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毕业
《南海十三郎》首演的热潮褪去后，七月初的港中大进入了毕业的季节。
相比于内地大学生毕业的时候，依依惜别，恋恋不舍；港中大的学生并没有这种眷恋之情。
这一方面，是因为香港比大陆小得多，离校的学子们想要返校的时候，也相对容易得多；另一方面，港民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大四的学生还未踏入社会，就已经感受到精英化职场扑面而来的压力，哪还有心思跟你玩什么“万水千山总是情”？
所以，酒桌上涕泪横流抱头痛哭的场面是没有的，更多的，是斯斯文文地打扮着，客客气气地询问下一步的去向。
此时，学校旁边的餐厅里，唐仲锡正和李比利c梁文道还有欧佳儿，四人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有说有笑。
“胖子，到了英国你就可着劲儿地拱白菜，争取拉一个加强女排出来！”酒桌下面，唐仲锡踢了李胖子一脚，打趣道。
李比利牛津大学商学院研究生的入学申请通过了，九月份就要到英国读研。唐仲锡一伙人正在给李胖子开庆祝宴席，当然，账单还是唐仲锡来买。谁让他接连卖了《李香兰》和《南海十三郎》，捞了四万块呢。
“得了吧，就他这德性，能在新生入学party上，捡到个烂醉的碧池，就谢天谢地了。”欧佳儿埋汰起李胖子的时候，从来都是一针见血。
砰地一声，李比利将酒杯重重擂到桌上，不服气道：“欧大ěi nu，你就这么瞧得起我？我还告诉你，胖爷我一定牵一只大洋马回来，让你瞧瞧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梁文道拿着筷子指着桌上的叉烧：“billy哥，你带回来的大洋马，和这叉烧一样，都是公的吧？”
噗！
欧佳儿一口老酒，喷了梁文道一脸。“哈哈哈。”欧大ěi nu丝毫不顾及形象，旁若无人地开怀大笑，“文仔，你这嘴也太毒了！你这不是说，胖子千里赶去牛津卖菊花吗？”
李比利肉嘟嘟的脸盘子气得一抖一抖的，怼欧佳儿道：“大ěi nu，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有男朋友，你不会是蕾丝边吧？”
静！
方才还欢声笑语的酒宴，瞬间失语。
唐仲锡发誓，他真切地看到餐盘上煮熟了的鹌鹑，再一次畏缩了身子，撅高了屁股。
梁文道正在擦脸的餐巾纸，变成了锋利的铁块，重的他都有点儿握不住了，一错手捺下一撇嫣红，不知是酒渍，还是血痕。
“billy，”欧佳儿十指交叉拄着头，含情脉脉地望着李胖子，“你觉得我是蕾丝边吗？”说完，圆亮的大眼睛还向着胖子眨了眨。
李比利这时候大概想起了，他怼的人可是黑带三段的欧大社长。他端起酒杯准备喝口酒，掩饰自己的恐慌，可惜抖擞的酒杯出卖了他。“欧大社长，”李胖子快哭了，“今天你们来是给我庆功的，咱们可不兴动手动脚的啊。”好不容易喝到了酒，一口闷了下去，“咱们就痛痛快快地造酒，一醉销千愁。什么毕业啊，工作啊，男女朋友啊，通通滚蛋！”
什么样的刀是最吓人的？是还没有出鞘的。
欧佳儿什么时候最恐怖？是爆发的前一秒。
唐仲锡实在看不得李胖子吓得比鸵鸟还鹌鹑的怂样，解围道：“就是就是。大家喝酒，使劲儿的造。”起身给四人续杯，“喝了这一顿，下次团聚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对对对，啥公的母的，咱都拿它下菜！”梁文道分解着桌上的叉烧和鹌鹑，一份一份送到四人餐盘上，还很是用心地抹上沙拉酱。
欧佳儿看着刻意扯开话题的三人，撇了撇嘴，收起了自己的小宇宙。喝了口唐仲锡敬上的酒，吃了口梁文道献上的肉，咂了咂嘴巴，评价道：“还行。”
也不知是说这酒肉，还是指三个怂逼的狗腿态度。
“锡仔，我走之后，你没事可得回来看看咱们社长和文仔，让社长时不时k你一顿出出气，可别闷坏了。”李胖子见欧佳儿放了他一马，立刻献殷勤。
唐仲锡和李比利马上就要离校了，欧佳儿是港中大的研二学生，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毕业。李胖子将狗腿进行到底，指点唐仲锡要常回校看看，让欧佳儿郁闷的时候练练拳脚，似乎担心未来的一年里，憋坏了有气没地儿撒的欧大ěi nu。
