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无根之毒
“小叶，这是你的乳名吗。你姓什么呀，大名叫什么。”女孩双目清澈，熠熠有神。
小叶自小在村中长大，自幼而起便被唤作小叶，不知乳名是什么，更不知姓是什么遂摇了摇头：“我叫小叶不知道什么是乳名更不知道什么姓的。”
女孩神色奇道：“小叶就是你的大名吗。那你是姓小吗，可我还没听过有小这个姓氏的。”小叶到底也不知道姓氏是个什么东西，听得她说便点了点头，心想自己那就是姓小了。
“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夜这么黑，你一个人在这野林子里多不安全。”女孩问道。
小叶却想你们两个女孩子在这野林里也不安全吧，张嘴便想说是为了赶路去南方，可若她再一追问自己如何回答是好。小叶自小心性单纯，说不得一点不实的假话，短时内又撒不出一个圆润的慌来，踌躇半天话在嘴边竟是叽里咕噜的。
女孩听不清楚问道：“小叶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这女孩张口便直唤小叶为“小叶哥哥”且毫无扭捏之态像是平时早叫的习惯了又像与小叶早是极为熟悉的人，小叶多日来具是独身一人赶路，思恋爹娘之情愈重，心中早已潸然低沉，这下耳听女孩婉婉叫来，大感亲切，心间淌进一股暖流，不禁要破口答道。陡然心里响起一记声音：“不可将你行踪泄漏出去，只说你是去探亲的，行路至此。”
小叶愣一回神，答道：“我我赶路去探亲的。”只这一句话小叶却是吞吞吐吐，说的还不自在。忙把目光低下去不敢与女孩交碰。
女孩点了点头答了一声“哦。”又问小叶怎么连姓都不知道，是哪里人。
小叶随机答道：“我的家在莲花村。”小妄想拦已是来不及了。
“莲花村？是村子里有许多莲花吗？”女孩似有憧憬，双目一亮。
小妄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村子四周的山峰将村子围起来了，像四朵莲花花瓣。”
女孩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的村子是在大山里吗？”
小叶复又点了点头，女孩一时来了兴致，问大山里好玩么是不是常可以采花踏青又问山里野物多吗，有没有珍奇的动物。小叶一一答来，将自己在山里如何采花如何抓鸟描述一番，又说村里的狩猎大赛，当说到自己阿爸每次都能得第一时不禁露出得意之色。女孩听来还想问，愈发觉得奇，似山里一切都像那天外之境一般。小叶说的兴致勃勃，讲的兴起时还将目光抬起正面看向女孩，却又赶紧避开，睨视斜瞟。一个问一个答，兴致盎然，别有一番热闹趣味。
“我猜你的村子里肯定没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对不对？”女孩蓦地的一问，两只大大的眼睛清澈似水。
小叶心突的一跳，脸一红低下头去，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如此说。
“哈哈，小叶哥哥被我猜中了。”女孩嘻嘻一笑，粉脸上登有得意。
“你你怎么知道？”小叶低头问道。
“因为你总想瞧我却又害臊的紧，定是觉得我长得美对不对？”小叶心间隐秘一下就被猜中，又想起之前失态，心中一个大大的囧字，臊的满脸通红更不敢抬头。
“嘻嘻，好啦！小叶哥哥，我叫什么从哪里来你都还没问呢。”小叶这才醒转聊了这么多竟是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言语间也没像她那般称呼自己称呼她，于是呐呐问她叫什么从哪里来。
女孩爽然答道：“我叫宫馨，从很远的一处叫幽冥境的地方来。”
小叶没听过幽冥境不知是什么地方，这时便向他说出世上随便一处地方都是不知的。只是幽冥境这三字听来自有一股神秘气息不禁问道：“幽冥境是什么地方？”
宫馨只道是很远的一处地方他常处山中自是不知道的，小叶又问那这宫字便是她的姓了吧。宫馨点了点头，手里的枯枝在地上划了划却说这名字不好听自己不喜欢。小叶纳闷道这一人名字便在出生时就被父母起好的了，怎么提到此间就情绪低落，便说这名字很好听呀难不成是字不好便又问这馨是哪一字。
