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黑衣女
“既然小芸这几天不在,我也正好就住这儿吧。”陈酌回家多带了些衣物和日用品过来,准备把这个旅馆房间当作自己的“做梦实验室”。
当然,停药是必须的。为了防止小芸回来检查,陈酌把三天要吃的药都冲进了下水道。
剩下的事情,就是每天上班回来等着做梦了——说实话,他自己都觉得滑稽可笑,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每天等着做梦的人吧。
当然,第一天的结果是,越想做梦,越亢奋——失眠了。
第二天,带着疲累的身体上完班,回到房间一想到要做梦,又亢奋了
熬到大半夜,终于一不留神,睡着了。
在一个巨大的峡谷中,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陈酌背着风沙,站在峡谷中央。
他面前数十米开外,是一团黑色风沙缠绕的巨球,巨球中间瞪着一只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巨球,并保持双手打开,示意对方自己的诚意。
对峙十几秒后,巨球突然变幻成一匹黑色猛兽,瞪着独眼向陈酌飞奔而来,带着响彻山谷的咆哮!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退缩,只是双腿微蹲,防止跌倒。
就在猛兽飞奔到面前的一刹那,它突然散开,在空中变成一只巨翅猛禽,尖啸着径直扑了下来!
他本能地双手抱头,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但感觉到身上毫无损伤之后,他立刻抬起了头。
这时,风沙已渐停息,只有徐徐微风吹拂在身,黑色怪物也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一只黑sè ā一咪蹲在地上,看着他。
从那纤细的身躯和水汪汪的眼神可以看出,它就是在镜子中留字的那只猫。
陈酌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激动,“想我入梦”,果然是真的,他终于没有猜错,在梦中见到了它。他慢慢地向黑猫走去,尽量保持对它的尊重,不惊扰它。
黑猫也竖起耳朵和尾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步步靠近。
就在陈酌离它还有几步的时候,它突然一蜷身子,整个身体又如黑沙一般散开。他停住了脚步。
黑沙在原地回旋聚集,最后凝聚成形——一位黑衣女子站立眼前。
陈酌禁不止吸了口气,仔细打量黑衣女子,却发现她从头到脚都被黑纱缠绕,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还没等陈酌说话,她已经先开口了:“你终于找到我了。”
“你是?”尽管陈酌心里有无数的问题,但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
“我是知道真相的人。”女子说,“既然你找到了我,就必须相信我。”
“真相?什么真相?”
“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c每一个字,你都必须牢牢记在心里,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她。”
陈酌知道女子指的“她”就是小芸,点了点头,示意女子继续。
“你现在的生活,都是假的。”女子顿了顿,说,“包括你所看到的房子c街道c行人cqi chē。这一切都是虚构,都是你大脑的意识幻觉。”
“假的?幻觉?”陈酌睁大了双眼。
“你最近是否总会看错,而且总会把东西看少?”
“是。我以为是白内障。”
“你看不见的,那才是真实的。”黑衣女补充道,“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明显,你应该高兴才对。”
“看得见的是假的,看不见的才是真的?”陈酌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追问到,“可我究竟在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相信我们。一定要坚持,千万别看医生。”黑衣女子开始不安起来,“时间不多了。想我,入梦。”
话音刚落,她就化为一股风沙,消散不见了。
“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急促暴力的敲门声把陈酌从睡梦中惊醒。
“你奶奶的!”陈酌心里暗骂道,爬了起来,“谁呀!”
“jg chá!开门!”
哎哟我去,这可是冤大头,不能惹。陈酌赶紧套了裤子去开门。
两个肥胖的警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后,目光才落到陈酌身上。
“查户口吗?警官。”陈酌看了看闹钟,才清晨五点多,没好气的问。
“嗯。不可以吗?”领头矮一点的警员从嗓门里挤出话说,“睁大眼睛。”
陈酌照做,高警员立即拿sǎ一 iá一枪对着陈酌的脸上下一扫。“滴”的一声,sǎ一 iá一枪小屏幕上显示了陈酌的身份信息。
“陈酌。”矮警员盘问到,“家就在旁边,跑这住做啥子?”
“换换口味,不可以吗?”陈酌也学他,挤着嗓门回答。
矮警员对他翻了翻白眼,说:“违法犯罪就不可以。”转身和搭档出去了。
关shàng én,陈酌忍不住暗暗骂道:“死胖子,坏我好梦。”
既然已经醒了,那就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去外面吃个早餐吧。下楼在宾馆对面找了家餐馆坐下,点了份手工拉面,边吃边回想梦中的内容。
“看得见的都是假的吗?”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些,“可我看不见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啊。我现在看得见的都是实际存在的东西呢。这房子c这桌子c这碗c这面条。”
他猛嗦了一口面条,在嘴里吃的吧唧吧唧响,自语道:“还有这声音c这味道。怎么会是假的呢?”
“可她费尽心思装神弄鬼告诉我这些,图个啥?”
“她又是怎么进入到我梦中来的呢?不论从生物学还是从心理学来讲,都不科学呀。难道真像弗洛伊德说的那样,做这种梦实质上还是我自己对现实不满和对愿望的满足?”他自己也才粗略地看了点《梦的解析》,现学现卖胡言乱语了,“可我活得挺自在的啊,没有不满那!”
