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我是谁
朦胧的月光泄在瓦片上留下一片冷霜。照在卓娜脸上显得惨白。眉目下留下一片阴影，她有些无聊的坐在林间的树上秋千上，晃着腿。穆自殇的梦想她不能理解，对于一个曾经在社会底层挣扎过的人对这个社会总是抱不起太多的好感。那几年经受的事情总是还会在她的脑海里闪现。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会义无反顾的支持穆自殇。
一缕黑色的烟飘了过来，在月光下显得很清楚，在卓娜的面前变成了一个人，头上仍然被黑色的烟笼罩着，让人看不清脸。
卓娜皱着眉头，她知道这时候出现的家伙不会是个好人，猜测着他可能出现的用意和目的。“你是谁？”卓娜问。
“这并不是很重要。”声音沙哑难听。应该是变过音了，卓娜想着。
“出来上厕所的？找厕所往左边走。嗯，没事我先走喽？”卓娜说着这话，站起来想要离开。
男人笑的像个破风箱，拦住了卓娜，说:“你果然很有意思。穆自殇果然好运气，能够找到一个你这样的人当做容器。”
“好啦好啦，我知道是你，别闹了小殇。”卓娜对男人的话仿佛听不见，十分自然的走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脸上一幅我己经认出你来的表情，就在男人一愣的瞬间，卓娜的腿已经屈膝顶在了男人的小腹上。男人被顶的弯腰的时候卓娜的胳膊肘打在男人的额头上，打的他后仰出去。
卓娜毫不犹豫，向着精舍方向跑去，边跑边喊穆自殇的名字，他看到那个男人就知道对方是异能者，自己根本没有可能去打败他，能够让自己措不及防的偷袭成功已经是xg 。也许是害怕被人发现，那个人的领域并没有张开，这让卓娜有了逃跑的可能。
一个身影闪过，卓娜感觉有个东西敲在了自己腿上，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人用一双紫色的瞳孔看着她，居然还有个家伙。卓娜暗叹了一声倒霉。那个被卓娜偷袭了的人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抓着卓娜的头发有些恼羞成怒的扇了她两巴掌。第三个人也走了出来，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那个被偷袭的人一眼。
“你说，我们该怎么样解决你。”第三个人站在一旁说。
“你们想怎么样？”卓娜平静的问。
“没什么，我们晚上无聊出来遛弯儿，碰到了一个ěi nu所以就过来打个招呼，顺便和你分享一点东西。”第三个人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后拿出一只注射药剂。
卓娜见过类似的东西，和穆自殇每天都要使用的抑制剂差不多的东西，但是颜色并不一样，穆自殇注射的是蓝色的，而这个是红色的。
抑制剂是家族内专门为穆自殇开发的药剂，药剂会抑制他体内的异能力同时拓宽修改异能者的身体承受极限，能够承受更多的异能力，在将源头移植进入身体的时候不至于会被源头反噬毁掉身体。类似卓娜一样的容器就是为了在他们承接源头时作为实验用的，将他们的身体调整到和承接人一样的水准。实验的结果决定了承接人所能够承受的源头的水准。
红色的注射剂进入卓娜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因为痛苦不停的抽搐，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暴涨，身体因为痛苦蜷曲起来，嘴巴张着发出痛苦的叫声。
“喂，不会有事吧。”一个不大的领域把三个人和卓娜笼罩在一起，一个人问到。
“没事，这些药物最多会干扰测试结果，比抑制剂还要差一点，怎么也不会出事，到时候我用异能抹去他的记忆就好了。”另一个人说。
“呵呵，这次一定玩死那个小野种。”看向那个一直冷眼沉默的年青人，穆家新生代的代表，外界盛传的穆家下任家主。可是熟悉内情的人都知道，穆家的现任家主有多么的青睐那个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第四人，他才是穆家最有可能继承家主之位的人。而他们三个不过是被摆在外面一票样子货而已。
“卓娜，你在吗？”
穆自殇的声音传来让三个人的身体一瞬间紧绷起来，尽管对于穆自殇的私生子身份十分不屑，但是却不否认这个家伙实力的强大。穆自殇平时给人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印象，小时候也不过是会捉弄人而且经常成功，这也不过是一种小顽劣，可是当这个家伙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因为很多时候他总能够压制你一点点，只要他愿意。
卓娜已经不再挣扎惨叫，躺在地上的身体也只是偶尔抽搐一下。一个人的食指点在卓娜的额头上，发出淡淡的青光。
