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秋风吹过黄尘舞
玉娘说道:“面粉本是稀缺之物,寻常百姓平时那能见到,只有家中贵客驾到或是过年祭天,才有此殊荣。”周氏点头:“庄户人家能吃上顿饺子,那是天大的恩赐。”刘秀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说道:“伯母及玉娘的厚爱,刘秀感激不尽,待到他日接你们去后,咱们天天吃饺子,天天做贵宾。”玉娘咯咯笑了起来,周氏用衣脚擦擦眼睛,声音激动:“萧王如此仁义,老妇不知道有没有哪个福分?”
刘秀笑道:“伯母心底善良,必有福报。”
周氏摇头:“老妇已是年迈,不求什么福报,只愿萧王日后不要忘记来接玉娘,老妇感激不尽。”
玉娘眼圈一红,趴在周氏的肩上,叫道:“娘”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刘秀听出弦外之音,原来周氏还是担心自己一去不复返,慌忙回道:“伯母与玉娘对我有救命之恩,几个月来对我照顾有加,此情没齿难忘;我与玉娘情投意合真心相爱,巍巍东汉崮为证,今生绝不辜负玉娘。此次离去联姻非我本意,只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再受战乱之苦不得已而为之,刘秀不是薄情寡意之人,请伯母放宽心,待到刘秀站稳脚后,立即来接你们前去享福!”
周氏点头,说道:“萧王心系苍生,老妇欣慰;有道是成大事不拘小节,萧王的苦衷老妇知道,老妇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在乡下过惯了苦日子,并不想跟你们去享福,只愿日后萧王能够早日来接玉娘,别让她在漫漫长夜里空自嗟叹。”
玉娘擦了一下眼睛,说道:“娘,秀儿哥哥重情重意,你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你看这饺子都凉了。”
周氏叹了口气:“女儿大了不由娘,萧王宅心仁厚,老妇多虑了,来吃饺子。”
刘秀看着盘中晶莹剔透的水饺,变得像铅一样沉重,拿起筷子夹了半天,只觉手中千金的分量;咬破水饺,滑嫩爽口的肉馅像玉娘的心一样细腻温顺,慢慢嚼动说不清什么滋味,也许这水饺包含了太多的深情与期望;勉强咽下,胸口沉甸甸,周氏的话犹如石头一样压在心头。玉娘发现了刘秀的异样,关切地问道:“秀儿哥哥怎么了,水饺不好吃吗?”刘秀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这水饺鲜美无以伦比。”“哦。”玉娘好像不太明白,“既然如此好吃,那玉娘怎么刚才发现哥哥脸色不太对劲?”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自己不对劲,只是这水饺太好吃了,我刚才在慢慢地品尝滋味而已。”刘秀信口说道。
玉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秀,笑得诡秘:“哥哥没有说实话,是不是听说去河北娶郭姑娘,激动得连水饺都吃了不香了。”
刘秀一脸窘状,有点语无伦次:“那有,刘秀不是这样的人,伯母在这里,玉娘不要说笑了。”
玉娘被刘秀的模样逗得大笑,擦了一下笑出的眼泪,对周氏说:“你看看秀儿哥哥做贼心虚,脸都红了。”
周氏装聋作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啊,水饺凉了不好吃,快点趁热吃了。”
山坡大风肆掠,枯叶杂草漫天飞舞,浩浩荡荡的士兵在山道行走,一眼看不到头尾,旌旗飘舞,战马嘶叫,秋风卷起尘土飞扬,远远望去迷迷蒙蒙。玉娘傻傻站在路边,看着走不完的队伍,搞不清这些人到哪里去,心中恍然若失,几个时辰过去了,士兵们仍然在山道匆匆行走。坏了,刘秀哥哥呢?玉娘猛然记起,对啊,这是秀儿哥哥的士兵,他们这是要离开!对啊,哥哥要走了,我怎么还傻傻站在这里,没有去送他!玉娘蒙了,这是怎么回事?
