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极恶袭来之前的追忆与告白
十分钟后，好几条街之外
“太乱来了！”绫子用一种责怪的语气口头教训着拉着她狂奔了好几条街的莱特。身为经过最高水准且昂贵的基因调整的绫子，本身身体素质在调整者中都是十分优秀的，而经过训练之后则更是达到了专业运动员（自然人）以上的水准，哪怕是跑了那么远的距离，此刻也只是有些微喘，而与之相对比的莱特却是有要开始大喘的倾向。
“这，这就是调整者和自然人体质的绝对差吗”莱特装作不甘心地道：“可恶~”
“这只是你自己硬要拉着我跑，结果气没喘匀的结果罢了！”绫子狠狠地鄙视了莱特一眼，但是那姿态却煞是可爱，然后她又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惊讶地看向莱特道：“不对，不如说莱特你居然能和我的运动能力不相上下，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一般自然人的水平呐，莱特你真的是自然人吗？”她疑惑道。
“呵呵~以前那些蓝色波斯菊的人也是这么问我的。”莱特呵呵地笑着，然后道：“虽然最后每次基因复查的结果都是我是纯纯正正的自然人，就是了。”
“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蕾娜姐也是拥有超越调整者的才能的自然人。”绫子歪着头道：“自然人里也有不少才能远在调整者之上的天才，而调整者里也有不少因为劣质化基因调整而深受其害的人存在。哎呀，我也真是的，明明莱特身为联合军的顶尖王牌，会拥有一些比调整者还要优秀的能力，这也不应该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才对，对不起啊。”绫子双手合十，做出道歉状。
“不要在意，这也不是绫子你的错。”莱特道：“我也是知道的。有一些调整者或是因为黑市和非法基因调整所害，或是在选择时没有足够的财力进行能力调整，所以能力跟自然人就没有很大差距的，像是卡尔玛他”莱特突然哽住了，其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悲伤表情。而绫子明白这种表情意味着什么，因为当回忆起战死的杰纳和其他战友时，绫子也看到过同样的表情出现在莱特的脸上。
“怎么了？莱特？”绫子关心地问道。
“不，没什么。”莱特抿了一下嘴，表情凝重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终于还是道：“只是回忆起了一位死去战友的事情。”
“是这样啊。”绫子安慰他道：“莱特你也别太自责了，你已经很努力地带着大家战斗c并且生存下来了。”
“不，那不是在跟扎夫特的战斗中死去的战友。”莱特对上了绫子的双眸，后者能看到其黑色的双瞳中再度浮现出当初叙述黑色qg rén节时的那种深邃和凝重：“是一位我还在军校时的调整者战友，名字是卡尔玛·扎尔格。”
“莱特还在军校时死去的战友？这是怎么回事？”绫子疑惑地道：“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开战的。可是你却很介怀的样子，难道发生了什么吗？”
“一些我觉得应该算是相当沉重的过去吧现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未免有些太煞风景了”莱特有些迟疑地低下目光道。
但是绫子却轻轻地捧起了莱特的脸，用认真的目光和温柔的微笑面对着莱特道：“没关系的，只要是莱特觉得不吐不快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听你倾诉。”
“那么”莱特的目光中还是有着一丝歉意和迟疑。
“嗯，说出来就好，那样的话会很轻松的。”绫子鼓励道。
“卡尔玛他，怎么说呢我不想用‘懦弱’来评价他的性格。”莱特终于开始回叙起那段往事：“但他的确是个太过温和的人，而且也很胆小，害怕暴露自己的调整者身份遭到欺侮，我是直到成为了他的室友并且在训练中救了他一命，他亲口对我坦白才知道他是调整者。”
“是这样啊”
“嗯，是这样。但是那群想要算计我的蓝色波斯菊偷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而卡尔玛他，虽然是调整者，但是在能力上却没有很突出的表现，所以也不像其他的调整者学员一样能够保护自己，而且还偏偏不巧他是与我关系最亲密的人之一，所以那些蓝色波斯菊就暗中羞辱他，威胁他，甚至还一度把他逼迫得歇斯底里，乃至于他崩溃到听从了他们的安排，想要在毕业测试中设计害死我。”
