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弓马娴熟
在守备所这半年，因为运动量大c吃的也多，陈道的个子长了很多，只是并没有长得很壮。那匹老马驮着陈道越来越吃力了，陈道却没有更换的。
这时蒙汉来到了守备所。在大家的不待见下，去了伙房打杂。陈道现在每天早上跑完步，都要练练骑马和射箭。经过半年的练习，陈道已经能射中三十步左右的靶子了。在后世，陈道也玩过射箭。拿着那些娱乐用的粗制滥造的箭和弓，陈道都能在十步也就是十五米左右射中五环以内。所以经过半年的训练，特别是后来肖劲的帮助c又一起和肖劲打了几次猎后，陈道的射术提高的很快。下一步就是提高射速和射击移动目标了，这应该都不难。可是，骑在马上射箭就是另一个问题了。陈道现在连快速骑行中双手离鞍都十分困难，更别说是瞄准射箭了。
有一次，蒙汉背着柴火路过校场，走得快了些，撞到了一名训练中的什长。那什长过来就是两脚，把蒙汉踢倒在地骂骂咧咧的走了。蒙汉默默的收拾散落到地上的柴火，陈道过来帮他收拾好抬到背上。他没说感谢的话，只是朝陈道感激的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蒙汉看到陈道在校场骑马的时候对陈道说，“你骑马时身体太僵硬了，不要想着人怎么控制着马，而应该是人和马本就是一体。”。看着陈道疑惑的目光，蒙汉拿起陈道的弓c背起箭壶c飞身跳上马，一溜烟绝尘而去。等奔到校场的尽头回来的时候，在马背上一连三发，发发射中三十步开外的靶心。
这看得陈道目瞪口呆。这还是自己那匹老马吗？等蒙汉下马，陈道问道“你们那里人人都能如此？”。
“差不多，一般的小孩五岁就要会骑马，不然部落迁徙的时候不方便。如果不打猎不作战，很多时候骑马是不套马鞍的。”
“你最多能射多远？”。
“五十步左右，但是只能中靶子，中不了靶心。”。
陈道在心里默默想到，千万别跟蒙古人作战。碰到满人都还能跑，这碰到蒙古人跑都跑不掉。
“你这马不能这么喂，平时可以喂草。但是你要长时间骑或者驮运物件的时候要喂一些豆子，最好是磨成粉的黄豆。再就是夜晚睡觉前要喂一次。”。
陈道点点头，蒙汉走回去劈他的柴去了。
陈道以为自己知道了在这个时代弓马娴熟的标准是什么了，起码陈道心中的弓马娴熟应该是蒙汉的这个标准。等晚上问了问什长王应武，才知道明军骑兵的标准没有那么高。骑行中射中四十步左右的目标就算是很厉害的了。明军的弓箭手主要还是依靠步兵的。那些拿着两石弓，射出七十步距离的弓箭手，才能与蒙古骑兵抗衡。
难怪明军后期作战几乎没有胜率。在野战中明军根本无法进行侦查，因为明军的侦察骑兵面对蒙古或者后金骑兵只有挨打的份，怎么可能侦查得到有用的战场情况。在不知道敌方军事情况c而自己的动静都向敌方敞开的情况下，实际上战场的主动权就被敌军牢牢的控制住了。在拥有战场主动权和战术优势的前提下，想不打胜仗都难。除非被派来来指挥作战的是蒙古或者后金的一头猪。
看来卢象升的战术是对的。在几年之后，卢象升本想利用黑夜的掩护袭击后金的大营，但被高起潜破坏以致战死。卢象升应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行动能瞒得过后金军队。但是在黑夜抵消了后金骑兵冲击和弓箭这两重优势的时候，能够冲上去靠近肉搏，本身就是战术的胜利。陈道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卢象升甚至是崇祯皇帝，可惜他没有主角光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遇到过一个名人。
这之后，陈道在蒙汉不断的指点下练习骑射，有了很大的进步。而跟着肖劲进山打猎，则让陈道懂得了许多机关陷阱，还包括在后世看来是特种作战的一些技能。毕竟肖劲以前在山中打猎，有时候一连十来天都不着家的。
等到了夏天快过完的时候，陈道的身体素质和各方面的技艺都有了很大的提高。陈道有些盼望能遇到一场战斗了。
可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守备所还真是接到了一个出兵的命令。可是跟陈道想策马疆场的愿望不同，山阴守备所得到的是一个剿匪的命令。
王应武回来宣布出兵命令时说，“翠微山上出了一群土匪，为首的几人是去年去京城救驾的溃兵。巡抚衙门出了一队标兵c附近几个县出了些兵c加上我们守备所两百多人，总共凑了千把人剿匪。因为是我们的地盘，所以由左守备统帅。”。
