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前夕
“初一，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来？”裴芸兮在乎禾这个小镇上等了裴季禹十五日，没有他的消息，每一日于她都是煎熬，是恐惧。</p>
“属下不太清楚，将军只让属下保护xiǎ一 jiě的安全。”</p>
裴芸兮自知裴季禹是个严谨的人，只是那隐隐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在她心中躁动着。“最近外面可有什么风声？”</p>
初一神情滞了片刻，“xiǎ一 jiě想知道什么？”</p>
裴芸兮倚在二楼的只有盆大的窗口眺望，近日街道上的人似乎都少了许多，不知是否是自己想多了，“宫里头的。”</p>
“属下也不知。”</p>
“那你方才为何问我想知道什么？”裴芸兮突然转身，眼里映射着寒光，如同狩猎的野狼的盯着自己的猎物。</p>
初一被她的眼神震慑住，候间微微动了动，“属下成日跟着xiǎ一 jiě，又远在这蛮荒之地，自然是不知道宫里头的事。”</p>
“是吗？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自己去打探。”裴芸兮说罢便要走。</p>
初一一见忙伸手拦住了裴芸兮的去路，“xiǎ一 jiě还是在这里等着将军吧，外面太危险。”</p>
裴芸兮一掌劈在他右手的腕上，他手中的剑被打飞了出去，门外的十五闻声破门而入，见如此情景有些不知所措。</p>
“xiǎ一 jiě”</p>
裴芸兮却罔若未闻，拧着自己面前的初一一个后空翻从他身上越了过去。</p>
“十五！快拦住xiǎ一 jiě！”</p>
十五闻言忙堵在了门口，却被裴芸兮一脚踹出了门外，一屁股摔坐在地上。“xiǎ一 jiě，现在外面很危险，你不能出去！”</p>
裴芸兮立在门口，眉头竖起，“到底如何危险？你们今日不说我便不会罢休！”</p>
“大萧的十万大军已经压境，现在乎禾已经戒严，外面随时会有侦察兵，而且此次军队中有熟识xiǎ一 jiě的人”</p>
他竟来的如此之快！算算时日，怕是她前脚一走，皇帝就派大军出征了。裴芸兮一拳锤在了门框上，转身回屋。“你们都进来，我有话要问你们。”</p>
初一十五见此情形也隐瞒不住什么了，便跟着她进屋关上了门。</p>
“xiǎ一 jiě还有什么要问的？”十五毕恭毕敬的垂手而立。</p>
倚靠在陈旧的圈椅内，更显得裴芸兮身材娇小，她眼中咄咄逼人的气势却不容忽视，“你们跟着哥哥多长时间了？”</p>
初一十五对视一眼，皆是不懂她是何意，只能如实回答，“从卞城军营时就跟着将军了。”</p>
裴芸兮微微眯眼，眸色深谙，脑中闪过一些念头，“哥哥在卞城还有多少人马？”</p>
被问的两人同时身躯一震，微微垂下头，不敢去看裴芸兮仿佛洞悉一切的眼。</p>
“问你们就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瞒着我有什么用？”裴季禹的实力怕是轩辕凛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寒关的王大人，万花楼的芙蓉，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人，一直在卞城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p>
十五站直了身子，眼中传递出些许敬仰之情，他与初一跟着裴季禹的时间不算太短，但与裴芸兮相处不过是在京城的府上有打过照面，曾经在卞城军营中也见过，本以为她也就是会些花拳绣腿在兄长的羽翼之下成长的闺中xiǎ一 jiě，不曾想过她竟有如此细微的观察力，能想的如此之深。</p>
“回xiǎ一 jiě，据属下所知，卞城中约有一万人左右，其他属下就不知晓了，将军未曾与属下明说过。”</p>
一万人马，裴芸兮心中暗叹。不知是自己低估了裴季禹，还是他自不量力要以卵击石。裴芸兮一手按住自己的眉心，额间突突的疼的厉害。如今自己还能做什么？劝裴季禹回头吗？就算是回头，皇帝又将会如何处置他？早就想置之于死地的人，怎么会留他性命呢。可是一旦交火，整个北疆都将生灵涂炭，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曾经歌颂着裴季禹的丰功伟绩，对皇帝的和亲决策感恩戴德，却不知他们只是活在一场阴谋之中。</p>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p>
两人在旁立了良久，见她终于松口，不免都舒了口气。</p>
“请xiǎ一 jiě好生休息。”</p>
而在北胡王宫的裴季禹一行人早已完成任务，莫将军送回大萧的奏疏已经有了回信。回程的前一夜胡王设宴款待，一行人把酒言欢，相谈甚好，筵席一直持续到午夜众人皆醉才散去。</p>
翌日醒来的莫将军却傻了眼，他与轩辕瀚被五花大绑的定在了室内的柱子上，轩辕瀚的嘴被布条蒙上了。他们面前，坐着悠然自得的裴季禹，他手中把玩着的一把短刀在光线昏暗的房中闪着寒光，直逼人心。</p>