玉娘赶紧跑回家中,周氏坐在院子里阴沉着脸不说话,屋里屋外不见刘秀,玉娘心中忐忑不安,哥哥走了,怎么没有和我打招呼?玉娘赶紧追了出去,行走的队伍依旧看不见头尾,一路走来不见刘秀的踪影,玉娘问问这个士兵不说话,问问那个士兵板着脸。玉娘心急如焚,拼命向队伍前面跑去,越过了一个个山坡,跨过一道道沟堑,跌倒了多少跟头,只是不见刘秀的踪影,玉娘泪水顺着脸颊哗哗飘落,拼劲气力喊道:“秀儿哥哥,秀儿哥哥,你在哪里?”
悲戚的喊声在山谷回音,玉娘的心如刀割,“秀儿哥哥,你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你怎么不让玉娘送你”玉娘在山坡漫无目的的奔跑,终于在遥远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秀儿哥哥!”玉娘惊喜,“秀儿哥哥在前面,哥哥等等我!”可是任凭玉娘怎么呼喊,刘秀就像没有听见一样,骑在火红的战马上头也不回,逐渐模糊在黄尘之中。
玉娘的心犹如跌入冰窖,秀儿哥哥怎么不理我,还是他没有听见我的呼唤?
秋风呼啸,荒草起伏,过往的队伍依旧浩浩荡荡,玉娘呆呆看着远方,眼神木讷,嘴里不停嘟囔:“秀儿哥哥,秀儿哥哥”
一匹火红的战马嘶叫,刘秀出现在山坡上,玉娘欣喜,高声呼叫:“哥哥。”刘秀驾马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没有往日的温柔,如刀锋一样锐利,玉娘感觉到目光的寒意,不禁心中一颤。战马嘶叫,突然飞驶,刘秀又消失在山谷尘土中!玉娘急了:“哥哥,哥哥,”声音凄惨,震得山谷发颤。
山路上不见一个人影,空荡荡的山路尘土飞扬,枯叶漫天,玉娘无力的坐在杂石之中,泪如泉涌,“哥哥不要我了,一声不吭就走了!”远处传来几声神秘的怪叫,玉娘抬头,周围一片漆黑,星月无光,模糊中看见巍巍东汉崮犹如巨大的怪兽,张着血喷大嘴狰狞地扑来。玉娘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站起身来,却发现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秀儿哥哥,秀儿哥哥”玉娘声嘶力竭,却听不到一丝回应。
玉娘彻底绝望望,既然秀儿哥哥不要我了,我有何面目回去见老母!
不知什么时候,玉娘来到了当初救刘秀的悬崖,往下看去,只见大河巨浪翻滚,血红的河水咆哮。玉娘只觉头皮发麻,胆颤心惊,抓住悬崖上的枯草不敢撒手。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玉娘欣喜,就像溺水之人抓着一根稻草一样燃起了希望,“哥哥,快扶我离开,我害怕。”刘秀应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既然害怕,就跳下去吧!”
玉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颤抖:“哥哥,你说什么,你让我跳下去?”
刘秀笑得诡秘:“我去河北联姻了,你在这里受苦,还不如死了。”
刘秀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玉娘难以置信,瘫坐在地上,眼光幽怨看着刘秀,声音嘶哑:“为什么,你不是以后会来接我吗?”刘秀脸色狰狞:“有了俏佳人,谁还有那闲工夫来接你,你现在跳到河里算了!”
“不,哥哥,你说得不是真的!”玉娘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刘秀很不耐烦,抓住玉娘推到悬崖,恶狠狠地说道:“你赶快下去吧,我还要赶路!”
“哥哥你怎么这样对我,不。”玉娘悲戚叫道,却无力挣脱。
刘秀终于撒手,玉娘顺着杂石枯草滚下悬崖,像箭一样飞快落下,呼啸的秋风吹得悬崖呜咽,哭叫声震得杂石纷飞。大河翻滚着浪涛,如一个血盆大嘴张开,狞笑着吞噬了玉娘。
碧水深渊,清凉彻骨,玉娘瑟瑟发抖。
难道我就这样走了?那座巍巍东汉崮,那条蓝蓝马莲河,那片悠悠的田野,在模糊中那么熟悉!
槐树下面,两间草屋在大风中颤抖,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拄着木杖,黄尘中张望,浑浊眼中流出晶莹泪花,顺着干瘪的脸颊洒落。
娘!玉娘心在滴血,秀儿不要我了,谁来照顾我年迈的娘亲?
女儿不孝,女儿不能这样离去,娘!玉娘身嘶力竭的呼叫。
耳边听见刘秀呼唤:“玉娘妹妹,你怎么了?”