“那土匪有多少人”陈道问道。第一次遇到打仗，他还是挺兴奋。
“百来人把。”
“百来人？那要我们上千人去剿？”陈道问了一句后，大家诧异的看着陈道。
“你个新兵知道什么。官军号称一千来人，实际能到个六七百就不错了。”邱大海鄙夷的说道。
陈道这才会过来。现在哪有军队是满额的，就是山阴守备所，也只有七成的兵员，其他卫所的军队，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差额。
“倒是为什么要这么大干戈的剿匪？”邱大福问道。其实哪座大山里没有土匪，也没见朝廷如此动过真格的。
“问题就在这里，这群土匪不长眼的抢了山阴县城外刘老太爷的庄子。”刘老太爷那是何人，是万历年间的探花，官至户部侍郎后告老还乡的。现在他的孙子在山东任知州，也是进士出身，可谓是官宦世家了。这样的人家遭了土匪，肯定会引起朝廷的震怒的。
“可是，刘老太爷的庄子也是高墙大院。家里看家护院也不下百人，怎么会破的呢？”王二虎的家在刘家庄附近，知道些情况，顺口问了问。
“听说是这么回事，刘家的一个下人的女儿生的漂亮，被刘家三少爷糟蹋了。其实这在豪门大户也是常事，要是生了娃就成了姨娘了，没生娃也有的纳了妾。最不济，给一笔丰厚嫁妆当补偿，嫁出去也行。”。
倒了一碗水喝了后，王应武接着说道“可这个刘家三少爷是个纨绔子弟不说，还十分荒淫。居然邀请几个狐朋狗友来家里一齐把这个丫环糟蹋了。这个丫环娘早死了，就一个爹。她爹是个老实人，也是这刘府的下人。后来刘老太爷出面说了情，还把把孙子吊起来用鞭子狠抽了一顿，又陪了她爹五十两银子，才算了事。”。说完王应元走到门口抖了抖自己脱下来的外衣。
“那后来呢？”有人好奇的问道。
“谁知这丫头怀了孩子，就找到刘三少爷。刘三少爷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当然自己不认。后来丫头的爹也找到刘老太爷，刘老太爷也不愿意接受个野种。结果这个丫环一时气不过，投水自尽了，一尸两命。于是这丫环的爹借着办丧事，出去找到了土匪。把所有银子送了土匪，只要求土匪灭了刘家庄，并且自己还回去做内应。土匪知道刘家庄富得流油，当下就欣然答应了。刘家庄就这么在一个夜晚被土匪攻破了。”
“可刘家那百十个护院呢？”陈道问道。
“这些人都是混饭吃的，哪里真的见过厮杀。且又是在半夜，被人又是放火又是砍杀，只有逃跑一途。”邱大海清楚这些所谓的看家护院的本领。
“最后，刘家女眷大多被抓走了，没被抓的不是被杀就是被土匪过了。男丁没留活口，刘老太爷和刘家三少爷是被那个丫头的爹，亲手砍死的。”王应元说完了整个故事。
听了这个故事，大家都沉默不语。这些个边军都是底层的穷苦百姓。家里也有在大户人家做下人的，大户人家里的这些个肮脏事儿，并不新鲜。从这些大户里面放出来的丫环，只要是看得过眼的，几乎没有还是完璧之身的。只要是没有怀上孩子c又没有被主子纳了妾，过了年纪放出来嫁人是常事。像刘三公子这种事，也不是没有，但是遭到土匪截杀的就很少了。可能到了明末这个时候，这种事儿会越来越多吧。
这件事里谁更无辜，不好说。但起码刘家那些没有参与暴行的人，是遭了无妄之灾。特别是一些孩子和妇女。因为一个纨绔的少爷个护短的老太爷，便都丢了性命。
接下来的几天，左守备都亲自来组织大家练兵。看来，这次出兵在所难免了。八月的最后几天，几路人马都到齐了。应县与代县的壮班衙役拢共不到两百人，号称五百；巡抚标营的一个把总带着不到一百人来了；再加上守备所的两百士兵，拢共不到五百人。
巡抚标兵营还带来了十几辆马车。马车的车轮压得地面直响，显得装了很多东西。见到了左守备之后那个把总拱手弯腰大声道，“小人刘大洪见过守备大人。”很有军人的气势。
左守备连忙扶起刘大洪“都是一家兄弟，这么客气干嘛。来人，快杀猪备酒席，晚上我给刘大人接风。”。然后望向刘把总带来的十几辆马车，不解的问道“这里装的是”。
刘把总把左守备拉倒一边，谄媚的笑道“粮食。刘老太爷的孙子凑的花红，本来巡抚大人叫我带来。我想大军最缺的就是粮食，于是把他买成了粮食，一共三万斤。按每人每天一斤，一千人一个月的量算的。”。然后低声说“我马上就写信禀报巡抚，这里一千人到齐。”。
左守备马上明白过来了，这是把刘家给的银子贪了，弄些陈米陈面来凑数。不过，算是给他留了一份。毕竟只有七百来人，给的却是一千人的粮食。估计这事巡抚知道，否则这个把总不会这么大胆子。
