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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上炕,咱两一起睡!【甜】

  第二天一早

  也就是大年三十的早上

  街道上已经有人开始稀稀拉拉的放鞭炮了,白天儿在医院里陪了一夜,也和南夜聊了一夜。

  男人舍不得她走,粘粘糊糊的没完,“你再想想啊,真就舍得把我扔下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年?”

  “有啥舍不得的?你这是受伤了,要不在部队上不也是一个人过年?”

  南夜仰着脸撒娇

  这厮可知道运用自己的长处呢!

  脸长的好,一皱眉,一嘟嘴儿,都叫女人心里疼。

  “天~儿~”他拉长了尾音腻腻的喊,“你非要走也行,走之前,‘那个’一下!”

  “你别臭美啊!”

  女人一戳他的额头,“还‘那个’,就你现在这体格?人能动吗?”

  南夜拉长着脸,“你歧视病人?你这人人品有问题!”

  一眨眼,又笑了,“再说了,我能不能动,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边说着话,边就贴了上来

  粘乎乎的拉着她不松手。

  出来进去的还有护士呢,白天儿怎么能让他得逞,手肘轻轻一捅他的小腹,借着他装疼的空儿,一扭身跑了。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了俏皮的一伸舌头,“南夜,过年好!明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锦上添花,身体健康”

  男人哼哼的骂,“心想事成个p,连你我都没办成!”

  白天儿见他那个俏样儿,心里真是又爱又舍不得。

  不舍得也得走啊!

  和老皮都约好了!

  想了想,为了避免以后发生误会,还是站的远远的说,“南夜,我通知你一声儿啊,皮埃尔也跟着去我爹那里,不过他是奔着民风去的,你可别多想啊!”

  话一说完,扭头就跑,南夜在后面骂,“啥?白天儿,你给我回来,你敢走!”

  敢不敢的?

  就走了!

  她也没回头,直接出了医院的大门,回家收拾了几样换洗的衣服,把早就买好的糕点水果都装好了,拎着下了楼。

  一进客厅,正好和唐绍军走了个碰头,白天儿也没和他打招呼,径直插肩而过。

  唐绍军一看她手里的包裹,不禁有些讶异,“你要出门,不在家过年了?那南夜呢?也跟着你一起走!”

  “不知道!你问这些干什么?难不成你又冒什么坏水了?”

  唐大公子一推眼镜,勉强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什么坏水儿?过年了嘛!就是想让你給南夜带个好!祝他早日康复!”

  早日康复?

  什么鬼?

  白天儿眯着眼睛,“你是在说反话吧?你还能盼着南夜好?”

  “我怎么不能?他不是南星儿的弟弟吗?凡是南星儿喜欢的,我也都喜欢!”

  恶心!

  变态!

  没空听他说这个!

  扭头就出了大门,皮埃尔的座驾是“大奔”,在军区的大门口一停,再加上他那张络腮胡子的外国脸,也是没谁了,军区里出来进去的人都瞧他了。

  白天儿一露脸,皮埃尔就下车给她开车门这下更好了,身后的议论声都上天了:

  “哎,那不是叶司令家的那个白天儿吗?”

  “像是!咋还和外国人混上了?”

  “就是!不是说外国人都有啥病吗?看一眼就传染”

  皮埃尔听不懂,还望着人家风度翩翩的微笑呢!

  白天儿赶快钻进了车厢,身子下意识的往下蹭,下巴也垂到了胸口老皮是聪明人,并不多问,等到车子出了城,才呵呵的一笑,“按照你们中国人的传统,已婚女人和单身男人出门是不赦吗?”

  单身男人?

  她这才想起来问,“你没结婚?”

  “结过!”

  皮埃尔顿了顿才继续说,“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的,年轻时候的冲动!后来就分开了!现在大家也还算朋友!我和她是剑桥的同学,刚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后来才发现两个人的分歧太大,我闲云野鹤的,喜欢酿酿酒,旅旅游,没什么大理想!她不一样,她是美国人,喜欢搞政治,家里又是做那个生意的”

  他用手比成枪的形状,“太激进了!我有些吃不消!”

  哇!

  又是一个女中豪杰!

  前妻是商业的精英,继承家族里的生意搞军火这个老皮,背后的故事真多!

  车子驶了没有一半的路程,天上就开始稀稀拉拉的飘起了雪花!

