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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惨烈

  第十二章惨烈

  徐靖被土匪刀刺入身体,依然抱住土匪大喊道“少爷,刺他c刺他。”。

  对面的徐戈心一横c眼睛一闭,宝剑朝前快速刺出,刺进土匪胸膛。看得出来,他还是练过武的,但是没有经历过阵仗。终于,那个彪悍的土匪和徐靖一起缓缓倒下。

  当徐靖喊少爷的时候,伍刚中急忙回头看,想往回跑。他对面的土匪一刀砍向他的后背,旁边的苏武刚杀了一名土匪,急忙拿刀一格。伍刚中赶快回身杀了那名土匪。

  这时阵势前面开始出现伤亡了。开始陈道等六名边军c肖百户等十名卫军依然拿着g一ng nu射击。土匪一时间伤亡颇大,又有些退缩了。当几名想跑的土匪被后面一个拿双锤的大汉打出脑浆后,土匪又都围了上来。这时,几名弓箭手射速慢了起来,毕竟人力有限,不可能连续射击。虽然弩箭的射击还在继续,但弩箭本就慢,所以土匪的伤亡渐渐小了起来。土匪的弓箭手隐藏在后面开始还击,一个卫所军士被射穿了大腿,一个士卒被射中脑袋而死,其余被射中身上的都还在战斗。还有两名士卒被土匪长兵器刺中,受伤倒地。

  当后面拿长朴刀的土匪和徐靖一起身亡的时候,前面土匪喊道“三当家死了,三当家死了。”并开始往后溃退。后面拿双锤的大汉也挡不住潮水般的溃退,一起退了回去。

  这一次,后面六人死了两个,重伤一个。前面死了三个伤了四个。而土匪前后共丢下了五六十具尸体和伤者。

  大家围过来看着呕吐的徐戈,眼中满是疑问。这时伍刚中才说道,“这是我们家大少爷,徐戬。就是和苏xiǎ一 jiě”。

  苏xiǎ一 jiě听到这话更加吃惊的看着徐戬。

  “这次少爷非要来,老爷拦不住。再加上也想让他历练历练,没想到会这么凶险,否则是绝对不会让他来的。”莲儿更是吃惊,眼睛不停的朝徐戬看过来,她可是通房丫环,徐戬也是她未来的夫君。

  徐戬这时停止了呕吐,跌坐在地上眼睛红红的看着徐靖不说话。

  大家这才知道,这个少爷是亲自来接自己的新娘的。肖百户过去一拍徐戬的肩膀,“是条汉子,徐大人果然虎父无犬子,不是那些酸文人。”。

  周捕头也说“我第一次shā rén时,吐了三天,你比我强多了。”,徐戬勉强对着周捕头笑了一下。

  苏武过来说道“见过公子,我是苏洁的远房叔叔,送洁儿的。”大家这才知道苏武是苏家的远亲。

  徐戬一抱拳“见过叔叔”,看来他也颇有礼貌。先前窥视苏xiǎ一 jiě,也没什么,反正也是他的妻子。

  这时有的人说,你这小子好福气,娶个这么漂亮的妻子。有的说这小子不错,为了保护妻子敢shā rén,比那些纨绔公子哥强多了。苏xiǎ一 jiě看向徐戬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先前与陈道谈话时对自己婚姻的迷茫和畏惧,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有陈道和阮捕头没有围过来,陈道和蒙汉抓了两个受伤的土匪过来。在阮捕头的大刑下交代了情况。

  吴闲也没有围过来,而是默默的为伤者包扎伤口,他对官宦人家充满了愤恨。

  来的不仅仅是一窝蜂一股土匪,还有临时赶来捞好处的另外两股小土匪。加起来一共两百一十人左右。刚才死是三当家“王砍头”,在前面督阵的是二当家“李元霸”。

  陈道往南面远处看了看,没看到援军的影子。对心情沉重的阮捕头说“土匪第一拨进攻损失了三十多人,第二拨进攻是六十人左右,他们还有一百三十个人。算上受伤和其他不能上阵的,最起码还能组织上百人。”。

