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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 吾国之重宝

  有持盈做助力,一桌琳琅满目的菜最后居然被扫荡一空, 省了浪费与打包的顾虑。一

  吃饱喝足, 就萌生些其他的念想。持盈趴在桌上,看向冯聊:“姐姐, 你这身衣裳真好看。”

  冯聊撑着头,大方道:“我还有几套,你要喜欢, 送你一身。”

  白行简发话打断:“上楼各自歇息吧, 明日还要赶路。”

  奔波了这些日子, 以后还将继续奔波,得以歇息便要全力以赴的歇息, 因此白行简这时提议,众人几乎没有异议。

  一桌杯盘狼藉交由小二收拾,四人上楼, 各回房间。

  持盈虽在客栈多住了一日, 但换房间也是颇为自由, 她瞅准白行简走进的房间,果断跑回去收拾东西搬到了他隔壁。

  白行简在房中听到了动静, 走到两间相隔的一堵墙边, 抬起手杖敲了敲墙面。

  持盈刺溜跑到墙边, 耳朵贴上去:“夫子, 是你吗?”

  声音传过来有些闷,但好歹听得清,隔音效果不算特别好, 白行简放下心:“注意安全,有事叩墙叫我。”

  “好的!”

  小二给四间房各送了充足的热水,无论是沏茶也好,泡澡也好,都非常够用。

  出了京师,地方郡产的茶叶没法与京里各官署分派的作比,勉强可饮而已。白行简不是个挑剔的人,坐在桌边,点了油灯,从包袱里取出一本书翻看,打发睡前时光。

  隔壁的储君一会儿嚷嚷水烫了再添点凉水,一会儿水凉了再加点热水,小二跑进跑出,不停送水,直到持盈终于满意:“水温刚好,我可以泡个澡了,对了,你们客栈有泡澡的梨花么?”

  小二道:“很抱歉没有。”

  持盈退一步:“那有其他花么?”

  小二道:“很抱歉没有。”

  持盈再退一步:“那有其他不管什么东西,可以往洗澡水里洒的么?”

  小二道:“很抱歉没有。”

  关门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小二离去的脚步声。

  白行简半晌没翻页,房间不太隔音实在诸多困扰,这时就听墙壁被叩响,持盈在隔壁喊话:“夫子,你有带泡澡的花瓣么?”

  “没有,我不用那些。”白行简对着墙壁说话。

  “哦。”很失望的语气。

  持盈花瓣浴的毛病遗传自凤君,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被搁进洒满梨花瓣的水盆里游水,自小到大沿袭下来,对于花瓣浴,骨子里根深蒂固。没有条件洗澡倒罢了,有了泡澡机会却没有花瓣,一件事情缺了个环节,很不完美。

  仿佛感受到她的气馁失望,白行简摸了摸包袱,对墙壁道:“不过有些艾叶,你要么?”路上以防湿气侵了膝盖,他带着针灸用的。

  “好哇!”欢快地应答,随后是开门声,啪嗒啪嗒到隔壁来敲门。

  “进来。”

  持盈推门而入,好奇地打量白行简所在的房间,虽然每间上房的布置都一模一样,但好奇宝宝就是对有夫子的房间产生了强烈的探寻。

  白行简从包袱里拽出一个布袋子,搁到桌边,示意她拿走。

  持盈发现夫子脱下了外衣,只着白色中衣,被灯光氤氲了一身柔和光华,跟平时不大一样。没了宽松外衣的遮掩,身形被如实勾勒,真实还原,看起来比白天更单薄一些,非常显瘦。持盈看过夫子裸\露上身的样子,他的肩背有着优美的弧度,衣裳一挡,全看不出来,不免为他可惜。只不知夫子裸\露腿的话,又会是何等艳景

  白行简奇怪地发现持盈心不在焉,目光有意无意盯着桌下他的腿,有什么异样吗?

  “再不赶紧洗澡,水可要凉了。”他出言提醒,被看得不自在,好像这家伙有双穿透力的眼睛,带着刀锋,盯在他身上,能割破衣衫。

  持盈吸了下口水,仿佛如梦初醒,捞过桌上的布袋,转身跑了,然后给他把门带上,在门外道了声:“多谢夫子!”

  不多时,哗啦水声穿透不结实的墙壁缝隙抵达耳畔,如同山涧溪流,淙淙不止,间或杂着储君殿下舒服的感叹声,以及哼起的不知名小调,调子之间七上八下七零八落,跑调得厉害。

  白行简觉得这本书索然寡味,合了书卷,从桌边起身,自己兑着冷热水,洁身沐浴。

  泡着艾叶草正洗胳膊的持盈忽将歌声放低,趴在浴桶边缘,侧耳倾听。隔壁隐隐有水声,难道,是夫子在洗澡?夫子是先洗左腿还是右腿?持盈脑子里冒出奇怪的问题,仿佛正在洗澡的不是白行简,而是某个非人类。

  她回忆了她爹是如何洗澡的,而后代入白行简,结果发现非常违和。她父君是世家公子习气,又兼多年凤君之位的骄奢淫逸,沐个浴便是一项繁复工程,又是花瓣浴,又是香薰àn 一,又是饮酒赋诗,总之怎么矫情怎么来。但显然夫子不会这样。

  男人洗澡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她终究遐想不出来。

  白行简沐浴后,简单收拾了下,便熄灯歇下。床上还没躺热,房门被敲响。

  “谁?”他很警惕。

  “夫子,是我。”小小声。

  “何事?”他侧身半卧。

  “好怕”委屈。

  “”白行简拿了手杖起身,走过去开门。

  持盈穿着独特风格的睡衣,抱着客栈千篇一律的枕头,楚楚可怜地站在门外:“我可以跟夫子住一个房间么?”

