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的毛孔里和冷汗一起渗出。
……
快到中午下班了，小婉还是没有出现，正在我心神不宁时，本地网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我的目光。
日期：2009-8-16 19:13:00
“消防设施不良，酒楼半夜起大火，波及四邻”……
看到这个标题，我心中一紧。
“昨晚九时许，位于前进路的跃发海鲜酒楼发生大火，由于消防设施年久失修，以及安全通道被杂物堵塞……酒楼三楼人员被完全围困……大火波及楼上的民居……截止目前为之，已有１７人死亡……”
小婉说，她就住在前进路的跃发酒楼附近，ＬＩＬＹ和她住一起。
……我的天……
下午我和公司请了假，我决定去跃发酒楼打听一下，以确定小婉是否有事……或者询问她在哪家医院。
走出公司大厦，刺眼的阳光霎时照在脸上，我突然想起，难道除了我之外，公司里没人看到那则关于大火的新闻吗？……或者他们都看到了，只是并不知道小婉也住在那里？
跃发酒楼并不远，离公司只隔了三条街，即使路有些堵，计程车过了片刻也就到了，等停下车时，司机看到我的表情，又看了看眼前被烧得变形的焦黑建筑，摆了摆手，竟然没有收我钱……也许他已经看出，我不是赶到这里吃饭的。
下了车，我仰头看着已近似废墟的跃发酒楼，这里面能燃烧的东西，似乎都已燃尽了……不只这样，酒楼之上几层楼的窗户也已经只剩窗框，远看去，那些房间里的颜色也只剩下黑色。
──其实我并不知道小婉住在几楼。
我突然觉得脚下凉凉的，低头一看，原来地上满是漂浮着杂物的黑水，己经浸透了自己的鞋子……这应该是消防车的杰作吧。
又或者，是雨水的冲刷？──看着脚下的黑水被激起层层涟漪，我这样想。真奇怪，我出来时候，明明是晴天，可现在却突然下起了雨。
这雨下得太突然了。
劈啪！劈啪！雨越下越大了，打在脸上，竟然有些生疼。
我本来想问问周围的邻居，昨晚火灾的伤员都送到哪里去了，但现在突然下这样的大雨，我不得不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好在旁边就有个茶餐厅，我快步跑进里面。
餐厅里此时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老头在看报纸，连服务生都没看到。
这几个看报纸的人会知道昨晚火灾的情况吗？我隔着落地玻璃看着窗外，被大火烧过的跃发酒楼，在大雨中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
一个黄色物体突然闯进我的视线，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穿亮黄色雨衣的人。
他站在雨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动不动。
而且他穿的雨衣十分奇特，与其说是雨衣，更像是电影中生物化学工作者的防化服──他身上的雨衣竟是连体的──上衣和裤子之间没有缝隙。
好奇怪的人，虽然他这身衣服抗雨xìng一定超强，但也不用站在雨里故意淋啊。难道他是消防员，或者他所关心的人也在这栋楼里？
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他缓缓转过了身。
在他压得很低的雨帽下，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觉得，他在隔着玻璃看我。
“先生想要点什么？”
“……嗯？”
原来服务生已经站在我身边了。
“哦，我要一杯冻柠七就好……。”虽然并不渴，但我不喜欢在餐厅里面前什么都没有干坐着。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快步离去了。
日期：2009-8-16 19:18:00
“你好，我是雨男。”
顺着这低哑的声音，我看见一个浑身正在滴水的人正站在我旁边。
──正是刚才窗外穿连体雨衣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我呆呆看着面前这全身被包裹在黄色防水面料的人，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无声无息走过来的。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指了指我对面的座位。
通常情况下，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共享一张桌子，但现在店里几乎全空着，他却特意要坐在我对面……应该是有事找我。
“你……坐吧。”──我脑筋迅速的急转弯着，回忆着自己近期是否制造过仇人或者欠过别人钱。
“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的。”自称雨男的人掀起自己的雨帽，露出一张瘦得两腮凹陷的脸。
好惨白的一张脸。
“那两个女孩都会没事的，她们只是受了点惊吓。”──没等我开口，雨男又说了这样一句。
“……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
“是的，我说的就是昨晚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女孩，以及和她同住的那个，你今天过来这边，就是为了看她吧。
”……你怎么会知道的？“我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
“因为，我是雨男。”
……
水滴敲打玻璃的劈啪声突然消失了，我注意到，此时窗外的雨，突然停了。
“……我不明白你的话，雨男……是什么意思？”
“只要我走出家门，就会下雨。”
…… ……
“会有那么巧吗？”
我猛眨了几下眼睛。
