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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宝宝有危险

  白行简没有告诉持盈真相,怕吓到她,但开始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同时让冯聊带着小黄去假山一带寻找持盈的铃铛。虽然多半是寻不到的。

  持盈以为是自己弄丢了铃铛,所以夫子生了气,不许她再出去玩。其实她觉得有夫子在身边,有没有铃铛都无关紧要,夫子会代替影卫保护她,而且她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没觉察到危险。然而她走到哪里,夫子的目光就跟到哪里,看来夫子生的气不小,她不敢再得罪,乖乖在他的视线范围内hu一 d一ng。

  白行简问过冯聊,有没有把握强行离开郡守府。冯聊这厮不是个愿意卖力的人,回答当然是没把握,反催促白行简治好瞎狗的眼睛。白行简心中冷笑,他纵然能尽力一试,无论是人还是畜生,并不是一分把握没有,但既然郡守生了那种残忍的手段,就怪不得他不肯出力了。

  郡守打得好算盘,明着让太医丞试手,分明是不信他,暗中却打了持盈的主意,不知是听了谁的妖言蛊惑。

  竟然想要储君的双眼,白行简被这胆大包天的郡守给气到,手边的书受了波及,被他一袖子扫到地上。

  坐在地上用草编蚂蚱的持盈吓了一跳,难道夫子是被她扎的蚂蚱给丑到了,嫌污眼?她赶紧将蚂蚱藏到身后。

  刹那的光景,白行简似乎看到了什么,蹲到地上从乱糟糟的书堆中捡起一本,摊开的一页上正是民间秘法的记载:月望之时,取同龄子目替之,盲疾可医。

  昨夜月光皎洁,月望之时,岂不正是今夜?

  “老白,我就说找不到吧,非要人家跟一条瞎狗瞎跑一趟!”抱怨着的冯聊一脚踹开了门,瞧见里面情形,不知这两只又在闹什么,白行简站在书堆里脸色阴沉,持盈坐在地上几乎快要泪眼汪汪,“你们在干嘛?”

  小黄半会儿没在持盈身边,一人一狗都觉得如隔三秋,这会互相闻到气味,都振奋了。小黄汪的一声叫,撒腿奔向持盈,持盈张开双臂迎接。

  一人一狗无比亲热地相会,抱了个满怀。持盈以脸蹭狗头,小黄开心坏了,以舌头回报,舔了持盈满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白行简直接扔了手里的书,砸向狗头。持盈察觉到危险,闪电般出手,“啪”,打偏了飞来的暗器。

  出手和还手的两人都愣了。

  持盈想起来,小黄当着夫子的面舔她,夫子肯定认为她跟小黄一样脏了,然后嫌弃她,今晚不能一起睡了!不过没关系,她有个主意,对白行简道:“夫子,今晚我就不跟你一起睡了,我跟小黄睡。”

  被嫌弃的夫子:“”

  冯聊抱着手臂站在门边:“哦”哦了长长一声,仿佛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白行简的回答出人意料:“今晚不许离开我半步!”

  持盈惊呆了,夫子什么时候这样霸道了?

  冯聊更来兴致:“对对,就应该是这个范儿!这样才能紧紧抓牢,不然她就落到别人嘴里了!”

  冯聊胡言乱语反而歪打正着,正中白行简心事。

  持盈试探问:“那小黄跟我们一起?”

  白行简厌恶死了这条狗,若非这条瞎狗的引领,持盈怎会去假山,怎会弄丢铃铛,怎会让人丈量她的双眼?想想就叫他不寒而栗!尤其还当着他的面,用舌头舔她,挑战着他的底线。尤其的尤其,这狗似乎是只公的!!

  “这狗不安好心,不能留。”他硬生生回应。

  持盈又惊呆了,一只小狗能安什么坏心?夫子太莫名其妙了!

  “小黄很可怜”她小声抗议。

  “世间可怜生灵何其多,你同情得过来?”以可怜来博取少女同情心,妥妥一条心机狗,白行简看透了它,愈发厌恶。

  “同情不过来,那就同情眼前的呀!”事实证明持盈虽然顽劣,却是个非常有是非观和逻辑感的人。

  冯聊适时插嘴做翻译:“不如怜取眼前人。”

  白行简被这两人莫名的一唱一和弄得心中烦闷:“今夜有危险,我们必须在月圆之前离开这里!”

  “什么危险?”两个迟钝的人异口同声问。

  白行简不知道从哪里跟她们解释起,尤其不能一起解释,他不想吓到持盈,给她明媚的心态留下长久阴影。人心可以坏到什么地步,阴暗到什么地步,她可能永远也想不到,那便不让她去碰触到那些阴暗生霉的角落。

  “太史,不好!”龙泉及时赶回,紧张的脸色给众人心头也镀上一层惶恐,“依然没有见到那个五尺之人,但我发现郡守府四下的出入口都有兵丁把守,不知发生何事?”

  果然是要在今夜动手!

  白行简拄杖沉思,如何才能顺利脱困。

  持盈见夫子低目不语,知道夫子在想事情,不敢打扰,虽然她也想知道有什么危险。

  冯聊才不管这些:“喂,老白,究竟怎么回事,你别有上文没下文地太监呀!”