双方得利，都高兴，晚上喝了个一醉方休。三天后，部队开拔朝着翠微山土匪巢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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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蒙汉来到了守备所。在大家的不待见下，去了伙房打杂。陈道现在每天早上跑完步，都要练练骑马和射箭。经过半年的练习，陈道已经能射中三十步左右的靶子了。在后世，陈道也玩过射箭。拿着那些娱乐用的粗制滥造的箭和弓，陈道都能在十步也就是十五米左右射中五环以内。所以经过半年的训练，特别是后来肖劲的帮助c又一起和肖劲打了几次猎后，陈道的射术提高的很快。下一步就是提高射速和射击移动目标了，这应该都不难。可是，骑在马上射箭就是另一个问题了。陈道现在连快速骑行中双手离鞍都十分困难，更别说是瞄准射箭了。
有一次，蒙汉背着柴火路过校场，走得快了些，撞到了一名训练中的什长。那什长过来就是两脚，把蒙汉踢倒在地骂骂咧咧的走了。蒙汉默默的收拾散落到地上的柴火，陈道过来帮他收拾好抬到背上。他没说感谢的话，只是朝陈道感激的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蒙汉看到陈道在校场骑马的时候对陈道说，“你骑马时身体太僵硬了，不要想着人怎么控制着马，而应该是人和马本就是一体。”。看着陈道疑惑的目光，蒙汉拿起陈道的弓c背起箭壶c飞身跳上马，一溜烟绝尘而去。等奔到校场的尽头回来的时候，在马背上一连三发，发发射中三十步开外的靶心。
这看得陈道目瞪口呆。这还是自己那匹老马吗？等蒙汉下马，陈道问道“你们那里人人都能如此？”。
“差不多，一般的小孩五岁就要会骑马，不然部落迁徙的时候不方便。如果不打猎不作战，很多时候骑马是不套马鞍的。”
“你最多能射多远？”。
“五十步左右，但是只能中靶子，中不了靶心。”。
陈道在心里默默想到，千万别跟蒙古人作战。碰到满人都还能跑，这碰到蒙古人跑都跑不掉。
“你这马不能这么喂，平时可以喂草。但是你要长时间骑或者驮运物件的时候要喂一些豆子，最好是磨成粉的黄豆。再就是夜晚睡觉前要喂一次。”。
陈道点点头，蒙汉走回去劈他的柴去了。
陈道以为自己知道了在这个时代弓马娴熟的标准是什么了，起码陈道心中的弓马娴熟应该是蒙汉的这个标准。等晚上问了问什长王应武，才知道明军骑兵的标准没有那么高。骑行中射中四十步左右的目标就算是很厉害的了。明军的弓箭手主要还是依靠步兵的。那些拿着两石弓，射出七十步距离的弓箭手，才能与蒙古骑兵抗衡。
难怪明军后期作战几乎没有胜率。在野战中明军根本无法进行侦查，因为明军的侦察骑兵面对蒙古或者后金骑兵只有挨打的份，怎么可能侦查得到有用的战场情况。在不知道敌方军事情况c而自己的动静都向敌方敞开的情况下，实际上战场的主动权就被敌军牢牢的控制住了。在拥有战场主动权和战术优势的前提下，想不打胜仗都难。除非被派来来指挥作战的是蒙古或者后金的一头猪。
看来卢象升的战术是对的。在几年之后，卢象升本想利用黑夜的掩护袭击后金的大营，但被高起潜破坏以致战死。卢象升应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行动能瞒得过后金军队。但是在黑夜抵消了后金骑兵冲击和弓箭这两重优势的时候，能够冲上去靠近肉搏，本身就是战术的胜利。陈道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卢象升甚至是崇祯皇帝，可惜他没有主角光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遇到过一个名人。
这之后，陈道在蒙汉不断的指点下练习骑射，有了很大的进步。而跟着肖劲进山打猎，则让陈道懂得了许多机关陷阱，还包括在后世看来是特种作战的一些技能。毕竟肖劲以前在山中打猎，有时候一连十来天都不着家的。
等到了夏天快过完的时候，陈道的身体素质和各方面的技艺都有了很大的提高。陈道有些盼望能遇到一场战斗了。
可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守备所还真是接到了一个出兵的命令。可是跟陈道想策马疆场的愿望不同，山阴守备所得到的是一个剿匪的命令。