雨男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他身上的黄色雨衣还在流水，顺着他的足迹滴了一地。
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他走出了门，站到了大街上。
随着他把雨帽带着头上，茶餐厅的玻璃又发出了被雨滴拍打的声音。
大雨又下起来了。
…… ……
看来这雨和他还真有关系。
…… ……
“我是一年前才变成这样的。”雨男坐在我对面，带着浑身的水，低着头说。
“无论是你什么时候出门，都会下雨吗？”
雨男没说话，只是虚弱的点了点头。
“……嗯……”我一下不知道要问什么好了，尽管我对这个怪异的人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
“我所带来的雨，只会在我身边的几百米范围降下……这一点，和你一样。”
“什么和我一样？……我今天出门时，可没下雨。”
“你所影响的人，也都是你身边的人，这一点，和我一样……你，是祸男。”雨男一字一句的说。
“……祸……男？！”
“我会带来雨水，你会带来死亡。我是雨男，你是祸男。”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我的冻柠七。
──那盛着冰块，柠檬片，七喜的细长玻璃杯上，带着很多被寒气凝结的水露。
日期：2009-8-16 19:30:00
…… ……
看来这雨和他还真有关系。
…… ……
“我是一年前才变成这样的。”雨男坐在我对面，带着浑身的水，低着头说。
“无论是你什么时候出门，都会下雨吗？”
雨男没说话，只是虚弱的点了点头。
“……嗯……”我一下不知道要问什么好了，尽管我对这个怪异的人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
“我所带来的雨，只会在我身边的几百米范围降下……这一点，和你一样。”
“什么和我一样？……我今天出门时，可没下雨。”
“你所影响的人，也都是你身边的人，这一点，和我一样……你，是祸男。”雨男一字一句的说。
“……祸……男？！”
“我会带来雨水，你会带来死亡。我是雨男，你是祸男。”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我的冻柠七。
──那盛着冰块，柠檬片，七喜的细长玻璃杯上，带着很多被寒气凝结的水露。
日期：2009-8-18 19:16:00
我是祸男？！
其实，我心里很想说的一句话是──这个玩笑有点开大了。几天前，我还是一个忧郁的设计师……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成了祸男？
“你是说……我这几天遇到的各种死亡事件，都是因我而起的？！”说完这句，我才发觉嗓子好干。
“是的。除了昨晚那场火灾，还有前天的巴士bàozhà和那个跳楼自杀者……在这些之前你还遇到过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火灾、巴士bàozhà和副总跳楼自杀……我以为，有些大难不死的经历会成为我将来的谈资，可现在雨男告诉我，这些灾难都是因我而发生……
──自己的胃部有如被注入一桶湿稠的水泥，沉重、恶心、疼痛、眩晕这几种感觉在我体内同时混合产生，无法消散。
“虽然体会不到你的痛苦，但作为同类，我能想象你的感受”雨男有气无力的说。
“如果说身边这些灾祸，这些死亡都是我引起的话……为什么我之前都很正常，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一觉醒来，就变成雨男的。之前我并未遇到过如你这般的祸男，我只遇到过和自己一样的雨男，不知为何，像我们这种有同样命运的人，我能轻易的从人群中辨认出来。
”雨男直视着我，说出了这些话。他的眼睛应该本来就很大，现在由于瘦的几乎脸上无ròu，于是眼睛看起来大的更加离谱，竟让我想起了某些啮齿类动物……在他大而无光的眼睛里，有黑色，有忧郁，有白色，有厌倦……就是看不到希望。
“你说你遇到过和自己一样的雨男？”
日期：2009-8-18 19:26:00
“雨男在世界上应该有很多，这里我知道的有两个，一个搬去西北干旱地区植树造林了，现在生死不明，另一个并不在乎自己是雨男，他本来就喜欢潮湿天气。以前我们都住在本市，时常还同病相怜的在一起聚会，一起讨论自己为何会变成雨男，但只要我们三个聚在一起或同时出门，就会大雨倾盆，而且不会停，几次还引发了水灾……最近这半年，我们没再过见面。”
“作雨男只是会带来雨水，可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在三天里制造三次死亡了，我今后要怎么……你未何摇头，我说的有错吗？！”我发觉在我只说了前半句时，雨男就在不停摇着头。
“先回答你的后半句，如果你想停止给别人带来厄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再出门，搬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或者至少要搬到没有邻居的房子里……如果你现在住在公寓楼里，很快你的邻居就会死光。”
……！
“你说的这些，可不算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也同样摇着头，虽然我喜欢安静，甚至一直向往可以住在孤岛上，但我还想身边有个爱人，我还想和小婉有进一步的发展。
“你刚才说‘作雨男只是会带来雨水’，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我的痛苦，也是你所想象不到的……你知道，作为雨男最让我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说这句的时候，雨男的声音突然变了。
日期：2009-8-19 20:19:00
嗯，不知道……是意味着总穿雨衣吗？我真猜不出雨男最大的苦痛是什么。