宫馨便在地上用枯枝写出字来，又道这字是香气之意。小叶更是不解问道这不是很好吗，将女孩比作芳香，怎么反而不喜。
宫馨将写出的馨字抹掉，自顾自的将自己的名字念了两遍，越念眉头越皱，说道女孩不都取什么花呀兰的字眼，怎么偏偏取了馨字。小叶不解却也不好安慰，正不知说什么时，宫馨却又一笑道：“小叶哥哥你就叫我馨儿èi èi吧。”小叶脸一红，嘴巴半张：“馨馨儿èi èi”
“你怎么不问问这么xiǎ一 jiě姐呀。”宫馨瞥向一旁的白衣女孩。
小叶顾睨看去，他和宫馨聊了这般热闹，这白衣女子始终充耳不闻未发一声。又见她一袭白衣衣裙，肌肤雪白，身姿端坐，给人一股不易亲近的冰冷感，目中清澈却不像瞧见小叶般，自有一股冰清美人的幽芳气息。
小叶见白衣女子面无表情不敢对问，只得道：“这位姐姐也也好漂亮，只是不知道怎么称呼。”
“嘻嘻，这位xiǎ一 jiě姐的芳名可不似我这般能随随便便透漏给别人的哦。”宫馨打趣道。
小叶既知再问无趣，便道：“那你和这位姐姐是要去哪里？”
宫馨拨了拨柴火，眼中迷离道：“我们要去的是一处叫无极崖的地方。”
“去那里做什么？”小叶问道。
宫馨缓缓道：“我们去那里是要采一株名叫无根草的草药。”
小叶忖道既是草药那便是为了治病，可自己自幼处在大山深处也从没听过叫无根草的草药，不禁问道：“这是什么草药？是治什么病的？是你生病了吗？”
宫馨微叹一声，却是用右手将左手的襟口卷起露出藕一般的白皙手臂，翻过腕来，小叶一看眉头顿皱，只见腕上两寸半有团黑线，游走勾勒，竟是一朵墨绿色的花朵，花瓣叶形甚是清晰，自碗口而上有条褐色小线连至朵根处。乍看之下犹如在手臂上纹了一朵墨绿色的花。在这白皙肌肤上多有几分可怖。
小叶惊道：“这是什么？”
宫馨放下袖口看着火焰道：“这是无根花。”
“什么是无根花？”小叶问道。
“无根花是一种毒，人世间只有无根草可解。”宫馨道。
“你为什么会中了这个毒。”
“是别人给我下的，我尚在襁褓之中便被下了这个毒。下毒的那人我没见过，只听说是个妇人，她下这毒时哈哈大笑并言道‘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亲生女儿一点点被这无根花折磨而死，尝尝心爱之人被夺去的痛苦！’这话是冲着我爹爹说的，等我爹爹想追上去时，这妇人已经跑了。所以这无根花自小便在我身上留下了。”宫馨缓缓道出其中原委。
小叶奇道：“什么叫‘尝尝心爱之人被夺去的痛苦’，这妇人又是谁？难不成是你爹爹将她的心爱之人夺走了？”
宫馨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每次我问爹爹时他都生气发怒不愿多说。只是这毒却从此在我身上种下了。”
“这毒要紧的很吗？”小叶问道。
宫馨点了点头，脸色微凝道：“从我中毒之日起，便岁岁受此折磨，这花随着我的经脉生长，我长一岁它便在我体内也长一岁，初时两个年头这花只米粒大小，颜色更是淡如似水，不想到了第三年它忽然长大了起来，颜色也重了起来，日后每一年它便大一番，颜色也重一倍，由初时的透明之色变作肉白色，再由肉白色变成浅绿色又深至草绿色再至湖水绿，到了今年它便又加深了一重变成了墨绿色。花朵也一年一长，由米粒大小变作拇指大小，到如今已然铜钱大小。”
“这花使你全身经脉疼痛吗？还是让你经脉气血流行受阻？”小叶心想这花随人体经脉生长应该是毒发在经脉上。
宫馨摇了摇头道：“那经书篇末为这花批注了一首诗。”
“什么诗？”小叶问道。
“此花本无根，根由五行生。扎没五海处，一岁一消枯。”
小叶不解其中意味听闻宫馨继续说道：“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人体之中金主肺，木主肝，水主肾，火主心，土主脾。这无根花本是无根之花但在人体之中却是汲取五脏之精华，初时无根便生小根再时便伸进五脏之中，最后根连五脏，以五脏养其自身，它愈大人体便愈憔悴，且这花时时便要泄出毒质流入五脏，叫人体内十分煎熬。它每长一岁我即更加痛苦一倍，是已岁岁生长我体内便岁岁愈痛。从小到大，循环弥烈。待它长到我整个手腕大小，颜色变成了墨黑色就是毒入五脏六腑之时，那时就是有什么灵丹妙药也回天乏术了。这花现在已变成了墨绿色，恐待到我二十岁时便是我毒发而死的时候。”