王应武回来宣布出兵命令时说，“翠微山上出了一群土匪，为首的几人是去年去京城救驾的溃兵。巡抚衙门出了一队标兵c附近几个县出了些兵c加上我们守备所两百多人，总共凑了千把人剿匪。因为是我们的地盘，所以由左守备统帅。”。
“那土匪有多少人”陈道问道。第一次遇到打仗，他还是挺兴奋。
“百来人把。”
“百来人？那要我们上千人去剿？”陈道问了一句后，大家诧异的看着陈道。
“你个新兵知道什么。官军号称一千来人，实际能到个六七百就不错了。”邱大海鄙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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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为什么要这么大干戈的剿匪？”邱大福问道。其实哪座大山里没有土匪，也没见朝廷如此动过真格的。
“问题就在这里，这群土匪不长眼的抢了山阴县城外刘老太爷的庄子。”刘老太爷那是何人，是万历年间的探花，官至户部侍郎后告老还乡的。现在他的孙子在山东任知州，也是进士出身，可谓是官宦世家了。这样的人家遭了土匪，肯定会引起朝廷的震怒的。
“可是，刘老太爷的庄子也是高墙大院。家里看家护院也不下百人，怎么会破的呢？”王二虎的家在刘家庄附近，知道些情况，顺口问了问。
“听说是这么回事，刘家的一个下人的女儿生的漂亮，被刘家三少爷糟蹋了。其实这在豪门大户也是常事，要是生了娃就成了姨娘了，没生娃也有的纳了妾。最不济，给一笔丰厚嫁妆当补偿，嫁出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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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丫头怀了孩子，就找到刘三少爷。刘三少爷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当然自己不认。后来丫头的爹也找到刘老太爷，刘老太爷也不愿意接受个野种。结果这个丫环一时气不过，投水自尽了，一尸两命。于是这丫环的爹借着办丧事，出去找到了土匪。把所有银子送了土匪，只要求土匪灭了刘家庄，并且自己还回去做内应。土匪知道刘家庄富得流油，当下就欣然答应了。刘家庄就这么在一个夜晚被土匪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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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混饭吃的，哪里真的见过厮杀。且又是在半夜，被人又是放火又是砍杀，只有逃跑一途。”邱大海清楚这些所谓的看家护院的本领。
“最后，刘家女眷大多被抓走了，没被抓的不是被杀就是被土匪过了。男丁没留活口，刘老太爷和刘家三少爷是被那个丫头的爹，亲手砍死的。”王应元说完了整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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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守备连忙扶起刘大洪“都是一家兄弟，这么客气干嘛。来人，快杀猪备酒席，晚上我给刘大人接风。”。然后望向刘把总带来的十几辆马车，不解的问道“这里装的是”。
刘把总把左守备拉倒一边，谄媚的笑道“粮食。刘老太爷的孙子凑的花红，本来巡抚大人叫我带来。我想大军最缺的就是粮食，于是把他买成了粮食，一共三万斤。按每人每天一斤，一千人一个月的量算的。”。然后低声说“我马上就写信禀报巡抚，这里一千人到齐。”。
左守备马上明白过来了，这是把刘家给的银子贪了，弄些陈米陈面来凑数。不过，算是给他留了一份。毕竟只有七百来人，给的却是一千人的粮食。估计这事巡抚知道，否则这个把总不会这么大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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