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穷秀才
回想着自己穿越过来的点点滴滴,陈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左守备派人来叫陈道。陈道来到左守备那里,左守备一指桌上的一纸文书“这是你的脱籍文书,你拿着它可以去县衙开具路引。”。
陈道难掩兴奋的看了一眼文书,然后小心的收好。
“你姐姐又给你来信了?”
“没有,但是以前的信催过几次了,要我赶快去江西都昌完婚。”
“你岳父还算守信誉,这么多年也还没悔婚。”
“父亲和他相交莫逆,出仕之前就有的情分。头几年找不到我,才写信给我姐姐,要她联络的我。”
“江南好,准备好了就走吧。这里的确不太平。”说完,左守备靠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
回到自己的屋子,陈道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简单的几件衣物把短刀c自己这几年攒的近两百两银子,这银子大多数还是护送苏xiǎ一 jiě得来的。想到苏xiǎ一 jiě,现在应该已经成亲了吧。弓箭是不能带,大明朝不许私自携带弓箭c装备铠甲,否则是可以论谋反罪的。
下午饭是在守备所吃的,简单的两个馒头一碗菜的标准伙食。吃完了饭,出了守备所,天已经擦黑。陈道走过两条街,拐了个弯,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门口没有标识,就只有一扇开了一丝的大门。陈道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坐着的一个丫环看见陈道走进来,连忙一边起身插上了大门一边说道“陈公子来了,xiǎ一 jiě在房里。”。这种地方,称呼客人不是老爷就是公子。
这个院子种了几棵桃树,院子的尽头是一排三间的房子,走近了便闻到一种清香。陈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是很好闻。推开了中间一间房子的门,里面的烛光映照着一个身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子。
第二天早上,窗户已经被阳光洒满,陈道看着睡在身边的女子。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头乌黑的长发撒在枕头上c侧身露出的半边手臂白嫩而柔滑c秀丽的五官配上粉红的脸蛋。虽然并不十分的妩媚xg gǎn,但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了。
这是自己这一世的第一个女人,陈道开始回忆两人的相识。
那一年,陈道立了功被授予了什长。回来后,到城里喝过了酒后,大家非要拉着陈道去县里的一流妓院——丽春院。
“你不去?你是不是男人?难道你不行?”。王二虎大着舌头说道,“你问蒙汉,丽春院的姑娘怎么样,是不是个顶个的漂亮?”。
蒙汉嘿嘿的傻笑着,也不说话。
“走吧,你都十六了,还装什么,早就该开开荤了。”邱大海也凑趣到。肖劲早就不知去向了,最后他们四个人一起到了丽春院。
一进大门,一个四十来岁,脸上的粉厚得都快掉到地上的老鸨子连忙迎了过来“哎哟,四位军爷来啦。王大爷可是好久没来了呢。”。说着身子就朝王二虎身上靠,看来王二虎是常客了。
说是一流妓院,但这是山阴县城。这个妓院也就是一楼几张桌子,二楼七八个房间,大厅的装饰一看都有些年头了。这和陈道心中想的高端大气上档次c金碧辉煌;一进门就香气扑鼻c歌舞升平;连老鸨子都是三十左右的风韵熟娘的景象,差距太大。不过既然进了门,也只能坐下了。
“张妈妈把叫小桃红叫来,然后叫你们这最红的姑娘——赛貂蝉出来招待我们陈大人。”王二虎熟门熟路的呼和着,坐到一张桌子旁。
“几位先坐,我马上叫姑娘们下来。”老鸨子招呼大家坐下后,去安排去了。
“这赛貂蝉去年才被王县丞花了一百八十两银子梳拢了,现在一晚上要六七两银子。不过,那模样c身段确实勾人。”邱大海色眯眯的说道。张妈妈叫人张罗了一小坛子果酒,几碟素果点心。过了一会儿下来四个姑娘,一人身边坐了一个。坐在陈道身边的就是所谓的赛貂蝉了。
貂蝉什么样儿陈道没见过。但是这个赛貂蝉,明显不符合陈道的审美观。一米五不到的个子c盈盈弱弱c身材娇小,虽然长得比较甜美秀气,但并不xg gǎn勾人。可能这符合明末文人的口味,可能这些文人就喜欢这样娇娇怯怯的小女孩子。可是看着这个不到十五的小姑娘,陈道越看越觉得没意思。
陈道正想着找什么理由推掉这个姑娘,这时从门口来了几个身穿文士服装的人,为首的一人头戴方巾,是个秀才。后面一人一看就喝了很多酒,大着舌头说“张妈妈,快叫赛貂蝉出来陪陪我们赵秀才,他今天这首诗堪得魁首。”。
老鸨子连忙迎上去“哎哟,是陆公子c赵秀才啊。今儿可对不住了,赛貂蝉有客了。我叫杏儿c娇儿来陪你们。”。
这几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一抬头看见陈道这一桌上的赛貂蝉了。“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几个臭当兵的。要赛貂蝉过来,我们出双倍的钱。”。
“哎哟,这可没这个规矩呀,几位公子这不是难为我吗?”