“一年多以前，当我还是正常人时，就患有抑郁症，我总是很怕yīn天，讨厌潮湿。只要窗外阳光明媚，我这一天的情绪就还不算太坏，如果睁眼醒来，看到窗外是yīn天，心情就会很沮丧……一年多过去了，我的忧郁症并未减轻半分，而我又整天和yīn雨为伍……这样说，你明白我的痛苦了吗？”
看到雨男说这些时的痛苦表情，我突然想起，自己在半年前似乎抑郁过一段时间。当时整天都觉得世界是灰暗的，心里慌的不行，也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上面说如果是轻度抑郁，是可以自愈，但如果是长期抑郁、没有改善的话，那结局……
“如果像我这样，长期在自己最讨厌的环境中抑郁的话，痛苦的最快终结，就是自杀。”雨男说出了我心中的猜想。
“那个……我想说的是……我要说的是，你是否找过医生治疗你的抑郁症？”我嘴忙舌乱的说。
“治疗？！变成我们这种人之后，医生是帮不了你的。多少次想摆脱这种无止境的折磨，我不是没试过……我试过很多次。”雨男拉起袖子，露出青白干细的手腕。
在他满是凸起血管的手腕上，我看到了几条像蚯蚓般的丑陋伤痕我猜是割腕形成的，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割多次。
“难道你连自杀都……？”
日期：2009-8-19 20:23:00
“自杀都不行，每次我都失败了，无论选择什么隐蔽的地方，总会有人来救我，我吸过一氧化碳、跳过海，甚至想绝食把自己饿死……可每次都没死成……最离谱的一次是，我找到一条僻静的铁轨，打探好火车经过的时间，吃了很多安眠yào之后躺在上面，准备就这样等待让火车把我碾碎，但我躺了五分钟之后，身边的大雨就下得山体滑坡了，虽然没有泥石流来淹死我，但却让火车停运了。后来昏睡的我被铁道工人抬走，被以妨阻公共jiāo通的罪名起诉……”
“那……除了自杀，就没有别的办法摆脱这种命运吗？”我这样问雨男，其实也是在问自己的出路虽然我用满是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我找不到摆脱的办法，我已经放弃了……希望你会是我的救星。”
“救星？你别忘了，我可是祸男啊？”我似乎隐约明白了雨男的话。
“就因为你是祸男我才会找到你，从你第一天在bàozhà中幸存，我就发现了你。既然你每次出门都会带来死亡，那我……”
“可是……你仔细想过没有，如果最近这三天发生在我身边的灾难，其实都只是巧合呢？！”我匆忙打断了雨男的话，我知道他下一句想说什么，我可不想听到他说出来。
“巧合……你当然希望是巧合，我刚变成雨男的时候，也是这样自我安慰的。请你记住，如果我今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你就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如果我今天死于意外，那就证明不是巧合，就证明你是祸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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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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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我仰头看着已近似废墟的跃发酒楼，这里面能燃烧的东西，似乎都已燃尽了……不只这样，酒楼之上几层楼的窗户也已经只剩窗框，远看去，那些房间里的颜色也只剩下黑色。
──其实我并不知道小婉住在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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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雨水的冲刷？──看着脚下的黑水被激起层层涟漪，我这样想。真奇怪，我出来时候，明明是晴天，可现在却突然下起了雨。
这雨下得太突然了。
劈啪！劈啪！雨越下越大了，打在脸上，竟然有些生疼。
我本来想问问周围的邻居，昨晚火灾的伤员都送到哪里去了，但现在突然下这样的大雨，我不得不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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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此时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老头在看报纸，连服务生都没看到。
这几个看报纸的人会知道昨晚火灾的情况吗？我隔着落地玻璃看着窗外，被大火烧过的跃发酒楼，在大雨中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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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雨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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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的人，虽然他这身衣服抗雨xìng一定超强，但也不用站在雨里故意淋啊。难道他是消防员，或者他所关心的人也在这栋楼里？
