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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十六岁的女孩子怎会有如此多的秘密?!

  …… ……

  “这怎么了,在学校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 面对我们的审问,乐苏的反应倒是很平淡,平淡的让我想打人。

  “现在的孩子,真是……”

  ──看着快要气疯的妻子,我无力的这样说。

  日期:2009-9-24 21:44:00

  “不!不要这样,我错了!别……”

  虽然我哀求着,但那双干细的手,却把我脖子掐的越来越紧,不肯放松半分!

  我只觉得双眼都快被挤出来了,那双手干细的仿佛只有骨架,却像铁钳一样有力,它把我脖子越掐越紧,指甲已经抓破我的皮ròu,就快扼破我的喉咙!

  ……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满脸汗水。

  ──原来只是个梦……我怎么会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铃铃,铃铃!”

  “……喂?是哪位?”我匆忙接起电话,一边揉着眼睛。

  “……呼……呼……”电话里没人说话,只听到一阵嘶哑的喘息声。

  ……

  “……是谁!说话……想干什么?!”联想起这几天收到的光盘,我不由自主的喊了起来。

  “文平,我有事找你。”

  “……你是?”

  “昨天我们还见过面……我是青山。”

  “……你……怎么会知道我号码的?!”

  “昨天你从我这里出门时……有人……从你口袋里摸走一样东西。”

  ──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昨天回家发现自己的名片夹不见了!原来是被青山门口那两个混混模样的人当成钱包摸走了。

  “青山,你找我想干什么?想勒索我,谈条件吗?!”

  “……不会,不干什么,好久不见……有些事,要和你谈谈。”

  …… ……

  “好吧!”想了许久,这两个字才从我嘴里挤出。

  下午,我约上两个健身房的大块头朋友一起开车去往青山家。

  按约定时间到达之后,我让两个朋友在附近等我,jiāo代他们听声音不对就往里冲──虽然从任何一方面来说青山都不是我的对手,但还是保险一点好──明qiāng易躲,暗箭难防啊。

  “我来了。”隔着铁栅栏门,我看到青山是一个人在家。

  “……进来吧,铁门没锁。”青山的舌头好像在哆嗦,这和他昨天的声音截然不同。

  我推门走了进去,看来青山刚刚又喝了很多酒──满屋酒气夹杂着潮气、yào味与垃圾馊味,构成一种足以杀死苍蝇的味道──奇怪,青山今天的脸色,为何不似以前那样酒后通红,而是透着冷冷的青白?!

  “找我来想怎么样?莫非你昨晚又偷拍了我家人什么?!”

  “文平……你相信报应吗?”

  日期:2009-9-24 21:59:00

  ……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文平,那我也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更不明白为何你硬要把没做过的事强加给我。”

  “因为,我想不到还有谁对会我做出这种事。”

  “没错,当年你我作邻居时,我们是一起偷拍过……”

  “够了,你别再提以前的事!”我打断了青山,我可不想让他把嘴里的话说完。

  “……那好吧,反正你也不会再听到我说这些了……昨天你不是说要让我没好日子过吗?我现在告诉你,其实我早就活够了……我青山烂命一条,没老婆孩子,没亲戚朋友……这些年我就认识你这一个朋友,我多信任你,把你当兄弟……但你呢?!你都干了什么?你是怎么对我的?一夜之间,你带着东西彻底消失……既然是一起,就应该分我一份,可是你……现在我喝酒喝成废人,你来找我,还是为了诬陷我!……文平你还有人xìng吗?!”

  “当年的事……又提当年那事,你以为我有今天都是靠那钱吗?你以为我对你不起吗!你错了,我之前已经帮你够多了!你现在这样,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

  “……算了,算了,我什么也不想再说,这都是报应。我叫你来,只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刷!”青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细长的东西,接着他手一甩。

  寒光一闪,我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是一把锋利的剃刀!

  “……你想干什么?!”我把chā在口袋里的手掏出,拿出一直暗捏在手里的伸缩电棍!

  “……哈哈……哈哈……咳咳……咳……”青山先是怪笑,接着开始剧烈的咳嗽,随着咳嗽越来越剧烈,他手中举起的剃刀垂了下来。

  在青山咳出的痰里,我看到了很大的血块。

  我有些不知所措,青山到底怎么了?!

