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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盛世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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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汉建元六年还没有发明高桥马鞍，除了缰绳和马嚼之外，普通马具是由皮革制造，没有马镫只有马脚扣，骑马的时候两脚需夹紧马腹两手则抓紧缰绳才能保持身体平衡，长时间骑马会导致严重疲劳，何况还是跟偷马的小人两人骑在一匹没有马鞍的马上，安全系数更是大大降低，所以在马背上快速奔驰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件舒服的事。</p>

  </p>

  虽然他及时出现救我一命，但我一点也不感激他，因为他不但偷我的马害我差点变刺猬，更不能容忍的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大案子，竟让我跟他一起背黑锅。</p>

  </p>

  尽管官兵们并没有看到我的相貌，但是丢在槐树上的飞抓无疑会成为线索，最令我痛恨的是，无法按原计划进入长安城，基本丧失在最短时间内寻回和田玉环的机会。</p>

  </p>

  所以安全到达一片旷野之后，我心中怒气达到鼎盛，二话不说立刻拳脚相向，他的功夫果然不错，但我的中国功夫加截拳道加跆拳道加空手道加不知道什么道，比他更厉害，十分钟后，他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一边“咦咦”的惊呼，一边象猴子似的闪展腾挪。一不小心被我一拳击中腹部然后一个侧踹踢飞出去，闷哼一声摔个仰八叉，好半天也不肯起来。</p>

  </p>

  我双手叉腰，余怒未息地叫道：“起来，别趴在那儿装孙子。”愤怒之下，我也会口不择言的讲粗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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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爬起来苦笑道：“纵然在下有错，总算还有良心回来救尔一命，阁下技击之术十分了得，在下自问不是对手，还是不逞强的好。”这人说话文诌诌的，令人十分郁闷。</p>

  </p>

  堂堂七尺看看他的身高，呸！就算五尺好了，堂堂五尺男儿汉，都这么跟我服软了，我也不好再恃强凌弱，狠狠瞪了他两眼，过去牵了马就走，想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寻回和田玉。</p>

  </p>

  此时天光渐亮，骑马从靠山村到长安城一路奔波，刚才又在马上一阵狂奔之后，我的屁股委实有点痛，反正现在离开城门还早，也不能再非法潜入长安，不如静思一下，也许能想出什么更好的点子来。</p>

  </p>

  低头顺来路默默走了一阵，发现那人竟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我眼中火星又起，这家伙还真是敢找不自在，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没好气地吼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p>

  </p>

  他呆了一下，“嘿嘿”一笑说：“在下正巧也要走那条路。”口气虽然温和，但谁听不出来后面那句话：这路又不是你家修的，偏偏就你走得？</p>

  </p>

  我被他噎了一下无话可说，只好忿忿地扭过头去继续走我的路。他见我不恶言反驳，越发得寸进尺地走上前跟我并肩而行，同时拿掉蒙面黑纱，说道：“阁下技击之术令人叹为观止，在下河内郭解，若蒙不弃，愿与阁下结交。”</p>

  </p>

  我冷冷横了他一眼，但是河内郭解，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忽然想起，他不就是汉武时代十分出名的游侠吗？</p>

  </p>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竟然亲眼看见了一个历史人物，虽然对于这个人谈不上印象深刻，但毕竟是这个时代的名人呢。</p>

  </p>

  心中一动，我停下脚步审视着他，这个人，看起来三十近四十岁的样子，长得瘦小干练，貌不惊人，跟史书上记载的差不多。</p>

  </p>

  据说郭先生年少的时候，性情阴险冷酷，凶残狠毒。常常只因一句话或一件小事就shā rén，此外他还藏匿亡命徒去犯法抢劫，私铸钱币，盗挖坟墓，他的不法hu一 d一ng数也数不清，但不知为什么就那么走运，每次案发他都能全身而退。</p>

