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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天子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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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输了，但不是输给皇帝，而是输给卫青。</p>

  </p>

  初涉太极的人，哪会有汉武帝这种灵性，一触即通的奇人，普天下除了张无忌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连我都不能，但武帝却模仿得惟妙惟肖，所以只有一个dá àn――――卫青。</p>

  </p>

  为了强身健体，我曾私下传授卫青和小霍一套五十五式杨氏太极剑法，没想到这小子未经师父许可，竟私相授受传了汉武帝，太极剑法大同小异，触类即能旁通，否则今日皇帝岂能赢我？</p>

  </p>

  我恨恨地瞪了卫青一眼，他垂下头避开我的眼神，这正好说明我的猜测一点没错。</p>

  </p>

  这小子暗中出卖师父，一定要剥夺他首席大弟子的称号，赶出肖洛馆。</p>

  </p>

  武帝面带微笑走向我：“洛先生，你输了。”</p>

  </p>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说：“被叛徒出卖，不输才有鬼。”</p>

  </p>

  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可以让他听见。武帝哈哈一笑道：“先生果然是聪明之人，一猜即中。不错，若非卫青，朕想赢你还真不容易。先生要怪，就怪自己用错了方法罢。哈哈哈”说罢大笑，神态狂放得意之极。</p>

  </p>

  我只好陪笑几声，心中气恼不已。</p>

  </p>

  武帝忽地止住笑声，大声道：“洛樱听旨”</p>

  </p>

  我忙单膝跪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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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封洛樱为天子侍中。”</p>

  </p>

  我很想以消极的态度来表达我的不满，但想到孔夫子的话：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老祖宗说的话总有道理。</p>

  </p>

  得！我还是谋定而后动吧，所以干脆中气充沛地大声道：“谢陛下恩典。”</p>

  </p>

  他没想到我会“欣然”领旨，微微一怔，颇为讶然。</p>

  </p>

  我清楚汉武帝的心理，侍中这个官职位不高，但可常常随侍天子，他心心念念的，无非还是我那些精良的u qi装备，就算真的造不出枪来，说不定在其它方面还用得上我，否则他才懒得理我，要怪，只能怪我太有用了。</p>

  </p>

  我苦笑。人哪，有的时候还是无用些的好，至少可以平平安安渡过一生。</p>

  </p>

  史上多少有用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使天下大乱。就冲这一点，我认同黄老之说：“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深切怀念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来到古代别的没长净长学问了。注：窦太后是“黄老”的坚决实施者）</p>

  </p>

  总之太皇太后死后，武帝定意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集权，二是备战。人家皇帝想着“大一统”想着“尊王攘夷”，谁能阻止他，谁又敢阻止他？想多活几年就省省口水吧。</p>

  </p>

  不管愿意不愿意，从今儿个开始我也是大汉王朝一官了。</p>

  </p>

  带着大批的侍从，皇帝心满意足地大张威势而去。</p>

  </p>

  韩嫣讪笑着凑到我身边来：“洛先生，不现在开始要称您一声洛大人了。大人蒙陛下如此垂青，他日荣华富贵，莫忘韩某啊。”</p>

  </p>

  瞧瞧，这话说得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真不愧透明的玻璃。</p>

  </p>

  皇帝一走，大家的兴致也都不高，不过半个时辰后，酒宴就散了。</p>

  </p>

  一肚皮的气没地儿出，（卫青因为随侍皇帝早早离去，否则一定打他一顿出气）百无聊赖地走在章台大街上，从这转过香室街向西，就是华阳街，肖洛馆位于华阳街中段。</p>

  </p>

  因我一身装束寒酸，路上碰上几个巡夜的兵丁前来为难，被我劈头盖脸臭骂一顿，他们一听我是参加韩嫣府夜宴的贵客，吓得连连赔礼。</p>

  </p>

  哼！刑不上大夫，法不责贵人，这个禁夜制度原来禁的只是百姓。</p>

  </p>

  在士兵身上发泄一通，这口气顺了顺，正烦恼着自己不可预期的未来，身后马车声响起，接着一辆漂亮的“軿车”倏倏而至，（汉代贵人公主所乘的车叫軿车，四围以屏遮蔽，女子专用车）停在我身边，正惊讶间，车门一开，露出张美丽清爽的脸孔，居然是翁主刘陵。（汉代各封王的女儿在其属国称公主，来朝当称翁主，本文采用翁主之称）</p>

  </p>

  一见是她，我心里打了个突儿，刘陵愉快的声音已响了起来：“洛大人，我送你一程吧。”</p>

  </p>

  我赶紧推辞：“前面就是寒舍，不敢麻烦翁主。”</p>

  </p>

  这位姑奶奶我可惹不起。</p>

  </p>

  刘陵不但不走，反而跳下车来，笑意盈盈地说道：“其实，刘陵久慕大人英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机会难得，大人还请上车一叙吧。”</p>

