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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千年老友

  破庙位于村子东面,距离村子起码有四五公里,周围全是茂密的树林,不时的总有小动物发出声音c要说怎么形容此时此景,那就是“黑”,特别的黑,进到破庙,乞丐盘膝而坐闭着眼睛,打坐起来c黑夜已至,打破了原来的朦胧之色,天空之中黑云匆匆而过,树叶被风吹的左右摇摆,不时的从枝丫上掉落几片,在空中翻滚着优美的姿态,渐渐的渐渐的,掉在了地上

  摘核桃,摘核桃,几个小孩摘核桃,不曾知道核桃意,已是满地核桃皮

  反反复复,像是挤满自习课的课堂,像是山洞中渐进渐远的回音,声音又感失落既感愉悦

  然而乞丐却纹丝未动,仿佛已经深深地沉入梦中c任凭电闪雷鸣,泰山崩顶,也不能动他分毫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乞丐睁开了眼睛,随后站了起来,深深地叹道,你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突然c门口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个人,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童,皮肤稚嫩,脸色苍白,穿着打扮貌似古代王侯将相家的公子一般,看起来极其高贵,那气质和眼神仿佛在藐视世间一切,不可一世!

  小孩目视着乞丐,眼睛一动不动,你是人是鬼?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你一定不是,乞丐的回答,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像是回答,可听起来却感觉是那么强势。

  小孩轻轻的迈开了步子,动作非常缓慢,优雅,高贵,他慢慢的走向乞丐,两三步之距后,又转身,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双手在身后相握,我的确不是人,既然你看了出来,那你可以猜一猜我是个什么!也不知古人是不是总喜欢背对着回答问题或是叙述着一段往事,如果放在今天那一定是不礼貌的行为。

  乞丐看着他的言行举止,心里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小鬼头,显然不是现代人,看他的穿着,举动,典型的古代名门贵族之后。家境如此之好怎会落入不人不鬼的地步,随即心里暗自催起法术,眼睛瞬间产生异样,幽幽的绿光涌现在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珠上,他所看到的是小孩的魂魄和异样,透透彻彻展现在乞丐脑海里,随后抿嘴一笑!

  世间之大,竟有如此怪事,你既非鬼魅,又非妖邪c你死时灵魂久久没能离去,被妖术封印在了你的墓穴里,日复日年复年c本干净无邪的灵魂最终产生怨恨,再次和你的躯体合二为一,成为了怨灵和僵尸的合体,你有活人一样的呼吸,心跳,却超脱三界,摒弃六道!最终被世间万物所抛弃,我或许能打败你,但却收不了你。

  正欣赏着夜色的小孩慢慢的转过身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意犹未尽c我也许只能就这样活着了,一直活着,长不大,也不会死c那些小孩都好好的,我不会杀他们,虽然我是鬼但我不会去吓他们,你看,我长得也不恐怖,虽然我是僵尸,但我不会吸血,我是会饿的,是需要吃食物的,跟活人一样的食物,好了,我的故事已经说完,现在该轮到你了,话音刚落,小孩右手成拳,随即伸出手指和中指,从眼前缓慢划过,跟乞丐不同,此时的小孩眼睛呈红色,泛着红色的光芒快速的闪烁着,片刻之后,小孩凝聚着目光看向乞丐,诧异的表情目视很久,才开口道,你是一个人?

  乞丐嘴角微微一笑,道,是人,却也不是,人不可能活这么久,一千年。

  一千年??小孩诡异的看着乞丐,重复着说着,一千年?我也活了一千年!敢问兄台生于何年何月?

  太久了,也不知道记不记得清楚,应该是北宋年间

  小孩再次诧异,随即表露出满脸喜悦c当即揖礼,开口道,既然是兄长c如有吩咐,赴汤蹈火c

  乞丐见状,莫名所以,处于礼貌,当即回礼,兄台严重,只是兄长受人之托,前来解救失踪的孩童,既然知道是陪兄台玩耍,迟两日也无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样,且还都是客套话,就这样到了后半夜,小孩非要拉着乞丐到自己的家中做客c二人离开破庙,走向山坡,小孩施展法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是家,不如说是墓穴才是,如若不是自己身怀法术,只怕不敢多停留片刻,墓穴中央一石台旁,二人依然是你一句兄长,我一句兄台的说着客套话,对于我们而言,听起来是那么死板,甚至都有些虚伪,然而古时候的人,讲话皆如此。

  兄长既然是人,为何也有法术,我知道,有法术的人也有不少,有些法师呀,高僧呀,道士呀都有一些,但终究是人,摆脱不了众生归宿,长者百年,短则六七十年即是一生,闭上眼就能忘记一切,而兄长为何可以长生?