  阮捕头看了一眼后面围着徐戬的大家“我们能打的还有不到四十人,应该没问题。”

  “不一样,前面土匪轻敌了,又不知道我们有铁丝网,一时攻不进来。”陈道低头看着地下散落的兵器说,“如果这次土匪前后夹击,再破了我们的铁丝网,三比一的比例,我们没有胜算。”。想了一下又说道“肯定会前后夹击,前次他们偷袭后路虽然失败,但是对我们杀伤却不小。其中还逃回去一个土匪,他们肯定会前后夹击的。”。

  陈道说了三次前后夹击了,因为他最怕的就是前后夹击。鞭炮,是最后的一招了。陈道要三个伤员分别在三辆马车后面,趴着装死,身体底下压着捆扎好的鞭炮。等待号令,就点着鞭炮往外丢,什么也不管。

  陈道把几个正在说话的首领召集了起来,说了一番自己的计划。几个rén iàn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大家各自准备去了。陈道估计了一下时间,早过了半个时辰了,援军却没看到影子。

  “就是不能相信卫所军队,都是没卵子的。都这会了,蒋千户的兵呢?”王二虎抱怨着。肖百户虽然听见了,却也没有和王二虎争论。好在王二虎抱怨了一句,也就停下来了。

  这时,土匪终于又来了。

  土匪果然前后夹击,后面大概四十人,已经往河对岸集中。前方大概七十人,这次那个骑马应该是刀疤李的人也来了,拿双锤的李元霸也来了。陈道看到土匪两个当家都在前面,就把大多数人安排在前面。自己六个边军带上四个马快在后方阵地。周捕头担心后方的人少了,毕竟前方三十人对七十人,接近一比二。而后方十人对四十人是一比四。

  陈道分析说“既然土匪两个当家的都在前面,那前面将是土匪的主攻方向。后面虽然一比四,但是有条河,地势上不利于进攻。自己几个边军都能射箭,又有两层甲胄,应该能应付。倒是前面危险更大,要交给肖百户指挥了。”

  这时肖百户也不拿大了,一拱手“兄弟,这次要是不死,我请你喝酒,不醉无归。”。陈道笑了笑,带着人向后面走去。

  肖百户把几名卫军分为两组,一组分给阮捕头组分给周捕头,自己一个人守在中间。第二道铁丝网后面,伍刚中对徐戬说了声小心,就开始给弩箭上弦。八支弩箭已经毁损了一支,只剩了七支。

  先发起进攻的是后面的土匪,他们偷袭不了只能涉水过河。陈道等六人,都拿起箭矢,等最土匪走到河中间的时候,开始射出自己的箭只。

  随着后面土匪中箭的一声惨叫,前面四十步远的土匪开始举着盾牌飞奔而来。弓箭调往了后面,弩箭的射速没有对土匪形成什么杀伤。这次土匪一上来就开始用斧子砍绑铁丝的木桩。士卒们还是在铁丝网后用长枪刺杀。随着木桩一个个的被砍倒,土匪们开始出现兴奋的表情。左面阮捕头一侧的四个木桩全部被砍倒,土匪们把盾牌c木板c厚棉衣甚至是尸体丢在已经快倾倒倒了的铁丝网上,等铁丝网被彻底压倒在地上,就冲了进来。随后,右面周捕头一侧的木桩也被全部砍倒。而这时阵地后方的土匪却仍然没有过河。

  陈道判断的对,后面的河水虽然不宽c也不深。但现在毕竟是初春,河水非常寒冷。人穿的衣服又多,涉水过河十分不便。上次是大家没有准备被偷袭过来。这次有准备,用弓箭封锁河面,对面的人很难渡河。有少数人好不容易过了河,要爬上近一丈的坡地时,就被四个马快两人一组用长枪刺死。还没过河的十几个土匪一哄而散。