“裴季禹，你这是干什么？反了不成？”莫将军尝试着晃动手脚，发现无济于事。</p>
“对啊，正如莫将军如说，反了。”裴季禹抬眼对莫将军笑道。</p>
莫将军闻言一惊，啐了一口，咬牙道，“哼！反贼，皇上不会放过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p>
“莫将军真会说笑，”裴季禹大声笑道，“皇帝当然不会放过我，你的儿子们已经领着秀岭阴山十万大军快到边境了。”</p>
“胡说八道！”莫将军瞪大了眼。他前日刚收到皇帝的回信，信中只说让他们速速回京，并未提及其他。十万大军这么迅速便到了北疆，只怕皇上“难道”</p>
裴季禹站起来，却是走到了轩辕瀚身前，手中短刀在他胳膊上比划着。“莫将军也不算太蠢啊，已经想到了啊。皇帝早就准备动手了，至于莫将军的老命啊，皇帝自然知道是有去无回的。”</p>
“少挑拨离间！皇上是明君，更何况皇子还在这呢。”莫将军忘了一眼自己的侄孙，再怎么说皇帝不会弃自己的亲骨肉不顾。</p>
“皇子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谁知道他非要自己求死，求皇帝让他来，为了江山社稷少了一个儿子能算什么，还有二皇子三皇子那么多皇子呢。”短刀划开了轩辕瀚华丽的丝绸衣物，露出白皙健壮的臂膀。</p>
轩辕瀚见状吓得直晃脑袋，嘴里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向莫将军投去求救的眼神。</p>
“裴季禹，你别伤害他！”莫将军忙喝道。</p>
“那要看莫将军有没有诚意了。”裴季禹手中一用力，短刀切开了轩辕瀚的手腕，瞬间从伤口处喷涌出一股鲜血，溅了裴季禹一身。</p>
轩辕瀚疼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如抖筛子似得哆嗦起来。</p>
“你快住手！”莫将军红着眼晃动着身后的主子，恨不得自己能挣脱出去杀了裴季禹。</p>
只听得噗的一声，裴季禹又是一刀，扎进了轩辕瀚的手心，“都说了要看莫将军有没有诚意啊，这可是你们莫家唯一的希望吧。”裴季禹说着拧动着插进轩辕瀚手心的短刀。</p>
血流如注，豆大的汗珠从轩辕瀚脸上滚落，他身体颤抖着，从股间流出一股带着骚气的液体，浸湿了裤腿。</p>
“你想让我做什么？”</p>
裴季禹将短刀拔出，带出一股血沫喷溅出来，“大萧十万大军，有近七成兵权掌握在你们莫家人的手上，莫将军应该能想到我想要什么吧？”</p>
莫将军咬着牙，望了一眼几近昏厥的轩辕瀚，狠心道，“老身不会做大萧的叛徒！”</p>
裴季禹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想不到莫将军这么忠心呢，皇帝都放弃你们莫家了啊，你想想，一旦与北胡交战，你的儿子们你们莫家的势力，非损即伤，你死了，皇子没了，你们莫家啧啧啧，一代/开国忠臣世家就此没落了啊。如果莫将军愿助我一臂之力，未来的大萧说不定就在五皇子手上了。”</p>
莫将军沉默良久，终是红着眼道，“拿纸笔来！”</p>
“来人，替将军松绑。”</p>
“裴季禹，你还挺厉害的嘛，我承认，你这次比我聪明。”一个红衣女子推门而入，她身后跟着两个北胡士兵。</p>
裴季禹闻言一笑，目光落在她还缠着白布的手上，“伤口还没好吗？”</p>
“不想好，好了你就不关心我了。”苏格逦华举着自己的手冲裴季禹笑道，“父王说了，等这场仗打完，就让我们成亲，我啊，真是迫不及待了，真想今夜就出兵啊。”</p>
裴季禹对她的热情却是置之一笑，他想要成亲的人，此时还在那里等着他去迎接。</p>
北疆的夜晚来的特别迟，直到戌时天色才完全黑下来。</p>
裴芸兮吃了饭，又让客栈的人抬了一大桶水进屋，命初一十五在门口好好候着。两人还算识趣，离得房门口远远的守着。</p>
房中的窗户一直开着的，裴芸兮插上了门，悄悄的将早已准备好的碎衣物绑成大布条顺到了窗外，轻蹑着手脚爬出了窗口。</p>
驻扎在乎禾镇外的十万大军，营帐密密麻麻，足足占了二百亩地。此时主营帐里的莫关莫山与轩辕凛正商讨着行军之事。</p>
“启禀二皇子，二位将军，军营外有位叫流萤的公子说是要见二皇子。”一位卫兵进来。</p>
三人同时抬首，莫家兄弟对视一眼，望向轩辕凛。</p>
轩辕凛眉头微蹙，不消片刻便舒展开来，“让她去我营帐等着。”说罢又持起案上的笔，在地图上添了几笔，却是无心再与莫家兄弟再斟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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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太清楚，将军只让属下保护xiǎ一 jiě的安全。”</p>
裴芸兮自知裴季禹是个严谨的人，只是那隐隐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在她心中躁动着。“最近外面可有什么风声？”</p>
