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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路,于是他们开了门进房,走往内室。

  「奥吉萨,我不是说过不要这么早来,我要睡觉,你要拿什么东西自己进来就好,敲什么门……」

  他们进入内室时,那尔西正从床上撑坐起来,揉著自己的额头,显然是刚被吵醒,而当他一面以不耐烦的语气抱怨一面看过来,视线捕捉到月退身影的那瞬间,说到一半的话也愕然终止。

  噢,尴尬。

  范统觉得房间流动的空气似乎有点冷却,在认错人的误会下,他们两个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接下去。

  继续这么僵著都要石化啦,月退,快说你是来探望他的啊?

  「怎么是你?」

  How are you……不,不对啦,那尔西你先开口做什么,而且还一开口就是一句让人如此尴尬的话!

  「为什么是奥吉萨?」

  不──你不要用问句回答问题!你们这样很让人崩溃,不要这样──

  「奥吉萨每天都会来弄东西啊,我当然会以为是他,是你才奇怪吧!」

  那尔西一脸莫名与恼怒地看著月退,月退则不甘心地继续问其他问题。

  「雅梅碟不是也常常来吗?怎么就不会以为是他啊?」

  所以……你也有从刚刚的对话中察觉雅梅碟常来的事实吗?不过,我有点搞不懂你现在执著于为什么是奥吉萨的点……

  「雅梅碟只要说过一次我不高兴就会自己记得了,所以这个时间他不会出现啊!」

  ……住手先生,你到底……嗯,真是个优秀的家,嗯。

  争执完这几句,月退又虚了下去,视线开始游移往别的地方,似乎觉得不太自在。

  「那个……所以,你还要休息吗?那我们先回去了……」

  慢著!你伊耶哥哥jiāo代的任务呢!好好地办完啊!不要逃避!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那尔西也无言以对了,没有像伊耶那样骂出来,不知该说是教养好还是没那个力气。

  「噢,我、我们来探望你啊。」

  月退彷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连忙走到床侧的小桌旁,将袋子放上去。

  「面有给你的水果……」

  他说得很慢,像是小心翼翼地在测试那尔西的反应。

  「我不需──」

  那尔西拒绝的话说到一半,看见月退的脸色,才硬生生改口。

  「知道了,放著吧。」

  喔喔!没有拒收耶!月退,你高兴了吗?

  「还、还有带给你的花。」

  月退从另一个袋子把那束被范统挑剔删减了很多次之后依然很巨大的昂贵鲜花拿了出来,然后便递向那尔西。

  喂!那个找花瓶chā好就行了,你想给人家造成多大的困扰啊!

  那尔西在看见那把巨大花束后,俊美的脸几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双眼写满了「什么鬼东西」、「一定要收这个吗」、「到底要不要翻脸」之类的杂情绪,十分矛盾与突。

  然而,最后他还是勉为其难伸出手接过去,并且开口了。

  「谢谢……」

  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大概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体力,他看起来像是很想倒回床上忘记这一切的模样。

  啊……怎么说呢,虽然我觉得他有点可怜,但因为那张脸跟晖侍相似度太高了,不由自主想成晖侍后,就让人有点想幸灾乐祸了耶……

  「东西我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尔西似是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顺便处理一下这把让他极不适应的花束,完全不想再继续jiāo谈便出声赶人。

  「咦?我们还没有说到话,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月退边说边不自觉地挪开视线。

  看著他说话好吗,说话的时候盯著对方啊,这样感觉很没有诚意耶!

  「你为什么一直看旁边?」

  那尔西皱著眉提出了质疑。

  你看吧,人家也觉得这样很奇怪了,还不改进?

  「我……还不太习惯你的脸……以、以前从来没看过,之前也才看过一两次,所以感觉有点陌生……」

  啊?我之前乌鸦嘴还真的成真?那你不如把眼睛遮起来,看不到就很有熟悉感了嘛。

  「……那么,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那尔西的眼神彻底透露出「我累了」、「随便你了,你要看别人的脸跟我说话也没关系,快点说完我想休息」之类的讯息,整个人疲于应对。

  「伊耶哥哥要我来问……」

  「伊耶哥哥?」

  啊哈哈哈,那尔西你那种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么的表情好经典啊,噢,糟糕,我又把对晖侍的情绪转移了,这样可真是不太好。

  话说月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从刚刚进来到现在,你好像都没介绍过我们认识……你这种把我当随从的态度是可以的吗?拜你脑袋快点正常运作好不好?