小叶听到这里不禁“啊”的叫了出来，宫馨当他担忧自己生死便不在意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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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自小在村中长大，自幼而起便被唤作小叶，不知乳名是什么，更不知姓是什么遂摇了摇头：“我叫小叶不知道什么是乳名更不知道什么姓的。”
女孩神色奇道：“小叶就是你的大名吗。那你是姓小吗，可我还没听过有小这个姓氏的。”小叶到底也不知道姓氏是个什么东西，听得她说便点了点头，心想自己那就是姓小了。
“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夜这么黑，你一个人在这野林子里多不安全。”女孩问道。
小叶却想你们两个女孩子在这野林里也不安全吧，张嘴便想说是为了赶路去南方，可若她再一追问自己如何回答是好。小叶自小心性单纯，说不得一点不实的假话，短时内又撒不出一个圆润的慌来，踌躇半天话在嘴边竟是叽里咕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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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点了点头答了一声“哦。”又问小叶怎么连姓都不知道，是哪里人。
小叶随机答道：“我的家在莲花村。”小妄想拦已是来不及了。
“莲花村？是村子里有许多莲花吗？”女孩似有憧憬，双目一亮。
小妄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村子四周的山峰将村子围起来了，像四朵莲花花瓣。”
女孩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的村子是在大山里吗？”
小叶复又点了点头，女孩一时来了兴致，问大山里好玩么是不是常可以采花踏青又问山里野物多吗，有没有珍奇的动物。小叶一一答来，将自己在山里如何采花如何抓鸟描述一番，又说村里的狩猎大赛，当说到自己阿爸每次都能得第一时不禁露出得意之色。女孩听来还想问，愈发觉得奇，似山里一切都像那天外之境一般。小叶说的兴致勃勃，讲的兴起时还将目光抬起正面看向女孩，却又赶紧避开，睨视斜瞟。一个问一个答，兴致盎然，别有一番热闹趣味。
“我猜你的村子里肯定没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对不对？”女孩蓦地的一问，两只大大的眼睛清澈似水。
小叶心突的一跳，脸一红低下头去，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如此说。
“哈哈，小叶哥哥被我猜中了。”女孩嘻嘻一笑，粉脸上登有得意。
“你你怎么知道？”小叶低头问道。
“因为你总想瞧我却又害臊的紧，定是觉得我长得美对不对？”小叶心间隐秘一下就被猜中，又想起之前失态，心中一个大大的囧字，臊的满脸通红更不敢抬头。
“嘻嘻，好啦！小叶哥哥，我叫什么从哪里来你都还没问呢。”小叶这才醒转聊了这么多竟是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言语间也没像她那般称呼自己称呼她，于是呐呐问她叫什么从哪里来。
女孩爽然答道：“我叫宫馨，从很远的一处叫幽冥境的地方来。”
小叶没听过幽冥境不知是什么地方，这时便向他说出世上随便一处地方都是不知的。只是幽冥境这三字听来自有一股神秘气息不禁问道：“幽冥境是什么地方？”
宫馨只道是很远的一处地方他常处山中自是不知道的，小叶又问那这宫字便是她的姓了吧。宫馨点了点头，手里的枯枝在地上划了划却说这名字不好听自己不喜欢。小叶纳闷道这一人名字便在出生时就被父母起好的了，怎么提到此间就情绪低落，便说这名字很好听呀难不成是字不好便又问这馨是哪一字。
