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艰难的抉择
陈酌独自在午夜的街道上闲逛。
他不想回去，也不想去宾馆，他也不知道该去哪，漫无目的。
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他知道，今晚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违背自己道德良心的事情，他也一直无法原谅自己。
路过一间酒吧，里面传来热闹的蹦迪声。
他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点了一杯苏打水，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也许，只有在这么闹腾的地方，他才能让自己的孤独显得渺小，隐匿于喧嚣之中，不被人发现。
他心里非常清楚，从昨天到今天，他费尽心思安排了这场戏，这个结果是他预料和期望的。可他就是良心不安，他不想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恨他自己，恨自己像傻瓜像玩偶一样活在这个虚幻世界里，恨自己没有能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恨这里的一切。
他在角落里沉闷地喝着c想着。旋转炫丽的灯光在身上闪耀，狂躁的的士高音乐震出响亮的节拍，灯光下一群年轻的男女恣意地扭动着身体，甩动着头发。
他恨这虚幻又真实的一切！！
想到这里，他内心充起一阵无名的怒火，想要发泄，可他又不能，因为他知道，“噬魂仪”随时都在接收他的大脑反应，万一他做出出格的事情，很可能会惹祸上身。
他强压怒火，却令自己头疼起来。他咬着牙，尽量平复心情。一阵巨痛过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
可他发现，真的太平静了。
灯光依然在闪耀，男女依然在舞动，可他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发展到听觉了吗？”他问着自己，茫然地看着这个无声的热闹酒吧。
正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位时尚的妙龄女子端着酒杯款款地走到他跟前。
女子身材xg gǎn，一身红色吊带连衣长裙紧紧地裹在身上，一头深棕色的大波浪长发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她用挑逗的眼神对陈酌说了一句话，可陈酌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看到她朱红的双唇在动。
这时候，他可不能像聋子一样跟对方交流。
陈酌把头转过另一边，装作不理她。
女子不依不挠，干脆贴着陈酌身边坐下，顺势搂住了他的胳膊。
陈酌刚经历了和小芸的那么一出“耍liu áng未遂”，现在就有xg gǎn女郎送shàng én，这“魂狱”的确是fu u周到啊！陈酌心里想着，鄙视的一笑，他甩开女子的身体，起身离开。
从酒吧出来，他感到一丝凉意。看样子夜已很深了，还是找个地方窝一晚吧。他紧了紧外套，往前走去。
刚走过一个巷口，前面突然冒出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棍棒。
为了不惹事，陈酌拐进小巷子绕道走，那几个汉子紧随其后。
走进巷子不久，路就被堵死了——前面也来了几个liu áng，那个红衣女郎也在其中。
“呵呵，还有这套路？”陈酌心里想着，“这是找借口报复我吧。”
来吧！
陈酌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冲。
可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儿，他就被打倒在地上，身上一阵乱棍。他只有抱着头，任凭棍棒雨点般地打在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那群liu áng散去。他痛苦地躺在地上，眼神里透着满满的仇恨。
这时，他看见角落里，一双熟悉的大眼睛。
啊，那是她，是镜中的那只黑猫。它正用水汪汪的双眼看着自己，那是怜悯的眼神吗？不，那是鼓励的眼神。
陈酌看懂了，他点了点头。黑猫一转身就不见了。
他知道，这个世界，只有他孤独一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这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围绕他“fu u”的，哪怕是艳遇，哪怕是挨揍，这都是“魂狱”给他送上的神经大餐，无非就是要让他在这个世界里乖乖地“活”下去。
他挣扎着爬起来，尽力去忘记身上的疼痛。挪着步子走进一间宾馆，进屋就扒在了床上。
各种疼痛让他意识模糊起来，那些记忆片段又开始闪现在眼前：实验室c图纸c讲台c机票c女人欢笑的脸c奔跑的双脚c满地鲜血
他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
等到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
身上的疼痛消退了很多。
他爬起来，走进浴室冲洗脸上的血迹和泥土。
双手一摸水龙头，没什么感觉。指尖麻麻的，就像长了一层厚厚的茧，摸什么都搁着，触感很低。
他努力把脸洗完，回到床边，“啪啪”拍了自己的脸，自语道：“没错，触觉也开始产生抗性了。难怪刚过一夜身上就不怎么疼了。”
“那我岂不是刀枪不入无敌手了？”他反而自嘲了一下，苦苦地笑到。
眼前的世界，已经残缺不全。他视野中已经有将近一半是白色盲区，这严重影响到他的正常hu一 d一ng。
他收拾干净，快步出门，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他知道，这些虚拟的人物，包括街上和楼宇里的各种jiān k一ng，都在悄悄监视着自己。他必须像以前一样生活，不露马脚。
幸亏他对这些街道十分熟悉，才不会像瞎子一样摸着走。他若无其事地走回了家，只有家才是相对安全的地方——只要小芸不在的话。
家里空无一人，陈酌关上大门，悄悄在每个房间仔细看了一遍，确定小芸不在家，才放松下来。
客厅的茶几上，电视机下压着一张纸条，陈酌拿起来看，是小芸留的：
“陈酌，你好。
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好人，有自己的学术追求，更有自己的道德准则。所以，我一直愿意做你的朋友，哪怕能帮到你一点点，我也认为值得。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的这些优点下面，掩埋的是一颗肮脏的内心。如果说你酒后乱性我能理解的话，那你满屋子的污秽真的令人作呕。难道这就是你唯一的追求吗？
我走了，不会再来这个污秽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下次见到你时还能说什么，纯粹工作关系吧。愿你自重。
小芸。”
陈酌看完，瞥了一眼已经关闭的dvd机，把纸条往茶几上一扔，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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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回去，也不想去宾馆，他也不知道该去哪，漫无目的。
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他知道，今晚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违背自己道德良心的事情，他也一直无法原谅自己。
路过一间酒吧，里面传来热闹的蹦迪声。
他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点了一杯苏打水，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也许，只有在这么闹腾的地方，他才能让自己的孤独显得渺小，隐匿于喧嚣之中，不被人发现。
他心里非常清楚，从昨天到今天，他费尽心思安排了这场戏，这个结果是他预料和期望的。可他就是良心不安，他不想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恨他自己，恨自己像傻瓜像玩偶一样活在这个虚幻世界里，恨自己没有能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恨这里的一切。
他在角落里沉闷地喝着c想着。旋转炫丽的灯光在身上闪耀，狂躁的的士高音乐震出响亮的节拍，灯光下一群年轻的男女恣意地扭动着身体，甩动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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