“我顶你个肺！”唐仲锡气愤不已，“我祝你个死胖子被那些个番佬轮的满脸菊花开！”
“呵呵呵，”欧佳儿对胖子的提议倒是表示赞赏，“死胖子的提议不错。小锡仔，毕业了可别忘了姐姐，不然——”眼波流转，贝齿轻咬着嘴唇，装作忸怩道：“你懂得啦！”
“额！”唐李梁三人齐齐打了个冷颤，个个皮肤上鸡皮疙瘩凸起。
李比利和梁文道一脸悲壮地望着唐仲锡，眼神里流露出的，全是对烈士先锋的缅怀追念。
“这尼玛造的什么孽啊！”绝望的呐喊回荡在唐仲锡的心头。
“······几年之后，当你们在社会上撞的头破血流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你们校庆时再回来聊一聊，看看他们有没有老师善意。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希望同学们步入社会之后啊，对社会多做贡献。最后，不要忘了培养过你们的母校。同学们，再见！”
大教室里，平日里严谨刻板的科大卫教授，化身为和蔼的老者，对着唐仲锡这一批即将离校的学子们，做了一番熨帖心灵的演讲。
多少年后，在科教授的葬礼上，功成名就的唐仲锡和李胖子，回想起今天大教室的这一幕，仍然从心底里感受到这位长者对他们这些学生的关爱。
“科教授，请留步！”整个教室里的学生“唰”的一声站立起来，朗声道：“我们很舍不得您，非常非常舍不得您。但是，我们必须告诉您，我们必须离开您，我们必须去工作，去谈恋爱，去奋斗！这件事十万火急，我们一天也不能等，请您接受我们离开前最后的问候！”
然后，全体学生，整齐地向科教授鞠了一躬。
“喔！”爽朗的笑声轰的一下在大教室里爆炸开来，漫天的学士服被扔到了半空：“我们毕业啦！”
ps：最后学生和老师的这段对话，是电视剧《奋斗》中的情节。个人很有感觉，就移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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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内地大学生毕业的时候，依依惜别，恋恋不舍；港中大的学生并没有这种眷恋之情。
这一方面，是因为香港比大陆小得多，离校的学子们想要返校的时候，也相对容易得多；另一方面，港民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大四的学生还未踏入社会，就已经感受到精英化职场扑面而来的压力，哪还有心思跟你玩什么“万水千山总是情”？
所以，酒桌上涕泪横流抱头痛哭的场面是没有的，更多的，是斯斯文文地打扮着，客客气气地询问下一步的去向。
此时，学校旁边的餐厅里，唐仲锡正和李比利c梁文道还有欧佳儿，四人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有说有笑。
“胖子，到了英国你就可着劲儿地拱白菜，争取拉一个加强女排出来！”酒桌下面，唐仲锡踢了李胖子一脚，打趣道。
李比利牛津大学商学院研究生的入学申请通过了，九月份就要到英国读研。唐仲锡一伙人正在给李胖子开庆祝宴席，当然，账单还是唐仲锡来买。谁让他接连卖了《李香兰》和《南海十三郎》，捞了四万块呢。
“得了吧，就他这德性，能在新生入学party上，捡到个烂醉的碧池，就谢天谢地了。”欧佳儿埋汰起李胖子的时候，从来都是一针见血。
砰地一声，李比利将酒杯重重擂到桌上，不服气道：“欧大ěi nu，你就这么瞧得起我？我还告诉你，胖爷我一定牵一只大洋马回来，让你瞧瞧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梁文道拿着筷子指着桌上的叉烧：“billy哥，你带回来的大洋马，和这叉烧一样，都是公的吧？”
噗！
欧佳儿一口老酒，喷了梁文道一脸。“哈哈哈。”欧大ěi nu丝毫不顾及形象，旁若无人地开怀大笑，“文仔，你这嘴也太毒了！你这不是说，胖子千里赶去牛津卖菊花吗？”
李比利肉嘟嘟的脸盘子气得一抖一抖的，怼欧佳儿道：“大ěi nu，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有男朋友，你不会是蕾丝边吧？”
静！
方才还欢声笑语的酒宴，瞬间失语。