  眼瞧着小雪片变成了大鹅毛,漫天张张扬扬的飞舞,不急不缓的像是个表演中的舞者,优雅的由天而降。

  两个人一边聊着天儿,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雪景

  不大一会儿,树梢就披上了一片银白,车窗也开始积了一层霜花。

  瑞雪兆丰年。

  白天儿在心里暗自祈祷着明年,一切顺利!

  她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说着说着话,人就有些困了,不知不觉的就瞌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都有些暗了,身上还搭了一条方格的毛毯子。

  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窗外认了认路,惊奇的望着皮埃尔,“你还真行啊!咱们没走丢啊!”

  皮埃尔微微的一笑,在身边掏出了张地图往她怀里一塞,“喏,我喜欢出门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早算准了只要你一上车,说不了几句话就会睡过去!所以昨天特地让刘易在地图上给我都标出了法文,喏,沿着这一条红线走,就一定不会错吧?”

  有备无患?

  这老外真是细心!

  白天儿索性就把一切都交给他了,自己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了三方村。

  还是那个熟悉的村庄,还是那个井台辘轳,要过年了,村子里各家各户甭管有钱没钱,大门上都要贴上红对联,再加上一个大大的倒“福”字。

  倒福!

  就是福到!

  寓意着来年的幸福安康!

  过年了,孩子们也都换上了新棉袄新棉裤,或围在路边堆雪人,或三三两两的放小鞭,一见“大奔”进了村儿,又立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丢下了手里的东西,跟着汽车后面疯跑。

  皮埃尔见了,笑得合不拢嘴,“白,我下去給他们拍几张照片,你不介意吧?”

  等得到了白天儿的同意,这才把车子停在了一棵大树下,拿着照相机下车了。

  孩子们一见来了个外国人,长的和大家不一样,起初还有些畏缩,皮埃尔在兜里掏出了几块巧克力掰开了递过去,一有糖吃,小家伙们又都活络起来了:

  “哎,二狗,这糖咋是黑色的?还挺甜!”

  “嗯呐!甜!这大叔咋长的?一脸的大胡子,小三儿,像你家太姥爷!”

  “啥啊?我太姥爷眼睛可不是这色儿的?这人像是个‘大马猴’”

  白天儿隔着车窗看着,心里不由的高兴回家真好,没有了唐家的那几根葱,没有了争斗打拼,什么都不用做,往炕上一躺,没事儿和白常喜拌拌嘴,生活倒也过的惬意。

  一想到白算盘,嘴角就不由的挂起了笑,心里也急着往家赶血脉相连,自己的这个身体是人家的亲闺女,父女俩相依为命的过了18年,当然连着心。

  忽然,远处传来女人的叫嚷,还伴着孩子的哭嚎,皮埃尔先就愣了,侧耳听了一下,向着车里耸了耸肩,“怎么回事儿?”

  “上车,去看看!”

  白天儿心里有些慌,听着声音方向,好像就是自己的家。

  难道出事儿了?

  车子一到了自家的门前,远远地就见一帮人围着院墙,手里拿着花生瓜子儿,边笑边抻着脖子往院子看。

  看啥呢?

  有啥热闹吗?

  刹车一响,白天儿立刻就蹦下了车,脚一着地,就听到院子有女人跳着脚的骂,“白算盘你个老鳖犊子,你敢欺负我?我我跟你没完!”

  接着有个男孩儿扯着嗓门子叫,“村长,你别推我啊,别推我妈啊!”

  老鳖犊子?

  在三方村还有人敢指着鼻子骂村长?

  这女人是谁啊?

  正纳闷呢?

  有人一扭头,瞧见了她,立刻就炸锅了:

  “哎呀妈呀,她三婶子,我没瞧错吧?那是老白家的二傻子不?她咋回来了?”

  “嗯呐!还真是白天儿,这下热闹可大了!”

  “哎哎哎,别说没用的了,她后面跟的谁啊?她男人也不长这样啊!”

  “艾玛,是我眼睛花了吗?咋还是个苏联老大哥?”

  “切,给你能的!你还见过外国人?咋知道是苏联的?”

  “别小瞧我啊!我可是去过哈尔滨的,见过的老毛子都长这个样儿!”

  起初声音还小,后来所有的村民干脆都扭过身子瞧她,嗡嗡的议论声也越来愈大,说什么的都有,院子里的热闹反倒是没人看了!

