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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立功

  这沙洲西岸靠近县衙一侧,目视都看得见,这郑知州本来正在城楼看风景。见孔千户带着官军上去后,盐匪惊慌万分,不一会儿,就丢掉了刀枪跪下投降。正心里高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了一个大功劳。就见那孔千户大笑着走上前去,却不妨被两个贼人突然暴起,不知用什么就杀了孔千户。孔千户倒下后,贼匪们纷纷捡起u qi朝目瞪口呆的官军们冲杀过来。官军被杀了几人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就朝后面溃散。可后面是河水,哪里能跑得掉。被盐匪们一个个赶上去杀死。除了水性好的十来人涉水过河,剩下的人都死光了。

  看到这里,郑知州惊得目瞪口呆。这时盐匪们又慢慢的聚集起来,又向着沙洲东岸呼啸着杀去。郑知州知道不好了,对面东岸的巡检司士兵也被发现了。于是马上调集所有能调集的差役和船只,准备救援。否则两处官军全军覆没,虽不是他指挥,却也难逃罪责。可这仓促之下哪里来得及。

  这沙洲东岸在沙洲另一头,在州城看不见情况。正当州城乱成一片,郑知州焦急万分之时。只见从对面村庄零星的跑出几个盐匪。过了不久,只见巡检司的陈道慢慢走了出来。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贼匪,取出弓箭,一个一个干掉。最后走到岸边,又面朝村庄,搭好弓箭,一个一个干掉跑出来的贼匪。

  郑知州正惊讶陈道一人追杀盐匪时,只见村庄中陆续走出来一队队满身是血的巡检司官兵。大家聚拢后,陈道叫过几人,说了几句话。这几人挥挥手,带着士兵又进了村子。到这时,州城的船才备好,郑知州亲自率领了几艘船的兵丁使向沙洲。

  郑知州站在船头,看着身上沾着血陈道一手握着弓手搭着箭,背对州城站在沙洲。心头不由得冒出了一个词——横刀立马。

  在巡检司的官兵又带着衙役们全部清理完村子后,郑知州站在空地上对着一个都没有少的官兵大加赞扬,最后说了一句“我一定如实上奏朝廷,为你们请功”。

  傍晚,州衙内。郑知州自言自语的道“这奏疏怎么写呢?太匪夷所思了。卫所军几乎全军覆没,巡检所官兵却无一阵亡,这写出去谁会相信?”。

  一旁摇着折扇的卫师爷笑着说,“东翁只有照实写才有人相信,也不能不信。”。

  “哦,这是为何?”。

  “孔千户被盐匪诈降,孤身而入以致身死。这才导致了全军崩溃c死伤无数。后巡检所士兵小心谨慎c层层推进。以我州衙发放的精良铠甲和u qi,攻打身无片甲的盐匪。再加上又是以多打少,是以才取得大胜。这既符合常理,又有衙门众多官员和衙役亲眼所见。再说,那逃回来的十几名卫所士兵就是活证。岂容质疑?所以只有照实写,才会有人相信。更何况”。

  “何况什么?”。

  “更何况,打败仗的是卫所的武官,打胜仗的可是隶属县衙的巡检司。这报上去谁会不信,谁敢不信?”。大明朝文官系统的潜规则,会自然的选择相信他们的奏疏。

  “哈哈哈哈。”,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同时,傍晚。巡检所衙门营房会议室。

  “来人,把王二虎拉出去打二十板子。”,陈道阴沉着脸喝到。众rén iàn面相觑,无人行动。“怎么,都不听指挥了?军令第二条,不听号令者,杀。”。用眼光扫视了默不作声的士兵们一眼,又喝到“肖劲c宋大财。”。

  “在。”。

  “把王二虎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

  “执行命令。”。

  “是。”。

  王二虎看见两人站起来后,自觉的走了出去。外面响起了清脆的打板子声音,屋里的士兵们都大气都不敢出。等王二虎几人进来,陈道喝到“坐下。”。几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现在开总结会。第一项,讨论王二虎不听命令可能会产生的后果。”陈道见大家都不语,自顾自的说道“若是敌人预先埋伏,先用箭矢射击我军。打乱我军阵脚,再一涌而出,我军就会落败。若不是敌人是乌合之众,又没有人会用弓箭。我们今天要死多少人?”。一席话说得大家低下头去。特别是身上中了箭的两人,感触颇深。“今日王二虎没听见我的号令,先打二十板子,罚奉半年。若下次谁敢不听号令,必斩无赦。”。

  随着陈道斩钉截铁的话音落下,大家齐声喊道“是”。

  “好。现在开始第二项,总结今天的不足。郭有财。”。

  “到。”

  “说说今天你们进那个屋子的情况。要具体。”。

  郭有财坑坑粑粑的把自己几人进屋子遇到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说完后陈道问大家“三班的这个战例,你们谁有想说的。”。过了半天见没人吭声,陈道又说“今天谁第一个提出好的方法,明天的肉加倍。”。众人一阵哄笑。

  一个士兵说道,“我来说说。”。陈道说“要说话先举手。再来。”边说边做了个举手的动作。那个士兵举起一只手来,陈道用手一指“你说说看。”。

  “那个屋子有没有窗户?”

