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无极之死
姜思瑶回到蜀域关后，见到莲儿和离弶，简单交代几句后，谢绝他们跟随，独自潜入南越王城寻找无极散人。这座坚固的王廷此时凌乱不堪，亭台立柱多有砍杀痕迹，器物纱幔丢弃一地，不知井木犴是无心重整还是另有隐情。在后 庭立柱上，她发现了无极散人留下的“狐爪密印”，这是失散时留下的暗记。姜思瑶根据暗记一路追寻，不想竟进入了鲜山的苗巫圣地。这里也有打斗痕迹，四周近散早已腐化的尸骨，估计是瑶擎当日造的孽。没了鸣蛇，这里植被竟飞速生长，若不是无极散人留下暗记，姜思瑶还真找不到路。</p>
“好好的圣地被毁，若无贪念，怎会如此”姜思瑶感叹一番，顺着尸骨一路寻到女娲神殿，昔日承继香火的神殿此刻也已破败，女娲神像更是倒在一旁，断作数截。</p>
借着黄昏的日光，神像后面尤为刺眼，她眯起双眼绕过去，却见一根白色权杖横在后面的草丛里，亮光正是从杖首的血玉中反射出来。</p>
“这是血玉白矖杖！”姜思瑶惊呼，也深觉不可思议。</p>
这权杖所在之地杂草齐腰，若不是反射了日光，一般还真发现不了。</p>
“难道是师父放在此处的？”姜思瑶四周查看，并未看到无极散人，留下暗记，引她前来，就是为了这白矖杖吗？</p>
姜思瑶拾起权杖，仔细端详着，这杖白玉无瑕，触碰温润，瞬间心静如水。杖底绑着一块白色丝绢，姜思瑶隐约记得这是夕霞宫主的短肩上的布料。摊开丝绢，一封血书赫然出现，姜思瑶不禁心头一紧。</p>
“吾之爱徒，念卿亲启：</p>
南越一行，未想阴谋乍现。为师与霞妹遭人暗算，身负重伤。争斗中侥幸逃至此地，将此前夺取之权杖藏身于此，若念卿有缘，可将其取回。</p>
为师与霞妹命不久矣，师徒情分更难再续。师徒一场，请将吾之姐妹骨灰送还故里，霞妹故里念卿知晓，吾之家乡，待念卿见到吾之尸骨，自然明了。</p>
念卿身份特殊，切记归元本真，不忘初心，莫要被心魔操控，失去自我。</p>
为师曾言，念卿十八岁将有一劫，如今两载不到，务必小心！爱徒保重，来生再见</p>
为师绝笔”</p>
姜思瑶双手颤抖，丝绢也从手中滑落，落入草丛。她内心纠措，郁结难忍，好似千万大石压体，痛苦的喘不过气。眼泪滑落，没入丝绢之中，竟与那鲜血混浊，勾起早已干枯的血腥气息。低头看去，丝绢下面，玄色道袍若隐若现，荒草穿衣而生，素雅道袍早已满目疮痍。</p>
慌乱扯开杂草，两具白骨堆在千疮百孔的罗衣之中，一席白衣，一席玄衣，正是无极散人和夕霞宫主的装扮。</p>
拨开白衣上凌乱的头发，曾经俏皮俊秀的夕霞宫主，如今只剩下布满划痕的头骨，再也看不出曾经的模样。</p>
“霞姨”夕霞宫主速来爱美，姜思瑶不忍她凌乱不堪，忍者悲痛为她整理一番。</p>
而玄衣之下的无极散人，竟不是人骨，而是</p>
“狐狸”姜思瑶惊愕一声，跌坐在地上。</p>
“师父是狐狸？”姜思瑶揉揉双眼，定睛细看，确定自己没看错。</p>
无极散人俗家姓“白”，莫不是青丘白氏？小心翼翼掀起道袍，九根尾骨清晰可见，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p>
“我懂了青丘白氏，远不是最早见过九尾狐的氏族，他们原本就是九尾狐一族！”姜思瑶轻轻收起二位前辈的骸骨，按照师父生前意愿，找了一处空地，堆上树枝c杂草，将二人尸骨化作骨灰。</p>
“师父弟子不孝，定会找到凶手，为您和霞姨报仇！”姜思瑶心中仇恨渐起，眼眸中红光闪现，体内元婴突然躁动起来。</p>
胸口绞痛，一股戾气似要冲破身体，姜思瑶自觉难受，连呼吸都不能顺畅。</p>
突然，白矖杖血玉灵光一现，硬生生将元婴压了回去，姜思瑶才感轻松。</p>
“清心定身，误存妄念”想起信中无极散人的忠告，姜思瑶自觉方才心烦惹祸，不免羞愧起来。</p>
休整些许，姜思瑶起身离开了鲜山，她先赴上皇山，将夕霞宫主骨灰交还金顶，等回到蜀域关，已经一月有余。</p>
离弶被巫咸召回，莲儿独自在蜀域关等待姜思瑶归来，她并未将姬桓的身份告知，却表明无论姜思瑶是谁，到哪儿，她都义无反顾跟随。拗不过莲儿，姜思瑶只好带她一起。半个月前，赛迪的死讯传到蜀域关，莲儿吞吐半天，还是等她回来后告诉了她。从乳母变成亲娘，姜思瑶内心本就五味杂陈，得知赛迪羞愧自尽，免不了揪心痛哭。</p>
“赫里齐爹爹还在等她真是冤孽”</p>
趁着丞相府筹备婚事，姜思瑶悄无声息回到岐山城，一是去赛迪的墓地祭奠，二来最后见见养育自己十六年的父母。元火成婚之时，她正在丞相府不远的高地眺望，见丞相和夫人尽显疲态，目色微红，便知他们定是为自己伤神多日，内心早已大喊无数遍“女儿不孝”，随后大礼叩拜三次，挥泪离去。</p>
“待到一切都结束，我便带着师父的骨灰去青丘”</p>
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尽数告知姬桓，姜思瑶有些伤感。</p>
“那”姬桓犹豫些许，还是下定决心问了一句“还回来吗？”</p>