“什么规矩不规矩,你问问赛貂蝉自己,愿意陪谁。”。
俗话说鸨儿爱钞c姐儿爱俏。这一个老鸨子个,在白花花的银子和风流倜傥的公子哥面前哪有抵抗力。陈道本是不愿意要这个赛貂蝉的,可他讨厌这几个书生说的话。这时一搂赛貂蝉的腰,手里拿起一颗葡萄,喂到赛貂蝉的嘴里。老鸨儿一看,就知道这几人不愿意让了,“陆公子,你看要不”。
那陆公子一推老鸨子,走到陈道面前,“怎么着,别不知好歹,几个臭当兵的还敢到这儿来嫖。”。说着,伸手就去拉赛貂蝉。
陈道用手轻轻一推,那陆公子就倒退几步,陈道轻蔑的说“穷秀才也敢跟我抢人。”
那陆公子大怒,抄起一个凳子就要砸过来。旁边蒙汉一个茶杯丢过去打在他的脸上,然后起来一脚踢中他的肚子,抽出一把bi sh一u放在他咽喉上。
“住手”,后面那个赵秀才大喝一声“你刚才说什么,穷秀才?哼。我明天就召集县学的同窗,去县衙告状。你们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读书士子,看看大家这些穷秀才找到县太爷那里去,县太爷给不给我们一个说法。”。
抢打架,没什么大碍,但是陈道他们打得是读书人,又骂了一句“穷秀才”。在唐朝c宋朝c元朝c清朝你都可以说穷秀才,宋朝的范进就是例子,没中举人之前别人就骂他穷秀才。但是唯独明朝没有穷秀才一说,因为明朝的读书人地位之高,历史罕见。一个有秀才功名的人不但可以免除三个人的徭役,还能免除一定的土地税收。虽说是一定亩数的土地,但是几乎没人遵守。只要是秀才家里的田地,都不会有人去收税。更重要的是,拥有见官不用下跪c可以给知县下帖子c写信,这些政治特权。所以明朝的秀才可不是穷秀才,单单靠乡邻投献来的土地,就能达到中产生活水平。
这时赵秀才朝着旁边的一个随从说道“拿我的名帖去县衙,找些捕快衙役来先把这几个打人的军士拿了。”。
这个赵秀才要真是找到几个同窗一齐到知县那里上告,可就搞成了政治事件。明末的秀才闹事可是个风气,哪个地方都不缺。到时就算左守备,也护不住陈道。
陈道不知其中的厉害,但是邱大海知道。他连忙过去道歉道“赵秀才别动怒,我这位小兄弟喝多了了,乱说的c乱说的。”。一回头对蒙汉道“快放了那位公子。”。蒙汉和陈道也听出来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蒙汉把那个陆公子一推,那陆公子脸都已经吓白了,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没那么容易吧,打了我的朋友就这么算了?”
“这样,张妈妈快张罗一桌酒席来,几位公子吃喝都算我们的。”
“哼,难道我们差这几个酒钱?”这个赵秀才不依不饶。
“赵秀才今儿可是又做了什么好诗了?何必跟这群军汉计较,没得扫了雅兴。”这时从楼梯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陈道回头一看,一个身材修长c穿着一袭白裙c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从楼上走来。这女子长得一副瓜子脸c五官精致c皮肤白皙。“这才是ěi nu,比那赛貂蝉强多了。”陈道心里想。
“原来是珊儿姑娘。”赵秀才拱了拱手,说道。
说着话,那女子走过去挽过赵秀才坐到最前面的一张桌子。“小玉,还不过来陪几位公子。”赛貂蝉听到叫她,连忙从陈道身边离开,向赵秀才那桌走过去。
陈道还是年轻气盛,要想拉住赛貂蝉。刚伸手,被邱大海一拦,接着拖出了大堂。出了门以后,邱大海说“你也是太不懂事了,不知道大同卫吕千户的事儿?”。
“什么事儿?”陈道问道。
“等我出来再说。”邱大海进去,好说歹说的,又是赔礼又是鞠躬。在那个珊儿姑娘的周旋下,赵秀才几人才接受了十两银子的赔偿,把这事儿略过不提。
“几年前,大同卫的吕千户看上了一个商户的女子,要纳她为妾。但这个女子早就被一户姓郑的世家子弟看中。这个世家子弟是个秀才,才只有二十出头。家里的大妇也是大家族出来的,不同意他纳妾,就一直拖着。”。边说几人边朝着朝陈道的家里走去。“可是这个郑秀才已经跟这个商户的袁老板说好了,等过一两年,家里事情安排妥当就要把他女儿娶进门。这户小商户能和大族结亲,又是嫁个秀才,就也愿意。却不知怎么被吕千户打听到这个袁姑娘年轻貌美c又没嫁人。就找到了媒婆shàng én提亲,要纳他家女儿为妾。”。
“我们村里的女子都是宁愿到官绅家里当丫环c女佣,都不愿意嫁给当兵的。”王二虎深有体会。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这家人家哪里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军队里的千户为妾。一个秀才,那可是有功名的,最次在乡里也是良田百亩c显赫一方。何况本又是大家世族出身。”。邱大海感叹完接着道“但这商户也不敢得罪吕千户,于是就推脱了一番,只说跟夫人商量一下再回话。等媒婆走后,就马上找到了郑秀才,告诉了郑秀才此事。郑秀才一听,马上也找到媒人去提亲,马上就要纳进门来。这媒人间都是通的,这事儿就被吕千户的媒人知道了消息,告诉了吕千户。吕千户是因功刚提拔的千户,也是年轻气盛。马上抢先要媒人shàng én,丢下聘礼和拜帖,抢了袁家女儿就走了。”。
几人走回到了陈道的屋子,烧着开水。邱大海接着说“这种事每年都有,一个千户纳一个小商户的女子,还给了聘礼银子。虽说是把人强拉了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个郑秀才就不依了,找到了县学的同窗,集合了十几个人去县衙告状。县太爷一看这么多秀才,不敢大意。等袁家人来了,问清了来龙去脉,却也犯了难。虽说是文官辖制武官,但一个七品的县令也不能拿五品千户的罪,于是行文大同巡抚。这边郑家虽不是什么豪门大族,但也是官宦人家,家族里也出过两个官员。于是就备了厚礼,托到了大同兵备道。最后,寻了个吕千户杀良冒功的罪名抄了家c下了狱。”。
“最后,这吕千户的几个小妾,都被官府发卖给了郑秀才。”这是邱大海的故事的最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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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难掩兴奋的看了一眼文书,然后小心的收好。
“你姐姐又给你来信了?”
