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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卖身契

  一直到六年前一日凤阳清夜观天象说天下即将动荡,其实天下早已经动荡,只是那时我从小养着的流银蛇,它日夜狂躁不安,于是我们离开了千指山,谁知半桶水的凤阳清一语中的,很快就传来莲池镜宫门被血洗之事,而后就跟着传来老头练功走火入魔不知所踪,苏门垂危,赶到三生国之时,湘儿那丫头太年幼,想一把火烧了苏门府,怕是老头藏了什么武功秘籍什么值钱的苏门之物在府中,想着烧了也不能留给敌人。赶来之时,祠堂被烧坏了……丢失八荒神器,苏门根基庞大,倒是不像那一年宫门在莲池镜被血洗,惨状空前,不知是否有人生还,传言丢失了魔琴弦,也不见宫门家谱和武功秘籍。紧接着就是四相国的东城石门丢失小九禁……六年前,外邦各国都水深火热,尤其是千城,上古,民不聊生。安国早已经分裂成四城,相互牵制,大西虎视眈眈……总之那一年却是是天下动荡。”

  妙楚没想苏门还说起了自己的去向,这是天下人都想知悉的事情吧,六年前苏门湘都要发火烧了苏门府,想来当年苏门府也是元气有损,但是因为苏门的突然赶到,根基稳健的苏门府也就扮回来了场子,还有凤阳清这华佗在世的医术。妙楚陷入了这同命不同果的对比中,她幸运的遇见了医术不错的师父,可是无缘得高人相助。

  “宫门的事情,我也调查过,莲池镜我去过!”妙楚一惊,没有控制好淡定的神情惊愕地望着苏门。

  “莲池镜很美,宫门一族想必在那里生活的很快乐。”苏门似乎在回忆莲池镜的美色。没有看着妙楚,他望着星辰。

  原本她急切的想知道千指山上留下的苏门和宫门的秘密是什么,现在她更想知道苏门调查出了什么。可是苏门突然就什么都不说了。妙楚当场晕厥……

  为了换取苏门所知,妙楚跟趁火打劫的苏门签订了一年的卖身契,苏门这才满意的开口:“当时还未听说苏门垂危的消息,只是宫门之事立即在江湖盛传,所以我才好奇去莲池镜,去时下过两夜的暴雨,宫门被洗刷地干净,也未发现太多可疑之处,问过安葬的村民,没有宫门以外之人的尸首,这么一场浩劫,一千多人,对方即使再强也不可能没有死伤,所以我猜敌人有备而来,精心策划了这一场杀戮!”

  听于此,妙楚才知苏门原来只是因为无聊好奇前去,这是天意如此师父可是知道苏门认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戮,这让妙楚的心紧张疼痛,难忍。宫门不是千年来都普济众生吗何人何故要这般对待宫门一族,苏门称呼仇家为敌人,她的心竟然有一丝莫名的暖意。还有就是世人都不知道莲池镜是何方,他因为好奇说找到就找到了他从小就离开三生国,一直在无牙谷和千指山,跟她不是差不多他怎么能找到莲池镜……这少年当真是眼前的不羁放荡模样,一副风流与酒的姿态那么简单吗那时候他最多十三岁!想必除了江湖盛传的武功外,这大脑也是不简单……

  “宫门血洗,江湖传言丢失的财物只有魔情弦,还有武功秘籍。想来天下人认为此番血洗杀戮是为了阳派武功绝学和震惊天下的魔情弦而去!”

  “天下人这般想,你呢”

  苏门玄夜抬起视线望着妙楚,她怎么会觉得自己不似天下人呢“我认为他们为了宫门的秘密而去!”

  妙楚的心怦一声,他果然不似天下人所想,师傅说过宫门一族虽然有纯阳玄天这般阳派武功至高武学秘籍,但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天下有好几位阳派高人都会玄天术,而且玄天术修炼有诸多的牵制,必须是阳质体质,虽然威力强大,但修炼难以大成,就如她,虽然是女子是纯阳的体质是修炼此术的最佳身底,可是六年她在万物谷也才到了第四重,在落云宫她发现少钦也会玄天术,在他指导下的半年才突破了第五重。世人若是为了玄天术这般大开杀戒……简直有些过分,但若是为了魔情弦到不是没有可能,从小爹爹和叔伯就说魔情弦是宫门的镇族之宝,也是宫门一族守护的神器。可是师傅也说过,这把琴千年来都供奉在祠堂,有的皆是关于它的传说!只有祖爷爷似乎弹奏过一次……似乎就是普通的一把琴!