  这时,前面的局势已经非常危急了,那个拿双锤的二当家已经冲了进来。肖百户大喊一声,“点鞭炮”。三个装死的军士,赶忙点着了捆绑好的鞭炮往马车外丢去。一时间马车外面响声大作,烟雾缭绕。土匪们一时间看不清周围c又听不见命令,不知所措。陈道领着早有准备的十人骑上马匹,在鞭炮刚停止的时候,从铁丝网的缺口冲杀了出去,边冲边喊“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土匪们正在烟雾中分不清东南西北,根本不会料到里面的人会反攻。十匹马载着骑士冲了出来,一下子把当前的土匪撞得到处乱飞。后面的土匪赶快四处避让,陈道他们也不管,按计划照着刀疤李就冲了过去。一路冲过去直到离看见刀疤李只有二十步了,陈道大喊一声“蒙汉c肖劲”,举起弓箭一箭就射了过去。刀疤李刚用左手的盾牌挡住了陈道的箭,胸口和咽喉就被两箭射中,栽倒下马。

  “大当家死了,大当家死了。”土匪们看见首领死了,纷纷呼喊着逃跑。陈道看看身边,少了两名马快,郭有财和郭有福也不见了,赶快在乱军中寻找。后来在一块大石背面找到了郭有财郭有福兄弟两人。原来,出了防线不远,因为是山路,郭有福马失前蹄,跌落了下来。郭有财一看,马上回来救自己的弟弟,也跳下马来。这时土匪们都在到处躲让马匹,自顾不及,也没有攻击他们。等过了一会刀疤李被射死,土匪就四散而逃了。

  陈道又去找两名马快,一名腿摔断了,一名还没出铁丝网防线就被打落,死在乱军中了。等陈道他们回到防线之内,才发现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乐观。

  阮捕头被二当家一铁锤砸在当胸,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肖百户被一支箭射穿大腿,坐在地上。伍刚中满身是血,但没有重伤。徐戬在一个土匪冲到苏xiǎ一 jiě跟前时,抱起苏xiǎ一 jiě就地一滚多开致命一刀,但是自己背部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这个土匪正准备跟上来一刀的时候,苏武从后面一枪刺过来,结果了他。但苏武自己左臂却被另一个土匪砍断。情况最好的要数周捕头了,周捕头一杆大枪舞起来无人能近身,又没有碰到二当家这样的硬茬,根本就没有受伤,而且杀死的土匪最多。而土匪二当家砸死几名官军后,被伍刚中抽冷子一弩箭射中心脏。二当家一死,土匪就四散奔逃了。吴闲则一直躲在驴车下,倒是没有损伤。

  阮捕头躺在地上眼睛一直看着陈道,陈道走过去蹲下来,阮捕头吃力的说了两个字“儿子”。陈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阮捕头才闭了眼。

  看见苏xiǎ一 jiě幸福的依偎在满身是血的徐戬怀里,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徐戬的衣角。陈道觉得这对经历了鲜血考验的夫妻,一定会白头到老了。当初苏xiǎ一 jiě对自己的好感更多的是源于对自身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当看到自己的夫婿虽然不像那些文士风流倜傥,但却也外表不凡,再加上在危急关头肯用身体为自己挡刀时,她的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希望你们幸福。”陈道心里默默的祝福。为了这对经历了鲜血的夫妻c也是这些为了保护他们而付出鲜血甚至生命的人的努力没有白费,陈道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断臂残肢祝福着。

  蒋千户的大军终于来了,原来蒋千户看今天高城乡下起了小雨。以为这边不会出发,就没有集中队伍。等到烟火升起来,光集中队伍就用了不少时间,所以来得晚了。

  陈道还是习惯的带领边军走在最后。仔细的思考着今天的战斗,要不是锁子甲c要不是铁丝网c要不是王员外的长枪c要不是县衙的弩箭c要不是准备了鞭炮c要不是身后冰冷的河水c要不是大家以命相搏,后果。陈道回头看着惨烈的战场。

  一滴雨滴落在了陈道的脸上。陈道抬起头,才发现开始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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