  “有。有两个,在门的两侧。”

  “那c那进去前可以先派两个人用力击碎两个窗户,吸引里面敌人的注意力。中间的人再冲进去。”这个士兵的提议不错。

  “说得好,你叫曹士第?”。

  “是的,大人。”。

  “明天你的肉加倍,以后若有机会我提拔你当班长。”陈道说完,笑着看着他。这个曹士第不好意思的笑了。

  “还有没有?”陈道问道。

  “有,第一个进去的应该直管前方。第二个第三个分别对付左右两边。”。

  “还有,最后面的一定要看后后路,不能被敌人包夹了。”。

  “以后巷战,尽量用短兵器。bi sh一u都比长矛好用。”。

  下午回来的第一件事情,陈道就是收缴了几个班长手上的财物。基本没有什么金子,都是买卖私盐的银子。一起拢了拢,银子也并不多,只有三千来两。这是几个班第二次返回村子清剿时,陈道私下吩咐几个班长的。

  “所有的缴获都在这里?”晚上喝庆功酒时,陈道怀疑的私下问几个班长,“会不会有的士兵私藏了?”。

  “我班里没有,我们都是一起行动的,没有分开。”肖劲想了一下说道。其他几个班长也都是如此说。

  想了半天,陈道说“除王二虎外,你们每人发十两银子c排在第一的刀盾兵也十两c其余士兵五两c帮忙踩船的工匠一两。至于战功你们回去每班评出一个最勇猛的士兵,奖励十两。”。

  “这次都没有割首级,下次可以按首级数量来给奖励。”郭有财说道,明军都是以首级论军功。当然,蒙古和后金也是。

  陈道知道以首级论军功并不妥当,但却没有更好的论功方法。只得点点头同意“只是要规定好,所有的缴获都要归到巡检司来,战后统一分发,不许私藏。若是都去抢金银财宝了,谁还去杀敌。”一切缴获归公这个道理陈道明白,这点必须坚持。

  “这一条,后金就是这么做的。”蒙汉说道。

  后金自皇太极上台,采取了一系列的改革,从而逐渐扭转了后金的战略劣势。把后金对明朝军事上的战术优势,成功的推进到了国家层面的战略优势。其中重要的一条改革就是缴获统一上缴c统一分配,避免了私自瓜分战利品的很多弊病。

  “以后查获违禁物品,所有的都必须统一上缴。”作为巡检所,将来面对的这种局面会不少,陈道提前做好了准备。

  晚上庆功宴的时候,奖赏就发到了众军士的手上。看到宋大财拿了班长的十两,又有刀盾兵的十两,一众军士都很羡慕。都在地下窃窃私语“这么多银子,都快抵得上我一年的饷银了。”c“其实站第一个也没什么,有那么大的盾牌挡在前面,还穿着两层甲。”c“是啊,后头冲杀的时候,手中的刀比我们的长枪方便多了。”c“下次我也当刀盾兵”。

  休息了三天之后,军队恢复了训练,现在的训练系统些了。每个班一g dā一盾手已经固定了下来,饷银加到了三两。剩下的四名长枪手,饷银二两。班长的饷银是五两。刀盾手的肉食每天双份,因为整天举着大盾牌,非常耗费力气。弓箭手都是由蒙汉在训练,几名后来的弓箭手的射术已经不比陈道差了。长枪手除了体能训练就是简单的刺杀c横扫等几个动作。最主要练习的刺杀动作,已经能做到十步外快速冲上前去刺中靶子上的要害部位。

  可是陈道并没有管训练,因为芸娘要生产了,于是去了寿雁镇陪芸娘。七月初六,芸娘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儿。陈道非常的高兴,起了个名字叫“陈梦琴”。陈道觉得自己一觉醒来,就来到了明朝,就像一场梦一样。

  自己在寿雁镇陪芸娘坐月子,可是水上运输的生意已经都准备好了。陈道知道,以后这生意不可能每次都自己跑。于是要肖劲的一班和蒙汉的二班北上运货。雇了两个老船工,一个掌舵个升帆。剩下的事儿,就是十名士兵的了。其实真正踩船,四个人就足够了。大家主要是帮忙搬货上下船,这就当是体力训练吧。

  七月底的时候,陈道站在道州码头看着他们搬货时想,又要离开家去赚钱了,什么时候能安安稳稳下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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