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提亲
掌灯时分，魏家人已经关好院门，正在吃晚饭。魏家家主魏明生坐在上首，旁边坐的是魏王氏。左侧依次坐的是大儿子魏云安，大儿媳魏刘氏。右侧第一个位置空着，下首坐的是二儿媳魏宋氏。背对厅门口坐的是女儿魏晓芸和一个四五岁的女童。旁边一个摇窝里还睡着一个婴儿。
这乡里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不像大户人家吃饭要男女分开c姑嫂分开。女眷和小孩每人一小碗米饭，两个男人是一大碗，魏老爷子另有一杯酒。桌上有一盘炖萝卜盘大白菜c两碟咸菜，外加一盘花生米。
魏老太太正拿起装花生米的碟子，往女童碗里倒了十来颗花生。女童高兴的吃着花生米，嘴里含混不清的说谢谢爷爷奶奶。大儿媳魏刘氏连忙说“娘，够了，那些留给爹下酒吧。”。
“嗨，这些年咱们家的日子过得不如从前了。要是搁以前，这盘子花生算得了什么。”老太太嘀咕着。
“又说这些干什么，好好的吃你的饭。”魏老爷子不悦的说道。
“娘，咱家这伙食可算不错了。不信你去别家瞧瞧，哪家能有白米饭c还有花生米吃。”二儿媳魏宋氏是本村人，熟悉村里的状况。边吃饭，眼睛边盯着花生米，乖巧的说道。
“晓芸，那对门的陈道送了你簪子后，怎么就没见动静了？”大儿媳说道。
芸娘端着碗，低着头默不作声。
“嗨，年轻人哪有个谱，听说他见过两家姑娘了，都没成。又没有爹妈帮衬着，估计心都没定。过两天找个机会把簪子还他就是了”。魏母看自己女儿脸色不好，赶忙解围到。其实，一家人心里都知道，这是人家知道了女儿的过往，打退堂鼓了。
“那可不能嫁，芸娘这样貌可没的说，怎么的也得找个有些家产的才行。”大儿媳也知道说错了话，赶忙补救道。
芸娘听见后，心里却越发难受，眼圈都红了起来。
魏家一家人也不知怎么劝解，就都闷着头吃饭，不做声。
“砰砰砰”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大儿子魏云安起身过去，拉开了院门。
“谁？”门口光线暗，两家人有没有什么走动，魏云生一下子没认出陈道。
“我想找芸娘。”外面传来陈道的声音。
听到陈道的话语声，芸娘赶忙转过身朝门口望去。
“上次答应带些野物给芸娘，今天刚打猎回来，就送过来了。”门外陈道继续大声说道。
听到陈道这么说，芸娘欣喜不已。原来这几天陈道没有动作，是去打猎了，并不是想与自己断了来往。于是转过头看着魏老爷子。
“让人进来说话，这点礼数都不懂？”魏老爷子大声对儿子说道。
“请进，请进。”
陈道把狼和一只兔子放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只獐子和另一只野兔进了堂屋。一进来，被油灯一照，大家才看清他肩上有血迹。
“呀，你怎么流血了？”芸娘紧张的道。
“没事，一点皮外伤。”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猎物。
屋子里两个儿媳妇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陈道放下的獐子和野兔，魏老爷子咳嗽一声道“芸娘，去拿些棉布帮陈小哥包扎一下。”。
“不用麻烦了，魏大叔。我放下东西就走了，我家准备有酒，擦拭一下就行了。”说着，陈道就要告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魏家人也知道他的意思了。后面的事儿就应该媒人shàng én了。
“用酒擦伤口？”魏老爷子疑惑的说，“老大，你去帮陈小哥弄一下，等会一起过来吃饭。一定要来。”。
最后这一句一定要来，陈道知道是对他说的。答应了一声，陈道和魏云安去了自己家。不到一刻钟，等陈道回来的时候，魏家的两个媳妇都已经离开。桌上重新抄了几个菜，还有一大盘子炒鸡蛋。
魏母帮着魏老爷子和陈道c还有自己的儿子都倒了一杯酒。坐在了旁边，却没有上桌吃饭。
“按理，这桌上是不应该有芸娘的。但是我家芸娘的事情特殊，她自己的事儿，自己当面说清楚最好。”
这魏老爷子还是个民主的人？陈道心里暗笑道。也可能是经受了生意失败的打击，不那么老八股把。
几人喝了几口酒，吃了几口菜，开始了对话。
“听说你没有了爹娘？”。
“父母都已经亡故了。我爹因为牵连一桩案子，被发配充军，我也跟着被发配了。后来在边军里立有战功，获准脱了军籍，放归家乡。”。
“你的十亩地是买的州城里陈家的？”。
“嗯，认识陈家的管家，找他买的。”陈道不想攀扯族伯家。
“难怪，可这地不是什么好地。”
“知道，但是便宜些，再说也还是能种出粮食的。上好的水田，谁愿意卖？”
“那倒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是明白世故。”喝了口酒，魏老爷子转换了话题“芸娘的事，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你不怕？”。