最外层黑色的烟猛然波动，一只手突然的出现在那个要消除卓娜记忆的人的脸上，穆自殇出现在卓娜的前边，表情冷峻的看着三个人。他在刚才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异能的波动，当他往异能波动的方向看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或者说只有原来的景物，足够敏锐的感知让他能够确定哪里的确有人在使用异能。本来抱着偷偷看热闹的心态使用了异能——光壁，可是看到的却让她想要shā rén。
他什么都没有说。瞳孔变成了紫色，可怕的领域张开，笼罩方圆十米，身处他的领域内的两个人脸色苍白，另一个一直沉默的年青人脸色也有些难看。在穆自殇的注视下三个人的领域被压制着不停的缩小，领域周围摩擦产生了彩色的光芒。
“我很强，超乎你们想象，而你们总是三番五次的来挑战我。我说过，再碰她我就杀了你们。”穆自殇的声音冷冽，如同朔九寒风，冰冷刺骨。
一条冰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刺穿了一个年青人的胸口，贯穿在地。被鲜血刺激了的那个年青人声音尖锐的说:“穆自殇，你敢”shā rén两个字还没有吐出就被一条冰棱刺穿了喉咙。
“聒噪。”
那个冷漠的年青人独自承受着穆自殇领域的压迫，脸色越来越苍白，本来三个人分担的压力全部集中在他自己的身上，一条冰棱突然凝聚而成，刺向他的胸口，在飞行的过程中持续变的粗长，等到了他的胸口处时已经变的像个长矛。
年青人大喝一声，被压缩的领域猛然扩张运行，一片雪花挡在了他的胸口处，撞击让他吐出一口鲜血，但是借着巨大的推力向着领域外飞去，穆自殇冷漠的看着，一根冰棱瞬间凝成，凌空射去。
“住手。”一个须发灰白的老人用一根拐杖敲碎了那根冰棱。将那个年青人护在身后。脸色冷漠的年青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仍然感觉到了穆自殇的目光，穿透了老人的身体，盯住了自己。
数十道冰棱瞬间凝成，在年青人的惊恐中刺穿了他的身体，他最后看到了那个老人愤怒的眼神，和他腹部突出的冰棱，这家伙真是大胆，长老也不放过。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穆家的家主赶到了，数十个族人围成了一个圆圈，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数十道冰棱破土而出，上边挑着一具具的尸体，穆自殇抱着卓娜站在中间。紫色的瞳孔在黑夜里亮的吓人。
老人叹了口气，说:“这是我的错。”
“是的，这是你的错。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
“不，依然有效。我来救活她。源头会被植入她的身体。”
“救活她。”穆自殇说。
“好。跟我来。”老人知道他会答应。
穆家家主领着穆自殇来到一个密室中，指纹识别瞳孔识别，开启了三道合金的闸门，穆自殇没想到在一座不起眼的假山后边会是这样一片天地不过现在他并不关心这个。最后一道闸门打开时冰蓝色的雾气弥漫，低温在三个人的头发上结出了一层冰晶。穆家家主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铜质的钥匙，打开了摆放在石台子上的盒子，喷涌出更浓郁的蓝色雾气，一个铁夹子将其中的一个金属注射器夹了出来。
“把她摆在上边。”穆姓老人说。
穆自殇按照他的吩咐，将卓娜摆在一边，穆姓老人将注射器从卓娜的肋下刺入，进入心脏，缓缓地推动注射器。卓娜的身体产生了反应，金色的丝线在她的皮肤上蔓延，从他的心脏处蔓延到她的全身。整个人发生着持续的蜕变。
穆姓老人看着卓娜的身体没有发生排斥的反应舒了一口气，说:“看来她有机会因祸得福。”拥有源头的卓娜将会拥有比别人更为悠久的生命。
“走吧，我们出去聊聊，这里需要一会时间。”老人说。
身后合金的闸门放下，被彩色元素包裹着的卓娜消失在视野里。老人驾驶着一辆越野车，载着穆自殇狂奔在马路上，已经很久没有开车的老人车技显得有些生疏，起步的时候熄了三次火，不过大晚上在笔直的马路上飞奔倒也没什么大碍，穆自殇坐在一旁抿着嘴不说话，这一切发生的都有些突然，老人开着车冲出了公路，奔跑在荒野上，秋季的高原有些干燥，卷起一阵烟尘，最终越野车停在了一个突兀的山包上。
天幕苍穹，星垂平野。
老人熄了车，从座位上跳下来，舒展着筋骨，穆自殇倚着车门不说话。老人一边转着腰一边说:“你还记得我当年领你回来的第一句话吗？”
“记得，你说我像只野狼。”
“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说这样的话很过分，但我还是说了。知道为什么吗？”
穆自殇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听客，没去接着话头去问为什么，至少他现在没心情。
“是为了保护你，要杀死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有太多的办法，直到你觉醒了身体内的异能，并学会了运用，我才毫不犹豫的重新把宠爱放回你的身上。我相信你不会怀疑。”
“那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讨厌别人自以为是的为我好。”穆自殇冷冷的说。“你的一句话毁了我三年。”眼睛盯着老人。
