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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回 选择死亡

  经过治疗与一天一夜的恢复,阿利斯已无大碍,乌穹的伤势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于第二天准备出发前往无人村落探查。

  那无人村落距离多斯切尔王城不近,却也说不上太远,而他们一行人选择骑坐云鹰,向着无人村落进发。

  本来以水镜与拓灼的实力,不需要骑坐云鹰即可短时间内抵达无人村落,但考虑到另外六名少年男女,便选择以云鹰代步。

  云鹰翼展超过三丈,全身苍色茫茫,擅长在云层上飞行,一日可飞万里之遥,是强劲的飞禽。

  云鹰为风系魔兽,十分凶猛,多为五阶魔兽。而他们所骑坐的云鹰却是由人族饲养驯化,用来代步。

  云鹰飞行速度很快,穿梭在云层之上,风驰电掣;经过两天的飞行与途中的休息,他们终于接近无人村落了。

  当临近无人村落时,水镜与拓灼率先让云鹰降落下去,进行低空飞行;而后面的六只云鹰也紧随其后,跟着低空飞行。

  阿利斯等人作为加达森学校与多斯切尔皇家学院的高材生,关于驾驭云鹰的方法,他们自然熟练于心。

  随着越来越靠近,他们发现了这片广大的村落,毫无生气,看不到一个人影,甚至连家畜家禽也不可见。

  这令他们诧异莫名,有种很诡异的感觉。偌大的村落,却是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云鹰载着他们在村落上空盘旋,而后选择了一个空地,降落了下去。

  他们并没有等云鹰彻底落在地面,而是离地还有十多丈时皆往下一跃,相继跳落着地,带起一阵风尘。

  “这里就是无人村落了,确实有些古怪。”阿利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说道。

  “这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落斩惊讶地说道。

  秋墨皱着眉头,手中闪过五色彩光,一支闪耀着五色彩霞的毛笔出现在他的手中。

  五彩毛笔长有三尺,笔杆呈现古褐色,笔端却闪烁着五彩缤纷,流淌神精。

  只见他以此笔连续凌空作画,竟是以虚空为纸,不停地画出一些五色小雀。

  五色小雀一只接着一只地飞出,盘旋在他的头顶上方,叽叽喳喳,鸣叫清脆。

  当他停下时,他的头顶上方已经有一大群这样的小雀盘旋着,鸣叫着。

  随着他手中的五色大笔一挥,这群五色小雀四散而去,向着四面八方探寻,而他则原地打坐,似在瞑想。

  秋墨的动作落入其余人的眼中,他们都知他在做什么,都有些沉默。阿利斯与乌穹等人却是不约而同分列四方,为他护法。

  纵然有水镜与拓灼在附近,他们也没有掉以轻心,更不想让水镜与拓灼真的把他们轻看了。

  半个多时辰后,秋墨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指向一个方位。

  “那里很古怪。”他神色肃穆,说道。

  水镜与拓灼闻言不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在他们看来,秋墨是这六个异能者中实力最弱的,然而他却能察觉到那个古怪的地方,确有其过人之处。

  以他们的灵识来说,早已发现那里,只是一直不曾说出,只当作这六名异能者的考验。

  那地方的古怪在于,可以隔绝精神力,甚至可以隔绝灵识,灵识与精神力探入其中就会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水镜心里清楚,那是凝痕校长曾提醒过他的地方,更曾告诫他,若事不可为,则当即撤退。

  他自然也是神情严肃,显得凝重而谨慎;拓灼虽也小心翼翼,却不似他那般有着强烈的戒心,至少从外表看去,他要比水镜轻松的多。

  既已确定方向,他们决定一起探过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们一行人修为最低的都有魔导师或武斗师的境界,但依然慎而又慎地前往那个方向,从未放松警惕之心。