  “夫子不是太监呀!”持盈老实巴交地反驳。

  “看来你很了解嘛!”冯聊不分场合地言辞戏弄,忽然感到一股厉锥般的目光钉到她身上,当然不看也知道是谁。眼下可能真有危机,需共渡难关,发生内讧就不好了。她勉强正了正色,对持盈解释,“这是一种修辞手法。”

  “太史,莫非那郡守想对付我们?我们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难道他跟那些刺客真是一伙的?”龙泉的疑惑恰巧提醒了一点。

  “客栈那晚,那些刺客当真都死了?”白行简不知是问别人还是问自己。

  “影卫会把威胁到主人的敌人全部杀死的!”持盈肯定道。

  “那若是当时有无法威胁到主人的敌人,影卫会怎么做?”白行简接着问,心中的疑惑和洞明几乎在同时交错。

  “这个”持盈不确定了,挠头,“那也许就不会杀死?我也不是很清楚影卫团究竟什么宗旨,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不太好召唤,铃铛又不见了”

  “无法威胁到主人的敌人,也许就直接无视。”白行简替她作答,“影卫不以杀戮为目标,不会滥杀无辜。”

  “那这说明了什么吗?”持盈认为夫子不会讨论无益之事,他问的事情一定有用意。

  “说明当时有人没死,他知道了铃铛的用处,所以你的铃铛才会丢失。”白行简几乎敢肯定这一推测,同时推断,“郡守同刺客是一伙。刺客前去刺杀我们,也是受郡守指使,因为我们的行囊内有路引,郡守得知我们是京城来的官家身份,担心对他不利,干脆将这不利因素一同抹杀。那么他为何担心我们会对他不利?他畏惧什么会被揭穿?仅仅是同刺客勾结,打劫路过行旅?必然不止如此!他担心的是,更大的罪恶即将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一系列推论,令众人瞠目结舌。

  冯聊佩服的同时,实在耐不住撩拨:“那么,究竟是什么罪恶,让他如此担心?又为什么大费周章款待我们?”

  白行简早已心念电转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串了个严丝合缝,便省去思路,直接告诉他们结论:“前夜借宿客栈,我们行囊失窃,客栈掌柜为何并不惊讶,且话中有话劝诫我们勿要报官?因为行旅失窃恐怕便是上谷郡的常态,掌柜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甚至知道窃贼与官府蛇鼠一窝。盗贼如此猖狂,若无官府支撑,怎会至如此地步?所以他才道报官对我们不利。刺客将至时,客栈掌柜为何惊慌逃窜,因为他知我们恐非一般行旅,已被郡守下了灭口令,所以他也救不了我们。殿下影卫解决掉刺客后,为何郡守来得如此及时?因为这计划便是他拟定的,所以他原本是来替我们收尸的,以确保无活口,这也足以说明他的恐慌之心。然而他没想到结果恰恰相反,我们竟然将他的刺客解决掉了。他便只好摆官架子,颠倒黑白,要将我们下狱。但是殿下对他一番戏弄,使他不敢轻举妄动,他闹不清我们究竟是何身份。直到我借用顾淮身份,行太医丞之名,道出他掌上明珠的宿疾,他才生了其他念头。”

  众人听得聚精会神,无法反驳。这时持盈问:“夫子怎么知道郡守千金有眼盲之症?”

  白行简原本没想在这个关头解释的,因为这些旁人觉得疑惑的地方,在他看来全无神奇之处:“我是个史官。”

  持盈还是不懂,水灵灵的双眼写满茫然和不明所以的崇敬。

  这双眼睛怎能叫那些肮脏的人肮脏的手夺去?白行简只摸过一次这双眼,触感和温度如同刻在心上,时刻都能体会,都能感受得到。眷恋与恐惧相谐相生,因为爱惜,才畏惧失去。他此刻虽镇定自若为众人解惑,心底深处的战栗却被他压在深渊。归墟海底千层浪,海面宁静如明镜。

  他惯常一心多用,一分心在一 yu锤炼,一分心在淡声解释:“无论京师还是地方,但凡与王朝兴衰时代勾连之事c之人,都在兰台令的史卷上挂着名。”

  持盈愈发惊奇,双眸熠熠与明月争辉,语声兴奋:“那神奇的史卷放在哪里,我可以看吗?”

  白行简沉默片刻:“史卷就是我。”

  持盈:“”

  意思就是,兰台令才是终极版史书,一册行走的史卷!

  冯聊非常想呐喊:你们打情骂俏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吗?可以不要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吗?

  但她也不是寻常人,而是个擅长精分的女子:“混账郡守究竟想把我们怎么办?不过不管他什么打算,总之不会是个善茬,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们怎么办?我可不想在出使的时候客死异国他乡!”

  白行简却不疾不徐道:“再问你一遍,有无把握强行离开郡守府?”

  “你不要这样啊,问我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没听龙泉说么,出入口都有重兵把守,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拼过这么多人?就算我能全身而退,也不可能救得了你们所有人。所以,千万别指望我一人,老白你还是想办法自救吧!”一口气剖析完,冯聊心虚地不敢看人,关键时刻,她可能真会自己逃命的。

  “太史,硬拼,我们没有胜算。”龙泉冷静道。

  持盈这下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哇哇地哭了:“都是我弄丢了铃铛,没了影卫保护我们,我把夫子害死了!”

  她这一哭,气氛全变了,仿佛马上便是生离死别。

  “我不是没死吗?”白行简很无奈,要分心来安慰她,“不是你的错,不要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头上。说来,反倒是我连累了你们”

  “没错,就是这样!”冯聊难得等到这个机会,“所以无论如何你也要救我们出去!”

  此际,离望月之时,只有四个时辰。

  白行简握了握硌手的手杖,眼睛微微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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