唐仲锡发誓，他真切地看到餐盘上煮熟了的鹌鹑，再一次畏缩了身子，撅高了屁股。
梁文道正在擦脸的餐巾纸，变成了锋利的铁块，重的他都有点儿握不住了，一错手捺下一撇嫣红，不知是酒渍，还是血痕。
“billy，”欧佳儿十指交叉拄着头，含情脉脉地望着李胖子，“你觉得我是蕾丝边吗？”说完，圆亮的大眼睛还向着胖子眨了眨。
李比利这时候大概想起了，他怼的人可是黑带三段的欧大社长。他端起酒杯准备喝口酒，掩饰自己的恐慌，可惜抖擞的酒杯出卖了他。“欧大社长，”李胖子快哭了，“今天你们来是给我庆功的，咱们可不兴动手动脚的啊。”好不容易喝到了酒，一口闷了下去，“咱们就痛痛快快地造酒，一醉销千愁。什么毕业啊，工作啊，男女朋友啊，通通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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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佳儿什么时候最恐怖？是爆发的前一秒。
唐仲锡实在看不得李胖子吓得比鸵鸟还鹌鹑的怂样，解围道：“就是就是。大家喝酒，使劲儿的造。”起身给四人续杯，“喝了这一顿，下次团聚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对对对，啥公的母的，咱都拿它下菜！”梁文道分解着桌上的叉烧和鹌鹑，一份一份送到四人餐盘上，还很是用心地抹上沙拉酱。
欧佳儿看着刻意扯开话题的三人，撇了撇嘴，收起了自己的小宇宙。喝了口唐仲锡敬上的酒，吃了口梁文道献上的肉，咂了咂嘴巴，评价道：“还行。”
也不知是说这酒肉，还是指三个怂逼的狗腿态度。
“锡仔，我走之后，你没事可得回来看看咱们社长和文仔，让社长时不时k你一顿出出气，可别闷坏了。”李胖子见欧佳儿放了他一马，立刻献殷勤。
唐仲锡和李比利马上就要离校了，欧佳儿是港中大的研二学生，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毕业。李胖子将狗腿进行到底，指点唐仲锡要常回校看看，让欧佳儿郁闷的时候练练拳脚，似乎担心未来的一年里，憋坏了有气没地儿撒的欧大ěi nu。
“我顶你个肺！”唐仲锡气愤不已，“我祝你个死胖子被那些个番佬轮的满脸菊花开！”
“呵呵呵，”欧佳儿对胖子的提议倒是表示赞赏，“死胖子的提议不错。小锡仔，毕业了可别忘了姐姐，不然——”眼波流转，贝齿轻咬着嘴唇，装作忸怩道：“你懂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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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比利和梁文道一脸悲壮地望着唐仲锡，眼神里流露出的，全是对烈士先锋的缅怀追念。
“这尼玛造的什么孽啊！”绝望的呐喊回荡在唐仲锡的心头。
“······几年之后，当你们在社会上撞的头破血流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你们校庆时再回来聊一聊，看看他们有没有老师善意。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希望同学们步入社会之后啊，对社会多做贡献。最后，不要忘了培养过你们的母校。同学们，再见！”
大教室里，平日里严谨刻板的科大卫教授，化身为和蔼的老者，对着唐仲锡这一批即将离校的学子们，做了一番熨帖心灵的演讲。
多少年后，在科教授的葬礼上，功成名就的唐仲锡和李胖子，回想起今天大教室的这一幕，仍然从心底里感受到这位长者对他们这些学生的关爱。
“科教授，请留步！”整个教室里的学生“唰”的一声站立起来，朗声道：“我们很舍不得您，非常非常舍不得您。但是，我们必须告诉您，我们必须离开您，我们必须去工作，去谈恋爱，去奋斗！这件事十万火急，我们一天也不能等，请您接受我们离开前最后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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