  </p>

  我瞧着她那张跟赵敏极其酷似的脸，心中泛起一个奇异的想法，会不会她与赵敏是失散的孪生姐妹？</p>

  </p>

  嗯，有待考证。</p>

  </p>

  于是故作谦逊地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既然翁主如此盛情，在下从命就是。”</p>

  </p>

  軿车里很宽敞，刘陵眼中含笑打量着我这一身补丁服，戏谑地道：“今日参加酒宴的除了王公贵族，便是雅人名士，大人穿这样一身衣服赴会不嫌失礼么？”</p>

  </p>

  我低头看看打着补丁的衣服，苦笑道：“我倒是觉得可惜了秀娇如此卖力地替我打扮。”我故意提起赵敏的原名，暗中查看刘陵的表情。</p>

  </p>

  刘陵好奇地问：“莫非大人是故意如此打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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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是，其实是唉，我的衣服全都洗了，临时找不到衣服所以才这样子。”</p>

  </p>

  刘陵抿嘴而笑。</p>

  </p>

  看着她表现得自然大方，并无任何异常，想必是没听过秀娇的名字。我索性开口问她：“实不相瞒，第一眼看见翁主时，在下真的吃惊不小，翁主您与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实在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p>

  </p>

  刘陵微讶：“有这种事？”说着眼珠一转。“难怪今天见面时觉得大人跟卫将军的表情有异，大人的朋友卫将军一定也是识得的吧，不知是谁？”</p>

  </p>

  我笑道：“她原本叫秀娇，现在叫赵敏，正住在肖洛馆内，是我的好帮手。”</p>

  </p>

  刘陵笑道：“他日有机会一定见见这位姑娘。”</p>

  </p>

  随后跟她东拉西扯聊了许多无关痛痒的话题，刘陵十分善谈，跟我说了许多淮南当地的趣闻佚事，言辞间妙语如珠，令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p>

  </p>

  最后到肖洛馆门口，刘陵说道：“与大人说话极是畅快，他日得空，刘陵必到肖洛馆拜会大人。”</p>

  </p>

  目送軿车离开，一时间颇为惆怅，这么一个聪明美丽c个性爽朗的女子，实在不该搅到肮脏的政治中来，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旁敲侧击劝她一下。</p>

  </p>

  肖洛馆内静静的，弟子们都已经睡下了，经过练武场，听到隐隐有人声，走进去一看，居然是爱徒小霍，正孜孜不倦地练剑。借着挂在树上的油灯灯光，见他一脸一头的汗，小脸绷得紧紧的，不断地重复挺剑直刺的动作。</p>

  </p>

  我见状不由得蹙眉，又怜惜又心疼，俗话说三岁看到老，这孩子性格内向，寡言少语，比同龄孩子更为早熟，但毕竟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真不知道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恒心和毅力。</p>

  </p>

  “小霍！”我出声叫道。</p>

  </p>

  见到我，小徒弟十分高兴，小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立刻前来见礼：“师父，您回来了。”</p>

  </p>

  我拿过他手中剑放到兵器架上，然后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说：“我的傻徒弟，别整天这么绷着，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弦绷得太紧会断的。”</p>

  </p>

  小霍仰起小脸问道：“何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p>

  </p>

  我耐心地解释道：“文是指周文王，武是指周武王，这段话是说：一直把弓弦拉得很紧而不松弛一下，是文王和武王也无法办到的，相反，一直松弛而不紧张，文王武王也不愿意这样做，只有有时紧张，有时放松，有劳有逸，宽严相济，这才是文王武王治国的好办法。练功夫也是如此，要懂得张弛有致，凡事循序渐进，不能太急于求成，否则会适得其反。明白了吗？”</p>

  </p>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的小手向卧室方向而去。</p>

  </p>

  抬头看见满天繁星，心中一动，说：“今晚的星星真漂亮，小霍，不如我们上房顶看星星吧。”</p>

  </p>

  坐在房顶屋脊上，仰望浩瀚的星河，感觉每一颗星辰都那么近，似乎触手可及。北极星永远矗立在正北方，指引着迷路人的方向，人马座上，奇伦胸前还带着朋友射向他的那一箭；广阔的银河，隔断了一对痴男怨女，天秤座c大熊星座c小熊星座星罗棋布，恰似一出勘不破的人生棋局。</p>