“不过其实你说的很对，我就是一只野狼，当有个家伙闯进我的家里要杀死我而被我砍成碎片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我看着镜子里的那双紫色瞳孔发现他在笑。兴奋到害怕。”
穆自殇说的话让穆姓老人沉默，他只知道穆自殇不过是曾经自己的一个产物，如果不是他的异能他们也许永远不会有说话的机会。
“因为我居然一直做着一个成为英雄的梦想。”穆自殇的这句话说的讽刺味十足。“直到一个小时前。”
穆自殇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并不怪你，你永远无法知道我对这片土地的感觉，爱到深埋于心，无法自拔，逼迫自己要成为一个英雄。不知道原因。”
“穆家的人本来就该这样，我们身体里流淌的血脉来自皇室。”老人说。
“然后就出了那三个家伙？”嗤笑一声，穆自殇的语气里带着不屑。
“祖先的血脉早已蒙羞，从来没人觉醒，而你做到了。”
“所以你一直这样迁就着我？”穆自殇皱眉，他从来不否认老人对他的好和迁就。就像他杀了穆家最有前途的三个后辈也不过是被这样叫到这里说话，源头毫不犹豫的植入了卓娜的身体。
“是的。”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到。
“呵呵，别傻了，我就是我，没有什么觉醒了先祖血脉一说。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所以不要在对我抱有希望。”穆自殇别过头去说到。
“出去散散心吧，我会依照旧制把你放逐出去，带着卓娜，我想你会有改变心意的那天。”
穆自殇不说话，风拂过山岗，思绪纷飞，他想起了一首游吟诗人嘴里的歌:少年呦，你将去往哪里，心里揣着着梦想，暖风翻过了冈底斯。
少年呦，你又将去往哪里，手里拿着一束格桑，qh里住着自然龙。
少女呦，你为何泣涕流泪，因为情郎志在远方，暖风吹不过半山腰。
少女呦，你又为何泣涕流泪，因为格桑已枯萎，qh里只有冰冷的黑。
少年心里的梦，捧在手上的花，遥远的追求，触手可及的温柔。
这首在xc流传很广的游吟诗是说怀揣着梦的少年总是把目光看在遥远的未来，手里拿着姑娘送的格桑花（花语:怜惜眼前人）却不去欣赏，少女看着总是和自己谈论着梦想的少年暗自哀伤，因为少年的目光从来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
卓娜认不认为自己是哪个送自己格桑花的少女他不知道，但是他觉得的是。虽然他想成为一个英雄，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却不会伤害她一分。
游吟诗里的少年没有好的结果，哪个游吟诗人告诉他少年最后的结果是死在一座废弃的佛庙中，后来几年中也有很多诗人解释说少年最后实现了梦想然后回来娶了少女。但是他更愿意相信哪个死在佛庙中的结果，现实中从来不会有这么多的美好。
越野车黎明的时候回来了，两个人直接进入了密室中，卓娜还在进行着持续的蜕变，彩色的元素在她的身上结了厚厚的一层，然后慢慢的变的稀疏，最后露出了里边的卓娜，这种蜕变进行了整整一天，当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卓娜醒了过来。
“小殇，我是谁。”
两个人的脸色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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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黑色的烟飘了过来，在月光下显得很清楚，在卓娜的面前变成了一个人，头上仍然被黑色的烟笼罩着，让人看不清脸。
卓娜皱着眉头，她知道这时候出现的家伙不会是个好人，猜测着他可能出现的用意和目的。“你是谁？”卓娜问。
“这并不是很重要。”声音沙哑难听。应该是变过音了，卓娜想着。
“出来上厕所的？找厕所往左边走。嗯，没事我先走喽？”卓娜说着这话，站起来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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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是你的错。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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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姓老人看着卓娜的身体没有发生排斥的反应舒了一口气，说:“看来她有机会因祸得福。”拥有源头的卓娜将会拥有比别人更为悠久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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