  「嗯,伊耶哥哥的爸爸是我的亲生父亲,所以伊耶哥哥是我哥哥,噢,这些事情我都还没跟你说过,有好多好多的事情──」

  月退才正要开始这个话题,便自己惊觉可以讲的东西太多,这一聊下去,正事恐怕就离他们远去了,所以他只能克制这个动,中途卡断自己的话语。

  「现、现在讲那些事情的话,可能要讲很久,改天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瞧他自己开了头,又自己中断,有点不好意思的态度,那尔西也淡淡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

  他的声音柔和了下来。

  「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的……只要你还愿意跟我说话。」

  ……嗯?我怎么一下子觉得气氛好到不行?这又是怎么了?

  没有介入空间的话,我是不是该先闪了?我先闪比较好吧?什么晖侍的遗愿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啦,改天再说甚至改年再说都可以啊?

  「我怎么会不愿意跟你说话,我想……也许我们应该重新开始,而这需要一段时间吧。」

  因为曾经造成的伤害依旧存在,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抚平的,所以要自然地jiāo谈可能有点困难,但即使如此,月退还是希望有那么一天,希望他们之间能是和睦而温暖的关系。

  打破这柔软气氛的,是那尔西的一句话。

  「话说回来,恩格莱尔,这个人是谁?」

  月退……那尔西比你还早注意到我呢……

  范统不由得沧桑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已经在意我很久了吧?他应该只想跟你说话,旁边却又有一个人在听,感觉很不舒服,进房到现在也这么久了,实在不得不问一问这样?

  「啊,他是我的朋友,跟我一起来探望你的,他叫范统。」

  月退连忙做了最基本的介绍,这种时候,范统觉得自己应该问好,但苦于反话的诅咒,他只能跟月退使眼色,希望他再帮忙说明一下。

  要心有灵犀明白范统的意思实在太过困难,月退只能困扰地看向那尔西。

  「那尔西,你有纸跟毛笔吗?」

  噢不!不用毛笔也没有关系啊!我硬笔字也会写的,别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

  「毛笔……?」

  那尔西显然无法处理这样的资讯,他根本不能理解话题是怎么转到这来的。

  他大概觉得我们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然后心中转过无数问号了吧……

  「月退,特殊的笔就可以了啦,你叫人家上哪去找砚台跟墨汁啊!」

  范统只能靠过去跟月退讲悄悄话,并且祈祷月退不会因为在那尔西面前脑袋运作不了而有听没有懂。

  「既然这样,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就乾脆直接用说的啊?」

  哇,你居然提出这种要求,你现在的翻译能力真的可靠吗?

  「你帮我跟他解释一下我会讲正常话的事情?」

  「你、你们才刚认识,就要谈那么深入的话题了?」

  什么深入的话题啊,这是一开始想无芥蒂地相处就一定要做的事情吧!不要因为我跟你认识好一阵子才解释就这样,我已经尝到苦果了!在噗哈哈哈身上也可以验证啊!

  「不然晖侍说帮他说一句对不起,你帮我跟那尔西说,我怕我一开口讲出来的是很棒的反话啊。」

  好不容易前面都没错,为什么最后面要破功呢?这世界上哪有很棒的反话?只有很糟糕的反话啦!

  月退听了范统的话,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睛,接著便将头转回去面对那尔西。

  「对不起。」

  咦?就这样吗?这、这样好像也怪怪的啊?

  「你没事道什么歉?」

  那尔西已经快要放弃理解了,范统从他抽动的唇角就可以看出来。

  「算了、算了啦,你们先谈你们的无聊事好了,这件事反正也没有很不重要,我们没空再说就好。」

  「喔……」

  于是,月退终于将话题转了回来,虽然那尔西已经不怎么想听了。

  「那尔西……伊耶哥哥说他在地牢都找不到长老们,你把他们弄到哪去了?」

  从那尔西的表情判断,这个「伊耶哥哥」他大概还听不太习惯,但他还是回答了月退问题。

  「都杀了。」

  那尔西回答的语气很平淡,却让月退跟范统都吃了一惊。

  都、都杀了?我该说你干得好吗?这也太乾脆了吧?……不过你连无冤无仇的珞侍都下得了手,也许是我不该低估你的心xìng?