  </p>

  韩非子曰：“侠以武犯禁。”这个家伙是个标准以自我为中心，以一已之好恶凌驾于法律之上的shā rén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偏偏追随他的人趋之若骛，使得其人在民间极有势力，连鼎鼎大名的卫青都曾替他在皇帝面前说过好话。</p>

  </p>

  这样一个知名人士，今天竟能让我遇上，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过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他，一个shā rén不眨眼坏事作尽的“游侠”，实在大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之道。（语出金大侠）</p>

  </p>

  另一位姓郭的郭靖郭大侠因生逢南宋乱世，为国为民行为出格点还过得去，而且他为人敦厚，行事总有分寸。郭解却生于盛世，没有任何理由置国法于不顾却按自己的性子任意妄为，名为侠士，实则恶霸一名。</p>

  </p>

  当然了，我自己也是个没做过什么好事的贼，但他所作的更恶毒，更下贱。（五十步笑百步）</p>

  </p>

  我之所以心动，自然还是为了和田玉，如果今天结交此人，以他在民间的势力，必能助我早日寻回玉环，而且他明知自己犯案在身，却仍以真实面目及身份示我，看来确有结交的诚意，我不妨虚与委蛇一番，利用他来帮我找和田玉。</p>

  </p>

  无论如何，在今年的八月中秋之前，我一定要找回和田玉，实现回归之梦。</p>

  </p>

  于是我摘下飞虎帽，装出一副闻之大喜的样子，热情的抱拳拱手学着他拽文弄辞地道：“哎呀，原来是河内郭先生，在下洛樱，久仰先生大名，今日有缘得见真是幸何如之。刚刚不知是先生，言语行为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莫怪。”</p>

  </p>

  郭解见我前倨后恭，以为真是他威名赫赫起了作用，遂得意地一笑，说道：“不知者不怪，何况洛先生技击武术确是高出在下，败于先生之手，在下心服口服。”</p>

  </p>

  我微笑不语，他又试探地问道：“不知先生何事，不由城门而入，反要黑夜翻越长安城墙？”</p>

  </p>

  等的就是他这一问，我立刻作愁眉苦脸状，其实心里还真是在愁眉苦脸。哀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本是大汉人氏，家母改嫁时不小心嫁了个西域人，于是自幼便随家母长居匈奴大漠，后来家母不幸过世，终前嘱咐我，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归汉返国，并将传家之宝和田玉环留给我，就此撒手尘寰。</p>

  </p>

  后来，在下依母命回返故国，谁知途中客宿靠山村，不小心让贼人偷了那玉环去。在下一路追来，断定那贼必定是进了长安城，无奈在下晚到片刻城门已闭，只因担心那贼人将玉环买出，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本来一块小小的玉环，再贵重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但因是祖传之宝，家母临终又反复嘱咐，要我一代一代传下去。想不到因我一时不慎，令家母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所以势必要寻回玉环，以慰家母亡灵。岂料误打误撞反冒犯了郭先生，真是惭愧。”</p>

  </p>

  所谓曾居大漠云云，其实是担心他若问我是哪里人氏，我就答不出来，汉朝的县郡地名跟现在的地名出入很大，我哪里知道这个郡那个县到底指的是什么地方，干脆编个千万里之外的身份，让他知无可知，查无可查。</p>

  </p>

  这番谎话说得可圈可点，料郭解不信十分也信八分，然后再叹一口气，说道：“如今失去良机，再想找回来，只怕难于登天了。”</p>

  </p>

  郭解大声一笑，说道：“洛先生不必泄气，若是大事倒也罢了，此等寻常小事不妨交给在下，便是找遍全国，也定将和田玉代先生找到，以示结交之谊。”</p>

  </p>

  哈哈！形势急转直上，不费吹灰之力抓了个劳工，而且是极有势力的大劳工，看来短则几日长则月余，和田玉就会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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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装出感动的样子道：“如此多谢先生援手之义。”</p>

  </p>

  郭解又道：“先生既是由西域返国，不知欲往何处定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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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眨眨眼睛，说：“目前暂居靠山村。”</p>