初一神情滞了片刻，“xiǎ一 jiě想知道什么？”</p>
裴芸兮倚在二楼的只有盆大的窗口眺望，近日街道上的人似乎都少了许多，不知是否是自己想多了，“宫里头的。”</p>
“属下也不知。”</p>
“那你方才为何问我想知道什么？”裴芸兮突然转身，眼里映射着寒光，如同狩猎的野狼的盯着自己的猎物。</p>
初一被她的眼神震慑住，候间微微动了动，“属下成日跟着xiǎ一 jiě，又远在这蛮荒之地，自然是不知道宫里头的事。”</p>
“是吗？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自己去打探。”裴芸兮说罢便要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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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芸兮一掌劈在他右手的腕上，他手中的剑被打飞了出去，门外的十五闻声破门而入，见如此情景有些不知所措。</p>
“xiǎ一 jiě”</p>
裴芸兮却罔若未闻，拧着自己面前的初一一个后空翻从他身上越了过去。</p>
“十五！快拦住xiǎ一 jiě！”</p>
十五闻言忙堵在了门口，却被裴芸兮一脚踹出了门外，一屁股摔坐在地上。“xiǎ一 jiě，现在外面很危险，你不能出去！”</p>
裴芸兮立在门口，眉头竖起，“到底如何危险？你们今日不说我便不会罢休！”</p>
“大萧的十万大军已经压境，现在乎禾已经戒严，外面随时会有侦察兵，而且此次军队中有熟识xiǎ一 jiě的人”</p>
他竟来的如此之快！算算时日，怕是她前脚一走，皇帝就派大军出征了。裴芸兮一拳锤在了门框上，转身回屋。“你们都进来，我有话要问你们。”</p>
初一十五见此情形也隐瞒不住什么了，便跟着她进屋关上了门。</p>
“xiǎ一 jiě还有什么要问的？”十五毕恭毕敬的垂手而立。</p>
倚靠在陈旧的圈椅内，更显得裴芸兮身材娇小，她眼中咄咄逼人的气势却不容忽视，“你们跟着哥哥多长时间了？”</p>
初一十五对视一眼，皆是不懂她是何意，只能如实回答，“从卞城军营时就跟着将军了。”</p>
裴芸兮微微眯眼，眸色深谙，脑中闪过一些念头，“哥哥在卞城还有多少人马？”</p>
被问的两人同时身躯一震，微微垂下头，不敢去看裴芸兮仿佛洞悉一切的眼。</p>
“问你们就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瞒着我有什么用？”裴季禹的实力怕是轩辕凛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寒关的王大人，万花楼的芙蓉，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人，一直在卞城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p>
十五站直了身子，眼中传递出些许敬仰之情，他与初一跟着裴季禹的时间不算太短，但与裴芸兮相处不过是在京城的府上有打过照面，曾经在卞城军营中也见过，本以为她也就是会些花拳绣腿在兄长的羽翼之下成长的闺中xiǎ一 jiě，不曾想过她竟有如此细微的观察力，能想的如此之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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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人马，裴芸兮心中暗叹。不知是自己低估了裴季禹，还是他自不量力要以卵击石。裴芸兮一手按住自己的眉心，额间突突的疼的厉害。如今自己还能做什么？劝裴季禹回头吗？就算是回头，皇帝又将会如何处置他？早就想置之于死地的人，怎么会留他性命呢。可是一旦交火，整个北疆都将生灵涂炭，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曾经歌颂着裴季禹的丰功伟绩，对皇帝的和亲决策感恩戴德，却不知他们只是活在一场阴谋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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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xiǎ一 jiě好生休息。”</p>