  苏门玄夜如今将她心中想要问的问题搬到了台面上,妙楚很直接看着苏门玄夜,她已经卖身一年,还不快说:“什么秘密!”

  “很早以前,江湖就有谣言,宫门其血可以疗伤练功其心可以起死回生。”妙楚的手紧张地握着椅子,“宫门一族长寿是三生国众所皆知之事,当然在江湖上也是个不屈的事情。当年这个谣言四起时,宫门的家主武功盖世,加上宫门一族向来乐善好施,深受人民爱戴,所以这个谣言就变成了传言,尘埃落定。”苏门突然望着妙楚:“你肯定早先就想问,我在千指山得知了什么宫门秘密,这个秘密就是关于宫门的谣言是真的!你肯定会问,我为什么相信,因为千指山藏着的秘密,我都一一证实过,都是真的。当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千指山有这么多秘密!”

  妙楚望着苏门,他真当是交易就是交易,毫无保留。“你是觉得有人要宫门人的心,去起死回生一人的命用千人来给”苏门的嘴角弯起笑,似乎这不是一个巨大的笑话:“江湖纷纷扰扰,天下无奇不有。宫门是怀璧有罪才遭天下别有用心之人的觊觎,千指山记载,宫门人的血可以解百毒,其心能起死回生外还能延年益寿,增进人的功力!天下人心的贪婪是不可估量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权贵想长生不死,武林中人想武功卓越称霸武林……”苏门玄夜停下,看着妙楚。

  “不过他们也算欣慰,莲池镜的村民自发的找了一块空地,将他们好生安葬,一人一墓一碑,望眼去都是无字碑,埋的都是宫门中人,这也算是宫门之人好人好报吧!”苏门叹息完……“我夜里挖了几座坟!”妙楚还在悲痛与苏门难得的悲天悯人之间又一惊!匪夷所思望着苏门:“尸体太多,也许村民认出了宫门家主的衣服,所以埋在了主位!我也就挖了主位的尸体!”

  “认出衣服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挖掘尸体!”妙楚有一丝不满!

  “因为村民说找不到家主的头颅,只是那一身衣服平日里见过。”

  妙楚的手一抖,心口一紧。砍头颅,挖心,放干血,传言,谣言,………妙楚的身子有些晃,落在苏门眼里,以为跟白日凤阳清说的那般慈悲心肠而动容:“你还有怕的时候我只看到两具没有脑袋的尸体,被挖了心,似乎也被放干了血。还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夫人,面容已经看不清楚,他们身上都有刀伤剑伤,可以说是千疮百孔!其余的门徒我发现了轻微中毒的现象,皆一剑毙命!毫无反抗的痕迹!”

  当年,权然与仅剩的门徒将妙楚送到万物谷,而后权然也回去过莲池镜,竟是一无所获,这六年来除了知道宫门的武功秘籍和魔琴弦不见了以外,也曾只发现一些小众派的招数痕迹,弱浅也曾揣测有人用毒,茫茫天下,皑皑江湖,这些年师傅也曾暗访江湖,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宫门一派虽然隐居避世,但毕竟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毫无还手之力!”对,这也是她当时疑惑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当时被吓傻了而出现幻觉,才会觉得所有人都在任由宰割。

  “我去挖掘尸体就是想知道是否他们事先中了毒,之后我旁敲过凤阳清!”看样子苏门这样的神情,是想来凤阳清都不知道他去过莲池镜还调查了此事,可是他为什么告诉她,因为她好奇这让妙楚一下子疑惑地望着苏门!

  “天下有很多奇药,所以凤阳清不敢肯定世间有什么药的药效如此之强,还能无色无味无形让众多习武之人察觉不到。软筋骨,已经是药效较强的药,还能弥漫在空气中,无色无味,让中毒之人全身筋骨酸软,失去内力!”苏门自说自话摇摇头。

  “软筋散对付一般的人还可以,但是对付这么多习武之人估计不行,这么多人都被一刀毙命无抵抗之力,显然这药性很强,软筋散只会逐渐让人内力消失,根据习武之人的内力强弱,敌人不可能一直等着所有人都确实无内力才进来,所以我猜测是三生丸!但却又不可能!”