  任何生灵对于未知都是充满着警惕性的,人族也不例外,这是万灵之天性。

  当他们穿过一座座空落的房屋,来到那个可阻挡吞噬精神力与灵识的地方时,不禁都有些发怔,瞳孔睁大。

  “那是。。。”落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

  而秋墨的五色小雀有不少还在那附近飞舞着,一旦靠近则被吞噬殆尽。秋墨再一挥手,让这些五色小雀随处探查,他想要探知这无人村落最详细的情况。

  那是一个结界,散发着白雾蒙蒙的光华,有些混乱,有些摄人心魄,更有一些银色光芒透出,让他们感受到了空间波动。

  这些并不足以让他们吃惊,真正让他们感觉到震撼的是结界中有个小男孩,五六岁的年纪,穿着粗布衣服,闭着双目,坐在那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这个结界。。。”水镜伸出右手,触碰在上面,认真的感受着。

  “可阻隔灵识,吞噬精神力;以灵识查探时却可扰乱灵识所察,难怪不能被我等探知。”最终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而结界中的小男孩却总是模糊不清,他们依稀看到一个轮廓,偶尔才能看个仔细。

  他们都已然认真察看,捕捉到一丝一毫,发现那小男孩头顶上方悬着一颗只有半个鸡蛋大小的白雾似的玉珠,散发混乱与空间的气息,形成结界,扰乱这里。

  “那颗珠子,有些奇怪。”拓灼说道。

  “仔细感受,它散发的气息很熟悉,似乎在何处感受过。”水镜这样说道。

  阿利斯盯着那里,有些皱眉。落斩则颇为好奇,看着那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闭着眼睛,盘坐在那,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瞑想,头顶悬着白雾玉珠,竟是盘坐在虚空中。

  “还活着,看来是那珠子ti g一ng能量,让他得以这样的姿态存世,只是不知为何如此。”水镜的右手已经全部按在了结界上,半响后才这样说道。

  倾音一直没有说话,自始至终都平静以待,美目中却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在思索着什么。

  “或许破开这个结界,询问这个小孩,应该就能知晓这村落发生了什么。”拓灼想了一会,提着建议。

  水镜点点头,看向这六名少年男女,以征询的口气问道:“你们呢,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吗?”

  他们一时都在思索,认真考量着,寻思对策。

  “如果强行破开结界,会不会伤到这个小鬼?”阿利斯说道,将担忧道出。

  水镜却摇了摇头,叹道:“没有那么简单,我已探出,这珠子是混元宝珠,而这结界应是混元结界,足可比拟传说中的九灵结界,依靠我等恐怕不能强行打破,极境强者或许可以做到,但也许会有不可预估的后果。”

  “混元宝珠?”拓灼一愣,“断空家的传家之宝?”

  “没错,我曾接触过混元宝珠,这气息如此,我不会弄错!”水镜肯定的答复。

  “要不,你我试试?”

  就在这时,却听倾音说道:“拓灼老师,万万不可,或许我有办法解除这个结界。”

  拓灼有些疑惑,看向她:“怎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我感受到了他的心绪,畏惧c思念c渴望,还有等待。”倾音伸出葱葱玉指,指向结界中盘坐于空中的小男孩。

  拓灼点点头,他看上去像是个粗犷的大汉,但实际上却心细如发,对倾音的话语很是看重,并非表面似的莽撞。

  水镜自然赞同让倾音试试,他知晓倾音的能力,最能打动人心的琴声,只有她才能弹奏出来。

  果然只见她手上闪过异芒,一张紫褐色的古琴闪耀着七彩霞光出现在她的怀中。

  古琴有着七根琴弦,发出七彩光辉,闪烁着动人的色彩,让人目眩神驰。

  随着她盘膝坐下,以双腿当作琴案,横琴于身前,双手落下,开始弹奏。

  琴音袅袅,像山泉幽幽,又似石涧清流,仿佛清心之忧虑,破灭虚妄,安抚神魂,让人心神皆静。

  众人听之,恍然间似是看到九天玄女临尘,霞光夺目,神圣无比,不可亵渎。

  倾音十分专注的弹奏着,音波如水,荡起涟漪,向结界中传入。

  随着她的弹奏,琴音化作一朵朵彩霞飘起,遁入结界,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倾音双手律动,旋律优美,如天籁仙乐,抚慰心灵,使人有如沐春风,柳暗花明的感觉。