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他缓缓转过了身。
在他压得很低的雨帽下，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觉得，他在隔着玻璃看我。
“先生想要点什么？”
“……嗯？”
原来服务生已经站在我身边了。
“哦，我要一杯冻柠七就好……。”虽然并不渴，但我不喜欢在餐厅里面前什么都没有干坐着。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快步离去了。
日期：2009-8-16 19:18:00
“你好，我是雨男。”
顺着这低哑的声音，我看见一个浑身正在滴水的人正站在我旁边。
──正是刚才窗外穿连体雨衣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我呆呆看着面前这全身被包裹在黄色防水面料的人，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无声无息走过来的。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指了指我对面的座位。
通常情况下，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共享一张桌子，但现在店里几乎全空着，他却特意要坐在我对面……应该是有事找我。
“你……坐吧。”──我脑筋迅速的急转弯着，回忆着自己近期是否制造过仇人或者欠过别人钱。
“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的。”自称雨男的人掀起自己的雨帽，露出一张瘦得两腮凹陷的脸。
好惨白的一张脸。
“那两个女孩都会没事的，她们只是受了点惊吓。”──没等我开口，雨男又说了这样一句。
“……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
“是的，我说的就是昨晚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女孩，以及和她同住的那个，你今天过来这边，就是为了看她吧。
”……你怎么会知道的？“我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
“因为，我是雨男。”
……
水滴敲打玻璃的劈啪声突然消失了，我注意到，此时窗外的雨，突然停了。
“……我不明白你的话，雨男……是什么意思？”
“只要我走出家门，就会下雨。”
…… ……
“会有那么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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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男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他身上的黄色雨衣还在流水，顺着他的足迹滴了一地。
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他走出了门，站到了大街上。
随着他把雨帽带着头上，茶餐厅的玻璃又发出了被雨滴拍打的声音。
大雨又下起来了。
…… ……
看来这雨和他还真有关系。
…… ……
“我是一年前才变成这样的。”雨男坐在我对面，带着浑身的水，低着头说。
“无论是你什么时候出门，都会下雨吗？”
雨男没说话，只是虚弱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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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带来的雨，只会在我身边的几百米范围降下……这一点，和你一样。”
“什么和我一样？……我今天出门时，可没下雨。”
“你所影响的人，也都是你身边的人，这一点，和我一样……你，是祸男。”雨男一字一句的说。
“……祸……男？！”
“我会带来雨水，你会带来死亡。我是雨男，你是祸男。”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我的冻柠七。
──那盛着冰块，柠檬片，七喜的细长玻璃杯上，带着很多被寒气凝结的水露。
日期：2009-8-16 19:30:00
…… ……
看来这雨和他还真有关系。
…… ……
“我是一年前才变成这样的。”雨男坐在我对面，带着浑身的水，低着头说。
“无论是你什么时候出门，都会下雨吗？”
雨男没说话，只是虚弱的点了点头。
“……嗯……”我一下不知道要问什么好了，尽管我对这个怪异的人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
“我所带来的雨，只会在我身边的几百米范围降下……这一点，和你一样。”
“什么和我一样？……我今天出门时，可没下雨。”
“你所影响的人，也都是你身边的人，这一点，和我一样……你，是祸男。”雨男一字一句的说。
“……祸……男？！”
“我会带来雨水，你会带来死亡。我是雨男，你是祸男。”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我的冻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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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8-18 19:16:00
我是祸男？！
其实，我心里很想说的一句话是──这个玩笑有点开大了。几天前，我还是一个忧郁的设计师……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成了祸男？