而在北胡王宫的裴季禹一行人早已完成任务，莫将军送回大萧的奏疏已经有了回信。回程的前一夜胡王设宴款待，一行人把酒言欢，相谈甚好，筵席一直持续到午夜众人皆醉才散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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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禹，你这是干什么？反了不成？”莫将军尝试着晃动手脚，发现无济于事。</p>
“对啊，正如莫将军如说，反了。”裴季禹抬眼对莫将军笑道。</p>
莫将军闻言一惊，啐了一口，咬牙道，“哼！反贼，皇上不会放过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p>
“莫将军真会说笑，”裴季禹大声笑道，“皇帝当然不会放过我，你的儿子们已经领着秀岭阴山十万大军快到边境了。”</p>
“胡说八道！”莫将军瞪大了眼。他前日刚收到皇帝的回信，信中只说让他们速速回京，并未提及其他。十万大军这么迅速便到了北疆，只怕皇上“难道”</p>
裴季禹站起来，却是走到了轩辕瀚身前，手中短刀在他胳膊上比划着。“莫将军也不算太蠢啊，已经想到了啊。皇帝早就准备动手了，至于莫将军的老命啊，皇帝自然知道是有去无回的。”</p>
“少挑拨离间！皇上是明君，更何况皇子还在这呢。”莫将军忘了一眼自己的侄孙，再怎么说皇帝不会弃自己的亲骨肉不顾。</p>
“皇子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谁知道他非要自己求死，求皇帝让他来，为了江山社稷少了一个儿子能算什么，还有二皇子三皇子那么多皇子呢。”短刀划开了轩辕瀚华丽的丝绸衣物，露出白皙健壮的臂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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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禹，你别伤害他！”莫将军忙喝道。</p>
“那要看莫将军有没有诚意了。”裴季禹手中一用力，短刀切开了轩辕瀚的手腕，瞬间从伤口处喷涌出一股鲜血，溅了裴季禹一身。</p>
轩辕瀚疼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如抖筛子似得哆嗦起来。</p>
“你快住手！”莫将军红着眼晃动着身后的主子，恨不得自己能挣脱出去杀了裴季禹。</p>
只听得噗的一声，裴季禹又是一刀，扎进了轩辕瀚的手心，“都说了要看莫将军有没有诚意啊，这可是你们莫家唯一的希望吧。”裴季禹说着拧动着插进轩辕瀚手心的短刀。</p>
血流如注，豆大的汗珠从轩辕瀚脸上滚落，他身体颤抖着，从股间流出一股带着骚气的液体，浸湿了裤腿。</p>
“你想让我做什么？”</p>
裴季禹将短刀拔出，带出一股血沫喷溅出来，“大萧十万大军，有近七成兵权掌握在你们莫家人的手上，莫将军应该能想到我想要什么吧？”</p>
莫将军咬着牙，望了一眼几近昏厥的轩辕瀚，狠心道，“老身不会做大萧的叛徒！”</p>
裴季禹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想不到莫将军这么忠心呢，皇帝都放弃你们莫家了啊，你想想，一旦与北胡交战，你的儿子们你们莫家的势力，非损即伤，你死了，皇子没了，你们莫家啧啧啧，一代/开国忠臣世家就此没落了啊。如果莫将军愿助我一臂之力，未来的大萧说不定就在五皇子手上了。”</p>
莫将军沉默良久，终是红着眼道，“拿纸笔来！”</p>
“来人，替将军松绑。”</p>
“裴季禹，你还挺厉害的嘛，我承认，你这次比我聪明。”一个红衣女子推门而入，她身后跟着两个北胡士兵。</p>
裴季禹闻言一笑，目光落在她还缠着白布的手上，“伤口还没好吗？”</p>
“不想好，好了你就不关心我了。”苏格逦华举着自己的手冲裴季禹笑道，“父王说了，等这场仗打完，就让我们成亲，我啊，真是迫不及待了，真想今夜就出兵啊。”</p>
裴季禹对她的热情却是置之一笑，他想要成亲的人，此时还在那里等着他去迎接。</p>
北疆的夜晚来的特别迟，直到戌时天色才完全黑下来。</p>
裴芸兮吃了饭，又让客栈的人抬了一大桶水进屋，命初一十五在门口好好候着。两人还算识趣，离得房门口远远的守着。</p>
房中的窗户一直开着的，裴芸兮插上了门，悄悄的将早已准备好的碎衣物绑成大布条顺到了窗外，轻蹑着手脚爬出了窗口。</p>
驻扎在乎禾镇外的十万大军，营帐密密麻麻，足足占了二百亩地。此时主营帐里的莫关莫山与轩辕凛正商讨着行军之事。</p>
“启禀二皇子，二位将军，军营外有位叫流萤的公子说是要见二皇子。”一位卫兵进来。</p>
三人同时抬首，莫家兄弟对视一眼，望向轩辕凛。</p>
轩辕凛眉头微蹙，不消片刻便舒展开来，“让她去我营帐等着。”说罢又持起案上的笔，在地图上添了几笔，却是无心再与莫家兄弟再斟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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