  </p>

  夜，如此的静谥，安抚了浮躁的心，使我暂时忘却烦恼，给倚在我身边的小霍讲着这些星辰们或精彩或无奈的故事，好象在讲我自己。</p>

  </p>

  当听到牛郎被迫与妻子分离时，小霍忽然地说：“牛郎如此无能，是个没用的男人，织女不该嫁他。”</p>

  </p>

  呃？我惊讶地望着他，人们听牛朗织女的故事时，往往对他们的爱情寄予无限的同情，这小子干嘛非得标新立异。</p>

  </p>

  小霍理所当然地说：“他身为男子汉，连妻子都无法保护，岂不是个无用的男人？”</p>

  </p>

  我微蹙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那在小霍心中，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是有用的男人呢？”</p>

  </p>

  小霍胸膛一挺，无限崇敬地说：“要像皇帝陛下一样雄才大略，治国安邦，要像卫青舅舅一样勇敢果断c智勇双全，还有，要象师父一样厉害无比c无人能敌，男人该当如此，天下无不能为之事，才可算为有用的男人。”</p>

  </p>

  这小子年纪小小一脑门子侠气任性c建功立业的思想，不是不好，恐怕过度就会功利且轻狂。</p>

  </p>

  我想了想，说道：“皇帝c你舅舅还有我，我们吧，也算是在某一方面比较出众的人，但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不要说你舅舅跟我，就算是皇帝陛下，也有许多做不到的事。甚至会做错许多事，因为只要是人，不论是能力还是思想，就都是有限的。”</p>

  </p>

  小霍疑惑地望着我：“陛下也有不能吗？他是皇帝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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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导小孩子不是我的强项，只好努力地跟他解释：“就算他是皇帝，也并非无所不能，他的上头还有一位比他更大的”我抬手指指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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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霍恍然：“就是刚刚师父提到的玉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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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玉帝不过是神话传说，他是人按照自己的性情凭空创造出来的神仙，这个神仙身上带有许多人性色彩，人性有缺陷，所以他也有缺陷。我所说的这位”我想了想，“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老天爷，他应该就是“周馀黎民，靡有孑遗，昊天上帝，则不我遗”（诗经大雅荡之什）中所说的昊天上帝。”</p>

  </p>

  我本是无神论者，但又是穿越又是多事，令我的人生彻底脱离我的掌握，尽管很努力想要靠自己来掌管明天，但所有的事都事与愿违。</p>

  </p>

  极度无力的软弱感使我渐渐相信冥冥中有一种力量，不是理性思维所能解释的一种力量，把我推到今天这般境地，什么“虫洞”什么“超越光速”，在近一年的思索后，认定其不能成立，不能成立的原因很简单――――按照逻辑思维理论，穿越时空会产生一个悖论，这个悖论是：</p>

  </p>

  假设某人能够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看见了自己五岁的父亲，这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把父亲杀了，那么悖论就出来了：他的父亲死于五岁，必然不会有他的出生，也不会有这个人的存在，既然他没有存在过，哪来的穿越时空去杀自己的父亲这个事件呢？所有的一切就都违反逻辑了，哪怕是“虫洞理论”也无法解释这个悖论。</p>

  </p>

  类似这样的悖论我可以举一堆例子出来，这件事本身不符合科学。（当然我不是科学家，无法用更深一层科学观点来论证这件事）</p>

  </p>

  可如今我真的穿越而来了，这事怎么解释？没得解释，在我有限的科学知识无法自圆其说的情况下，只能朝宗教的方向思考，于是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冥冥中有一种人的头脑无法理解的非理性的超自然的存在，那个存在主宰着一切，如果一定要为这个存在找个合适的名称，那就只能指向中国人最古老而单纯的崇敬对象――――昊天上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基督教所说的上帝）</p>

  </p>

  虽说这也只是无奈之下的一种构想，但我相信世界的确是需要有这种存在，否则在众多丑陋的欺压c剥夺c杀害c不公种种罪恶之后，人们到哪里去寻找最后的安慰和寄托？</p>

  </p>

  如果世界上真的没有这种代表公理和仁慈的存在，坏人只管横行不法吧，因为没有报应。</p>

  </p>

  但中国人c尤其是古代的中国人相信报应，所以必然得相信掌管报应的――――昊天上帝。</p>

  </p>

  我对着小霍谆谆教诲：“天子天子，上天之子，既是上天之子，他就得禀承上天的意旨来治理国家，这就叫顺应天命，而天命代表着公义c仁爱，并照此来赏善罚恶，</p>

  </p>

  顺应天命，国家就会富足，百姓就会安居乐业，反之如果倒行逆施，就会召来上天的惩罚。因此读历史的时候你就会看到，所有的治世，都是因为有一位上承天命，英明仁厚的君主，比如我朝的文皇帝景皇帝；而所有的乱世之始，也都有位暴虐不仁的君主，比如商纣和夏桀。</p>

  </p>

  不管是庶民也好，天子也好，人的能力毕竟有限，很多事有心无力，更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任意妄为，如果做错事，就算人间的律法不能拿他怎样，天也不会放过他，不是不报，时候未到。”</p>