“如果是说迷信的，我不信。子不语怪力乱神。”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芸娘，陈道接着说“若是说村西头的崔员外。哼，大路朝天c各走一边。若是真敢来捣乱，我不会怕了他。”
“好”魏云安右手一拍桌子，激动得站了起来“敢作敢当，是个男子汉。”。芸娘双眼泛红，感激的望着陈道。
“坐下，成何体统。”喝了儿子一声，魏明生有对陈道说道“既然世侄不怕，那就好办。若是崔大庆真的敢闹事，我魏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魏老爷子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
沉默了一会，魏老爷子眼睛看着芸娘道“那你准备”。
陈道说道“我想找宋大财的娘来帮我提亲。”听到陈道这么说，芸娘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头也垂到了胸前。魏老爷子看着陈道楞了一下，显然不适应陈道的直接。
“好，就这么定了。”适应了一下，魏老爷子爽快的说。
吃完了饭，陈道告辞回家。第二天一早，陈道告诉了宋大财的母亲自己的决定。在陈道的坚持下，宋大财的母亲找了肖家老太太当媒人，去了魏家提亲。
一直等到了晌午，宋大娘才回到了家里。
看到了宋母的神色不是很自然，陈道心里一紧。难道又出了什么波折？宋母坐下喝了碗水，说了魏家的条件。“聘礼倒是要的不多，二十五两，只有当年的一半。可是”看了看自家儿子c媳妇，欲言又止。
陈道正心急，于是催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他们家要求你把那十亩地租给他家耕种。”。
这话一说完，宋大财媳妇脸上就变得十分难看，说道“哪有嫁姑娘提这种要求的，也太不讲理了。”。见陈道默不作声，又说道“他家姑娘又不是天仙，还怕找不着比她漂亮的？”。
“胡说些什么。”宋大财道“地是陈大哥的，租给自己的大舅子种，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又对陈道说“没事，陈大哥，反正是租地种。我再去租别家的地也一样。”。
“哪儿有那么好租。”宋大财媳妇嘟嘟囔囔的小声嘀咕。宋母也没有说话，沉默不语。
“这样，等会我就去他们家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也别急，等我回来再商量。”陈道直接去了魏家，想早点弄清楚怎么回事儿。
一进院子就看见魏明生坐在堂中的椅子上，看起来是知道他要来。两人坐定之后，陈道问起了缘故。
“我家只有八亩水田，一年打出来的粮食大概二十几石。交了三成的税，只剩下十五石左右。这一大家子人，一年不到两千斤粮食，勉强只够自己吃。可这过日子，油盐酱醋c家里用具c身上衣服，哪样不要钱。更别说人情往来，红白喜事了。这一大家子每年没个二三十两，连门都出不了。老二在州城里的米铺当伙计，三个月才能回来休息五天。这一年到头赚个十来两银子，都不够家里填窟窿的。要不是我还有点老本，这日子就”。
叹了口气又说道“要是这样能维持，我也认了。可芸娘两个哥哥，老大一连生了两个女儿。老二媳妇进门快两年了，肚子却还没动静。不过这不怪她。因为老二根本不在家里住，能有什么办法？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不着急呀。”
陈道默不作声的听着魏老爷子的话。
“所以，这次就想着能把你的地拿过来租种，每年能多个两三千斤粮食。这样，家里吃喝用度就够了，老二也不用去州城当伙计了。逢上农忙时，打打短工，不比常年不在家的好？”
想了想，陈道说道“聘礼我加到五十两，您可以拿这个钱买地。二哥不就也能回来了？”
“就算拿你五十两银子，一共也只能买五亩地。交了三成的税，也不比租种十亩强多少。再说，现在哪儿有好地愿意卖的？真正的好地都让大户们屯了去。要是买的地离着咱家远了，就不方便，哪有你的地离得这么近？再说，你把地给外人种，不给岳家种。却自己多出银子当聘礼，哪有这个道理的。我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你的银子日后难道不是我闺女的？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吶，我家租你的地种，还是按五五分租。到时候立下字据，绝不赖账。”。
陈道心里明白是这个道理，自己的地给谁种不是种，可却不忍心赶走自己的佃户。另一方面，魏老爷子也的确又苦衷，他无法反驳。
陈道本来想同芸娘说几句话，自从那次送了芸娘簪子后，陈道就没有跟芸娘一起聊天了。可自从魏家知道自己跟芸娘的事情后，就把芸娘看得紧，门都不让出。今天来谈判，芸娘也是被关在了屋子里，没有出来。
