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拾壹章；无颜之月
郑学绞尽脑汁计划着如何报复李雪瑶，他只想狠狠抽她的耳光，听她嘴里喊求饶。</p>
但那也只能出一时之气，远消不了郑学强烈自尊心受到的耻辱，他发誓要让李雪瑶永远无法抬头做人，即使离开学校也要让她这辈子受到精神上的折磨。</p>
郑学让阿辉安排时间按照约定在操场和陈志见面。</p>
他早早到了操场，片刻后果然有两男一女款款而来。</p>
除了王悦，那名身高将近一米七八的便是陈志，他体型偏瘦，身穿白色西装，左手搭在中间的女子肩上。</p>
“志哥。”</p>
郑学笑迎上前</p>
“当我听到你找我时，真是吃了一惊，差点感动的落下眼泪，虽然在一所学校，却很少碰面，我都快记不起弟弟那张俊俏的脸了。”陈志咧开嘴微微笑道</p>
“瞧志哥说的，不知道还以为弟弟是个感情淡薄的人呢，只要你不嫌烦，以后我每天过去叨扰。”</p>
客套话间郑学利用眼角的余光挥扫了一眼中间那名女人，立即被那片耀眼的美丽震撼。</p>
但凡学校的人谁不认识，校花沈琳琳，长得一副温柔水灵，无需过多装饰简约的打扮有种娴雅超逸的气度，盈盈一握的腰肢走起路来似水蛇一般，多少男人经得起她那千娇百柔锁散发出的蛊惑力。</p>
“校花在手，哥哥真是让我这个做弟弟的羡慕。”</p>
陈志笑了笑，放开女人上前抱起郑学的脖子。</p>
“人生短短几十载，抛开几率难得逍遥，不好好享受岂不浪费了男人与生俱来的东西么？”说完陈志拍了拍郑学的裆部。</p>
同为男人谈不上忌讳，不过郑学还是有点不适应陈志明目张胆的开放性格。</p>
“哥哥说的对，人生就是要大彻大悟，一辈子当金钱奴隶，纵使有钱也没意义。”</p>
“人生你不比我看得短，关于这方面以后找时间慢慢对酌，弟弟的事我略有耳闻，但我更好奇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你发狂到这种地步。”</p>
“不过是个穷酸的农村野丫头罢了。”</p>
“哦？这到新鲜，为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惹出这么大乱子，想必她身上具有某种特别的地方深深吸引你吧！”</p>
陈志朝沈琳琳抛出一个暧昧的眼神。</p>
“志哥就别取笑我了，今天找你是想拜托件事。”</p>
陈志语气随即应变</p>
“你也知道，我们家在市内开发房地产除了品质和口碑，更要塑造德高望重的形象，平日里的举动都要谨言慎行，万一一不留神做出有辱家门的行径，事业声誉可要遭受一辈子影响。”</p>
“志哥说的是，个中厉害我知道，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p>
“有骨气是好事，但得看用在哪方面，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女人，稍微动动脑子她还能好过？”</p>
“关键是那个混混”</p>
“混混？”</p>
陈志附在郑学耳旁似有意提醒</p>
“对付什么样的人选什么样的法子，不要忘了我们注定hé pg常人不同，出点钱有的是人卖力气。”</p>
“谢谢志哥。”</p>
陈志一语中地，郑学心领神会，罪恶的fu ch一u计划已然形成。</p>
“瑶瑶，你去哪儿了？”</p>
午休时间吃过饭，李雪瑶找借口避开姗姗到商场为杨一新挑了双鞋子，回来路上还盘算着怎样藏好，不料刚上楼梯被姗姗撞个正着。</p>
“到外面逛了逛。”</p>
见她慌慌张张把手背在背后，姗姗断定她有事情瞒着。</p>
“你手里拿的什么？”</p>
“没什么”</p>
“给我看看”</p>
李雪瑶使出浑身解数，还是被姗姗蛮横的给强了过去。</p>
“鞋？”</p>
“上班地面时常洒有油渍，买双鞋防滑。”</p>
姗姗从袋子里取出鞋看了一眼，对李雪瑶的话产生了质疑。</p>
“既然有油，为什么要买白色而且好像你的脚也没这么大吧？”</p>
“老实交代，给谁买的？”</p>
李雪瑶把郭姗拉倒一侧</p>
“这事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p>
“不知道怎么说就放一边，先回答我那个人是谁？”</p>
姗姗得理不饶人，李雪瑶无心再隐瞒，将一新的名字告诉了她。</p>