  那雾霭迷蒙的结界渐渐清晰c透明,而那悬着的珠子也开始由白雾状转化为透明的样子,到最后竟是晶莹剔透,明亮绝伦。

  小男孩慢慢的从空中落在了地上,最终随着珠子落入他的眉心,他也倒在了地上,像是昏迷过去了。

  结界消散,混乱之力也感受不到了,一切归于平静,那里只有一个昏睡过去的小男孩。

  水镜明显十分震惊,他低低自语:“混元宝珠终于重新择主了吗?”神物有灵,自择其主。

  这边倾音已停止弹奏,她怀抱古琴起身,看向那小男孩的方向。

  “好厉害。”乌穹赞道。

  “厉害!”冷风也竖起大拇指。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从哪里来的。”倾音还没什么表示,落斩却抢先臭屁起来。

  乌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好像与你没有关系,你激动个什么劲?”

  “哼,说明我们加达森学校人才济济。。。”

  “好了好了,我们过去看看那个孩子吧,是否能把他叫醒。”水镜适时说道,打断了落斩的话语。

  “哇,这就是加达森学校?”一个小女孩正仰着头,看向加达森学校宏伟的大门。

  这是加达森学校的正门,高宽皆有十多丈,由赤金铸成,铭刻繁琐的魔法符文,有着强烈的魔法波动。

  惊叹的小女孩约莫六七岁的样子,秀发及腰,扎成数十根细小的麻辫子,再配上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看上去分外可爱。

  她穿着雪白的衣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将她衬托的如同一个小仙子。她这时正瞪着萌萌的大眼,打量着眼前的巨门。

  小女孩的身旁却是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身穿青衣长衫,面色沉稳平静,目光深邃如海,看向加达森学校深处。

  “落尘,有事进来说。”凝痕以灵识传音,同时学校大门大开。

  小女孩向里面看去,却没有见到门口有人,顿时有些失望:“怎么没人来欢迎落落呀。”

  中年男子落尘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满是慈爱:“落落乖,我们进去找哥哥。

  “嗯,找哥哥。”她当即笑了,很开心。

  当落尘牵着落落步入校长室时,凝痕正在翻阅着什么,那是关于加达森神之公约的具体细节,他正为这件事情忙碌着。

  “落尘,来学校有什么事情吗?”凝痕头也不抬,平淡的问道。

  落尘微微施礼,以示恭敬:“落落想哥哥了,所以我带她来看看落斩。”

  “人之常情,”凝痕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的小女孩,“不过落斩如今不在学校,他执行任务去了。”

  落尘闻听此言不禁神色一变,忍不住看向落落,目光有些不敢置信。

  “阿爸,哥哥真的有危险。”落落拽着他的衣角,嘟着嘴说道。

  “这。。。”落尘有些为难,这次前来加达森学校就是因为落落突然有感,预料到落斩会有劫难,所以才吵嚷着要见哥哥,想要确定落斩安全。

  谁知落斩居然不在学校,竟是出任务去了,这让他有些震惊,毕竟这样的事情说来玄之又玄,落落竟有这样神奇的感应。

  而现在他得知落斩出任务后,他也感觉到了什么,似乎落斩的处境真的很不好,有劫难降临。

  凝痕自然听清了落落的话语,他这次抬眼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而后说道:“若你们真的想要见到落斩,我便把他执行的任务告诉你们,以及他现在应该所处的位置。”

  “那真是感激不尽!”

  “喂,快醒醒。”落斩这时却在轻轻地拍着小男孩的脸颊。

  倾音嗔道:“落斩,别胡闹。”她说着伸出手按在小男孩的胸口上,输入些许内息,试着让他苏醒。

  她的内息中正柔和,可补普通人的体能损耗,确有效用。

  小男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有些怯怯地看着他们,声音微弱:“你们是谁呀?”