走出了大门，陈道不知如何去面对宋家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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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乡里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不像大户人家吃饭要男女分开c姑嫂分开。女眷和小孩每人一小碗米饭，两个男人是一大碗，魏老爷子另有一杯酒。桌上有一盘炖萝卜盘大白菜c两碟咸菜，外加一盘花生米。
魏老太太正拿起装花生米的碟子，往女童碗里倒了十来颗花生。女童高兴的吃着花生米，嘴里含混不清的说谢谢爷爷奶奶。大儿媳魏刘氏连忙说“娘，够了，那些留给爹下酒吧。”。
“嗨，这些年咱们家的日子过得不如从前了。要是搁以前，这盘子花生算得了什么。”老太太嘀咕着。
“又说这些干什么，好好的吃你的饭。”魏老爷子不悦的说道。
“娘，咱家这伙食可算不错了。不信你去别家瞧瞧，哪家能有白米饭c还有花生米吃。”二儿媳魏宋氏是本村人，熟悉村里的状况。边吃饭，眼睛边盯着花生米，乖巧的说道。
“晓芸，那对门的陈道送了你簪子后，怎么就没见动静了？”大儿媳说道。
芸娘端着碗，低着头默不作声。
“嗨，年轻人哪有个谱，听说他见过两家姑娘了，都没成。又没有爹妈帮衬着，估计心都没定。过两天找个机会把簪子还他就是了”。魏母看自己女儿脸色不好，赶忙解围到。其实，一家人心里都知道，这是人家知道了女儿的过往，打退堂鼓了。
“那可不能嫁，芸娘这样貌可没的说，怎么的也得找个有些家产的才行。”大儿媳也知道说错了话，赶忙补救道。
芸娘听见后，心里却越发难受，眼圈都红了起来。
魏家一家人也不知怎么劝解，就都闷着头吃饭，不做声。
“砰砰砰”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大儿子魏云安起身过去，拉开了院门。
“谁？”门口光线暗，两家人有没有什么走动，魏云生一下子没认出陈道。
“我想找芸娘。”外面传来陈道的声音。
听到陈道的话语声，芸娘赶忙转过身朝门口望去。
“上次答应带些野物给芸娘，今天刚打猎回来，就送过来了。”门外陈道继续大声说道。
听到陈道这么说，芸娘欣喜不已。原来这几天陈道没有动作，是去打猎了，并不是想与自己断了来往。于是转过头看着魏老爷子。
“让人进来说话，这点礼数都不懂？”魏老爷子大声对儿子说道。
“请进，请进。”
陈道把狼和一只兔子放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只獐子和另一只野兔进了堂屋。一进来，被油灯一照，大家才看清他肩上有血迹。
“呀，你怎么流血了？”芸娘紧张的道。
“没事，一点皮外伤。”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猎物。
屋子里两个儿媳妇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陈道放下的獐子和野兔，魏老爷子咳嗽一声道“芸娘，去拿些棉布帮陈小哥包扎一下。”。
“不用麻烦了，魏大叔。我放下东西就走了，我家准备有酒，擦拭一下就行了。”说着，陈道就要告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魏家人也知道他的意思了。后面的事儿就应该媒人shàng én了。
“用酒擦伤口？”魏老爷子疑惑的说，“老大，你去帮陈小哥弄一下，等会一起过来吃饭。一定要来。”。
最后这一句一定要来，陈道知道是对他说的。答应了一声，陈道和魏云安去了自己家。不到一刻钟，等陈道回来的时候，魏家的两个媳妇都已经离开。桌上重新抄了几个菜，还有一大盘子炒鸡蛋。
魏母帮着魏老爷子和陈道c还有自己的儿子都倒了一杯酒。坐在了旁边，却没有上桌吃饭。
“按理，这桌上是不应该有芸娘的。但是我家芸娘的事情特殊，她自己的事儿，自己当面说清楚最好。”
这魏老爷子还是个民主的人？陈道心里暗笑道。也可能是经受了生意失败的打击，不那么老八股把。
几人喝了几口酒，吃了几口菜，开始了对话。
“听说你没有了爹娘？”。
“父母都已经亡故了。我爹因为牵连一桩案子，被发配充军，我也跟着被发配了。后来在边军里立有战功，获准脱了军籍，放归家乡。”。
“你的十亩地是买的州城里陈家的？”。
“嗯，认识陈家的管家，找他买的。”陈道不想攀扯族伯家。
“难怪，可这地不是什么好地。”
“知道，但是便宜些，再说也还是能种出粮食的。上好的水田，谁愿意卖？”
“那倒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是明白世故。”喝了口酒，魏老爷子转换了话题“芸娘的事，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你不怕？”。