  老皮大概也是被人围着看惯了80年刚开放,普通人见到外国人的机会很少,更别提常年待在乡下的村民了,干脆有几个胆大儿小伙子的靠了上来,摸摸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膀,善意的开起了玩笑。

  白天儿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就奔着院门去了家里都闹成那样了,做女儿的怎么也得先弄清楚情况吧?

  众人一见她回来了,自动都闪到了旁边,乖乖地让出了一条路。

  白天儿如今在村民眼里的地位极高

  原因呢?

  她是嫁到城里享福的,男人又是个当兵的,听说家里还是个大干部,上次县长的小车都亲自来接的,后来白常喜回村的时候,还从城里带回来了个“大”电视看着都叫人羡慕!

  多能啊!

  她在村里是头一份!

  白天儿进院的时候

  白常喜正在檐下掐着腰骂人呢,一见自己的“心头肉”站在了大门口,立刻就像是换了个人,脸上也有笑了,眼里也有亮了,挺着的腰板也弓下了,几步赶了上来,“天儿,你啥时候到的,要回家来,咋没事先给我打个电话?咋回来的?冷不冷?饿不?”

  白天儿也没答,皱着眉,瞧着院子里的热闹,“爹,这是咋回事儿?”

  咋回事?

  真是太闹腾了!

  只见院子里架着一张长条大板凳,一头坐着个女人,看样子也就是三十岁,穿着件蓝花小棉袄,身材倒也俏,长得也是清清秀秀的好看。

  另一头坐着个岁的男孩儿,头上带着个“棉捂子”,穿了一件超大的黑棉袄,脸蛋冻得通红,鼻涕都能过河了,双手拢在袖口里,一看那姿态倒像是个小大人!

  母子两都翘着二郎腿坐着,很是有些有恃无恐的样子,女人梗着脖子正骂白常喜呢,一见白天儿进来了,人就有点儿怂了,说话的嗓门也低了,脸上讪讪的,立刻把翘着的小腿放到了地上,“哎呦,大妹子回来了!”

  白天儿记忆里有她这位是村东头赵立友的寡妇,娘家名叫王春兰,前几年男人过世了,自己带着独生儿子过日子,也没觉得人这么泼辣啊!

  怎么还闹到村长家来了!

  “赵嫂子,你这是唱的哪出儿啊?我爹欠你钱?咋大过年的还闹上门了?”

  白常喜这下可有仗势了,伸出食指,虚空点着王春兰,“老赵家的,我让你作!好男不跟女斗!我是个男人,不好意思治弄你!咋的?你还就要上天了?我老白家没人了?我闺女回来了!我看你还能咋得瑟?”

  他闺女回来了?

  咋听上去比“县长来了”都硬气?

  白天儿一听这话心里就有数儿了,这小寡妇大概是吃定了白算盘是个鳏夫,不好意思跟她动手,所以就在这院子里放赖了。

  一挑眉,“年三十的,你不回家过年,还打算在这吃年夜饭啊?我们可不留你!”

  话音刚落,上房的门帘一挑,小武出来了敢情他腿伤还没好利索,人还在白家呢!

  武立勇一见了她,捂着嘴的笑,“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就这位”

  用下巴一点王春兰,“就这位,连着都来闹五天了,我和你爹都服了!咱们两大老爷们,也没法和她动手啊!咋办?闹死人了!”

  咋办?

  凉拌!

  “闹啥?还反了她了!”

  白天儿立着眉毛过去了,双手插着兜,二话没说,用脚使劲一踹长条大板凳她下腿的力道也大,“咣”的一下,把板凳踢出去了几步。

  王春兰身子一晃,立刻就蹦到了一边她儿子动作比她还麻利呢,几步就站到了台阶上!

  白天儿瞪视着她,脸色很不好看,“赵寡妇,你啥意思吧?欺负咱家没人了?我还就不信了?今天撵不走你?”

  边说着话,边过去扯住了对方的手腕,臂上一使劲,就把王春兰的胳膊拧到了背后这个“小擒拿”她再用不好,空手道算是彻底白学了!

  王春兰扯着嗓子嚷,声音倒也好听,“哎呦啊,快来人啊!白天儿要杀人了!”