“他是那个班的，家住哪？”</p>
“没念书，住我家”</p>
“什么？”郭姗大吃一惊，以家长责备孩子搬的口吻道</p>
“你跟郑学的事还未平息，这么快又跟别的男人”</p>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李雪瑶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跟好友解释。</p>
“还想什么，都住一起了。”</p>
姗姗恨铁不成钢</p>
“瑶瑶啊！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p>
“他是干嘛的？”</p>
（）</p>
“哪里人？”</p>
（）</p>
不管姗姗如何盘问，李雪瑶除了摇头就是死守沉默。</p>
“既然你不肯说，我只能上你家了。”</p>
“去干嘛？”李雪瑶错愕地抬头</p>
“连身份都没摸清，随随便便让来路不明的人住进家，我看你脑子糊涂了，要是他和郑学一样，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p>
“这次不一样。”</p>
“你要那么肯定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儿了。”</p>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姗姗认为李雪瑶或许有独到的见解，但她心里终究不踏实。</p>
这么多年来，姗姗一直把李雪瑶当作亲人般对待，真的不忍心再看到她受苦。</p>
姗姗身为女子，各方面能力也都有限，通过郑学这件事，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替李雪瑶把好关，不求将来嫁给多么有钱的人，至少是一个全心全意在乎她的男人。</p>
“什么都别说了，周五放学我直接去你那儿。”</p>
“你不回老家？”</p>
“这你就甭管了，我会提前跟家里打招呼。”</p>
多说无益，姗姗去意已定，李雪瑶可要头疼万分，这么大的误会要如何解释得清。</p>
晚上下班，李雪瑶忐忑不安地回到家中，将鞋交给了一新让他到盥洗池洗完脚换上。</p>
“怎么样？”</p>
一新系好鞋带试着踩了踩</p>
“蛮舒服的。”</p>
“我还担心不合脚呢。”</p>
李雪瑶松了口气，这是她头一次给男生买鞋。</p>
“阿瑶，能陪我出去走走吗？”</p>
当一新第一次以昵称喊李雪瑶时，李雪瑶怔了一下，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内心跌宕起伏，这种感觉就像冬天里的火炉令她感到亲切温暖。</p>
“不是刚回来么？”</p>
“回家和散步两者的意境是不一样的。”</p>
“有何不一样？”</p>
“回家，是在长久的等待过后带着对家人的思念c急切c盼望，而散步是以悠闲c自在c抒发情绪为目的。”</p>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李雪瑶抱以期待的同意了。</p>
皎月当空，即使不用手电，山间道路也十分明亮。</p>
一新在前带路，李雪瑶跟在身后。</p>
我们曾经</p>
一起寻找</p>
从未有过，的东西</p>
现在的我</p>
一个人，独自坐在这里</p>
我听见风在对我呼唤</p>
却找不出该走的路</p>
苍月，我向你祈求，祈求能回到过去。</p>
明月辉映着村落，配合一新优美感人的曲子，田间小路边的植物随风摇摆翩翩起舞，伴随两人的节奏缓慢前行。</p>
“这是什么歌？”</p>
李雪瑶从未听过类似曲调的歌曲，她在想是不是刚出流行歌曲或是过时很久的老歌时，一新告诉她是他写的。</p>
“你挺有才。”</p>
“瞎编的。”</p>
“不过，听着有种哀伤的味道。”</p>
“确实不是哪种令人眼前一新的好曲子。”</p>
“一新”李雪瑶突然问道</p>
“家里的事，你一点想不起来了吗？”</p>
一新有点迟疑</p>
“记得。”</p>
“你没考虑过回去？”</p>
一新抬头仰望星空</p>
“有些事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p>
