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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深信不疑。”

  “胡说!双鬼一蛟认识姓林的……”

  “不!双鬼一蛟不认识姓林的,他们只知奉命散布消息,其他概不过问,他们没受约

  束,所以任意胡来,居然在城外做案,被一群不知的人宰了,听说有一鬼落在鬼见愁手中、

  必定凶多吉少。”

  “你认识姓林的么?”

  “不认识,只知道姓林名华,绰号是江湖浪子。”

  “鬼师王排头是你们的人么?”

  “排头不敢过问沙爷的事,不帮助任何人。”

  “但你们却诱使汉川八义夜袭排帮。”

  “总该有些人倒霉的,不如此便无法引来江湖浪子了。”

  “南乞是你们的人么?”

  “南乞?在下没听过他是咱们的人。”

  “他目下在何处?”

  “听说在南京一带。”

  “沙千里带来些甚么人?”

  “太湖一君师徒,还有九个指老道……”冲天鹏说出了一大堆人名。

  林华暗暗心惊,但依然沉着地问:“沙千里不是在樊口访友么?他怎么会把江湖一君请

  来了?”

  “沙爷根本不在樊口,他到岳洲去接前来武昌访友的太湖一君,其实太湖一君也并非到

  武昌访友,而是在此等候从山东回来的一批手下,从樊口来的是分水夜叉史天佑,武昌的消

  息完全由史爷控制,他带来了四艘大船,午间方到达武昌,恰好接到赶来的太湖一君与沙爷

  一群水陆群豪了。”

  “哦!原来如此,你把沙千里的绝妙神策说来听听,看他布置如何布下天罗网捕江湖浪

  子,好不好?”

  “那么,说说你们一批人的事好了。”

  “我们这一批共有廿四名。负责把守这一带河岸,不许任何人往来,随时以信号告知河

  湖浪子的行踪。”

  “但你们并不认识河湖浪子。”

  “动手时便知道了。发现外人便一律下手擒捕,岂能不知道?”

  “你知道在下是谁?”

  “你是排帮的人么?阁下最好置身于事外,放了我.咱们凡事好商量。”

  “在下江湖浪子。”