“没有,但是以前的信催过几次了,要我赶快去江西都昌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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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他相交莫逆,出仕之前就有的情分。头几年找不到我,才写信给我姐姐,要她联络的我。”
“江南好,准备好了就走吧。这里的确不太平。”说完,左守备靠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
回到自己的屋子,陈道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简单的几件衣物把短刀c自己这几年攒的近两百两银子,这银子大多数还是护送苏xiǎ一 jiě得来的。想到苏xiǎ一 jiě,现在应该已经成亲了吧。弓箭是不能带,大明朝不许私自携带弓箭c装备铠甲,否则是可以论谋反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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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你是不是男人?难道你不行?”。王二虎大着舌头说道,“你问蒙汉,丽春院的姑娘怎么样,是不是个顶个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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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把叫小桃红叫来,然后叫你们这最红的姑娘——赛貂蝉出来招待我们陈大人。”王二虎熟门熟路的呼和着,坐到一张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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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赛貂蝉去年才被王县丞花了一百八十两银子梳拢了,现在一晚上要六七两银子。不过,那模样c身段确实勾人。”邱大海色眯眯的说道。张妈妈叫人张罗了一小坛子果酒,几碟素果点心。过了一会儿下来四个姑娘,一人身边坐了一个。坐在陈道身边的就是所谓的赛貂蝉了。
貂蝉什么样儿陈道没见过。但是这个赛貂蝉,明显不符合陈道的审美观。一米五不到的个子c盈盈弱弱c身材娇小,虽然长得比较甜美秀气,但并不xg gǎn勾人。可能这符合明末文人的口味,可能这些文人就喜欢这样娇娇怯怯的小女孩子。可是看着这个不到十五的小姑娘,陈道越看越觉得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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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子连忙迎上去“哎哟,是陆公子c赵秀才啊。今儿可对不住了,赛貂蝉有客了。我叫杏儿c娇儿来陪你们。”。
这几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一抬头看见陈道这一桌上的赛貂蝉了。“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几个臭当兵的。要赛貂蝉过来,我们出双倍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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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陆公子一推老鸨子,走到陈道面前,“怎么着,别不知好歹,几个臭当兵的还敢到这儿来嫖。”。说着,伸手就去拉赛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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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陆公子大怒,抄起一个凳子就要砸过来。旁边蒙汉一个茶杯丢过去打在他的脸上,然后起来一脚踢中他的肚子,抽出一把bi sh一u放在他咽喉上。
“住手”,后面那个赵秀才大喝一声“你刚才说什么,穷秀才?哼。我明天就召集县学的同窗,去县衙告状。你们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读书士子,看看大家这些穷秀才找到县太爷那里去,县太爷给不给我们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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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还是年轻气盛,要想拉住赛貂蝉。刚伸手,被邱大海一拦,接着拖出了大堂。出了门以后,邱大海说“你也是太不懂事了,不知道大同卫吕千户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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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这家人家哪里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军队里的千户为妾。一个秀才,那可是有功名的,最次在乡里也是良田百亩c显赫一方。何况本又是大家世族出身。”。邱大海感叹完接着道“但这商户也不敢得罪吕千户,于是就推脱了一番,只说跟夫人商量一下再回话。等媒婆走后,就马上找到了郑秀才,告诉了郑秀才此事。郑秀才一听,马上也找到媒人去提亲,马上就要纳进门来。这媒人间都是通的,这事儿就被吕千户的媒人知道了消息,告诉了吕千户。吕千户是因功刚提拔的千户,也是年轻气盛。马上抢先要媒人shàng én,丢下聘礼和拜帖,抢了袁家女儿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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