“这！”绫子的心一阵剧颤。虽说这是由于蓝色波斯菊的胁迫，但调整者要对莱特做出不利的事情，这还是令她感到十分难过。
“他，成功了吗？”绫子完全没有自觉自己问了一个旁人听起来会觉得很傻的问题。
不过莱特却是很直接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当然没有了，不然的话我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啊！”绫子惊叫一声，这才发觉自己话语中不妥的她赶紧反射性地捂住了嘴。
“呵。”虽然被绫子的反应逗得有笑意，但莱特内心的情感波动和绫子脸上的神情让他只能微微翘翘嘴角，他继续道：“但是卡尔玛他克服了。他在最后的时刻克服了自己的软弱和调整者与自然人之间的那种隔阂，他救了我的生命，但是是以他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伯尼和穆是那场毕业测试的监考官，我和他们亲眼看到卡尔玛驾驶的莫比乌斯失控坠毁，然后爆炸。”
“这种事情，真是悲伤啊。”绫子哀伤地道。她那漂亮的双眸开始蒙上一层雾气，并逐渐凝化为眼泪。这虽然是一个令人动容的故事，但真正让她感到悲伤的，是那种不以“死”为结局就不能化解的，调整者与自然人之间的纷争。
“悲伤？”莱特怔了一下，然后赞同地点点头道：“的确，失去生命的卡尔玛，还有在调整者和自然人之间不断发生的悲剧，这些全都是悲伤的，我的人生也是被这样的悲剧给贯穿，但是”莱特认真地看向绫子，与她的目光对接，道：“但是，虽然我因为那些调整者恐怖分子而失去了父母，但也是多亏了像卡尔玛，还有卡利上尉这样的调整者，我又一次次死里逃生，活了下来。绫子，如果说这让我懂得什么道理的话，那就是”莱特突然顿住了。
“那就是？”绫子觉得莱特的黑瞳就仿佛是深邃的星空，而其眸中闪烁的光就是亿万年来不断明灭的星辰。那种曾经深深抓住绫子的，一直未曾散去的深邃如今反倒更加的神秘，这次似乎是直接把她的灵魂给吸入进去了一般，而在那里面的世界，绫子终于第一次触碰到了那个莱特所感知到，而身为普通人的她却无法看到的风景。
“与调整者和自然人无关，使这种悲剧产生的，是人们我们自己内心中的那份悲哀c不满，还有恶意。也许，当我们以为我们在为了责任而战斗的时候，我们真正应该与之战斗的敌人，就潜藏在那份我们认为是正义的内心里”莱特的话语仿佛是在洞穿了某种真理后的“智者的发言”，但绫子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正是莱特这种人所具备的力量，能够用一种常人难知c少有的方式触碰这个世界真相的能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只觉得如果说有谁能够让她拿来做更加贴近现实的例子的话，大概也就只有还在eaatd工作时有过一面之缘，但却给人一种“他也许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能做到”这种万能感觉的某个男人了。。
“所以受此影响，我现在也许是能比很多依旧还抱持着仇恨而战的自然人们，更能理解调整者们的感受了也说不定。是谁的错，还是大家都有错，是谁该为此负责，还是所有人都该为此负责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种事情也许已经不是第一重要的东西了。重要的是‘现在你能做些什么？你该做些什么？’过去我因为任性而惹哭母亲的时候，父亲总是这样教导我的。也许正是因为父亲的这句话，还有卡尔玛的牺牲和卡利上尉的舍命相救，我才能够在李维斯叔叔调我去第四舰队之后，主动请缨去担当全部由备受歧视的调整者所组成的无名（n一 na）中队队长；也会像这样，与你相遇，并且能够跟你在一起。呵呵，虽然这么说有些没根据瞎说的样子，不过我却真的有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我现在，在合适的地方，与合适的人在一起，并且在向合适的道路迈进。”莱特牵起绫子的手，轻轻地将她拉入自己温暖的怀中，温柔地环抱着她的腰，并且饱含深情地与绫子四目相交。
“莱特”绫子异常感动地看着莱特温柔的双眸。她已经分不清楚此时的泪水到底是因为卡尔玛故事所留下的悲伤与希望，还是因为莱特那话语间透露出的，满含爱意的告白；但无论是哪一个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她现在只有一种极度安心，而且异常温暖的感觉，并且如果有可能的话，就算时间永远都停在这一刻，她也觉得根本无所谓。
绫子这么想道：