  院子外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嘻嘻哈哈的打趣,“杀谁啊?老赵家的,让你作!你也是太过分了,大过年的,都闹到村长家了,活该人家姑娘削你!是我也削你!该!没人管!”

  “轰”的一声,四下的人都笑了。

  儿子一看娘吃亏了,蹦着高的就要往上冲,小武手快,一把拽住了他,将他使劲搂在了怀里,“哎呦你个小兔崽子啊!治不了你妈,我还治不了你?回头我叫你哥!”

  那男孩儿也有眼力价,一看自己肯定是打不过人家,立刻张开大嘴开嚎,“妈,妈,他打我!”

  打他?

  一百双眼睛都看着呢!

  小武连碰都没碰他!

  这小子倒是会演戏!

  皮埃尔从院门外挤进来,也不大了解“村情”,几步过去拉开了小武,“怎么还欺负孩子?”

  他说的是外语,没人听得懂可脸上的神态在那儿摆着呢,明显的是不屑。

  小武从来不吃亏,不跟孩子和女人动手,对大老爷们可手黑着呢,也没管什么老外不老外的,使劲一推皮埃尔的肩膀,“你是哪儿来的鸟?装什么大尾巴狼?”

  皮埃尔弄了个趔趄,扭身就要还手!

  白天儿见了,只好放开了王春兰,疾步赶过去拦,“干什么?都别动!给我安静点儿!”

  先是跟武立勇瞪着眼睛说,又用法语再说了一遍,两个男人这才怂了,都各自退了半步,望着彼此“运气”较劲!

  王春兰得了空儿,“吱溜”一下跑出了门,临走还不忘了回头喊,“石头,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挺住了!咱娘两以后能不能吃饱饭,就都看你了!”

  这泼货?

  挺大的人,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挺住了?

  还想要干啥?

  石头一见王春兰走远了,先瘪了瘪嘴儿,想哭,一抬头,又把眼泪忍回去了,回手抱着门柱子,嘴里毫无章法的嚷着,“爱咋咋地,爱咋咋的,我就不走了!不给我家分地!我就在你家吃了!村长敢打我,我就朝他叫爹,爹打儿子,也没啥不对的!”

  白常喜脸都气绿了,不骂孩子骂大人,指着王春兰背影狠嚷,“这个败家的娘们!教孩子什么胡话呢?管我叫爹?叫得着吗?这是要搞事儿!”

  看热闹的在院外笑,“村长,也没啥不行的!赵寡妇人长的俏,你也没儿子,干脆,娘俩都收了吧!弄个四角齐!”

  白算盘立刻接口骂,“我齐你大爷的!谁说的?这话谁说的?有种的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白天儿提高了嗓门,“都回家过年去吧!大冷天的,站在雪地里也不怕把脚丫子冻掉了!都走!都走!快点儿走!”

  众人眼瞧着也没啥热闹了,这才四下散开了。

  白常喜拉着女儿进了屋,小五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跟着,皮埃尔走到最后几个人都进了白常喜的东屋。

  没过一会儿,石头自己也进来了这孩子主意倒正,谁也没搭理,自己往小炕炉边一蹲,小手一伸,悠哉游哉的烤起了火。

  白天儿給大家介绍,“爹,这是我朋友,你叫他老皮就好了!在咱家住几天,看看咱农村咋过年!”

  扭头看了一眼白常喜的大炕,“爹,这炕睡三人也行吧?老皮没那么多讲究,就是奔着农村的日子来的!”

  皮埃尔仿佛像是听懂了,用力的点了点头,用手一指炕头,几步过去坐下了,屁股一沾炕,立刻又蹦起来了,“热!这床怎么还热呢?”

  白常喜笑得前仰后合的,用手一比炉子,语速特意地放慢了,“喏,看——见——没?炉子!火!热!”

  又扒开了炕席的一角儿,“砖头砌的——炕!”

  回头望着女儿,“这啥玩意儿啊?跟他说啥都听不懂啊!”

  白天儿給翻译了,皮埃尔这才好奇的东看看西摸摸。

  小武在一边冷笑着,“这活猴子谁啊?还挺爱管闲事!”

  白天儿也没回答,“小武,你伤怎么样了?依依不是一直在这儿陪你吗?怎么没见她人呢?”

  “我给她撵回去了,一个大姑娘,成天跟着我算是怎么回事儿?她走了快一个礼拜了,她要是在这儿,王春兰也不敢这么来闹!”