李雪瑶心中觉得奇怪，从他先前那番话看得出一新对家非常挂念，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导致他的回答总是含糊不清，甚至不愿提及。</p>
“一新你看”</p>
李雪瑶被路边一处灌木丛吸引，从灌木间摘下一朵花。</p>
“好看吗？”</p>
一新低头看着李雪瑶手里的花，月色下分不出花的颜色，秀美的花朵花瓣重瓣十分别致。</p>
“这是什么花？”</p>
“缫丝花，它和别的花不一样，是倒卵形的。”</p>
李雪瑶将花拿到一新跟前，实际上这种花十分普遍，只是这个季节仍然有花期显得它很独特，颇具野趣。</p>
“你闻，是不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p>
一新点点头</p>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对花的了解很匮乏，常见到的是地里的农作物，每逢二三月油菜花开得满上遍野，金灿灿一片花海，如仙境一般，壮观极了。”</p>
李雪瑶沉浸于陶醉当中</p>
“那时候跟着爷爷下地，偶然在山间见到这种野花，总忍不住要兴奋半天，别看它花朵可爱，结出来的果实带刺，味道又酸又涩。”</p>
漫漫黑夜勾起了以往的回忆，李雪瑶毫无保留向一新谈及了自己的过去。</p>
一新静静听她述完遭遇，表情十分沉重，内心的感伤难以启齿。</p>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p>
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p>
多好的诗，此时此刻与一新的心境竟那样相似。</p>
过了今夜，李雪瑶对他的看法会有怎样的转变？也许她会忘记这段短暂的相遇吧！</p>
突然，一新停了下来。</p>
眼睛四下张望，仿佛寻找什么东西。</p>
“怎么了？”</p>
李雪瑶跟着他的目光，寂静的田间除了偶有清风拂过，剩下的只有西山威严的山容。</p>
“喂”</p>
李雪瑶话未讲完，一新顺田野方向猛的跑过去。</p>
“等等我。”</p>
莫名其妙的行为令李雪瑶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穿梭在田埂上李雪瑶有些后悔没带手电，月光虽皎洁毕竟不是白天，对寻常人来说仍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p>
一新就不同了，他有异于常人的视力，正如驰骋草原的野马畅通无阻，李雪瑶只能通过记忆记住他在那条岔路分段，然后顺着路线走上山腰迈入丛林。</p>
枝繁叶茂的树林见不到半点星光，李雪瑶跌跌撞撞费了老大劲儿摸索出林子，眼前的视野瞬间宽敞。</p>
这里应属于村子的一部分，宽阔的地表只留下房屋倾颓的废墟，屋子面朝东方，背靠山坐，地段高度正好能将整个村一览无余，是绝佳的风水。</p>
此时一新就站在废墟前端。</p>
“想不到曾经有人住这儿。”</p>
说完，李雪瑶忽然注意到面前似有不寻常。</p>
坍塌的废墟深处有一道青光时而闪烁着。</p>
会是何物呢？害怕的心理令李雪瑶本能的退了两步。</p>
“喵”</p>
猫？</p>
里面传来的声音让李雪瑶放宽心，她缓缓上前，果然见到一只猫。</p>
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吓坏了猫，它连续发出几声叫唤，爪子拍在地面发出激烈的摩擦声。</p>
“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p>
李雪瑶小心翼翼地上前，发现这只猫被压在瓦砾之下无法动弹，于是帮它清理了压在身上的砖石。</p>
清理完后，猫并未迅速离开，依然以那泛青光的眸子仰望李雪瑶。</p>
它好像受了伤。</p>
“一新我们把它带回去吧！”</p>
李雪瑶抱起猫回到一新身边，发现他表情僵硬，原本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有些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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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也只能出一时之气，远消不了郑学强烈自尊心受到的耻辱，他发誓要让李雪瑶永远无法抬头做人，即使离开学校也要让她这辈子受到精神上的折磨。</p>