  “”一个房间怎么住?白行简看着她抱枕头的搬迁样子就头疼,“就隔着一面墙,怕什么?”

  “怕坏人从窗户爬进来”持盈被自己的脑补吓得要哭。

  白行简侧身看了看窗户,窗外有树枝在夜风里拂动,不时轻轻拍打窗棂,薄薄一层月光将拂动的树枝投影出千姿百态,想象力丰富的话,也可以看出张牙舞爪的形态。

  这么胆小是怎么一个人离京跑出这么远的?白行简匪夷所思,想起有人说过,小孩子家独自一人的时候总是很坚强,一旦身边有了大人,就格外娇气。

  他头疼地将她让进屋里,思考着今夜如何入眠。

  持盈如蒙大赦,仿佛刚从怪兽嘴里逃到安全的地方,径直扑向房中唯一的一张床,不客气地把白行简的枕头推去里侧,把自带的枕头搁到外侧,然后整理被子。

  “”白行简心中一惊,难道是要睡一张床的意思?他走到她忙碌的背影身后,“我打地铺吧。”

  “地上凉,睡了会生病,生病会耽误行程,耽误行程可能就错失了营救董老先生的时机!”持盈转过身来,逻辑鲜明地反对,并且一再保证,“夫子放心,我睡觉不会踢被子,也不会踢到你。这张床这么大,肯定不挤。”

  床是很大,但这显然不是床大不大c挤不挤的问题。白行简极力无视她睡衣上的团子,试图跟她讲道理:“殿下,君臣有别,男女有别,共寝不妥。”

  “我们在卿月楼的时候,不也在一张床上睡过么?”持盈迅速举反例。

  “那是特殊情况”白行简侧过脸。

  “现在就不特殊?”持盈盯着他的脸,他不为所动。僵持片刻后,持盈落败,抱起自己的枕头,以“蒙受天大委屈但我不说”的神情道:“我去打地铺。”

  白行简提起手杖拦在她跟前:“地上凉,会生病。”何况才刚刚病愈。

  持盈抱着枕头望着他,那么是要怎样?

  又僵持了一会儿,白行简将自己的枕头拖到外侧,背对持盈:“你睡里面。”

  持盈不太敢置信,明明一刻前还坚如磐石不动摇,但机会稍纵即逝,万一他反悔

  持盈以最快的速度铺好枕头,爬上床,贴着里侧墙根乖乖躺下,拉上被子,露出一个包子头。

  白行简心里不可能没有障碍,与人同卧,他不自在,更不习惯。但储君眼下只有他可倚靠,他不能置之不理。就当床内侧睡了只小猫吧,何况这只小猫不太懂得男女之防,不如坦荡些好。如此催眠一番,白行简降低了心防,躺到外侧。

  不太遂意的是,床够大,但是被子不够。持盈睡最里边,白行简睡最外边,被子无法兼顾。

  白行简大半个身体躺在空气里,叹气:“往中间挪一挪,别贴着墙根,会着凉。”

  一阵窸窸窣窣,持盈听话地挪了一截,但还是不够。

  白行简在空气里晾了会儿,索性直言:“我这边被子不够。”

  “啊?”持盈抬起脑袋望了望,果然夫子半边身体没被子盖,她心生愧疚,赶紧往中间地带挪了一大截,多出来的被子推到他身边。

  白行简拉过被子,总算把自己盖上了。夜里安定下来,持盈泡过艾叶澡的身体散发着缕缕艾叶的清香,她似乎不太睡得着,翻来覆去好几次,又怕影响到他,故意静悄悄,但发带上的铃铛总不能如意。

  “怎么不把铃铛取下来?”白行简闭着眼,面向房顶平躺着,蓦然问。

  “不能取,吵得夫子睡不着吗?”持盈身体僵着不敢动。

  “不碍事。”白行简违心道。

  持盈不相信不碍事,所以尽量不动,保持静止,静了几刻,竟然睡着了。

  听着她呼吸沉稳,已是入了睡眠。白行简睁开眼,与房梁对视,毫无睡意,又觉无趣,他微微侧头,动作幅度很轻,怕把持盈吵醒。借着透过窗棂的月光,他看清持盈发带末端系的小铃铛,银色铃铛光泽可压月色,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铃铛上有四个熠熠生辉的小字,银月之光里,他辨认得出,四个字是:国之重宝。

  白行简思量这四字的含义,忽然腿上被人踹了一脚,同时被子被踢飞,持盈翻了个身。

  两人同时晾在月光下。

  国之重宝,一脚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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