玉娘迷迷糊糊中冷笑,我怎么了,你不是把我推下悬崖吗?终于睁开昏昏沉沉的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刘秀的怀里,一脸迷茫看着刘秀:“你,你不是走了吗?”
“走了,去哪里?”刘秀神情茫然,玉娘怎么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玉娘拍了一下昏沉的脑袋,茫然的看了一下周围,刘秀抱着自己坐在村口的青石上面,哪里有什么悬崖大河,难道刚才做了一个恶梦?
刘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玉娘举止反常,关切地问道:“玉娘妹妹,你怎么了?”
刘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玉娘举止反常,关切地问道:“玉娘妹妹,你怎么了?”
玉娘还在梦境中纠结,不敢直视刘秀的眼睛,语无伦次地说:“没,没什么,我,我”
“既然没什么,你哭什么?”刘秀暴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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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笑道:“伯母心底善良,必有福报。”
周氏摇头:“老妇已是年迈,不求什么福报,只愿萧王日后不要忘记来接玉娘,老妇感激不尽。”
玉娘眼圈一红,趴在周氏的肩上,叫道:“娘”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刘秀听出弦外之音,原来周氏还是担心自己一去不复返,慌忙回道:“伯母与玉娘对我有救命之恩,几个月来对我照顾有加,此情没齿难忘;我与玉娘情投意合真心相爱,巍巍东汉崮为证,今生绝不辜负玉娘。此次离去联姻非我本意,只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再受战乱之苦不得已而为之,刘秀不是薄情寡意之人,请伯母放宽心,待到刘秀站稳脚后,立即来接你们前去享福!”
周氏点头,说道:“萧王心系苍生,老妇欣慰;有道是成大事不拘小节,萧王的苦衷老妇知道,老妇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在乡下过惯了苦日子,并不想跟你们去享福,只愿日后萧王能够早日来接玉娘,别让她在漫漫长夜里空自嗟叹。”
玉娘擦了一下眼睛,说道:“娘,秀儿哥哥重情重意,你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你看这饺子都凉了。”
周氏叹了口气:“女儿大了不由娘,萧王宅心仁厚,老妇多虑了,来吃饺子。”
刘秀看着盘中晶莹剔透的水饺,变得像铅一样沉重,拿起筷子夹了半天,只觉手中千金的分量;咬破水饺,滑嫩爽口的肉馅像玉娘的心一样细腻温顺,慢慢嚼动说不清什么滋味,也许这水饺包含了太多的深情与期望;勉强咽下,胸口沉甸甸,周氏的话犹如石头一样压在心头。玉娘发现了刘秀的异样,关切地问道:“秀儿哥哥怎么了,水饺不好吃吗?”刘秀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这水饺鲜美无以伦比。”“哦。”玉娘好像不太明白,“既然如此好吃,那玉娘怎么刚才发现哥哥脸色不太对劲?”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自己不对劲,只是这水饺太好吃了,我刚才在慢慢地品尝滋味而已。”刘秀信口说道。
玉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秀,笑得诡秘:“哥哥没有说实话,是不是听说去河北娶郭姑娘,激动得连水饺都吃了不香了。”
刘秀一脸窘状,有点语无伦次:“那有,刘秀不是这样的人,伯母在这里,玉娘不要说笑了。”
玉娘被刘秀的模样逗得大笑,擦了一下笑出的眼泪,对周氏说:“你看看秀儿哥哥做贼心虚,脸都红了。”
周氏装聋作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啊,水饺凉了不好吃,快点趁热吃了。”
山坡大风肆掠,枯叶杂草漫天飞舞,浩浩荡荡的士兵在山道行走,一眼看不到头尾,旌旗飘舞,战马嘶叫,秋风卷起尘土飞扬,远远望去迷迷蒙蒙。玉娘傻傻站在路边,看着走不完的队伍,搞不清这些人到哪里去,心中恍然若失,几个时辰过去了,士兵们仍然在山道匆匆行走。坏了,刘秀哥哥呢?玉娘猛然记起,对啊,这是秀儿哥哥的士兵,他们这是要离开!对啊,哥哥要走了,我怎么还傻傻站在这里,没有去送他!玉娘蒙了,这是怎么回事?