  “总算是醒了!”落斩长出了一口气,他早已没什么耐心,等的有些焦急了。

  “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吗?”倾音关切地问道。

  水镜蹲了下来,为他把了把脉搏,才说道:“体能损耗巨大,吃点东西补充就可以了,没有大碍。”他已探出,这个小男孩腹中空空,却因混元宝珠的能量供给,坚持到了现在。

  正常来说,修练者对食物的需求会大大的降低,而神字境强者更是可以通过修练补足自身需求,有时候吃也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口欲而已。

  然而不待他们再有所动作,水镜与拓灼脸色同时一变:“有人来了!”

  他们顿时如临大敌,慎重以待。

  对方来的很快,若流星似赶月,这边水镜才感应到他们在天际尽头,那边就在一个呼吸间来到了无人村落。

  “唰唰唰。”三个人影显露出真身,站在他们的面前,漠然地注视着他们。

  “水镜,好久不见。”为首者开口,他的样子有些奇怪,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也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水镜神情凝重,有些恍然:“是你!?离陌!”

  离陌眼神阴鸷,却是看向那小男孩:“把这个孩子交给我吧,你我也可以免去不必要的战斗!”

  “哼,要战便战!”拓灼这时怒道。

  水镜则冷冷质问:“你们对这里做了什么,这村落里的村民呢?”

  “哈哈哈,好笑!”离陌身后一名高大的壮汉闻言大笑,“我们比你们后到,你却这样询问,可笑至极!”

  “谁管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要这个孩子。”另一个身材矮小的人说道,声音低沉沙哑。

  “你们不承认也罢,我自会如实禀明校长,查实此事!”

  “水镜,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重点呢,这村落发生过什么也好,村民们的下落也罢,我们都不在乎,只有这个小鬼,我们是要定了!”离陌冷漠的说道。

  水镜转身,对着阿利斯等人道:“你们注意保护这个孩子,我且去斩了他!”

  阿利斯他们都是一惊,水镜已然动了杀意。水镜并不认为他们的出现只是恰巧,况且他们点明要这个孩子,那就表示他们已知晓这个小男孩就是混元宝珠新选择的主人。

  混元宝珠上一代的主人正是断空一族的开创者,也是七圣之一。作为举世闻名的至宝神物,混元宝珠甚至比火凤凰石与水麒麟玉更加珍贵,除此之外,四象宝图更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然而两年前断空一族遭劫,混元宝珠也失去了踪影,至今都是一个迷。

  而今混元宝珠再现,且已重新择主,他岂会将这个孩子交出去?而且他断定这个村落的变故以及目前的种种古怪,与眼前三人脱不了干系;而这村落里数千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让他心有波动,动了杀念。

  “如此也好,就让我送你归西。”离陌忽然冲天而去,“天穹一战!”

  水镜有些诧异与费解,不明白他为何会将战场选在高天之上。原本他还在打算施展秘术强行转移战场,不希望自己和他的战斗威胁到阿利斯等人。不过他仔细想来又释然了,对方或许是不愿伤到混元宝珠的新主。

  水镜递给大家一个放心的眼神,身形一动,从原地消失了。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名沧澜,或许在他们分出胜负之前,我们也可以做些什么。”那身材矮小的人说道,眼神微沉,盯着拓灼。

  拓灼一拍后背,战矛飞起,落入他的手中。他以矛指向沧澜:“风杀殿的沧澜?久闻大名,我名拓灼!”