  “……咳咳……呼……呼……你好好看着吧!“青山捏剃刀的手举到嘴边,擦了一下嘴角。

  下一秒,他手中的剃刀滑了一道横向轨迹──以一种我无法预料的速度。

  白光闪过,夹杂着气泡和痰液的黑血,溅了我一身。

  ──青山刚刚把剃刀割向了自己的喉咙!

  “当啷!”这是我手中伸缩电棍坠地的声音。

  紧接着,青山捂着喉咙像我扑来!

  已经吓呆的我反应不及,被他一把抓住!

  “……我……该……死……”青山嘴里冒着血沫,紧紧抓着我,语不成句的说。

  “……你……也……也该……”他仿佛说了很多,但我只听清了这几个字。

  “噗通!”

  青山重重倒在了地上。

  ……

  等救护车到来时,青山已经死了。

  …… ……

  在警局接受盘问将近一小时之后,我被释放了──能这么快摆脱嫌疑,都要感谢我去青山家时随身带着录音笔──多亏我录下了从我进门到他自杀之前的所有对话,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难洗清!

  后来警察告诉我,前天晚上去找青山的两个人,都是放高利贷的。警察的推论是──青山欠了高利贷太多钱,一身重病无法偿还,被逼得没办法,才会自杀。

  …… ……

  “但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何他要当着你的面自杀?”警察这句咄咄逼人的问话,让我无法回答。

  还好,从警局出来之后我打电话问过秘书,她说今天没人再寄光盘给我。

  ”看来,不管怎样这件事情都已结束了。”想到这里,我虽然满身都带着青山的血,但心情好了很多。

  “这样满身血污回家,一定会把妻子吓坏吧……女儿昨晚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今天看到我会是什么表情呢?……好在今后不会再收到光盘了,妻子既被吓的够呛,又被女儿气得不行……这几天真够她受的……”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这些,我很快到了家。

  停好车,从楼下远远望去,家里只有女儿房间的灯正亮着,客厅里并没有光亮……莫非妻子此时不在家?

  “我回来了!”开门之后,我大声喊着,等待妻子女儿的回应。

  ──但没人答应我。

  房间里静悄悄的,人如同都消失了一般。

  “奇怪,人呢?!”带着诧异的心情,我走到客厅──发现妻子正看着电脑屏幕……脸上满是泪痕。

  “……亲爱的,你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妻子猛然站起身,指着屏幕对我说。

  接着,她从我身边跑过。

  日期:2009-9-25 22:07:00

  我定睛一看,出现在液晶屏幕上的,是一个已经播放完的视频画面……画面里好像是一家酒店的门口。

  ……酒店?!

  我把播放器拨到重新开始,视频开始从头播放:

  一男一女似乎正在亲密jiāo谈,但都是背影,紧接着,女人吻了一下男人的脸,转身离去……男人看着女人离去的身影,似乎叹了口气……接着他一转身,向镜头方向走来。

  ──这男人正是我。

  我明白这张光盘拍的是什么了。

  这视频里的内容,是我和小苏从酒店出来,最后吻别的场景……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但屏幕上的两个人已经走远,只剩下一个酒店大厅的画面,静静的呈现在那里。

  我想打开电脑光驱,但手抖的不行,几次都没打开……

  当光驱弹出时,一张和前几天一样的光盘,静静躺在里面,上面写着,“第三”。

  “这张光盘已经被妻子看到,我麻烦大了!”──这是我最先想到的问题。

  小苏,是我大学时的女友,差一点我们就在一起了──直到她出国深造,这段感情才无奈的结束。

  后来我们中断了联系,连发信用的电子邮箱都因太久没用而作废了。这一中断,就是七年。

  七年里,我虽不知小苏身在何处,但也曾时常怀念起她,怀念她面若桃花的笑容,怀念她活力十足的身体,怀念她娇柔动听的声音……但我心里清楚,小苏是个追求自由的女人,她喜欢游dàng世界,追求刺激,不愿平静的守在某人身边,在这一点上,是我们最大的分歧……我只能珍惜那些相爱的岁月,无法留住想飞的爱人。

  可生命中的意外,总在你最无准备的时候到来──上星期的某个晚上,小苏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这些年她一直都很想我,现在她即将去欧洲定居,下次回来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临走,她想再见我一面。