  </p>

  他说：“靠山村地处偏僻，出入极其不便，在下在长安有一寓舍，如若不弃，不如送与先生暂住，他日先生寻得合意之所再迁出如何？”</p>

  </p>

  我一怔，这家伙倒是大方，可是到长安居住并不在我计划之内，毕竟天子脚下，一不小心出了问题，徒然招惹麻烦。</p>

  </p>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郭解答应帮我，也不能完全依靠他，既然长安是个线索，倒不如亲自去找找看，说不定不用他出手，我自己就搞定呢。</p>

  </p>

  当下做了决定，说道：“这样，就多谢郭先生了。”</p>

  </p>

  郭解倒是个爽快的人，详细问过窃贼的样貌后，说道：“如此三天之后午时时分，长安城内永福酒楼，郭解恭候先生大驾。”</p>

  </p>

  其实我真的很想把那五十幅画像交给郭解，但想着那些雪白的纸张毕竟不是这时代的产物，若真的现出来，非得闹得惊世骇俗不可，只怕一事未平又再起事端，想了又想，还是不要扰乱人家的历史吧。稍后等到了长安，把这人的画像画到布帛上再交给郭解好了。</p>

  </p>

  跟郭解分了手，想着既然不可能满大街贴启事，昨夜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只怕城里更严阵以待呢，就不打算再入长安城，于是直接打马赶回靠山村。</p>

  </p>

  回到靠山村的家，已经是早上八点，秀娇站在门口似乎等了很久，见到我一脸欣喜地迎上来：“樱哥，你终于回来了。”</p>

  </p>

  昨夜我借马出门，她跟赵大伯都知道，想来是整夜担心我来着。</p>

  </p>

  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眼神，对她说：“放心吧，我没事。”心下倒有些忧愁，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要离开的事。推开门，看见厨房里放着热腾腾的早餐，扭头看秀娇，她羞涩地低下头说：“我担心你会饿，所以做好了送来的。”</p>

  </p>

  我抬手拍拍她的肩，觉得一股暖意流进心里。</p>

  </p>

  我是一个孤儿，大一些就被送去参加特殊的训练和学习，生平所尝到的唯一温暖就是八岁前在孤儿院跟肖炯在一起的日子。离开肖炯后，更是尝遍人世艰难人情冷暖。没人关心我，除了肖炯，我也不懂关心别人。</p>

  </p>

  但是来到靠山村的这段时间里，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来自周围不同人的淳朴而真诚的关怀，真的很喜欢那种感觉，连身体都是热的，我之所以迟迟没跟秀娇讲出真相，也许有一半原因是贪恋这种温暖，害怕一旦坦白后的失去吧。</p>

  </p>

  但今天，我必须要跟她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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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光了秀娇送来的早餐，然后拉着她坐到床边，她看着我，眼睛温暖而期待，差点摧毁我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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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娇，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心里觉得亏欠良多。“但是，对不起，我要走了。”</p>

  </p>

  秀娇身子一震，吃惊地看着我：“樱哥？”</p>

  </p>

  我拿起她的手，轻轻地c轻轻地放到我的胸膛上一按，她的脸“刷”地变得雪白。</p>

  </p>

  我再次很诚恳地道歉，虽然这种道歉根本与事无补：“对不起，没有告诉你让你误会。”</p>

  </p>

  接下来，我不知再说什么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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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秀娇把手从我手掌里抽出去，我等着她骂我一顿或打我一记耳光然后哭着跑出去，但过了好长时间，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坐着发呆。</p>

  </p>

  “秀娇？”我试探地唤她的名字，担心她是不是被这意外的打击吓傻了。</p>

  </p>

  她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出奇的美丽，叹了口气后露出个意义不明的微笑，说道：“难怪，难怪大家背后都说你这样好看的容貌，不是普通男人能有的，原来，你真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顶顶美丽的女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给大家的感觉真的好像一个男人呢？”</p>