  冲天鹤大吃一惊,但“噗”的一声响,脑门便换了一记重击,人事不省。

  附近全是沙土,林华迅速的挖了一个坑,把人埋上,只露出脸部,身上盖一层薄上压不

  死人,上面栽了小草,连脸部也盖上了。点上两位仁兄的穴道,六个时辰内他们休想醒来。

  他远远走出里外,在河滨的沙土埋了皮护膝和兵刃衣物,脱得赤条条的转入芦草中,在水深

  五六尺处一伏折芦管通呼吸,有人搜近则没入水中,没有人则露出脑袋察看动静。

  附近未留下任何痕迹,他已有了万全的打算,先后有三批人经过附近搜索,一无所获。

  全洲如临大敌,排帮的人全部被集中在村内,洲上禁止集体外人走动,洲中心dàng起了一

  座四丈高的望台,监视全洲的动静。

  初秋时分,洲地上野草丛丰茂,芦苇尚未发芽,不时有雷雨,因此草丛间润湿湿的,有

  人从东南角放火无法燃烧。同时,排帮的人也坚决反对放火将人驱出,不仅安全堪虞,也怕

  引起官府的注意。因此放火之事中途而止。

  搜索组队分八组,每组十人。在望台的旗鼓下,开始梨田式的搜察,一切劳而无功。夜

  幕光临,洲上需要大量的人手,江外系木拓是的四艘船,只派了三人把守,一个眺望,两个

  在舱面上睡觉。

  三更天,四艘船灯火全无,把守的人坐在船头,监视着在星光下白蒙蒙的无数木排,任

  何人在排上走动,也难逃眼下,谁也休想接近船只。

  一个赤条条的身影,从舵后爬起来,幽灵似的沿船顶爬下了前舱面,首先便在睡死了的

  两个大汉头上,替他们开了个小天窗,然后便不知不觉的接近了守望台的身后,无声无息

  的,像是无形质的鬼魂,他就是林华。

  守望台做梦也没想到身后有人,咽喉突然被一条铁臂锁住了。

  他不慌不忙,先将三具尸体摆好,然后逐船的弄手脚。船上不用灯盏,用烛。他点起一

  根烛,找来一些衣服和易燃物品,堆在烛下五分。烛燃下五分,必可将衣物引燃。

  逐船准备停当,他将缆绳砍断,只留前后两根;每根弄断四分之三,江上风浪不小,船

  不佳摇晃碰撞,不片刻,断缆便会自行拉断了。

  他放掉排帮的小艇,方钻入水中走了。第一艘大船离开了,向下游漂流。

  当第三艘船挣断了缆,船上突然起火。四艘火船向下漂,夜黑,风高,浪险,火烈,大

  火照得满江红,惊动了江左右两府的居民。鹦鹉洲上更是乱糟糟,有不少人在排上奔跑,跟

  着船叫喊,还想登火船呢,可是谁也不敢上船,也上不了船,船已向江心漂走了。

  大乱中林华穿上下衣裤,小心翼翼向村中,而是在了望台下露宿,江中出事,他们并未

  离开,仅在原地等候消息。

  台架以木排搭造,全是最佳的五丈长巨杉,基宽三丈见方,赫然是庞然巨物。

  上面有了望与司灯号的人,下面四周搭了草壁,里面藏着了位女犯。在东席地坐着廿余

  个黑影,沙千里一身白衣,踞坐在西首,向火光烛天的江心注视,北面上首坐着一个只有一

  条右脚的狰狞老人。

  “这小于精灵得紧,八成儿是他搞的鬼。”东面一个黑影说。

  “他居然敢绝咱们的退路,可恶。”另一个发表意见,语气愤怒。

  “可知这小辈是如何狂妄,抓住他,老夫动手将他碎尸万段。”另一人气冲冲地说,卷

  轴捋衣不胜愤怒。

  “去搜他!”

  “去搜他。”

  群情汹汹,有人站起来叫。

  沙千里沉静地笑笑,朗声道:“诸位请少安毋躁,他就要来了。”

  “他敢来?”有人大声质问。

  “呵呵!他会来的,不信且试目以待。”

  “恐怕你又弄错了吧?”独脚人冷冷地说。

  “晚辈不敢自诩料事如神,但这次引虎入阱的妙计,仍然是成功的,一切皆在意料之

  中,只不过被他机警地逃脱大难而已,早晚他要技穷而死的。”

  “他恐怕逃走了。”

  “不会的,有这位姓雷的姑娘在此,他不会逃走的。”

  “他难道是傻瓜不成?”

  “他不傻,但自命英雄却是致命伤、快准备,他该快到了……”

  语未完,东北角不远处一声长笑,林华的语声传到:“在下早就来了,你们的话在下全

  听见啦!你们的船尚未起火,在下就已经在此等候你们了。”

  了望台上一声怪啸,声落,四周火把通明,廿余名高手飞掠而上,像一群狼。

  四周共有四十余枝火把,共有六十余名大汉,形成一道大圆环,每人相距在七八之间,

  圈子甚大,发话的人定被反困在内。其中廿名大汉携了弓箭,箭上弦引弓待发。可是,圈子

  内不见有人,东北角似乎少了两枝火把,原来有人不守其位,草声簌簌,发话的人已经走

  了。

  一阵子好追,不久便将人追丢了,林华故意要试试这些人的脚程,至此心中大笑。

  沙千里与四名高手不参予追逐,仍在原地安坐。大笑道:“他这种调虎离山之计,已经

  没有人上当了,太陈旧啦!哈哈,咱们慢慢等他,他会前来送死的。”

  追的人尚未完全返回,四周的火把尚未熄灭。

  “生起营火,咱们等地来。”沙千里向台下十六名刀斧手叫。

  三名刀斧手将火把(禁止)预堆好的柴草堆中,蓦地,上空传来一声惨叫,叫声摇曳了而

  下,极为凄厉刺耳。“蓬”一声又震,台上掉下一个人来,跌得骨头皆已崩散,脑浆进裂。

  尸体的胸口,端端正正地贯入一枝箭,直透背部。

  “被箭shè死的,咱们里面有jiān细。”检查尸体的人怒吼。

  沙千里脸色一变,说:“是他弄死了咱们的一位箭手弟兄;把箭夺走了。”

  “快下来,上面危险。”一名留了三给长髯梳了道髻的中年人向上大叫。

  了望台上端本来有两个人,死了一个,另一个人正爬伏在台顶打抖,听到叫声便迫不及

  待问下爬,只爬下三级绳梯,突然狂叫一声,几乎向下飞坠。

  中年人勃然大怒,向西北角弦声传来处飞跃而走。

  “三弟,不可造次。”一名秃中年人大叫,急起阻拦。但已拦不住了,中年上已经远出

  五六丈外,秃顶中年人一面叫,“他杀了咱们的弟兄,不杀此恨难消。”长髯中年人一叫面

  飞掠,一面怒叫。

  沙千里向独脚人举手示意,急道:“钟兄弟,自乱脚步。晚辈去追他回来……”

  “啊……”远处惨叫声震耳,打断了他的话。

  “钟贤侄完了。”独脚人惊叫,单足一点,左手的拐杖一举,人已平空shè出三丈外,势

  加劲夫离弦,功力之精深,委实惊人。

  独脚人追出,沙千里却打退堂鼓,向两名大汉叫:“快上去,举信号令西北方位的现身

  阻截,快!”