  那天晚上,恰逢我和客户刚做成一笔大生意,陪他们喝完酒之后心情很好,就一口答应了小苏──当时我还以为和小苏见面会是老友聚首的场景。

  可见到小苏之后,她又说想我多陪她一晚……接下来的事情,我就身不由己了。

  ……

  扪心自问,我虽不是一个优秀的丈夫,但结婚多年,自己一直是忠诚的。婚前,我只有过小苏这一个女人,结婚之后,屡遭坎坷,只顾忙着赚钱养家,我没做过任何出轨之事,这几年有了些钱,身边的机会多了不少,但我从没动过歪心,我深知自己不是一个能在几个女人之间成功周旋的人,一旦有了外遇,肯定会全心投入,肯定会被妻子看出……我舍不下自己的家庭。

  “和小苏这次,是唯一的一次出轨,而且情况比较特殊……应该不算太过分吧。”──当从酒店里出来时,我心里一直在这样自我安慰着。

  小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并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对妻子,我只说那天晚上有公事,赶飞机离开了──妻子并没有任何怀疑。而且,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第二天我还送了一对珍珠耳环给妻子。

  ……但现在,这件事情被她知道了。

  是谁,到底是谁寄的光盘!是谁一直在跟踪我?! 是谁在下这么大力气整我?!

  出现在电梯监控录像里的应该是青山,但青山又是我看着自杀的……可是,除了青山还会有谁呢?!

  难道是……

  ──不!不可能是那个人!

  因为那个人也已经死了。

  日期:2009-9-29 20:44:00

  从我身边跑过之后,当晚妻子再没回来……她应该是去家里另外一套房子睡了。女儿估计也看到这张光盘了,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见我……我也不好意思见她。

  这天晚上,夜很长,长的让人崩溃。

  “经理,又有人寄东西给你。”秘书甜美的笑着,手捧一个小小的包裹。

  “……这又是谁送来的?!”

  “邮局啊,是邮局人送来的。”

  接过包裹,我拖着一夜没睡的身体躲进办公室,手忙脚乱的把邮包撕开。

  但这小邮包里面却是空的──除了一张纸条。

  “出现在电梯监控录像里的确实是青山,但他只是去送了那个盒子,光盘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青山被告知要自称是经理的朋友,但他并不知道你就是那个经理──还有,下一张光盘,是关于你妻子的。”

  落款是──ICANSEEYOU。

  看完这几行字,我把纸条放在桌上,整个人缓缓跌坐在椅子里。

  青山和光盘无关……原来在整件事中,青山扮演的是这样一个角色,一个莫名悲惨的牺牲者。

  我突然觉得心跳的厉害,浑身开始不可抑制的发抖……还有口渴,抓起桌上的水杯,我猛喝了一大口水。

  “啪!”在把水杯放回桌上时,我失手打翻了杯子,还好杯里水剩的不多。懒的擦了,我呆呆看着那汪不多的水在桌上蔓延,流过日历,流过钢笔,流过纸条, 流过空调遥控器……

  人死再不能复生,就像这水流出去再也回不来一样。可青山就这样走了──我确实错怪了他……青山的自杀,是否用死向我作了一个弱者最后的抗争?──我不可抑制的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些光盘,这张纸条到底是谁送的呢?我怎么想也不明白──凝视着那张渐渐被水浸湿的纸条,我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嗯?!

  桌上湿透的纸条隐隐显出一行黑色的东西? 怎么,纸条背后还有字?!

  小心拿起这张纸条,我发现背面确实写着一行字。

  “──那件事,不只青山一人知道。”

  “……那件事……不只青山一人知道……”这句话被我念出了声。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霎时全变成了沙子,然后一点一点从身体所有出口倾泄流出。

  本以为这个秘密会被青山带进坟墓,没想到不是这样。

  那件事,是我最大的秘密。

  其实,我根本没中什么彩票。

  …… ……

  日期:2009-9-29 20:55:00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傍晚,我正和青山一起在桥下钓鱼,忽然听到头顶一阵巨响,接着一辆黑色轿车撞碎原本就破烂的铁桥护栏,从桥上坠下!车在空中翻滚一下之后,栽到了水边!

  我和青山都被吓呆了,那车是就从我们头顶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