  </p>

  我见她神情语气还很正常，不由舒了口气，努力开个玩笑说道：“可能因为我本来就有些不男不女吧，真的对不起。”</p>

  </p>

  我这么抹黑自己，希望可以减轻她心里的怨。</p>

  </p>

  秀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站起来笑道：“不用跟我道歉，其实你可以不必理会我，不必告诉我真相的，我知道你女扮男装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为了不至于伤我太重，你还是把真相告诉了我。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因为你顾念我的心情。”</p>

  </p>

  我吃惊地看着她，这个山村女孩子，竟有这样的胸襟，竟有这样纤细深邃的思想，一霎时，我对她的身份怀疑起来，她真的是汉朝人吗？会不会也是跟我一样不小心穿越时空而来的过客？</p>

  </p>

  她接触了我吃惊的眼神，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狡黠地说：“怎么，觉得惊奇了？你以为我会又哭又闹吗？太小看我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方圆百里最美丽的女子呢，当然要有些大量才行。”</p>

  </p>

  我陪着她一起笑，心里如同卸下一块大石，觉得天高地远般地舒畅。</p>

  </p>

  “樱哥，你打算去哪里？”她还是改不了习惯的称呼。</p>

  </p>

  我说：“长安，我有重要的事必须去那里暂住，不过也许很快就会回来，我喜欢靠山村，也很喜欢有你这个èi èi。”</p>

  </p>

  “好啊，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去长安找你玩。”到底还是小孩子，一转眼就想到玩上去，害我白白烦恼这么久。</p>

  </p>

  既然是搬家，所有的东西自然都要带过去，还有那五十幅画，除了肖炯外，没有哪个人能象画中臭贼这样深入我的心腹，令我如此记忆深刻。（咬牙切齿中）</p>

  </p>

  为此，找了村里的木匠，着实做了几个xiāng zi，然后把一些不能露底的全部放到xiāng zi里加了锁。村里的人得知我要走，都纷纷前来相送，外加礼物大馈送，结果三天后走的时候，东西整整装了一牛车。</p>

  </p>

  告别了靠山村，赵大伯赶着牛车送我去长安城。老爷子只以为我另有前程，一路上不断地嘱咐我，要好好作事，要与人为善，希望此去前程似锦飞黄腾达。看来秀娇那丫头口风很紧，关于我真实身份的事，竟连自己的老爸也守口如瓶。当初还真小瞧了她。</p>

  </p>

  牛车走得慢，清早上路直到近中午，才晃到长安城门前，跳下车看着那道一连两次都没能登堂入室的雄伟城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p>

  </p>

  到了城门口，一个身穿布衣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问道：“请问您可是洛樱洛先生？”</p>

  </p>

  耶？奇了怪了，这地方还有认识我的人？</p>

  </p>

  我诧异地看着他，忽尔恍然：“你是郭先生的人？”</p>

  </p>

  中年人微微一笑，一脸精明的样子，说道：“我家主人吩咐在下前来迎接先生，并为先生引路前往寓所。”</p>

  </p>

  我怔一下，那个郭解看起来不象是个随便改变约会地点的人，莫非其中有诈？</p>

  </p>

  中年人看出了我的疑虑，忙笑着解释道：“本来我家主人想在永福楼设宴为先生洗尘，但主人的几位朋友听说先生身手了得，技击之术精湛，都想一睹先生风采，家主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接风宴设在寓所，此刻他正与几位友人在寓所恭候先生大驾。”</p>

  </p>

  切！我轻哼一声，什么一睹风采，一定是听了郭解败在我手下心里不服，想借此机会找我麻烦来了呢。这个郭解看来真有点道行，一般人丢了脸多半是连掖着带盖着，他可倒好，巴不得没人知道，就冲这一点，这家伙有资格成名。</p>

  </p>

  我对郭解的认识都是从书本上来的，所以开始就对他心存恶感，不过这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司马迁和班固两位老先生好了。</p>