郑学让阿辉安排时间按照约定在操场和陈志见面。</p>
他早早到了操场，片刻后果然有两男一女款款而来。</p>
除了王悦，那名身高将近一米七八的便是陈志，他体型偏瘦，身穿白色西装，左手搭在中间的女子肩上。</p>
“志哥。”</p>
郑学笑迎上前</p>
“当我听到你找我时，真是吃了一惊，差点感动的落下眼泪，虽然在一所学校，却很少碰面，我都快记不起弟弟那张俊俏的脸了。”陈志咧开嘴微微笑道</p>
“瞧志哥说的，不知道还以为弟弟是个感情淡薄的人呢，只要你不嫌烦，以后我每天过去叨扰。”</p>
客套话间郑学利用眼角的余光挥扫了一眼中间那名女人，立即被那片耀眼的美丽震撼。</p>
但凡学校的人谁不认识，校花沈琳琳，长得一副温柔水灵，无需过多装饰简约的打扮有种娴雅超逸的气度，盈盈一握的腰肢走起路来似水蛇一般，多少男人经得起她那千娇百柔锁散发出的蛊惑力。</p>
“校花在手，哥哥真是让我这个做弟弟的羡慕。”</p>
陈志笑了笑，放开女人上前抱起郑学的脖子。</p>
“人生短短几十载，抛开几率难得逍遥，不好好享受岂不浪费了男人与生俱来的东西么？”说完陈志拍了拍郑学的裆部。</p>
同为男人谈不上忌讳，不过郑学还是有点不适应陈志明目张胆的开放性格。</p>
“哥哥说的对，人生就是要大彻大悟，一辈子当金钱奴隶，纵使有钱也没意义。”</p>
“人生你不比我看得短，关于这方面以后找时间慢慢对酌，弟弟的事我略有耳闻，但我更好奇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你发狂到这种地步。”</p>
“不过是个穷酸的农村野丫头罢了。”</p>
“哦？这到新鲜，为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惹出这么大乱子，想必她身上具有某种特别的地方深深吸引你吧！”</p>
陈志朝沈琳琳抛出一个暧昧的眼神。</p>
“志哥就别取笑我了，今天找你是想拜托件事。”</p>
陈志语气随即应变</p>
“你也知道，我们家在市内开发房地产除了品质和口碑，更要塑造德高望重的形象，平日里的举动都要谨言慎行，万一一不留神做出有辱家门的行径，事业声誉可要遭受一辈子影响。”</p>
“志哥说的是，个中厉害我知道，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p>
“有骨气是好事，但得看用在哪方面，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女人，稍微动动脑子她还能好过？”</p>
“关键是那个混混”</p>
“混混？”</p>
陈志附在郑学耳旁似有意提醒</p>
“对付什么样的人选什么样的法子，不要忘了我们注定hé pg常人不同，出点钱有的是人卖力气。”</p>
“谢谢志哥。”</p>
陈志一语中地，郑学心领神会，罪恶的fu ch一u计划已然形成。</p>
“瑶瑶，你去哪儿了？”</p>
午休时间吃过饭，李雪瑶找借口避开姗姗到商场为杨一新挑了双鞋子，回来路上还盘算着怎样藏好，不料刚上楼梯被姗姗撞个正着。</p>
“到外面逛了逛。”</p>
见她慌慌张张把手背在背后，姗姗断定她有事情瞒着。</p>
“你手里拿的什么？”</p>
“没什么”</p>
“给我看看”</p>
李雪瑶使出浑身解数，还是被姗姗蛮横的给强了过去。</p>
“鞋？”</p>
“上班地面时常洒有油渍，买双鞋防滑。”</p>
姗姗从袋子里取出鞋看了一眼，对李雪瑶的话产生了质疑。</p>
“既然有油，为什么要买白色而且好像你的脚也没这么大吧？”</p>
“老实交代，给谁买的？”</p>
李雪瑶把郭姗拉倒一侧</p>
“这事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p>
“不知道怎么说就放一边，先回答我那个人是谁？”</p>
姗姗得理不饶人，李雪瑶无心再隐瞒，将一新的名字告诉了她。</p>
“他是那个班的，家住哪？”</p>