  “我听过你。”他声音低沉沙哑,淡漠无情,同时从腰间拔出两柄短短的弯刀,被他反握在手中,弯弯的刀尖对着自己。

  沧澜略微躬身,似在蓄力,等待爆发;眼神于一瞬间杀意尽显,一股凌厉至极的杀气弥漫,让人心惊胆颤。

  “姐姐。”小男孩明显害怕,身体颤抖,他感觉到了阵阵寒意,发自心底。

  倾音心底一叹,知晓这个小男孩年龄太小,又无修为,承受不了沧澜无意间散发的杀气。她惟有继续输入内息,安抚他。

  “咻!”沧澜动了,身形化电,奔袭而至。

  拓灼直接迎了上去,手中战矛舞动,血色矛尖寒芒闪烁。

  而高天上,水镜与离陌的战斗也已经展开,声势浩大惊人,可怕的波动传递过来,让阿利斯等rén iàn面相觑,心底都是一凛。

  沧澜的气息却是内敛不发,只将一切攻击尽归一点,动作飘逸如风,快若浮光掠影。

  拓灼手中战矛大开大阖,时横扫时直刺,却让沧澜次次避过,屡击不中。

  拓灼虽不能有效击中沧澜,但很明显沧澜短时间内对他也无可奈何。

  眼见着拓灼与沧澜的战斗也远离了他们,只剩下了那个高大魁梧的壮汉,壮汉哈哈大笑,从背后取出一把蓝澄澄的宽刃巨剑,如同猎人盯着猎物一般,看向他们,目光炽热。

  “小辈们,记住我的名字,修戈!”壮汉龇牙咧嘴的笑道,高举手中蓝澄澄的巨剑。

  阿利斯身影一动,挡在了他面前,无所畏惧地面对着他。

  “嘿!”他将巨剑向着阿利斯劈下,脸上满是狞笑。

  阿利斯手中镰刀横档,只听得一声大响,阿利斯接连后退,将脚下带出深深的沟壑,最后撞倒一间民屋,尘土扬起。

  “噗”,当阿利斯艰难爬起,灰尘还在浮动,他喷出一口鲜血,已然受了重创!

  “阿利斯!”倾音惊呼,而后横琴盘坐,美妙的旋律响起,让人如沐春风,闻之欲醉,她要以琴音助阿利斯恢复。

  落斩同时动了,手中斩影喷薄刀气,划破空间,向着那自称修戈的大汉斩去。

  乌穹却是以破邪连射数发惊空破,袭向对方的胸口要害。

  秋墨则以五彩神笔连续凌空作画,符光璀璨,画出各种兵刃,散发利芒,向着修戈击去。

  “铛!嘭!”修戈连手中巨剑都不屑挥动,直接以左臂一挡,竟以肉身挡住了落斩的斩影刀,一脚将之踢飞,再重重的摔下。

  对于惊空破,他更是不屑一顾,任由其连续炸响在自己胸口,却是连他的护体内息都没有破开。

  他狞笑着,一手将秋墨画出的数种兵刃抓在手中,而后向着乌穹掷去。

  乌穹大惊,那些奇形怪状的兵刃以更快的速度飞来,像是活物一般,让他感觉避无可避。他一咬牙,手中破邪乌光亮起,再次连射。

  他那里的空间顿时扭曲了,响声不断,却仍然没有能挡住那些兵刃,被兵刃刺穿了身体。

  “乌穹!”秋墨大惊,连忙奔去。

  就在修戈洋洋得意的时候,冷风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无声无息,袖中短刃无情地抹向他的喉咙。

  “得手了!”冷风如此想着,他已感觉到自己的短刃即将饮血!

  “轰!”骤然间修戈整个人的气势暴涨,冷风被弹飞了出去,于空中就已忍受不住,鲜血喷出。

  “这怎么可能?”冷风有些不敢置信,摔在了地上,对方并没有实质性的对他攻击,仅仅是爆发气息而已,就已经伤到了自己!

  落斩同样难以相信,自己无坚不摧的斩影居然破不开对方的肉身,而那一脚更是让他内息散开,难以凝聚,震断了他几根肋骨!

  所幸倾音依然在弹奏,以玄妙动听的琴音为他们疗伤,加剧他们的自我恢复。

  “太弱了!”修戈残忍的笑道,将巨剑扛在了肩上。

  “风杀真义,疾风秘影!”这边与拓灼战斗的沧澜忽而低沉的喝道。

  接着他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拓灼的视野里,让拓灼一阵惊疑,只有风还在拂动。

  倾音正在弹奏,她感觉到忽然起风了,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息,有杀气降临!