  见着苏门陷入了沉思,自我不断否定的状态,妙楚忍不住问:“三生丸是什么为什么也没有可能”

  苏门望着妙楚:“三生丸是琼花十娘所炼制的迷药,其药无色无味,弥漫在空气中,闻者之人一开始会精神亢奋,飘飘欲仙,之后又会让人涕泪,有气无力的痛苦着,很快就会失去抵抗之力,但此药所配药材繁琐且稀少!”

  妙楚听着回想可是记忆多少有些模糊,她自己耳朵里都是刀剑交锋的声响,还有哭喊…那是对生命即将结束的恐惧而发出的绝望嚎叫,妙楚不由的觉得冷,稳了稳心神,继而又追着苏门问:“你为何觉得此药无可能”

  苏门望着妙楚,“琼花十娘是苏门府的熟客,这喜忧参半的药丸所炼制的并不多,皆在苏门府,琼花十娘不喜江湖且销声匿迹多年,当然有人能炼制出此药也不是没有可能!”

  妙楚听着琼花十娘是苏门府熟客这句话上,在万物谷时,药老曾说江湖上药界有几位大才,来去无踪的花非花,毒娘子琼花十娘,妙手回春千指老人,神机妙算禅机老人……这几个人中只有琼花十娘名为毒娘子定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妙楚不知为何突然来了一句:“会不会她跟宫门有什么恩怨…”

  苏门瞅了一眼她,“琼花十娘是五花派的掌门,我娘亲的师妹,爱慕老头,就算有恩怨也是跟苏门府有!”妙楚一惊……琼花十娘爱慕之人竟然是苏门天,妙楚悻悻的没了声响,轻言一句:“那是不是线索又断了”希望和绝望从没过渡到失望的层面之间掉入深渊,这股惆怅毫无掩饰的表露。

  苏门觉得妙楚不是简单的云游四海之人,隐约觉得是有所目的来三生国的。可是好奇扶苏和宫门有什么目的他也没估摸透难道她是扶苏人,当年扶苏山庄的大小姐与宫门之间的亲事也算是三生国谈论一时之事!当年听闻扶苏大小姐风华绝代,被誉为三生国第一美女,其才学在江湖上也是受到天下名门文流的传诵,自己当时年纪尚有,没有印象,但眼前的妙楚有一两分外邦人的长相,而且也是一张绝世倾城的脸。难道是故人之女这世间最道是儿女情长!苏门为自己太过于跳跃的思维而暗自诽谤了一下。

  “也不尽然,江湖还流传着杀伤力更大的就是花非花的阿修罗,此药是花非花炼制,算起来应该是十八年前花非花练成此药到四相国的西域试药,江湖盛传迷倒了半城之人,闻者之人筋酥骨软,心神恍惚,如痴如醉,武功消弭,传言说中了此药之人意识模糊无还手之力!只能亲眼望着自己死去,意识清明,可是却无力自救!”

  “花非花,来个人称来无影去无踪的花非花”

  苏门玄夜见她知道,也没有觉得奇怪:“恩,江湖人说花非花住在毒山峰红霞岭,此人神出鬼没,就好专研天下奇药,传言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江湖曾传言他花费了十二年时间炼制出了至宝,聚魂丹,可治天下奇症,可增一甲子以上的神功,传言他武功深不可测,世人都想寻他为自己炼丹制药,可无人敢上红霞岭,天下也无几人见过花非花真容。十八年前西域有人说他是一名年纪十岁的孩童模样,关于阿修罗九年前在东城每九年的天下神药拍卖会上又出现了!由江湖人称靡费先生拍出,此药一出却引起了江湖人的恐慌,被列为禁药,靡费先生那年前一脚得了一届丹师后一脚因为能炼制阿修罗遭江湖劫杀,不知所踪!有人也猜测靡费是花非花,只是变成了少年!”

  阿修罗,这个名字她似乎也听过药老说过,药老曾也是江湖医药世家子弟,而后家道中落一蹶不振,十八年前他也参与过天下神丹拍卖会的比试会。那一年的拍卖会盛况空前但也混乱不堪,原因就是花非花袭击了西域,而且惊动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