  </p>

  哎哟，感觉自己就快变成一酸儒了。</p>

  </p>

  说了一大通，小霍还是仰着脸似懂非懂，我挠挠头，承认自己不是当老师的材料，但想到以后霍去病箭杀李敢，之后就离奇死亡，不晓得是不是报应，不觉打个寒战，竭力补充道：“总之，真正有用的男人不是单有权利或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必须有一颗宽厚仁慈的心。师父希望你能成为这样的人。”</p>

  </p>

  小霍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好，我将来一定会成为既有权利，又有能力，还有一颗宽厚仁慈之心的有用的男人。”</p>

  </p>

  过程不怎么样，结果还可以。</p>

  </p>

  我微笑着摸摸他的头，说了声“孺子可教。”</p>

  </p>

  小霍忽又问道：“师父，您也是这样有用的男人吗？”</p>

  </p>

  我被他给问得尴尬不已，忍不住翻个白眼心想：你师父我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就算做不了有用的男人也无所谓。</p>

  </p>

  耳边只听小霍自问自答道：“师父自然是有用的男人。”</p>

  </p>

  唉，人家陪小孩看星星就是温馨有趣，我跟小霍看星星，就沉闷枯燥，唉，可怜的小霍，可怜的我。</p>

  </p>

  当夜，我几乎一夜未眠，想着汉武帝，想着刘陵，想着近一年来如同乱麻的桩桩件件，理不出头绪来，直到天将明时，才迷迷糊糊地睡去。</p>

  </p>

  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纪了，正兴奋地抱着肖炯哭，忽然“当当”急促而响亮的声音震耳欲聋，我本能反应“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赵敏一手拿铜盆，一手拿木棍，正在我床前敲得来劲。</p>

  </p>

  看来我是睡得太死了。</p>

  </p>

  “你搞什么？”我苦着脸闭上眼睛就往被窝里钻。</p>

  </p>

  赵敏不客气地一把揪住我：“卫青大人在外面等你好久了。出了如此严重的事，樱哥竟然不告诉我么？”</p>

  </p>

  我抓抓头发，不耐烦地说：“出了什么事了？他等我干嘛？让他带着师弟们先练着，我一会儿就去。”</p>

  </p>

  赵敏猛地在我耳边大声吼道：“侍中大人，该去上朝了。”</p>

  </p>

  这一下我睡意全消，这才想起昨夜的事，抬腕看列表，九点二十？心中哀叹道：完蛋了。</p>

  </p>

  反正也晚了，让卫青等吧，我不慌不忙地洗脸，拿了快用脱毛的牙刷沾着青盐刷牙齿，赵敏给我梳上头，然后往头上戴一顶古怪的东西。</p>

  </p>

  “这什么东西？”我一把抓过来问。</p>

  </p>

  赵敏笑道：“樱哥如今是侍中了，这个自然是侍中所带的冠戴，还有这身官服，都是卫青大人送来的。”说着捧来一套米白色的长袍，看起来蛮漂亮。</p>

  </p>

  我叹了口气道：“小敏，你看我的脑袋还有希望保得住吗？”</p>

  </p>

  赵敏笑容一敛，正色说道：“惟今之计，除了谨慎二字，别无它法，总之，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识穿你的女子身份。”</p>

  </p>

  我“嘿嘿”两声强颜欢笑：“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p>

  </p>

  赵敏担心地说：“听说皇帝很好色，樱哥你要小心了。”</p>

  </p>

  我起身拍拍她的肩头，安慰道：“放心，以我这么聪明，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p>

  </p>

  穿上那身宽大的官服，一照铜镜，果然漂亮。心里难免生气：没事官服也做得这么漂亮干嘛？又不是演戏。</p>

  </p>

  卫青在客厅静静地坐着，一副安之若素的神情，看见我眼睛一亮，说道：“先生这身装扮，果然大不相同。”</p>

  </p>

  我控制住自己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冷笑道：“这都是拜卫将军所赐。”</p>

  </p>

  卫青并不理会我的冷嘲热讽，对我深深施礼，郑重地说道：“卫青身为陛下臣子，自然要对陛下尽忠，若因此得罪先生，请先生莫怪才好。”</p>

  </p>

  见他如此谦恭，再计较反倒显得小气了，于是一拂袖说：“算了，大家都是身不由已。”</p>

  </p>

  徒弟们一早就知道了我封官的消息，这时全都涌进了客厅，有的兴奋，有的惋惜，倒是一齐恭喜我。</p>

  </p>

  吩咐了孟伏将这事去通报郭解，（虽然我不说他也会知道，但是礼仪上还是必要的）我随卫青出了肖洛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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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在马上回头看，肖洛馆三个大字依旧灼灼生辉，而我即将踏入来到汉朝后另一个崭新的阶段――――出仕从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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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兮？祸兮？前途未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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