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十里春风十里烟 二十六、妖族手术
午夜时分。
地皇山山脚处，有一株古老的橡树。
它以巨大的树冠与浓密的枝叶，营造出一个半封闭的树下的空间。
三熊与两位两只熊妖，各举着两只耽记出品的风灯。粗壮的树冠上，也挂着三只同样的风灯。
树下有一方明显被移来不久的青石板，上面铺着绿色的麻布。
宋云迪换了套白色的大褂，低着头紧张地工作着。
青石板上，俯卧着一个身形硕大的男子。他裸露着背部与臀部，嘴里咬着一根铁棍。
他，就是地皇山大妖啸天大王，一只胖胖的虎妖。
三座大三个大妖，啸天大王的其中最厉害的一个，也是所有闯山队伍最为惧怕的一个。
闯山线路之中的北线，为了绕开地皇山，整整多了两天的行程。
半月前，津门铁塔闯山，在地皇山下与啸天大战一场。
啸天的狼牙棒被津门铁塔以乌金杵敲断成三节，腰部还被乌金杵扎了一下。
因此，才有地皇山洞府三妖三熊，去江左镇*狼牙棒、换伤药的事情发生。
今天傍晚，救援黄老仙的队伍来的地皇山下，啸天大王忍着腰部的不适，出面接待。
开始时，大家大口酒大块吃肉，很是欢乐。
怪就怪天歌，她多喝了几杯酒，忍不住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引得众人合唱、群妖乱舞。
啸天被大牛拉着，扭了几下。
接下来救悲剧了……
啸天跌倒，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群妖大乱，地皇山洞府二妖、四妖、五妖……反正是除了三妖三熊，都以为王十里带来的酒有问题。
王奇山让蓝媚儿拿出淳鱼的金杯，勉强压制住频临崩坏的局势，说队里有医生，现在不是找凶手的时候，救人……救啸天大王要紧！
宋云迪战战兢兢地给大妖做检查，得出的结论是：急性肾炎。
地皇山诸妖不信！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肾！
夏台明灯出门作保，说宋先生来自花花世界，是江左镇协和医院的医生。
王奇山让宋云迪说清楚些。
宋云迪说，啸天大王以前不是胖子，现在的虚胖，是水肿。
他在啸天大卫的脸上按了下，一按一个坑。
这句话，这个动作，瞬间改变了局势。
啸天大王以前真的不少胖子，他很结实。发胖是最近十天的事，突然就胖了。
宋云迪说，那是不是胖，是水肿。他腰部的伤，伤到肾脏了。
地皇山诸妖要求宋先生为大王治病。
宋云迪从未做过如此“大型”的手术。没有药物、没有手术室、没有麻醉师，没有消毒设施。
只有两把耽记出品的手术刀，简单的几种药品。病人，还是一大妖。
但为局势所迫，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架，为妖王做肾脏清创手术。
宋云迪用锋利的手术刀，划开啸天的伤处。一股浓稠的红白液体喷涌而出，差点弄到他脸上。
初步判断，啸天被杵的那一下较深，当时没有做清创处理，胡乱塞了些伤药。
包扎用的布带用没消毒，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如今，伤处已经形成了瘘管，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首先要对灶部周围被感染的肌肉组织进行深度切除。由于拖的时间太久，不能确定病灶的深度。
宋云迪引导出脓液，检查一番后，迟迟不敢下手，病灶肯定在肾脏附近，啸天的水肿表明，肾脏已经被感染了。
王奇山与夏台明灯客串护士，给宋云迪打下手。
看他不敢动手，王奇山问道：“怎么了？”
“可能，会伤到肾脏。”宋云迪低声，尽量委婉地说道。
“只做简单消毒处理，行不？”王奇山懂了，也很为难。
他不怕把啸天大王搞死，把啸天大王临死前发疯。
地皇山洞府有八只中妖，二百多小妖，远超羽皇山洞府。他们，把老橡树围得铁桶一般，都眼巴巴地看着呢。
“里面有个东西，不拿出来，他活不了几天。硬取的话，很很疼……“宋云迪不敢乱说了。
不只是疼的问题，搞不好，要做肾脏摘除手术。
“王十里，如何？”地皇山洞府二妖，准大王白灵看出了点什么。
她是只狐妖，外形很是养眼，肤白、眼大、齿白、唇红、眉毛弯弯，体态婀娜，唯一的遗憾是身材娇小，和蓝媚儿差不多高低。
她可说是地皇山洞府的半个当家人……妖。只有她，才能说服啸接受一个人类在自己身上动刀子。
王奇山把危险性简单地说了一下，问道：“宋先生不敢硬取那个东西，怕大王忍不住痛。他若跳起来，必死无疑。”
白灵扭头，问蓝媚儿：“这个王十里，靠谱吗？”
“比老仙靠谱。”蓝媚儿以妖族的语言方式，给王奇山打了个标记。
白灵转到啸天面前，低声对他说了几句。
啸天回头，狠狠地看了王奇山、夏台明灯几眼，又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宋云迪点了点头。
白灵把手放在他顶门，低声念了着些疑似咒语的东西。
王奇山闻到一阵奇香。它来自白灵的小嘴，是一股细细的烟柱，直入啸天的鼻孔。若没有那股奇香，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觉。
啸天睡着了，背部的肌肉明显边软了。
宋云迪放下手术刀，去掉耽记出品的白手套，将手探进伤口。
南柯世界没有化工产业，耽记没搞出薄薄的塑胶手套。这种丝质的手套较厚，敏感度较低。
在花花世界，这样直接用没有保护的手去探索伤处是极其危险的，搞不好就会染上败血症。
片刻后，宋云迪小心翼翼地从病灶处捏出了血团的。