玉娘赶紧跑回家中,周氏坐在院子里阴沉着脸不说话,屋里屋外不见刘秀,玉娘心中忐忑不安,哥哥走了,怎么没有和我打招呼?玉娘赶紧追了出去,行走的队伍依旧看不见头尾,一路走来不见刘秀的踪影,玉娘问问这个士兵不说话,问问那个士兵板着脸。玉娘心急如焚,拼命向队伍前面跑去,越过了一个个山坡,跨过一道道沟堑,跌倒了多少跟头,只是不见刘秀的踪影,玉娘泪水顺着脸颊哗哗飘落,拼劲气力喊道:“秀儿哥哥,秀儿哥哥,你在哪里?”
悲戚的喊声在山谷回音,玉娘的心如刀割,“秀儿哥哥,你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你怎么不让玉娘送你”玉娘在山坡漫无目的的奔跑,终于在遥远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秀儿哥哥!”玉娘惊喜,“秀儿哥哥在前面,哥哥等等我!”可是任凭玉娘怎么呼喊,刘秀就像没有听见一样,骑在火红的战马上头也不回,逐渐模糊在黄尘之中。
玉娘的心犹如跌入冰窖,秀儿哥哥怎么不理我,还是他没有听见我的呼唤?
秋风呼啸,荒草起伏,过往的队伍依旧浩浩荡荡,玉娘呆呆看着远方,眼神木讷,嘴里不停嘟囔:“秀儿哥哥,秀儿哥哥”
一匹火红的战马嘶叫,刘秀出现在山坡上,玉娘欣喜,高声呼叫:“哥哥。”刘秀驾马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没有往日的温柔,如刀锋一样锐利,玉娘感觉到目光的寒意,不禁心中一颤。战马嘶叫,突然飞驶,刘秀又消失在山谷尘土中!玉娘急了:“哥哥,哥哥,”声音凄惨,震得山谷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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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笑得诡秘:“我去河北联姻了,你在这里受苦,还不如死了。”
刘秀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玉娘难以置信,瘫坐在地上,眼光幽怨看着刘秀,声音嘶哑:“为什么,你不是以后会来接我吗?”刘秀脸色狰狞:“有了俏佳人,谁还有那闲工夫来接你,你现在跳到河里算了!”
“不,哥哥,你说得不是真的!”玉娘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刘秀很不耐烦,抓住玉娘推到悬崖,恶狠狠地说道:“你赶快下去吧,我还要赶路!”
“哥哥你怎么这样对我,不。”玉娘悲戚叫道,却无力挣脱。
刘秀终于撒手,玉娘顺着杂石枯草滚下悬崖,像箭一样飞快落下,呼啸的秋风吹得悬崖呜咽,哭叫声震得杂石纷飞。大河翻滚着浪涛,如一个血盆大嘴张开,狞笑着吞噬了玉娘。
碧水深渊,清凉彻骨,玉娘瑟瑟发抖。
难道我就这样走了?那座巍巍东汉崮,那条蓝蓝马莲河,那片悠悠的田野,在模糊中那么熟悉!
槐树下面,两间草屋在大风中颤抖,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拄着木杖,黄尘中张望,浑浊眼中流出晶莹泪花,顺着干瘪的脸颊洒落。
娘!玉娘心在滴血,秀儿不要我了,谁来照顾我年迈的娘亲?
女儿不孝,女儿不能这样离去,娘!玉娘身嘶力竭的呼叫。
耳边听见刘秀呼唤:“玉娘妹妹,你怎么了?”
玉娘迷迷糊糊中冷笑,我怎么了,你不是把我推下悬崖吗?终于睁开昏昏沉沉的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刘秀的怀里,一脸迷茫看着刘秀:“你,你不是走了吗?”
“走了,去哪里?”刘秀神情茫然,玉娘怎么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玉娘拍了一下昏沉的脑袋,茫然的看了一下周围,刘秀抱着自己坐在村口的青石上面,哪里有什么悬崖大河,难道刚才做了一个恶梦?
刘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玉娘举止反常,关切地问道:“玉娘妹妹,你怎么了?”
刘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玉娘举止反常,关切地问道:“玉娘妹妹,你怎么了?”
玉娘还在梦境中纠结,不敢直视刘秀的眼睛,语无伦次地说:“没,没什么,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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