  “先杀了你!”沧澜突兀地出现在她身后,手中弯刀向着她的脖子割去。

  倾音蓦然大惊失色,她已感觉到了死亡来临,无从抵抗。

  “轰!”那里突然有迷蒙白雾暴起,有剧烈能量波动,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横扫四周。

  沧澜一个翻身倒退,面露异色,声音低沉自语:“混元宝珠的力量,是感受到我的杀机了吗,自发护主?真不愧是七神物之首!”

  倾音身旁,小男孩的眉心有一颗白雾玉珠沉浮,散发着震动诸天的力量,针对着沧澜。

  倾音惊魂未定,停止了弹奏。刚才死亡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死亡的气息是那么的接近,同时她下意识的看了小男孩一眼。

  “唰!”阿利斯冲了过来,挡在了倾音身前,冷冷的面对着沧澜;接着又有一道人影冲来,身材并不像阿利斯那般高大,神色却更加冷漠,同样无惧地面对着沧澜。

  落斩已经爬起,不顾自己的伤势,也来到了他的对面,握紧了手中斩影,怒视着他。

  “乌穹,坚持住!”秋墨喝道,将手中五彩神笔挥动,解除刺穿他身体的兵刃,让其化作彩光消散。

  乌穹摆了摆手,面上有冷汗滴落:“我还撑得住,你不用管我,去相助他们!”他指向阿利斯那边,同时艰难的想要爬起。

  “你别动,我先给你止血。”秋墨见他血流不止,连忙说道,并以五彩神笔连续点出,将内息与精神力的混合能量输入进他的身体,要为他疗伤。

  “沧澜,如此对小辈出手,你不觉得太无耻了吗?!”拓灼也已经赶回,手中战矛矛尖处缭绕着火焰,隔空直接刺出,带着绝世锋锐,刺透虚空,直达沧澜的心口。

  沧澜却是一个闪灭,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拓灼一矛刺空,当即停下,关注着四周,防范他突袭别人。

  要知道,沧澜是七杀法殿风杀殿的高手,境界在神字境巅峰,就是一般的超越神字境的高手也未必能胜了他,若是他真铁了心对这些实力最多武斗师与魔导师的后辈出手,拓灼也没有信心能够拦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倾音那样的运气,得到了混元宝珠的庇护。

  倾音很快平复心魂,猜晓混元宝珠之所以庇护她应该不仅因为她相距这个小男孩最近,更是因为她之前以琴音打动了他的心扉,安抚了他的神魂,混元宝珠才会有所偿还。

  此乃因果,相报甚快。

  倾音再次轻抚七色古琴,弹奏起来。这时她浑身被彩霞笼罩,琴音缕缕,或抑或扬;时而石泉叮咚,时而清风徐来,时而追蜂逐蝶,时而百鸟啼鸣,当真是婉转动听,引人入胜。

  “在那里!”冷风忽地指向一个方向,喊道。

  拓灼手中战矛刺出,刺向那片虚空。

  沧澜身影浮现,避了过去,一双阴沉的眸子看向冷风,话语带着惊疑:“这个小辈能看穿我的疾风秘影?”

  “这个小子主修暗杀武道,很厉害,就是太弱了!”这时那修戈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意思,修戈,留他一命!”

  拓灼心里一惊,就要返回,然而沧澜却已攻了过来,身形如风,将他困在当场。

  “拓灼,不必心急,且试试我的风杀秘法!”他声音依然低沉沙哑,冷漠无情。

  “残风乱舞!”随着沧澜的低喝,他整个人都化作了飓风,缠绕着拓灼,让拓灼感觉到了漫天的杀机!

  “嘿嘿嘿,真没意思,你们都太弱了,让我很难提起兴趣!”修戈怪笑道。

  “两个选择,将这小鬼交给我,则生;反抗,则死!”他狞笑着,肆无忌惮。

  倾音忍不住停了下来,转头看去,小男孩正怯怯地望着修戈,而他眉心的混元宝珠也不见了,应当是收了进去。

  她不禁轻轻一叹,没有了沧澜绝世杀机相迫,混元宝珠也归于寂静了,这个孩子终究还没有掌握如何使用宝珠。

  “纵然选择死亡,我也不会让你得逞!”阿利斯沉声喝道,十分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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