“没念书，住我家”</p>
“什么？”郭姗大吃一惊，以家长责备孩子搬的口吻道</p>
“你跟郑学的事还未平息，这么快又跟别的男人”</p>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李雪瑶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跟好友解释。</p>
“还想什么，都住一起了。”</p>
姗姗恨铁不成钢</p>
“瑶瑶啊！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p>
“他是干嘛的？”</p>
（）</p>
“哪里人？”</p>
（）</p>
不管姗姗如何盘问，李雪瑶除了摇头就是死守沉默。</p>
“既然你不肯说，我只能上你家了。”</p>
“去干嘛？”李雪瑶错愕地抬头</p>
“连身份都没摸清，随随便便让来路不明的人住进家，我看你脑子糊涂了，要是他和郑学一样，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p>
“这次不一样。”</p>
“你要那么肯定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儿了。”</p>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姗姗认为李雪瑶或许有独到的见解，但她心里终究不踏实。</p>
这么多年来，姗姗一直把李雪瑶当作亲人般对待，真的不忍心再看到她受苦。</p>
姗姗身为女子，各方面能力也都有限，通过郑学这件事，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替李雪瑶把好关，不求将来嫁给多么有钱的人，至少是一个全心全意在乎她的男人。</p>
“什么都别说了，周五放学我直接去你那儿。”</p>
“你不回老家？”</p>
“这你就甭管了，我会提前跟家里打招呼。”</p>
多说无益，姗姗去意已定，李雪瑶可要头疼万分，这么大的误会要如何解释得清。</p>
晚上下班，李雪瑶忐忑不安地回到家中，将鞋交给了一新让他到盥洗池洗完脚换上。</p>
“怎么样？”</p>
一新系好鞋带试着踩了踩</p>
“蛮舒服的。”</p>
“我还担心不合脚呢。”</p>
李雪瑶松了口气，这是她头一次给男生买鞋。</p>
“阿瑶，能陪我出去走走吗？”</p>
当一新第一次以昵称喊李雪瑶时，李雪瑶怔了一下，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内心跌宕起伏，这种感觉就像冬天里的火炉令她感到亲切温暖。</p>
“不是刚回来么？”</p>
“回家和散步两者的意境是不一样的。”</p>
“有何不一样？”</p>
“回家，是在长久的等待过后带着对家人的思念c急切c盼望，而散步是以悠闲c自在c抒发情绪为目的。”</p>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李雪瑶抱以期待的同意了。</p>
皎月当空，即使不用手电，山间道路也十分明亮。</p>
一新在前带路，李雪瑶跟在身后。</p>
我们曾经</p>
一起寻找</p>
从未有过，的东西</p>
现在的我</p>
一个人，独自坐在这里</p>
我听见风在对我呼唤</p>
却找不出该走的路</p>
苍月，我向你祈求，祈求能回到过去。</p>
明月辉映着村落，配合一新优美感人的曲子，田间小路边的植物随风摇摆翩翩起舞，伴随两人的节奏缓慢前行。</p>
“这是什么歌？”</p>
李雪瑶从未听过类似曲调的歌曲，她在想是不是刚出流行歌曲或是过时很久的老歌时，一新告诉她是他写的。</p>
“你挺有才。”</p>
“瞎编的。”</p>
“不过，听着有种哀伤的味道。”</p>
“确实不是哪种令人眼前一新的好曲子。”</p>
“一新”李雪瑶突然问道</p>
“家里的事，你一点想不起来了吗？”</p>
一新有点迟疑</p>
“记得。”</p>
“你没考虑过回去？”</p>
一新抬头仰望星空</p>
“有些事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p>