宫馨便在地上用枯枝写出字来，又道这字是香气之意。小叶更是不解问道这不是很好吗，将女孩比作芳香，怎么反而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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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里做什么？”小叶问道。
宫馨缓缓道：“我们去那里是要采一株名叫无根草的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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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馨微叹一声，却是用右手将左手的襟口卷起露出藕一般的白皙手臂，翻过腕来，小叶一看眉头顿皱，只见腕上两寸半有团黑线，游走勾勒，竟是一朵墨绿色的花朵，花瓣叶形甚是清晰，自碗口而上有条褐色小线连至朵根处。乍看之下犹如在手臂上纹了一朵墨绿色的花。在这白皙肌肤上多有几分可怖。
小叶惊道：“这是什么？”
宫馨放下袖口看着火焰道：“这是无根花。”
“什么是无根花？”小叶问道。
“无根花是一种毒，人世间只有无根草可解。”宫馨道。
“你为什么会中了这个毒。”
“是别人给我下的，我尚在襁褓之中便被下了这个毒。下毒的那人我没见过，只听说是个妇人，她下这毒时哈哈大笑并言道‘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亲生女儿一点点被这无根花折磨而死，尝尝心爱之人被夺去的痛苦！’这话是冲着我爹爹说的，等我爹爹想追上去时，这妇人已经跑了。所以这无根花自小便在我身上留下了。”宫馨缓缓道出其中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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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要紧的很吗？”小叶问道。
宫馨点了点头，脸色微凝道：“从我中毒之日起，便岁岁受此折磨，这花随着我的经脉生长，我长一岁它便在我体内也长一岁，初时两个年头这花只米粒大小，颜色更是淡如似水，不想到了第三年它忽然长大了起来，颜色也重了起来，日后每一年它便大一番，颜色也重一倍，由初时的透明之色变作肉白色，再由肉白色变成浅绿色又深至草绿色再至湖水绿，到了今年它便又加深了一重变成了墨绿色。花朵也一年一长，由米粒大小变作拇指大小，到如今已然铜钱大小。”
“这花使你全身经脉疼痛吗？还是让你经脉气血流行受阻？”小叶心想这花随人体经脉生长应该是毒发在经脉上。
宫馨摇了摇头道：“那经书篇末为这花批注了一首诗。”
“什么诗？”小叶问道。
“此花本无根，根由五行生。扎没五海处，一岁一消枯。”
小叶不解其中意味听闻宫馨继续说道：“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人体之中金主肺，木主肝，水主肾，火主心，土主脾。这无根花本是无根之花但在人体之中却是汲取五脏之精华，初时无根便生小根再时便伸进五脏之中，最后根连五脏，以五脏养其自身，它愈大人体便愈憔悴，且这花时时便要泄出毒质流入五脏，叫人体内十分煎熬。它每长一岁我即更加痛苦一倍，是已岁岁生长我体内便岁岁愈痛。从小到大，循环弥烈。待它长到我整个手腕大小，颜色变成了墨黑色就是毒入五脏六腑之时，那时就是有什么灵丹妙药也回天乏术了。这花现在已变成了墨绿色，恐待到我二十岁时便是我毒发而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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