  两名大汉不敢上去,战战兢兢爬至台顶。悬出灯号。沙千里已带了一批人,向西面飞

  赶。

  西北角埋伏的人,并未依灯号出面拦截。灯吊挂出了许久,却一无动静。

  林华曾经放翻了一名箭手,夺到一把弓一袋箭,夜间弓箭的威力确是惊人极为霸道。

  练了气功不怕刀砍剑劈的人,不运功时仍与常人一样禁不起打击,同样怕暗器,任何练

  气高手,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运起气功防备袭击,那是不可能的事,夜间箭来自远方,不见人

  影,不知警兆,不知箭来自何方,何时可临身,即使气功到家的高手,同样心中发毛悚然而

  惊,谁知道下一箭轮到谁了,他发现有人追索,便现身相引,向西北角撤走。当他先后时倒

  两个对手时,便发现第三个追上来的人,单足起落奇快绝lún。不由得心中一懔,心说:“是

  独脚妖曹妥协来了,且试试他的脚程。这独脚老妖比两条腿完好的人快得多,速度惊人,将

  是我一大劲敌。”这一引,转瞬间,便远出百十丈外。

  蓦地,他感到脚下不对劲,低头一看,看到了三具尸体,再前跃三丈,又发现两具,看

  衣着,一眼便看出是沙千里的爪牙。

  “咦!谁把这些人放倒了?”他讶然低叫。

  脚下一慢,后面追的独脚妖已经乘机拉近了三丈。

  “给你一箭。”他低吼,转身背对shè出一箭。

  黑夜中,相距六七丈,独脚妖居然可以看到来箭,人向前狂扑,拐杖一伸,“拍”地一

  声,击碎来箭,林华一惊,暗中叫利害,他这时不宜浪费精力与最强的对手拼搏,必须留些

  精神以应大局,一声长笑如飞而至。

  独脚长遭妥,名列九大邪妖之一,有两位得意门入,前集贤庄在生威灵徐文活便是其中

  之一,另一位叫施玉峰,在江湖也颇有名气,徐文海死在江湖浪子手上,独脚妖的心情可想

  而知,仇人相见,份外眼红,杀徒之很,岂能不报?所以不顾一切奋起直追。志在必得。

  林华开始全力施展,要摆脱老妖的纠缠,第一次全力施展超级厉拔的轻功。去势如雷电

  shè星,三五起落,便拉远了五丈以外,两只腿到底比一条腿快,狂追的独脚妖不由大吃一

  惊,心中暗叫:“追不上了,这畜生好高明的轻功。”

  老妖心中一寒,心中顿盟退意,但冲势仍未停止,人仍向前掠走,就在他想收势而且心

  念已起,神动和身动正待止步的刹那间,前面八尺左右,草丛间突然升起一个高大的白影,

  向得令人感到这人特别高大,特别抬眼。

  他倏然止步,几乎撞上了。白影突然向后飘退,保待八尺的安全距离。怪!怎么没见到

  白影的手脚移动,怎么像风吹一股轻烟似的飘开了?他突然而惊,沉声道:“你是什么

  人?”

  白影不言不动,像个石人,但那双映着远处火光发亮的电茫茫的大眼,证明是活人而不

  是石人。

  “为何不回答?”他再问。

  白影依然毫无反应,大袖被江风飘动,可看清既未带兵刃穿的白氏袍根本不像武林中

  人。

  他开始走下神来,开始利用隐约的灯光打量八尺以外相距极近的怪白影。

  是年轻人。脸白无须,五官清秀,嘴角含着笑意,背着手头上黑油油的发髻,chā了一枝

  玉垂如临风玉树,是个清秀英俊的青年人,决不是鬼。

  “你敢装聋作哑?”他沉声喝道。迫近一步。

  白影丝毫不动,嘴角的笑意也未变。

  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恕喝道:“该死的东西!你是不是沙贤侄请来助拳的人?

  认得老夫么?”

  白影仍然不言不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老妖真的火了,猛力出手向前一推出一掌。须发无风自摇,手掌似乎平空涨了一倍,蓦

  地一股怪异的潜力向前一吐,力道如山洪怒泻,野草如被狂风所摧,纷纷偃倒,沙沙有声。

  相距不到七尺,手一伸已后近三尺左右,这一记内家劲道掌力击实,大石头可能被粉

  碎,功力之雄厚,骇人听闻。

  怪,白影怎么一闪便消失了?掌力直抵二丈以上方行减弱,丈二以内的野草扔有些折断

  了,有些弯了腰,像一头大山猪从此冲过,野草中分,不再恢复原状,视线一清,他大骇举

  目四顾,身后白影人目。

  白影站在他身后仍是八尺,仍不言不动。

  “你是怎么变化的?”他骇然转身问道。

  白影不理不睬,不像活人,他不服气,猛地滑出一拐捣出,出其不意的再次突袭,疾愈

  电闪一击,可怕之极,这一拐他志在必得、出手极为凶猛辛辣。

  这次他留心了。看得清楚,白影是从右侧滑走的,微风飒然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你死定了!”他大喝,拐跟踪便扫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