李雪瑶心中觉得奇怪，从他先前那番话看得出一新对家非常挂念，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导致他的回答总是含糊不清，甚至不愿提及。</p>
“一新你看”</p>
李雪瑶被路边一处灌木丛吸引，从灌木间摘下一朵花。</p>
“好看吗？”</p>
一新低头看着李雪瑶手里的花，月色下分不出花的颜色，秀美的花朵花瓣重瓣十分别致。</p>
“这是什么花？”</p>
“缫丝花，它和别的花不一样，是倒卵形的。”</p>
李雪瑶将花拿到一新跟前，实际上这种花十分普遍，只是这个季节仍然有花期显得它很独特，颇具野趣。</p>
“你闻，是不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p>
一新点点头</p>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对花的了解很匮乏，常见到的是地里的农作物，每逢二三月油菜花开得满上遍野，金灿灿一片花海，如仙境一般，壮观极了。”</p>
李雪瑶沉浸于陶醉当中</p>
“那时候跟着爷爷下地，偶然在山间见到这种野花，总忍不住要兴奋半天，别看它花朵可爱，结出来的果实带刺，味道又酸又涩。”</p>
漫漫黑夜勾起了以往的回忆，李雪瑶毫无保留向一新谈及了自己的过去。</p>
一新静静听她述完遭遇，表情十分沉重，内心的感伤难以启齿。</p>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p>
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p>
多好的诗，此时此刻与一新的心境竟那样相似。</p>
过了今夜，李雪瑶对他的看法会有怎样的转变？也许她会忘记这段短暂的相遇吧！</p>
突然，一新停了下来。</p>
眼睛四下张望，仿佛寻找什么东西。</p>
“怎么了？”</p>
李雪瑶跟着他的目光，寂静的田间除了偶有清风拂过，剩下的只有西山威严的山容。</p>
“喂”</p>
李雪瑶话未讲完，一新顺田野方向猛的跑过去。</p>
“等等我。”</p>
莫名其妙的行为令李雪瑶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穿梭在田埂上李雪瑶有些后悔没带手电，月光虽皎洁毕竟不是白天，对寻常人来说仍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p>
一新就不同了，他有异于常人的视力，正如驰骋草原的野马畅通无阻，李雪瑶只能通过记忆记住他在那条岔路分段，然后顺着路线走上山腰迈入丛林。</p>
枝繁叶茂的树林见不到半点星光，李雪瑶跌跌撞撞费了老大劲儿摸索出林子，眼前的视野瞬间宽敞。</p>
这里应属于村子的一部分，宽阔的地表只留下房屋倾颓的废墟，屋子面朝东方，背靠山坐，地段高度正好能将整个村一览无余，是绝佳的风水。</p>
此时一新就站在废墟前端。</p>
“想不到曾经有人住这儿。”</p>
说完，李雪瑶忽然注意到面前似有不寻常。</p>
坍塌的废墟深处有一道青光时而闪烁着。</p>
会是何物呢？害怕的心理令李雪瑶本能的退了两步。</p>
“喵”</p>
猫？</p>
里面传来的声音让李雪瑶放宽心，她缓缓上前，果然见到一只猫。</p>
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吓坏了猫，它连续发出几声叫唤，爪子拍在地面发出激烈的摩擦声。</p>
“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p>
李雪瑶小心翼翼地上前，发现这只猫被压在瓦砾之下无法动弹，于是帮它清理了压在身上的砖石。</p>
清理完后，猫并未迅速离开，依然以那泛青光的眸子仰望李雪瑶。</p>
它好像受了伤。</p>
“一新我们把它带回去吧！”</p>
李雪瑶抱起猫回到一新身边，发现他表情僵硬，原本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有些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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