  一提起这个,“爹,到底为啥她和你杠上了?”

  “为啥?”白常喜气的眉毛都立起来了,“不就是为了包产到户吗?村里按家按户的分地了,按照政策,她分的地少,又是上坡的一块,她心里不服呗!说村里欺负她是个寡妇,说”

  白算盘瞄了一眼孩子,“你个小崽子,大人说话听窗根子?去,上厨房蹲着去!”

  想了想,回手在床头的簸萁娄里抓了两个煮鸡蛋,一个塞到了女儿的手里,“先吃一口,爹回头给你下饺子!”

  一个扔給了小石头,“去,厨房吃去!”

  白算盘是心眼儿多,特意把石头支出去不想在孩子面前损害家长的形象。

  石头拿了鸡蛋,这才乐呵呵的去了白常喜眼瞧着孩子出了门,继续接着说,“石头他爸,就是赵立友,不是死了三四年了吗?他以前的事儿你还记得不?当兵的,給部队喂猪!后来,有一天夜里,开着车去食堂給猪拉泔水,车翻了,人也没出来!部队上也照顾,就算他因公殉职了!这一分地可倒好,王春兰不服了,非说她男人是烈士!要多分两亩地!闹呢吧?拉猪食也能成烈士?咋想的她!”

  白天儿沉吟了一下,“她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能多分?就多分一亩呗!”

  “多分?你是不知道情况!”

  白常喜点起了一炮烟袋锅子,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皮埃尔好奇的在一边瞧着,实在没忍住,起来給他拍了张照,闪光灯一亮,吓得白算盘张口就骂,“这也是个混犊子,照相也不先放个屁?我还没看镜头呢!”

  白天儿忍着笑,“行了,爹,说正事儿吧!分地咋的了?”

  “咋的了?都快打翻天了呗!以前人民公社的时候,也没见谁抢着种地啊?都是吃公分,一出工,都他奶奶的装熊,现在可好了,谁都上我这儿来苦穷,全村好几百户人家呢,我这一碗水不端平了,脊梁骨不都得让人戳断了?”

  他用手指了指门帘,声音也压低了,“就石头他爹那样的,我倒是也想给她多分地!那也得部队上出个证明啊!烈士有烈士的待遇,他要是真为国捐躯了,国家也照顾着啊!王春兰要是真能拿出个烈士证,我立马给她两亩最好的地!”

  白天儿犹豫了一下,“爹,那咱家的地呢?咋分的?”

  “还没定呢!我一个人,年纪也大了,种不过来地!”

  “那后山上不是还有片背坡的荒地,那片归谁了?”

  白常喜摇了摇头,“大家抢的都是熟地!那片荒地,还在坡上,谁要它啊!”

  白天儿低着头,“爹,话可不能那么说!大米白面的,大家都种一样的,谁也种不出来花儿,卖的也都是一个价儿,那片荒地要是弄好了,种上一片大果园,将来准保能赚钱!”

  “啥果园?苹果鸭梨的?那一年半年的也不见利润啊!谁家有那个耐性儿法?除了苹果桔子大鸭梨,哦,还有桃,咱们东北还能种啥啊?”

  现在屋里人多,也不是说话的时候,白天儿一摆手,“得了!明天再聊这个!反正这是大事儿!爹,包饺子没?我擀面?”

  “不用你啊!”白算盘心疼了,“巴巴的赶回来,坐了一天的车,回你屋子躺会儿去!这不还有小武呢?白吃白喝的在我这待了小半个月,让他干点儿活还不成?”

  武立勇支着牙笑,学着电影里的大清太监給白常喜打了个躬,“妥了,您呢!奴才这就去!”

  看来两人在一起是混得熟了!

  白常喜到院子里搬煤坯,皮埃尔看着什么都新鲜,亦步亦趋的跟着白天儿见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可干的,索性就回了西屋。

  离开快一个月了,房间依旧纤尘不染,临走时扔下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挂在柜子里,床上的被褥也都叠得板正,四下一看,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想必白常喜平时想念女儿,闲下来就收拾屋子以寄挂念了。

  她刚坐下,小石头一探头,象条小狗似的钻进了屋,靠着墙一蹲,眼珠子黑亮的乱转

  这孩子也是够苦的王春兰大概也是被逼的没法了,要不然大年三十的,也不能把自己的亲儿子,不待见的扔在别人家。

  白天儿细细的瞧着他,“过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回手在包里摸出了块核桃酥递了过去,“吃吧!”