他似乎很累了，额头上满是汗珠。
王奇山接过来，用烈酒清洗去血污。血团内，是一枚金色的小剑。
它只有瓜子大小，顶部分开成四片，呈倒钩状。
“乌金花镖！”夏台明灯低声叫道；“怪不得被津门铁塔伤到的人少有能活过半年的，原来他的赤金杵上，有机关。”
宋云迪伸出手，让王奇山将半坛烈酒浇上去，反复冲刷：“这东西若当时就取出来，少不得会带出一大块肉。还好，取出来了。”
“大王的肾脏如何？”王奇山问。
“他的肾很大，肾实很厚。这东西在外部，没有刺透肾窦。也没有伤到肾门。大王发胖，应该只是肾脏受伤的应激反应。卧床静养一段时间，问题……应该不大吧。”宋云迪低下头，他不敢细说。
“有多大？”
“比你的大两倍。”
“两倍大啊……”
“如果不是如此大，如此强健，或许就没救了。”
夏台明灯凑近细看，道：“花镖上，或许有毒物。”
白灵捏起乌金花镖，恨声道：“津门铁塔看上去是条汉子，没想到，竟如此歹毒。”
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清理好病灶，缝合刀口，然后用干净的布带包扎起来。
白灵俯下身，伸出舌头，啸天大王的刀口处细细地舔着。
王奇山拉住了欲要制止的宋云迪。
他们吃惊地看到，啸天大王刀口翻卷的肌肉变得平顺了，似乎在快速愈合。
白灵，具有消炎止痛，使伤口快速愈合的特异功能。
若不是那枚赤金镖，啸天大王根本就用不着受如此大的磨难。
啸天大王醒了，他拉着宋云迪的手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地皇山的九王。”
周围，地皇山群妖鼓噪，打呼“九王！九王！”
宋云迪吓了一跳，他可不想混迹妖界，呆在妖族洞府内。
王奇山小心的求情，蓝媚儿笑道：“啸天大王不会和大牛一般，把宋先生留在洞府。”
如此一说，气氛登时轻松了。
啸天被三熊等抬回洞府，白灵邀请九王宋先生去地皇山洞府休息。
他一个人不敢去，死死拉着王奇山的手。
白灵邀请王奇山，陪九王一同回洞府。
王奇山也不敢去，他的诛仙手……
白灵瞥一眼天歌，不屑地道：“咱们妖族都是直肠子，大王欲要你的诛仙手，会直接对你说，会把你打到，一口咬了去。不会如某些洞府出身的仙禽，有许多花花肠子！”
天歌面红耳赤，躲到大牛身后去了。
白灵又道：“诛仙手，大约只在成就金丹时可用。左近的大妖都不够格。够格的，只有玄鸟和淳鱼大妖。宋先生救了大妖的命，就是地皇山最尊贵的客人。王十里是宋先生的朋友，也就是地皇山的朋友。”
话都说到这里了，王奇山只能打起精神，陪宋云迪去地皇山洞府。
他忽然觉得，南柯世界的妖族似乎真如白灵所说，都是直肠子！
能说会道有花花肠子的，多是仙禽和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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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皇山山脚处，有一株古老的橡树。
它以巨大的树冠与浓密的枝叶，营造出一个半封闭的树下的空间。
三熊与两位两只熊妖，各举着两只耽记出品的风灯。粗壮的树冠上，也挂着三只同样的风灯。
树下有一方明显被移来不久的青石板，上面铺着绿色的麻布。
宋云迪换了套白色的大褂，低着头紧张地工作着。
青石板上，俯卧着一个身形硕大的男子。他裸露着背部与臀部，嘴里咬着一根铁棍。
他，就是地皇山大妖啸天大王，一只胖胖的虎妖。
三座大三个大妖，啸天大王的其中最厉害的一个，也是所有闯山队伍最为惧怕的一个。
闯山线路之中的北线，为了绕开地皇山，整整多了两天的行程。
半月前，津门铁塔闯山，在地皇山下与啸天大战一场。
啸天的狼牙棒被津门铁塔以乌金杵敲断成三节，腰部还被乌金杵扎了一下。
因此，才有地皇山洞府三妖三熊，去江左镇*狼牙棒、换伤药的事情发生。
今天傍晚，救援黄老仙的队伍来的地皇山下，啸天大王忍着腰部的不适，出面接待。
开始时，大家大口酒大块吃肉，很是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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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被大牛拉着，扭了几下。
接下来救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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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奇山让蓝媚儿拿出淳鱼的金杯，勉强压制住频临崩坏的局势，说队里有医生，现在不是找凶手的时候，救人……救啸天大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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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啸天大卫的脸上按了下，一按一个坑。
这句话，这个动作，瞬间改变了局势。
啸天大王以前真的不少胖子，他很结实。发胖是最近十天的事，突然就胖了。
宋云迪说，那是不是胖，是水肿。他腰部的伤，伤到肾脏了。
