于遇见也想去机械城的人了!”他似乎等不及了。我只能耐心的把它送回商队,告诫他别再惹麻烦了。

  或许我可以和这个小家伙一起前行,远游的话只考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但是这样的孩子,能信的过吗?一直到夜深,我依旧在想这个问题。

  那只机械鸟,那个奇怪的孩子,还有那些嘲笑的人群。我辗转难眠,直到最后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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