“你是说……我这几天遇到的各种死亡事件，都是因我而起的？！”说完这句，我才发觉嗓子好干。
“是的。除了昨晚那场火灾，还有前天的巴士bàozhà和那个跳楼自杀者……在这些之前你还遇到过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火灾、巴士bàozhà和副总跳楼自杀……我以为，有些大难不死的经历会成为我将来的谈资，可现在雨男告诉我，这些灾难都是因我而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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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体会不到你的痛苦，但作为同类，我能想象你的感受”雨男有气无力的说。
“如果说身边这些灾祸，这些死亡都是我引起的话……为什么我之前都很正常，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一觉醒来，就变成雨男的。之前我并未遇到过如你这般的祸男，我只遇到过和自己一样的雨男，不知为何，像我们这种有同样命运的人，我能轻易的从人群中辨认出来。
”雨男直视着我，说出了这些话。他的眼睛应该本来就很大，现在由于瘦的几乎脸上无ròu，于是眼睛看起来大的更加离谱，竟让我想起了某些啮齿类动物……在他大而无光的眼睛里，有黑色，有忧郁，有白色，有厌倦……就是看不到希望。
“你说你遇到过和自己一样的雨男？”
日期：2009-8-18 19:26:00
“雨男在世界上应该有很多，这里我知道的有两个，一个搬去西北干旱地区植树造林了，现在生死不明，另一个并不在乎自己是雨男，他本来就喜欢潮湿天气。以前我们都住在本市，时常还同病相怜的在一起聚会，一起讨论自己为何会变成雨男，但只要我们三个聚在一起或同时出门，就会大雨倾盆，而且不会停，几次还引发了水灾……最近这半年，我们没再过见面。”
“作雨男只是会带来雨水，可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在三天里制造三次死亡了，我今后要怎么……你未何摇头，我说的有错吗？！”我发觉在我只说了前半句时，雨男就在不停摇着头。
“先回答你的后半句，如果你想停止给别人带来厄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再出门，搬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或者至少要搬到没有邻居的房子里……如果你现在住在公寓楼里，很快你的邻居就会死光。”
……！
“你说的这些，可不算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也同样摇着头，虽然我喜欢安静，甚至一直向往可以住在孤岛上，但我还想身边有个爱人，我还想和小婉有进一步的发展。
“你刚才说‘作雨男只是会带来雨水’，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我的痛苦，也是你所想象不到的……你知道，作为雨男最让我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说这句的时候，雨男的声音突然变了。
日期：2009-8-19 20:19:00
嗯，不知道……是意味着总穿雨衣吗？我真猜不出雨男最大的苦痛是什么。
“一年多以前，当我还是正常人时，就患有抑郁症，我总是很怕yīn天，讨厌潮湿。只要窗外阳光明媚，我这一天的情绪就还不算太坏，如果睁眼醒来，看到窗外是yīn天，心情就会很沮丧……一年多过去了，我的忧郁症并未减轻半分，而我又整天和yīn雨为伍……这样说，你明白我的痛苦了吗？”
看到雨男说这些时的痛苦表情，我突然想起，自己在半年前似乎抑郁过一段时间。当时整天都觉得世界是灰暗的，心里慌的不行，也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上面说如果是轻度抑郁，是可以自愈，但如果是长期抑郁、没有改善的话，那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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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除了自杀，就没有别的办法摆脱这种命运吗？”我这样问雨男，其实也是在问自己的出路虽然我用满是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我找不到摆脱的办法，我已经放弃了……希望你会是我的救星。”
“救星？你别忘了，我可是祸男啊？”我似乎隐约明白了雨男的话。
“就因为你是祸男我才会找到你，从你第一天在bàozhà中幸存，我就发现了你。既然你每次出门都会带来死亡，那我……”
“可是……你仔细想过没有，如果最近这三天发生在我身边的灾难，其实都只是巧合呢？！”我匆忙打断了雨男的话，我知道他下一句想说什么，我可不想听到他说出来。
“巧合……你当然希望是巧合，我刚变成雨男的时候，也是这样自我安慰的。请你记住，如果我今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你就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如果我今天死于意外，那就证明不是巧合，就证明你是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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