  </p>

  那中年人自报名叫郭处，是郭解的管家。随了他一路入长安，只见青石的街道，古朴的建筑，热闹的人群，再就没什么可看的了，想想二千年前的长安再怎么繁华，也不可能比现在的西安漂亮，根本没什么看头。</p>

  </p>

  跟着郭处左折右弯，来到一个院落前，刚下车，就见郭解从里面大步流星地迎出来，满脸笑容道：“洛先生一路可好？叫在下好等啊。”</p>

  </p>

  随着他出来的，是几个高矮胖瘦不等的精壮大汉，看着我的神情各不相同。</p>

  </p>

  我拱手为礼，跟他寒暄几句，走进院子直入大堂。</p>

  </p>

  进来大堂，才看见竟然是满屋子的人，好大的阵仗。今天绝对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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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解上首坐了，我在一旁相陪，他正式将我介绍给众人，汉代上至贵族下至富豪都有豢养门客的习惯，这些所谓的朋友，原来都是郭解的门客。</p>

  </p>

  席间才知道，原来几年前朝廷颁令，在长安附近置茂陵邑，令各郡国家财至三百万的豪强尽迁茂陵居住，（按《史记》记载迁徙郡国豪强事在元光元朔年间事，此处采用《汉武帝新传》的说法）就在那次迁移中，郭解由河内迁来茂陵，茂陵距长安不远，郭解索性在长安置下产业，一年中倒有一半时间住在长安，而这处寓舍是他名下产业之一。</p>

  </p>

  郭解吩咐一声，酒席便摆了上来，无非山珍海味，飞禽走兽，若论烹饪之工夫，怎么也比不上现代。</p>

  </p>

  哎，真怀念坐在豪华明亮的酒店里吃着精致的中餐西餐的日子。</p>

  </p>

  酒兴微酣时，找茬儿的走了出来，是个精瘦的汉子，双目灼灼地看着我，粗声道：“听闻翁伯所言，先生擅长技击之术，且十分了得，在下不才，可否向先生讨教一二？”（翁伯是郭解的字。）</p>

  </p>

  我早就在这儿等着呢，立刻站起来笑眯眯地说：“既然阁下这么说了，恭敬不如从命。”</p>

  </p>

  自从走进这个门，饱受众人轻视无礼的目光，既然有求于郭解，当然不能让他的门客把我给看扁了，不如借此立威，省得他们以后来烦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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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对不起，门客太多，我实在无法记得他们的名字）原地起了个势，只见他噼哩啪啦一阵漂亮的花拳绣腿，赢得一阵喝彩声。</p>

  </p>

  不是我对中国古老的武术有什么偏见，中国武术当得起博大精深几个字，但虚假的套路浮华的动作也的确使之降低了战斗力而成为观赏性较强的武术舞蹈，好看却不实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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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个人比较推崇李小龙所创的截拳道，他“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开拓性拳理，彻底否定传统武术中呆板的攻防模式。</p>

  </p>

  李前辈研究了当时流行的各国不同的武术，如跆拳道c空手道c西洋拳c泰国拳及柔道柔术等，并对传统的中国武术加以整理，去伪存精，创立攻防灵活，而没有固定独自形式的截拳道，结果他本人真正的成为了“功夫之王”。</p>

  </p>

  直到今天，（我是说二十一世纪）截拳道仍然是最实用，最有攻击力和防御力的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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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在我面前“跳舞”的家伙，对付他非截拳道莫属，看他“表演”完毕，呼的一拳向我猛击过来，我不管不理他的拳头，飞起一脚踢向他小腹，果然他急忙回护，我顺势一个回旋踢，在众人的惊呼中，他身体横着飞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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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截拳道的精髓之一：一旦确定方向，绝不反首回顾，对生死和结果置之度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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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下摔得不轻，半天也爬不起来，而我的脚还笔直的保持侧踢的姿势，势态强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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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存心立威，要赢就赢得利索，赢得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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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郭解第一个鼓掌喝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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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回合，洛千枫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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