地皇山诸妖要求宋先生为大王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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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局势所迫，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架，为妖王做肾脏清创手术。
宋云迪用锋利的手术刀，划开啸天的伤处。一股浓稠的红白液体喷涌而出，差点弄到他脸上。
初步判断，啸天被杵的那一下较深，当时没有做清创处理，胡乱塞了些伤药。
包扎用的布带用没消毒，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如今，伤处已经形成了瘘管，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首先要对灶部周围被感染的肌肉组织进行深度切除。由于拖的时间太久，不能确定病灶的深度。
宋云迪引导出脓液，检查一番后，迟迟不敢下手，病灶肯定在肾脏附近，啸天的水肿表明，肾脏已经被感染了。
王奇山与夏台明灯客串护士，给宋云迪打下手。
看他不敢动手，王奇山问道：“怎么了？”
“可能，会伤到肾脏。”宋云迪低声，尽量委婉地说道。
“只做简单消毒处理，行不？”王奇山懂了，也很为难。
他不怕把啸天大王搞死，把啸天大王临死前发疯。
地皇山洞府有八只中妖，二百多小妖，远超羽皇山洞府。他们，把老橡树围得铁桶一般，都眼巴巴地看着呢。
“里面有个东西，不拿出来，他活不了几天。硬取的话，很很疼……“宋云迪不敢乱说了。
不只是疼的问题，搞不好，要做肾脏摘除手术。
“王十里，如何？”地皇山洞府二妖，准大王白灵看出了点什么。
她是只狐妖，外形很是养眼，肤白、眼大、齿白、唇红、眉毛弯弯，体态婀娜，唯一的遗憾是身材娇小，和蓝媚儿差不多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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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转到啸天面前，低声对他说了几句。
啸天回头，狠狠地看了王奇山、夏台明灯几眼，又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宋云迪点了点头。
白灵把手放在他顶门，低声念了着些疑似咒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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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迪伸出手，让王奇山将半坛烈酒浇上去，反复冲刷：“这东西若当时就取出来，少不得会带出一大块肉。还好，取出来了。”
“大王的肾脏如何？”王奇山问。
“他的肾很大，肾实很厚。这东西在外部，没有刺透肾窦。也没有伤到肾门。大王发胖，应该只是肾脏受伤的应激反应。卧床静养一段时间，问题……应该不大吧。”宋云迪低下头，他不敢细说。
“有多大？”
“比你的大两倍。”
“两倍大啊……”
“如果不是如此大，如此强健，或许就没救了。”
夏台明灯凑近细看，道：“花镖上，或许有毒物。”
白灵捏起乌金花镖，恨声道：“津门铁塔看上去是条汉子，没想到，竟如此歹毒。”
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清理好病灶，缝合刀口，然后用干净的布带包扎起来。
白灵俯下身，伸出舌头，啸天大王的刀口处细细地舔着。
王奇山拉住了欲要制止的宋云迪。
他们吃惊地看到，啸天大王刀口翻卷的肌肉变得平顺了，似乎在快速愈合。
白灵，具有消炎止痛，使伤口快速愈合的特异功能。
若不是那枚赤金镖，啸天大王根本就用不着受如此大的磨难。
啸天大王醒了，他拉着宋云迪的手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地皇山的九王。”
周围，地皇山群妖鼓噪，打呼“九王！九王！”
宋云迪吓了一跳，他可不想混迹妖界，呆在妖族洞府内。
王奇山小心的求情，蓝媚儿笑道：“啸天大王不会和大牛一般，把宋先生留在洞府。”
如此一说，气氛登时轻松了。
啸天被三熊等抬回洞府，白灵邀请九王宋先生去地皇山洞府休息。
他一个人不敢去，死死拉着王奇山的手。
白灵邀请王奇山，陪九王一同回洞府。
王奇山也不敢去，他的诛仙手……
白灵瞥一眼天歌，不屑地道：“咱们妖族都是直肠子，大王欲要你的诛仙手，会直接对你说，会把你打到，一口咬了去。不会如某些洞府出身的仙禽，有许多花花肠子！”
天歌面红耳赤，躲到大牛身后去了。
白灵又道：“诛仙手，大约只在成就金丹时可用。左近的大妖都不够格。够格的，只有玄鸟和淳鱼大妖。宋先生救了大妖的命，就是地皇山最尊贵的客人。王十里是宋先生的朋友，也就是地皇山的朋友。”
话都说到这里了，王奇山只能打起精神，陪宋云迪去地皇山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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