尤其是当他想到银卡和镜子上的“想我入梦”四个字时,更是觉得玄乎之极。现实和梦境竟然能衔接得如此天衣无缝,这在他的知识体系中是绝对不可能有的事情。
就在他想的晕头转向云里雾里的时候,他突然瞥见对面宾馆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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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停药是必须的。为了防止小芸回来检查,陈酌把三天要吃的药都冲进了下水道。
剩下的事情,就是每天上班回来等着做梦了——说实话,他自己都觉得滑稽可笑,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每天等着做梦的人吧。
当然,第一天的结果是,越想做梦,越亢奋——失眠了。
第二天,带着疲累的身体上完班,回到房间一想到要做梦,又亢奋了
熬到大半夜,终于一不留神,睡着了。
在一个巨大的峡谷中,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陈酌背着风沙,站在峡谷中央。
他面前数十米开外,是一团黑色风沙缠绕的巨球,巨球中间瞪着一只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巨球,并保持双手打开,示意对方自己的诚意。
对峙十几秒后,巨球突然变幻成一匹黑色猛兽,瞪着独眼向陈酌飞奔而来,带着响彻山谷的咆哮!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退缩,只是双腿微蹲,防止跌倒。
就在猛兽飞奔到面前的一刹那,它突然散开,在空中变成一只巨翅猛禽,尖啸着径直扑了下来!
他本能地双手抱头,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但感觉到身上毫无损伤之后,他立刻抬起了头。
这时,风沙已渐停息,只有徐徐微风吹拂在身,黑色怪物也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一只黑sè ā一咪蹲在地上,看着他。
从那纤细的身躯和水汪汪的眼神可以看出,它就是在镜子中留字的那只猫。
陈酌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激动,“想我入梦”,果然是真的,他终于没有猜错,在梦中见到了它。他慢慢地向黑猫走去,尽量保持对它的尊重,不惊扰它。
黑猫也竖起耳朵和尾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步步靠近。
就在陈酌离它还有几步的时候,它突然一蜷身子,整个身体又如黑沙一般散开。他停住了脚步。
黑沙在原地回旋聚集,最后凝聚成形——一位黑衣女子站立眼前。
陈酌禁不止吸了口气,仔细打量黑衣女子,却发现她从头到脚都被黑纱缠绕,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还没等陈酌说话,她已经先开口了:“你终于找到我了。”
“你是?”尽管陈酌心里有无数的问题,但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
“我是知道真相的人。”女子说,“既然你找到了我,就必须相信我。”
“真相?什么真相?”
“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c每一个字,你都必须牢牢记在心里,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她。”
陈酌知道女子指的“她”就是小芸,点了点头,示意女子继续。
“你现在的生活,都是假的。”女子顿了顿,说,“包括你所看到的房子c街道c行人cqi chē。这一切都是虚构,都是你大脑的意识幻觉。”
“假的?幻觉?”陈酌睁大了双眼。
“你最近是否总会看错,而且总会把东西看少?”
“是。我以为是白内障。”
“你看不见的,那才是真实的。”黑衣女补充道,“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明显,你应该高兴才对。”
“看得见的是假的,看不见的才是真的?”陈酌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追问到,“可我究竟在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相信我们。一定要坚持,千万别看医生。”黑衣女子开始不安起来,“时间不多了。想我,入梦。”
话音刚落,她就化为一股风沙,消散不见了。
“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急促暴力的敲门声把陈酌从睡梦中惊醒。
“你奶奶的!”陈酌心里暗骂道,爬了起来,“谁呀!”
“jg chá!开门!”
哎哟我去,这可是冤大头,不能惹。陈酌赶紧套了裤子去开门。
两个肥胖的警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后,目光才落到陈酌身上。
“查户口吗?警官。”陈酌看了看闹钟,才清晨五点多,没好气的问。
“嗯。不可以吗?”领头矮一点的警员从嗓门里挤出话说,“睁大眼睛。”
陈酌照做,高警员立即拿sǎ一 iá一枪对着陈酌的脸上下一扫。“滴”的一声,sǎ一 iá一枪小屏幕上显示了陈酌的身份信息。
“陈酌。”矮警员盘问到,“家就在旁边,跑这住做啥子?”
“换换口味,不可以吗?”陈酌也学他,挤着嗓门回答。
矮警员对他翻了翻白眼,说:“违法犯罪就不可以。”转身和搭档出去了。
关shàng én,陈酌忍不住暗暗骂道:“死胖子,坏我好梦。”
既然已经醒了,那就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去外面吃个早餐吧。下楼在宾馆对面找了家餐馆坐下,点了份手工拉面,边吃边回想梦中的内容。
“看得见的都是假的吗?”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些,“可我看不见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啊。我现在看得见的都是实际存在的东西呢。这房子c这桌子c这碗c这面条。”
他猛嗦了一口面条,在嘴里吃的吧唧吧唧响,自语道:“还有这声音c这味道。怎么会是假的呢?”
“可她费尽心思装神弄鬼告诉我这些,图个啥?”
“她又是怎么进入到我梦中来的呢?不论从生物学还是从心理学来讲,都不科学呀。难道真像弗洛伊德说的那样,做这种梦实质上还是我自己对现实不满和对愿望的满足?”他自己也才粗略地看了点《梦的解析》,现学现卖胡言乱语了,“可我活得挺自在的啊,没有不满那!”
尤其是当他想到银卡和镜子上的“想我入梦”四个字时,更是觉得玄乎之极。现实和梦境竟然能衔接得如此天衣无缝,这在他的知识体系中是绝对不可能有的事情。
就在他想的晕头转向云里雾里的时候,他突然瞥见对面宾馆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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