“如果是说迷信的，我不信。子不语怪力乱神。”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芸娘，陈道接着说“若是说村西头的崔员外。哼，大路朝天c各走一边。若是真敢来捣乱，我不会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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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成何体统。”喝了儿子一声，魏明生有对陈道说道“既然世侄不怕，那就好办。若是崔大庆真的敢闹事，我魏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魏老爷子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
沉默了一会，魏老爷子眼睛看着芸娘道“那你准备”。
陈道说道“我想找宋大财的娘来帮我提亲。”听到陈道这么说，芸娘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头也垂到了胸前。魏老爷子看着陈道楞了一下，显然不适应陈道的直接。
“好，就这么定了。”适应了一下，魏老爷子爽快的说。
吃完了饭，陈道告辞回家。第二天一早，陈道告诉了宋大财的母亲自己的决定。在陈道的坚持下，宋大财的母亲找了肖家老太太当媒人，去了魏家提亲。
一直等到了晌午，宋大娘才回到了家里。
看到了宋母的神色不是很自然，陈道心里一紧。难道又出了什么波折？宋母坐下喝了碗水，说了魏家的条件。“聘礼倒是要的不多，二十五两，只有当年的一半。可是”看了看自家儿子c媳妇，欲言又止。
陈道正心急，于是催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他们家要求你把那十亩地租给他家耕种。”。
这话一说完，宋大财媳妇脸上就变得十分难看，说道“哪有嫁姑娘提这种要求的，也太不讲理了。”。见陈道默不作声，又说道“他家姑娘又不是天仙，还怕找不着比她漂亮的？”。
“胡说些什么。”宋大财道“地是陈大哥的，租给自己的大舅子种，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又对陈道说“没事，陈大哥，反正是租地种。我再去租别家的地也一样。”。
“哪儿有那么好租。”宋大财媳妇嘟嘟囔囔的小声嘀咕。宋母也没有说话，沉默不语。
“这样，等会我就去他们家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也别急，等我回来再商量。”陈道直接去了魏家，想早点弄清楚怎么回事儿。
一进院子就看见魏明生坐在堂中的椅子上，看起来是知道他要来。两人坐定之后，陈道问起了缘故。
“我家只有八亩水田，一年打出来的粮食大概二十几石。交了三成的税，只剩下十五石左右。这一大家子人，一年不到两千斤粮食，勉强只够自己吃。可这过日子，油盐酱醋c家里用具c身上衣服，哪样不要钱。更别说人情往来，红白喜事了。这一大家子每年没个二三十两，连门都出不了。老二在州城里的米铺当伙计，三个月才能回来休息五天。这一年到头赚个十来两银子，都不够家里填窟窿的。要不是我还有点老本，这日子就”。
叹了口气又说道“要是这样能维持，我也认了。可芸娘两个哥哥，老大一连生了两个女儿。老二媳妇进门快两年了，肚子却还没动静。不过这不怪她。因为老二根本不在家里住，能有什么办法？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不着急呀。”
陈道默不作声的听着魏老爷子的话。
“所以，这次就想着能把你的地拿过来租种，每年能多个两三千斤粮食。这样，家里吃喝用度就够了，老二也不用去州城当伙计了。逢上农忙时，打打短工，不比常年不在家的好？”
想了想，陈道说道“聘礼我加到五十两，您可以拿这个钱买地。二哥不就也能回来了？”
“就算拿你五十两银子，一共也只能买五亩地。交了三成的税，也不比租种十亩强多少。再说，现在哪儿有好地愿意卖的？真正的好地都让大户们屯了去。要是买的地离着咱家远了，就不方便，哪有你的地离得这么近？再说，你把地给外人种，不给岳家种。却自己多出银子当聘礼，哪有这个道理的。我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你的银子日后难道不是我闺女的？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吶，我家租你的地种，还是按五五分租。到时候立下字据，绝不赖账。”。
陈道心里明白是这个道理，自己的地给谁种不是种，可却不忍心赶走自己的佃户。另一方面，魏老爷子也的确又苦衷，他无法反驳。
陈道本来想同芸娘说几句话，自从那次送了芸娘簪子后，陈道就没有跟芸娘一起聊天了。可自从魏家知道自己跟芸娘的事情后，就把芸娘看得紧，门都不让出。今天来谈判，芸娘也是被关在了屋子里，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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