  石头起先还犹犹豫豫的,后来抵不住香气的诱惑,猛地一伸手,把桃酥抢到了手里,背过身子啃了起来。

  白天儿不由的心疼,“你慢点儿吃啊!没人和你抢!”

  小石头这才嘻嘻一笑,嘴巴都撑圆了,还使劲往里塞呢,含含糊糊的说,“嗯,好吃!”

  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瞪着眼睛看白天儿,“白二傻子,他们都说,村长家的电视是你买的?你咋那能耐呢?”

  啥?

  叫她啥?

  白啥?

  白天儿急了,扬起手假装要打他,“你叫我啥?信不信我给你个大耳光?”

  那孩子也会看眼色,“不信!你敢打我?谁打我,我就跟着村长屁后叫爹去!看他能眼睁睁的不管我?”

  服了!

  这也是个小人精!

  白天儿故意逗他,“你妈不要你了!把你扔咱家了!”

  “扔就扔呗!你家有吃有喝的,还有电视看,也没啥不好的!”

  这败家孩子

  还真把这里当家了?

  她故意挤对石头,“可你自己也瞧见了啊!我爹那屋都住满了,也没你地方睡啊?听我的,回家去吧!啊?跟你妈一起守岁去!”

  “不!我不!我妈说了,分不到地,就让我住你家了!村长走哪儿我都跟着,别人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他是我”

  又来了?

  又要叫爹?

  白天儿立刻打断,“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妈也真是够刁的!得了,今晚先住我屋吧!明早我给你送回去,顺便找你妈谈谈!”

  边说着话,边从炕柜里取了套被褥,顺着炕梢扑好了,“喏,你要是困了就先睡!等放鞭的时候我叫你!”

  那孩子感激的一瞥,拖鞋就要上炕

  “哎哎哎,先去洗洗你的狗爪子!”白天儿笑着说,“还有你那小花脸。”

  等到看着孩子睡下了,白天儿这才去了白常喜的东屋。

  往屋里一瞧,小炕桌也放上了,小酒儿也温着呢,桌上摆了四个大盆菜,小鸡炖蘑菇,酸菜炖粉条,猪血肠,溜三样,外加一盘花生米,皮埃尔入乡随俗的盘腿坐在炕上,脸都有点儿喝红了东北的老白干可比他家是sav一s度数高多了!

  墙角的电视吵闹哄哄的唱着歌,白常喜脸上带着满足,比比划划的跟皮埃尔说,“老皮,这电视,是我姑娘给我买的!我姑娘——就是白天儿!”

  一指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女——儿!懂不?爷两!”

  小武笑,“知道了!白天儿是你女儿!别得瑟了,看电视!”

  白常喜伸腿蹬了他一脚,“武立勇,别看你小子年轻,会两下子功夫,我姑爷可不比你差!部队上当兵呢!你别跟我呜呜咋咋的,回头我找他收拾你!”

  向着女儿一招手,“天儿,爹给你留着鸡大腿儿呢!没端上来,在锅里热着呢,去,自己盛出来吃!”

  武立勇故意逗他,“白叔,你这心眼子长的太偏了,我说呢,刚在碗里扒拉了半天,都是土豆啊,咋没看见鸡腿呢!”

  “做梦吧你!我姑娘回来了,啥都得可着她先吃,你给我躲一边去!”

  几个人都笑了

  白天儿一歪身,坐在了炕沿上,给自己也倒了半杯白酒,“爹,过年了,你养了我十八年,这是我嫁人之后第一次过年,我得回来陪着你,爹,我先给你拜年了,祝你永远身体健康!”

  白常喜定定的望着女儿,眼里的爱都能化成一条大河了,朦朦胧胧的浮着一层水雾,嗓音也沙哑了,“好!好!天儿,只要你好,爹就好!嫁人了,还知道回来陪爹过年!我没白养你!”

  话一说完,头一仰,一口就把杯里的酒都干了!

  白天儿刚要喝酒,就听得院门“啪”的一声,不禁有些好奇,放下了酒杯,“谁啊?大年三十还窜门?我去瞅瞅!”