  「怎么会……我以为你还会留他们一阵子的……」

  「确实留了一阵子,但心烦闷就处理掉了。」

  心烦闷就──!月退,早叫你早点来找他的嘛!虽说那些长老也很该死没错啦……

  「咦──可是,沉月那一半的法阵他们才知道放在哪不是吗?」

  月退先叫出来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至少代表他还有把正事放在心上。

  「我也知道。反正想问的事情,我都会从他们口中挖出来。」

  那尔西倒也不是毫无考虑就把人杀掉的,月退便迟疑地问了下去。

  「那么……在哪呢?」

  「烧了。」

  「啊?」

  啊?

  范统在心跟著月退叫了一声。

  烧了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必封印沉月了吗?万岁──不,慢著,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就这样烧掉好吗?到底为什么会……

  「因为心情不好,就烧了。」

  那尔西给的答案依然十分有个xìng……或者该说是任xìng。

  「怎么会这样,烧了不就没有了吗?」

  月退这下子有点yù哭无泪了,那尔西则伸出手指指自己的头。

  「还有。在我脑袋。」

  ──烧掉就烧掉嘛!你还把它记下来做什么!不要誊出来,不要这样,快给月退藉口让他无法阻断自己跟我们的生路啊!

  「那……你找个时间把它默写出来?」

  我觉得这种情况下,那尔西要是露出邪恶的笑容,说出「求我啊」之类的台词,好像很适合……说不定还比晖侍更适合!虽然这张脸很好看,但我真的认为跟坏人的表情挺搭的……

  「你想做什么?」

  那尔西皱起了眉头,似是敏感地察觉了什么,才问出这个问题。

  「那本来就是很重要的东西,留一份下来也是应该的嘛……啊,你之前就烧掉了?那、那你还想要我杀了你!你死了不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法阵的内容了吗?」

  月退找藉口找到一半,突然想到这一点而大惊失色,那尔西倒也不否认。

  「没有人知道也没什么不好。上面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大、大哉问!大家都没看过哪会知道上面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啊!

  「沉月能够继续维持运作就好了吧,王血注入仪式如何进行,大家也都知道了,不需要那份法阵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唔,你到底为什么要特地把那份法阵找出来烧掉啊?」

  月退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想了半天,最后又回到这个问题。

  「不就说了心情不好──」

  「我觉得你好像是特地从长老口中问出来,再特地去找出来烧掉似的,哪有人心情不好却有心思去做这么多事?」

  月退这么一问,那尔西的脸色便又yīn沉了些,接著沉默了一段时间。

  「我确实是特意将东西找出来烧掉,再将他们灭口的,不行吗?」

  啊?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吧?你为什么可以说得如此平常而且不作任何解释?

  「你、你为什么──西方城的主张不是调查清楚沉月,然后在研究是否有必要封印吗……」

  那尔西理所当然的态度使得月退在错愕之中也有点词穷,简直不知该从何问起。

  「因为你现在是新生居民。」

  那尔西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却很坚定。

  「所有会妨碍新生居民存续的不稳定因素通通消失就好了,什么生魂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考量的必要,那些一点也不重要。」

  喔……那尔西应该也看过晖侍的报告了?所以他晓得沉月可能有的问题,然后打算视而不见这样?真是有行动力啊……

  「不是这么说的吧,怎么会……」

  「这是这个世界欠你的。」

  那尔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彷随著他幽暗的情绪而深沉。

  「你付出给所有人的还不够多吗?别的世界的人,也得算是你的责任吗?」

  这是一个尖锐而沉重的问题,月退大概还没做好面对的心理淮备,突然被这么问,顿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如果需要沉月的法阵,我誊写一份出来也没有问题,只是,上面不会有封印的那部份。」

  嗯,我觉得他态度是强硬了点,但用意还是为你好的,月退。假如缺少法阵,封印沉月根本就不可行的话,那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逼你、胁迫你去做了……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

  这不就刚好是你所期盼的状况?

  「那尔西。」

  月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带著一种杂的情绪说了下去。

  「你又要……帮我做决定吗?」

  他这问题问得不重不轻,却让那尔西的脸色出现了不小的变化。

  「其实没有什么是对我来说比较好的决定,我只是希望自己承担背负做了决定之后的后果……别再代替我去做我办不到的事了,好吗?」

  那尔西看著他,抿了抿唇,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你总是要做一些让人看了痛苦的事情?就因为这些事情只有你才能做?」

  最后他做出了这样的质问,只待月退给他答覆。

  「因为有些事情我一定得确认,我想知道沉月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我不能什么都不去了解就这样过下去,有些问题让我……很在意。」

  月退给出的答案,却跟和范统说明时不太一样,范统微感迟疑。

  你现在说的又是什么?什么问题?我怎么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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