  乞丐思索许久,才开始叹道c或许是因为修炼了家族传下来的秘术吧,长生不老并非我所想,修炼秘术本身的目的已不可能实现!不提也罢,至于那些孩子为兄替你做主,把他们送回去吧。

  小孩虽然样貌小,心思可不是没有,他看出乞丐眼中的神韵,那肯定是一段他不愿意提起的往事,至于孩子他迟早会送回去,很明显,乞丐故意转移话题,小孩也知趣。

  第二天早晨,赵晟得知c孩子们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村子里,即刻前去一探究竟,料不想孩子们竟然没有见过乞丐,甚至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都不知道,仿佛就跟从来没有走失过一样!村民和赵晟把整个村子找遍也没有找到乞丐

  高高的山顶上,乞丐和小孩二人站立在一处石阶上,看着村民们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俩人也缓慢走向远处

  兄长为何抹去他们的记忆?

  乞丐没有回头看向身后的小孩,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用着嘶哑且有着磁性金属般的声音回答着

  闭上眼,忘掉不该存在的回忆c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

  俩人回到墓室,对酒当歌,在乞丐眼里并没有把这个小鬼当孩子一般看待,毕竟他也是个一千多岁的人了,沟通起来还是挺简单明了,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头,俩人无话不谈,终有一日,小孩打破了这多久一来的平静

  兄长和我一样不老不死,不生不灭c你我二人一直待在墓穴终日无所事事,也没有做人的乐趣,不妨我们外出闯荡,一千多年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化几何,是太平还是兵荒马乱!

  听完小孩的话,乞丐想想也是c如果一直活下去,只怕不知道还能活多少个一千年c既然那个目的没有达到,就先不去想,也许是天意如此,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随即跟小孩会意的点了点头,兄长这身衣服只怕不妥,随即找来了几件现代的衣服,乞丐拿着衣服,看了看小孩,还没开口,小孩就知道他的意思,毕竟俩人相处了近十多个年头,默契程度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哎,几年前来了两个盗墓贼,看到我以后就吓死了,我就把他们的衣服留了下来,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哦还有,咱们的头发也得剪掉,我看山下村民,他们的头发都是短的,你我二人如果要是下山,这么长的头发,只怕要吓到别人c二人不约而同的在墓室里找着各种生活所需物品,乞丐换了衣服,剪去头发和胡须,虽然不是很干净,但小孩还是看出来,他样貌俊俏,轮廓分明,看起来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此男只应天上有啊,兄长之貌,只怕那潘安再生也只有羞愧的份c乞丐瞟了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夸他样貌的语句,一千年前就已经听腻了!当初他可是北宋出了名的名人,不论样貌和才华,均属于第一,又加上家境显赫,夸赞之词几乎听得是耳满如患,

  现在行李是收拾好了,只是没有钱财如何是好?

  嘿嘿,兄长不必烦扰c我这里有许多银两,足够咱们花个几十年的了!

  二人就这样离开了这里,开始着一段新的旅程,他们都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c却透露着神秘的气息,走在下山的路上,天色正黑,微风拂面而来,无比的凉爽,而对于他们而言,白天和黑夜没有区别,我们不敢走夜路,是因为不安全的因素,以及人类感官的原因,在黑夜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c可对于他们而言,危险是什么,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黑夜更是犹如虚无

  身影越走越远,二人的谈话声也渐渐暗淡,还不曾知兄长姓名,小弟我叫张凡,小名核桃,

  核桃?哈哈哈哈,挺好的。挺可爱,那以后为兄就叫你核桃了!

  玩笑归玩笑,说完,乞丐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姓名,我叫张熙,小名墨言。

  哈哈哈,这次轮到小孩大笑起来,墨言,这个名字配上你的模样,当年肯定捕获了很多少女的芳心吧!

  墨言并没有搭理他,显然他听出核桃这是再捉弄自己。

  二人就这样相互调侃着,像一对千年老友般有说有笑,

  不知道走了多少天!最后却发现,所经之处,均莫名其妙,没有客栈,没有马车,也没有茶楼,人们的装束服饰都奇形怪状,所见所听,二人完全不懂,甚至有好多字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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