他声音微颤，惹得姜思瑶侧目，姬桓面露伤情，似有不忍之意。</p>
“我在南越未寻得井木犴，师父之死定与他有关！要知道师父道法浑然，几乎无人能敌，究竟是何人可令她老人家毙命，却连白矖杖都救她不得。太多谜团要解，我已”</p>
没有时间姜思瑶最终没有说出这几个字。</p>
“哦”姬桓想到她会委婉拒绝，但实际听到还是有些难受。</p>
“听闻昭和帝姬c范官人皆下落不明，也只有找到井木犴才能知晓。之前也是听说井木犴重整南越，我此行所见不然，难道他是想掩人耳目？”姜思瑶陷入了沉思。</p>
“昭和帝姬福泽深厚，定会没事我”姬桓还想说什么，却见姜思瑶神色凝重，一时不知如何开口。</p>
“主上，天快亮了，我们”程昱见东方泛起鱼肚白，可想他们竟聊了一夜。</p>
“啊”姬桓轻声应下，可内心对姜思瑶仍有不舍。</p>
“念卿何时启程？”</p>
“日出遍走，还要去玄冰洞接上莲儿。她没有内功，玄冰洞寒冷，我怕她撑不住。”</p>
“哦好”姬桓只是机械地应和，没在挽留。</p>
姜思瑶微微颔首，便跳上了青鸟脊背。</p>
“木公子，见你平安，念卿倍感欣慰。后会有期！”说罢，俯身轻拍青鸟后颈，青鸟长鸣一声，展翅飞起，大鵹c小鵹紧随其后，一眨眼的功夫，便隐匿于苍穹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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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黄昏的日光，神像后面尤为刺眼，她眯起双眼绕过去，却见一根白色权杖横在后面的草丛里，亮光正是从杖首的血玉中反射出来。</p>
“这是血玉白矖杖！”姜思瑶惊呼，也深觉不可思议。</p>
这权杖所在之地杂草齐腰，若不是反射了日光，一般还真发现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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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瑶拾起权杖，仔细端详着，这杖白玉无瑕，触碰温润，瞬间心静如水。杖底绑着一块白色丝绢，姜思瑶隐约记得这是夕霞宫主的短肩上的布料。摊开丝绢，一封血书赫然出现，姜思瑶不禁心头一紧。</p>
“吾之爱徒，念卿亲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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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瑶双手颤抖，丝绢也从手中滑落，落入草丛。她内心纠措，郁结难忍，好似千万大石压体，痛苦的喘不过气。眼泪滑落，没入丝绢之中，竟与那鲜血混浊，勾起早已干枯的血腥气息。低头看去，丝绢下面，玄色道袍若隐若现，荒草穿衣而生，素雅道袍早已满目疮痍。</p>
慌乱扯开杂草，两具白骨堆在千疮百孔的罗衣之中，一席白衣，一席玄衣，正是无极散人和夕霞宫主的装扮。</p>
拨开白衣上凌乱的头发，曾经俏皮俊秀的夕霞宫主，如今只剩下布满划痕的头骨，再也看不出曾经的模样。</p>
“霞姨”夕霞宫主速来爱美，姜思瑶不忍她凌乱不堪，忍者悲痛为她整理一番。</p>
而玄衣之下的无极散人，竟不是人骨，而是</p>
“狐狸”姜思瑶惊愕一声，跌坐在地上。</p>
“师父是狐狸？”姜思瑶揉揉双眼，定睛细看，确定自己没看错。</p>
无极散人俗家姓“白”，莫不是青丘白氏？小心翼翼掀起道袍，九根尾骨清晰可见，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p>
“我懂了青丘白氏，远不是最早见过九尾狐的氏族，他们原本就是九尾狐一族！”姜思瑶轻轻收起二位前辈的骸骨，按照师父生前意愿，找了一处空地，堆上树枝c杂草，将二人尸骨化作骨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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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公子，见你平安，念卿倍感欣慰。后会有期！”说罢，俯身轻拍青鸟后颈，青鸟长鸣一声，展翅飞起，大鵹c小鵹紧随其后，一眨眼的功夫，便隐匿于苍穹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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