就在两人将爱意化作使身体行动的力量，让双唇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之时，莱特却突然不合时宜且莫名其妙地将绫子猛地推开。
“啊！”这突然压倒性的推力，让绫子直接向后倒去。虽然处于极度惊愕之中，但先天调整并且经过训练的反射神经极速运作使她有所防范，身体在倒下过程中的快速扭动使得她不至于仰面摔倒，虽然最终还是趴倒在地，但却是用双手垫在身下减缓了冲击力。
“唔！”绫子嘴边漏出一声怒哼。对于莱特这突然没来由的过激举动，而且还特别是在刚才那种难得的特殊氛围下绫子刚刚向神明祈祷他们二人的恋情能顺利进展的情况下做出的，这让绫子感到莱特的行为根本不可原谅！一股爆裂般的激烈情感涌动使她怒不可遏，但就在她用手暂时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对着莱特怒吼一句：“你这是做什么！混蛋！”过去的时候，观察力敏锐的她就看到一个人差不多大小的东西，直接从天而降撞进了还站在原地的莱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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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乱来了！”绫子用一种责怪的语气口头教训着拉着她狂奔了好几条街的莱特。身为经过最高水准且昂贵的基因调整的绫子，本身身体素质在调整者中都是十分优秀的，而经过训练之后则更是达到了专业运动员（自然人）以上的水准，哪怕是跑了那么远的距离，此刻也只是有些微喘，而与之相对比的莱特却是有要开始大喘的倾向。
“这，这就是调整者和自然人体质的绝对差吗”莱特装作不甘心地道：“可恶~”
“这只是你自己硬要拉着我跑，结果气没喘匀的结果罢了！”绫子狠狠地鄙视了莱特一眼，但是那姿态却煞是可爱，然后她又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惊讶地看向莱特道：“不对，不如说莱特你居然能和我的运动能力不相上下，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一般自然人的水平呐，莱特你真的是自然人吗？”她疑惑道。
“呵呵~以前那些蓝色波斯菊的人也是这么问我的。”莱特呵呵地笑着，然后道：“虽然最后每次基因复查的结果都是我是纯纯正正的自然人，就是了。”
“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蕾娜姐也是拥有超越调整者的才能的自然人。”绫子歪着头道：“自然人里也有不少才能远在调整者之上的天才，而调整者里也有不少因为劣质化基因调整而深受其害的人存在。哎呀，我也真是的，明明莱特身为联合军的顶尖王牌，会拥有一些比调整者还要优秀的能力，这也不应该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才对，对不起啊。”绫子双手合十，做出道歉状。
“不要在意，这也不是绫子你的错。”莱特道：“我也是知道的。有一些调整者或是因为黑市和非法基因调整所害，或是在选择时没有足够的财力进行能力调整，所以能力跟自然人就没有很大差距的，像是卡尔玛他”莱特突然哽住了，其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悲伤表情。而绫子明白这种表情意味着什么，因为当回忆起战死的杰纳和其他战友时，绫子也看到过同样的表情出现在莱特的脸上。
“怎么了？莱特？”绫子关心地问道。
“不，没什么。”莱特抿了一下嘴，表情凝重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终于还是道：“只是回忆起了一位死去战友的事情。”
“是这样啊。”绫子安慰他道：“莱特你也别太自责了，你已经很努力地带着大家战斗c并且生存下来了。”
“不，那不是在跟扎夫特的战斗中死去的战友。”莱特对上了绫子的双眸，后者能看到其黑色的双瞳中再度浮现出当初叙述黑色qg rén节时的那种深邃和凝重：“是一位我还在军校时的调整者战友，名字是卡尔玛·扎尔格。”
“莱特还在军校时死去的战友？这是怎么回事？”绫子疑惑地道：“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开战的。可是你却很介怀的样子，难道发生了什么吗？”
“一些我觉得应该算是相当沉重的过去吧现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未免有些太煞风景了”莱特有些迟疑地低下目光道。