  刚一挑开门帘,迎面就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抬头一看是南夜!

  男人的身上都带着寒气,手和脸都冰凉,睫毛上也挂了一层霜见了女人一支小虎牙,“外面真冷啊!下巴都能冻掉了!”

  下巴冻掉了?

  不对吧?

  她的下巴是惊讶掉的!

  嘴都张成了个一型,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呃,怎么来了?”

  南夜弓着膝盖,半弯着腰,平视进她的眼底,“怎么?看见我你都幸福的不会说话了?”

  “臭美!说正经的呢,你怎么来了?医生同意你出院了?”

  “没同意!我请假他也不准!去个p的吧!我自己跑出来了!他还能把我吃了?”

  男人呵呵一笑,“再说了,我也没觉着哪儿不好,就是没敢自己开车,找个了出租,给了人家双倍的钱,这不,我人就在这儿了!”

  白天儿拧着他的耳朵,“你能不能作?你能不能作?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儿心,人家医生不让你出院,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的话还没唠叨完,男人就一把搂住了她,箍着她死死的,嘴唇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贪婪的吸吮着

  还不够

  霸道的小声命令着,“张嘴,乖!我想吃了你!”

  她的身体都软了

  人也有些站不住

  靠着他,男人说什么都照做!

  唇舌交缠,吻得彼此都心跳加速

  男人弓着大腿逼了过来,推着她一路后退无路可退,半边身子就靠在了水缸上。

  南夜单手拄着缸沿,将她圈在臂弯里另一只手紧箍着她的腰。

  “咣当”一声,水瓢掉在了地上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白常喜在屋里问,“天儿,到底是谁来了?咋没动静了?”

  咋没动静了?

  她使劲推开了南夜,小声的埋怨,“都怪你!进屋咋说吧?多丢人!”

  “丢啥人呢!我去说!”

  南夜一挑门帘进了屋,眼里也没别人,直接就给白常喜鞠了躬,“爹,过年好!是我!”

  “啊?南夜?”白常喜也懵了,立刻要下炕,“你咋来了,还没穿军装,部队上放假了?”

  “啊!放了几天假!”

  翁婿在屋里寒暄上了,白天儿在厨房里待了半天刚才闹了那么一出,男人像是恶狼似的缠着她不放,还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屋里的人能猜不出来啊?

  真是不大好意思进去。

  干脆吧!

  在厨房里拌了个凉菜,这才借引子像是没事儿人似的进了屋。

  南夜向她一招手,“来,坐我边上!”

  女人低着头坐了过去,大家伙连说带笑的喝着酒,心里高兴,都有些醺醺然了。

  守岁的鞭炮齐鸣,

  烟火漫天缤纷,

  南夜静静的拉着女人的手,仰着头,欣赏着五彩的绚丽。

  白常喜站在大门外指挥,“武立勇,你去,我买的那挂3000响呢?点上,过年了,咱们老白家也红火红火!”

  武立勇答应着去了,找了个竹竿,把鞭炮挑得高高的,皮埃尔用烟头点燃了火捻子

  噼噼叭叭

  震耳欲聋!

  南夜身板拔的笔直,用双手捂着女人的耳朵,笑的那叫一个欢畅!

  喧闹散尽

  个人都回了房

  南夜得得瑟瑟的跟着女人进了屋,往床上一瞄,不禁皱了皱眉头,“这谁啊?你炕上咋还睡个人!”

  “艾玛,我给他忘了!刚还说叫他起来放鞭呢!”

  白天儿嘿嘿的一笑,“算了,睡觉吧!他的事儿明天再跟你说!”

  南夜回手关了灯,“上炕!咱们一起睡!”

  啊?

  一起睡?

  女人小声儿的说,“你可老实点儿啊!这还有个孩子呢?”

  老实?

  南夜脱了衣服往被窝里一躺

  咋老实?

  想了女人快一个月了,今晚月高风轻,加上院子里摇曳的长明灯,红彤彤的,映得女人分外的妖娆。

  他的声音低成了耳语,拉着长声,“天儿~,来吧!上炕,咱两一起睡!”

  ------题外话------

  白常喜就是个好爹!

  虽然没有司令员的地位,可爱心爆棚啊!

  我也希望他有一个好结局!

  感恩订阅,还有依然爱你如昔和iiaichi的留言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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