但是绫子却轻轻地捧起了莱特的脸，用认真的目光和温柔的微笑面对着莱特道：“没关系的，只要是莱特觉得不吐不快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听你倾诉。”
“那么”莱特的目光中还是有着一丝歉意和迟疑。
“嗯，说出来就好，那样的话会很轻松的。”绫子鼓励道。
“卡尔玛他，怎么说呢我不想用‘懦弱’来评价他的性格。”莱特终于开始回叙起那段往事：“但他的确是个太过温和的人，而且也很胆小，害怕暴露自己的调整者身份遭到欺侮，我是直到成为了他的室友并且在训练中救了他一命，他亲口对我坦白才知道他是调整者。”
“是这样啊”
“嗯，是这样。但是那群想要算计我的蓝色波斯菊偷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而卡尔玛他，虽然是调整者，但是在能力上却没有很突出的表现，所以也不像其他的调整者学员一样能够保护自己，而且还偏偏不巧他是与我关系最亲密的人之一，所以那些蓝色波斯菊就暗中羞辱他，威胁他，甚至还一度把他逼迫得歇斯底里，乃至于他崩溃到听从了他们的安排，想要在毕业测试中设计害死我。”
“这！”绫子的心一阵剧颤。虽说这是由于蓝色波斯菊的胁迫，但调整者要对莱特做出不利的事情，这还是令她感到十分难过。
“他，成功了吗？”绫子完全没有自觉自己问了一个旁人听起来会觉得很傻的问题。
不过莱特却是很直接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当然没有了，不然的话我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啊！”绫子惊叫一声，这才发觉自己话语中不妥的她赶紧反射性地捂住了嘴。
“呵。”虽然被绫子的反应逗得有笑意，但莱特内心的情感波动和绫子脸上的神情让他只能微微翘翘嘴角，他继续道：“但是卡尔玛他克服了。他在最后的时刻克服了自己的软弱和调整者与自然人之间的那种隔阂，他救了我的生命，但是是以他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伯尼和穆是那场毕业测试的监考官，我和他们亲眼看到卡尔玛驾驶的莫比乌斯失控坠毁，然后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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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莱特怔了一下，然后赞同地点点头道：“的确，失去生命的卡尔玛，还有在调整者和自然人之间不断发生的悲剧，这些全都是悲伤的，我的人生也是被这样的悲剧给贯穿，但是”莱特认真地看向绫子，与她的目光对接，道：“但是，虽然我因为那些调整者恐怖分子而失去了父母，但也是多亏了像卡尔玛，还有卡利上尉这样的调整者，我又一次次死里逃生，活了下来。绫子，如果说这让我懂得什么道理的话，那就是”莱特突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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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调整者和自然人无关，使这种悲剧产生的，是人们我们自己内心中的那份悲哀c不满，还有恶意。也许，当我们以为我们在为了责任而战斗的时候，我们真正应该与之战斗的敌人，就潜藏在那份我们认为是正义的内心里”莱特的话语仿佛是在洞穿了某种真理后的“智者的发言”，但绫子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正是莱特这种人所具备的力量，能够用一种常人难知c少有的方式触碰这个世界真相的能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只觉得如果说有谁能够让她拿来做更加贴近现实的例子的话，大概也就只有还在eaatd工作时有过一面之缘，但却给人一种“他也许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能做到”这种万能感觉的某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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